第四十章 金鞭
“据说呀,江家有金鞭,这一次不少比武的人为这金鞭而来。”
“是吗,可我听说金鞭并非江家留传,未必会传给下一任门主,而且这金鞭是女人所用。”
“ 江家大小姐的女儿嘛,得生个女儿才能传。”
“也不知目前江家女婿是谁,没人透个信儿啊。”
“我听说是个壮汉子,但大小姐似乎喜欢一个小白脸,柔柔弱弱的被壮汉打惨了。”
……
茶馆里偷听到这些人的对话,我只能暗自偷笑,说许生是个小白脸呢,不过那句打惨了我就很不高兴了。
这镇上茶馆可不比清水市里的茶馆,人们文文静静地点了一份广式小点心,品西湖龙井。
这里的茶用海哥的话说就是炒菜籽,有点味儿,但就是上不了档次。然后端着茶像端着酒一样问我们:“你说是不是,像不像?”
欧弟则像个娴雅的丫头一样,推开他的茶杯,“哥,我敬你。”
那边海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我们都笑了,欧弟的意思就是你端茶像酒,怎么有不敬的道理。
好一阵子等到他反应过来,一声:“好小子!”逗得我们又笑了。
“来来,不贫了,说正事!”海哥翘起二郎腿,“老白昨晚在我房中……”
刚说完就被我打岔,“你们两个男人在房中干什么了?”
“臭丫头,谁去做你和许生少儿不宜的事情?”他睨我一眼,又被许静心瞪回去。
“接着说接着说,这下谁也不许打岔,谁打岔谁是小狗。”海哥说:“他本来住在江家当卧底,昨晚发生意外才躲到我房间里。”
“什么意外?”许静心则迫不及待。
欧弟笑出声,“你别信他的,让他继续说,小狗让他当。”
“这意外呢……”海哥说到重点:“静心是小狗。”
……
“青柠你不是塞给他暗信给那个大小姐闺蜜迟音吗,两个人在接头时被发现了。”海哥又停下,见我们没打岔,只好继续:“上面写着四个字:二目完成。这意思太难解了,江家的人便问老白在,这是什么意思。老白不说话,迟音也不说话, 两个人就僵着,然后老白就被撵出来了。”
“今天老白不又去了吗,说解释清楚,怎么解释呢?”海哥卖起关子,不说话。
还是无人打岔。
他终于说:“这个解释呢,我也不知道,还得由老白自己来说。”
我闭着眼睛,思索他刚才说的话。
“对了,青柠,这个二目完成是什么意思?”欧弟问。
我低下头来,完了我把二日完成写成二目完成,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才让人很难怀疑到本来的意思。
“是二日完成,我怕被发现,所以多加一笔,迟音挺聪明的,应该可以完成杀江美的任务。”我可不能让他们知道一个大学生连字都写错。
把那日在台上我和迟音的事情讲给他们听完后,唏嘘一阵后欧弟就骂我,说戏是假的,身上的鞭伤还能是假的?
我只能任凭他训斥,脑子飞舞,也不知道老白这脑筋够不够用,这四个字怎么解释才算好呢。
如果江家猜到了的话会不会把迟音满门抄斩呢,脑中立马就闪现古代杀头之前要游行街头,后面跟着妻儿,还有一大堆人扔瓜果鸡蛋。
古代不是很缺粮食的呢,每天都有犯人的话,他们的粮食还够不够吃的、
……
“原来你们在这旮旯,害我好找。” 白大壮气喘吁吁地站在旁边,指着中央:“那边那么多位置不选,选墙角,你们几个是什么意思。”
“嘘,低调些,我们这样子也是不引人注意,毕竟这是很重要的事情。”海哥拉他坐下,“你的解释如何了?”
