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原来是他
小楼里都有高手,迟音,康剑,提壶,还有神秘的情若,就算也盗贼也逃不脱不了他们的敏感。
感觉到窗前有一个人影渐渐到我床边,我闻声不动,可能是懒了吧,也下意识觉得如果可以做到不打扰任何人来这里的话,绝对是高手,如果是高手的话,那么即便我们都在这里也对付不了。
还是安安静静睡觉吧,说不定只是一个梦呢。
脚步静得很,却掩饰不了沉重,呼吸渐近,我忽然猜到是谁了。
那人在我床脚站了一会儿,替我掖好被子,无可奈何叹气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去。
第二天我完完全全把这件事情忘记了,依然和第一天一样活,他们陪伴在我身边替我分担失去双亲的忧愁。提壶还是老样子,偶尔来个COS逗我笑,其实很想告诉他,根本不用COS,他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这般持续一个星期,每天晚上那个黑影都会来,但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做,有一日我喝下迟音送来的牛奶,夜里睡得很熟,可能那人来了,但是我没有感知得到。
第八天的晚上,迟音依旧给我送牛奶,正要离去,我忽然喊住她:“迟音,你喝吧,我今天没有胃口。”
“小姐……”她面露难色,“我不喜欢喝,还是你喝吧,这是情若特意调制的。”
情若?每天晚上来看我的人是他吗,但是不应该啊……
深夜我留意了一些, 照常关灯睡觉,人影似乎每天都准时来,有的时候动静有些大,见我没有被吵醒依然嚣张在我床边晃动。
“为什么不直接来看看?”我兀地坐起来,拉住黑影的人,顺便开了灯。
待得终于看清那人的样貌,熟悉而陌生,我的心砰地动了。
“怕你不见。”许生淡淡道,仿佛此时来的不是他, 又或者他是光明正大来的,根本不是像个小偷从阳台翻过来。
我保持沉默,他现在偷偷关心我是什么意思,我已经决定放下他却又来纠缠。
我苦笑:“我们不是都该放下了吗?”
“那是你。”他一字一句,忽然想到了什么黯然失伤,“我做不到没有你的生活,那天说再也不想看到你是假的,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谎话。”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一点分寸都没有就扑过来,狠狠地抱紧我,勒得喘不过气来。
“青柠。”他抱了我一会又松开,“其实能这样看到你,也好。”
原来仅仅是这么一个小要求,原来不惜一切跑过来翻阳台只是为了看一眼。
他苍白的面容一定没有睡好吧,不是说贫血劳累吗,每天晚上奔波又是费了一大番周折吧。
眼前这个男人可真是不容易啊,我却无可奈何,还能做什么呢,都说要放下了。说的时候那么轻松,但是做的时候却觉得当初说的时候一定脑子抽了。
门开了, 因为我没有反锁,康剑面无表情看着我们,怎么有种被捉奸的感觉。
许生很快放开我,摆出少爷架子:“我和我的前女友说句话,多多打扰了。”
“不打扰,大不了以后我找你前未婚妻说句话就两清了。”康剑笑容可掬,处处透着霸气和杀气。
我怎么不知道他这么巧舌如簧了,简直就是噎得让人说不出话来。
“随意,毕竟你们也曾是演员搭档。”许生一脸不在乎,“不过你没找一次我就来勾搭青柠,公平交易如何?”
……这两人到底把我当做什么了,就是交易来交易去的吗?
“这么晚了,许少还是请回吧,否则为了我的女友安全,我说不定还要陪着她睡觉,免得再被人惊扰可不好。”
“这么晚了,我不介意留下来的,青柠,你说呢?”
两个人忽然都把目光移向我,看我作出什么回答。
“那个,没客房了,要不然你和康剑将就一晚上?”我为自己的回答感动高兴,还是用耍提壶那招,说没客房以此来撵他走。
不过很难想象两个情敌之间会擦出怎样的火花,两个人会不会打起来,又会不会都忽然爱上对方,不爱我了?
“没关系,将就一晚吧。”许生一脸不在乎,“不过我怎么记得有客房的,算了,有的话还需要打扫,如果康少主不介意的话我愿意和他挤一挤。”
他把少主两个字咬得特别近,提醒我是帮助,康剑是少主,两个人关系复杂综乱。
“我要睡了!”我大声命令,一点都不想再和他们两个纠缠了。
许生和康剑几乎就是异口同声:“青柠晚安。”
我恨不得把枕头都扔向他们两个,赶紧速速离开。
等人走了后,我进入睡眠,又胡思乱想,两个人到底会不会打起来。
一想到两人功夫不分上下, 甚至康剑略胜一筹的样子,但许生有机关棒护身,两人在房间里伤痕累累,还不依不饶地斗嘴上功夫。
再想到许生贱贱地喊:“小青蛇,救我。”
还想到康剑高冷地说:“我现在是你的男友……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也要灭了这兔崽子以绝后患。”
……
还是起身去看看吧,两只公鸡斗的话都是两败俱伤。别到时候我再落一个红颜祸水的骂名。
从门下的缝隙来看,他们两的房间似乎还透着光,不会在偷偷做什么事情吧,虽然两个大男人。
我推门进去,看到的是颇为和谐的一幕:床足够大, 两人中间有一定的缝隙,但是睡姿几乎一模一样。
两人又同时坐起来问我怎么来了。
哦,来看看你们有没有蹬被子。我讪讪道,两人的衣服穿得极少,胸膛的肌肉都能看到,但我还是背着良心把门关上。
在探探鼻子有没有流血,第一次看许生半裸的时候竟然糟糕地流鼻血,我也是够窝囊的。
虽然看到这样的情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故意把脚步踩得很大声,再逐渐变下,让他们以为我已经回去了,实际上躲在门口侧听。
房间里果然传来的声响,许生先行开口:“青柠是看我蹬被子的。”
“你别逗了,我才是她现在的男友,明明是来看我。”
“看我。”
“看我。”
……
我流汗不止,早知道就不说来看看他们蹬被子的,这二人怎么什么都争风吃醋的呀。
但因房间没有出现什么大动静我才离去,安心地睡着。
至于第二天两人的胳膊上莫名其