“哈我先喝口茶再说。”白大壮坐下,脸上沾霜雪,身子被茶暖化了,嗓子也利索起来:“我真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
我们知道海哥和白大壮一样,只要竖起耳朵听就行,如果插话,或者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两个人就卖起关子。
“一大早我赶去江家宅子门口,守夜的保安认得我,便放我进去。我去解释啊,想了一晚上的合理解释呢,江美还没起床,我约了迟音,告诉她两个人的嘴要一致,我们就说那个暗信其实就是情书,她说在理。”
“正和她想的一样,连意思也想好了,二目完成就是两个人夜里面去做事,务必要生下一个两只眼睛的娃。”白大壮见到这里才征询我们的意见,“哎哎,你们说这个怎么样,是不是很形象很体贴。”
海哥连忙点头:“是挺形象的。然后呢?”
我翻白眼,这个哪里形象了,我就不乐意吗,居然把我费尽心思想的四个字弄成这个鬼意思。
“江家的人居然信了,说我们两个是天造一对,不能打鸳鸯,但以后不要传递什么暗号呢,直接当面说出来就好。”
噗,这个扯淡的理由居然还有人信,表示我得去别的地方静一静。
“江美就计划说把我们婚礼订一下吧,和她的日期一样,都订在明天。我心想她的意思不就是想拿我们的婚礼作陪衬,人家江家有的是钱,婚礼肯定比我们高大上,我就不乐意了。”
怎么就不乐意了,人家迟音妹子送上门来还说不乐 意,真没见过这样子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说,明天开始计划,那个迟音会在婚礼上杀掉江美,然后自刎?”欧弟沉思一会问。
“是的,明天人多,我和她就趟这浑水吧。”白大壮略有惋惜。
我摆手:“既然你们两个都栽进去了,不能说什么自刎,我们想一个万全之策,把许生和迟音都带过来一起回清水市。”
要知道迟音身手不错,如果我没有苍戒的话她肯定比我厉害,这么一个人物不带走可惜了。
“好的,对了,许生又逃跑二十四次,被抓回来。”
“这样的事情不用我说了,让他吃吃亏长长记性。” 我起身,“回家商量对策吧,这旮旯虽然没人听见,但还是小心点,要知道这一次可不比在天堂岛,随时都能出人命。”
“没关系,我出人命的事情多着呢,不在乎这一点,现在不还活着好好的吗?”白大壮一脸不屑,看出来他的自信,也看出对明天的事情胜券在握的样子。
晚上七点,我们一行人刚刚吃过烧烤,因为电梯坏了,只得爬楼梯去睡觉。
他们一个个蹿到我房间商量对策,窗帘一拉,门一关,几个人的脑袋随着几瓶啤酒晃动。
欧弟一边劝,“不能喝多,明天还有任务。”
这才终止了一群酒鬼,我先行说道:“明天的首要任务不是把许生弄出来,而是保全自己,都懂吗?”
“懂。”难得异口同声,这般正经。
“迟音和老白的婚礼来得太快,很多事情来不及准备,明天趁混乱的时候我擒住江美如何?”许静心忽然开了先锋。
“太危险了,还是我来吧。”海哥摆手。
“你没有战斗力,不行。”
许静心果断拒绝,她觉得自己可以帮上忙,我鼻子泛酸,其实她并不是那么差的。
我们又凑着脑袋商量一会,这才各自回房睡觉。
意外会不会发生呢,什么事都不会那么顺利的,蹊跷在哪,我们说不清楚,江家就那么容易相信那四个字暗号。
婚礼在住的酒店举行,平平常常的婚礼,据说是江美出资,毕竟迟音是她筛选出来的闺蜜,怎么说也得有点气场。
海哥一直苦着脸,他把桌子上的饭菜都吃了一遍,边吃边骂江美小气,这叫什么婚礼吗,哪有什么人山人海。
我心想也是啊,这一共就一桌人,我和海哥带了合子,看起来像一家子,问我们和老白什么关系,自然是亲友了。
既然是亲友,那就上菜呗,新娘很快到。
等迟音和老白穿着礼服走红地毯时,那个寒酸啊,地毯都是破洞的,差点把迟音的长地裙刮破。
白大壮扶了自己的假新娘,觉得这寒酸劲儿好久没体会过了,得先过过味,在心里骂他个祖宗几代穷,再提新娘戴戒指。
不错,咱几个人就像小鸡抢食一样围着白大壮,看他替迟音戴戒指,什么戒指,居然断了。
老白忍不住了,要发火,江家大小姐可真是阔绰哦,不仅帮两个外地人把婚礼给办了,还送了婚戒,哈,场地也不错,没出现耗子就是好事。
我连忙拉住他:“注意到那边的保安们了吗,我怀疑他们就是来监视的。”
“监视?”白大壮被气傻了,“有什么好监视的?”
还能有什么好监视的,肯定是不信任他们呗,许静心不在这里,海哥心悬起来放不下,指不了他拿主意了。
我把手中的杯子扑向两个新人,哭爹喊娘:“白哥哥,你居然结婚了,你……不是说好要和我在一起的呢,为什么不等我?”
乖乖,这一声倒把那些小保安引来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来的人有多少呵!
街头耍戏般看着我,我死命朝白大壮挤眉弄眼,示意他把戏继续演下去,两女争一男的戏码上演了,够真实了吧。
“我好心来请你喝喜酒,你居然想破坏我的婚礼,还欺负迟儿,不吃就给我滚!”白大壮也不含糊,一巴掌就要甩我脸上,幸好我躲得快。
“各位大哥你们评评理,他说他要去城市里上大学,要俺在荷花村里等他,俺是农村人,家穷人丑,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去找他,他却和另一个女人结婚,说将来孩子想弄个城市户口,你说俺辗转几番容易吗?”我眼泪鼻涕哗哗下,保安头递给我餐巾纸,边安慰:“大妹子别哭了。”
“大小姐招闺蜜大会,你们不是都好奇为什么俺明明赢了,却被迟音这个狐狸抢先了吗,就因为她说了一句俺若赢了,老白就不会原谅俺打他的未婚妻。”我不知道他们怀没怀疑到那天那个比赛,顺便一起说了呗。
“大姐你会说普通话不,那里话俺们听不懂。”保安团里有一个调皮人学着我的腔。
不好,他肯定是正宗东北人,听出了我是装的,这可不妙。
我咄咄地逼向他,“俺会说普通话也不说,俺们东北人骂人厉害着哩。”
妈妈咪呀我怎么懂东北话是哪些啊,从电视剧和小沈阳学来的一招半式不知能不能含糊度关。
“大妹子,你……”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我一掌打痛大动脉,疼昏过去。
后面的话不说我也知道,无非就是你不是东北人吧。
“呜呜,你们这群姥姥的,居然还欺负我。”我又撇嘴嚎啕大哭。
保安头拍拍我的后背:“小姐,还是别哭了,为那样的男人哭坏身子可不值,天下好男人多得是呢。”
我抬起头,握住他的手,“保安哥哥,你是好人,天大的好人呐!”
这一句话说得他心花怒放,朝白大壮翻翻白眼,我想若不是白大壮目前是江美的保镖,他应该会冲上去。
“大哥,你们先出去吧,俺有很多事情未了,得和这新郎官好好谈谈,谈好了再去找你哈。”我又从他手里接过纸巾,擦擦眼泪。
“断了好,断了好。”保安依依不舍地看着我,“妹子别哭了,长得这么俊哭坏了可不好。”
他又叮嘱几句这才离了去,我们这边的人魂被勾过来,海哥竖起拇指:“青柠,没想到你的演技还真不赖。”
哼,那当然了,我可是拍过电影的人,虽然是个替身。
“接下来我们的任务是找许静心汇合,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飞快说:“这边老白和迟音的戏份也演过了,现在出去保安们也不会觉得我们可疑,放心大胆去找江美的婚礼场地。”
“从门口走吗?”海哥担心问道,“飞机票是下午两点,合子还在酒店等我们。”
“对了,还有这妞,海哥你去接合子,两点之前我们会到飞机场的。”我望了另外两个人:“现在你们和我去找许静心,这一次她是最危险的。”
海哥嘴上不情愿,脚步却十分听话地从洗手间的门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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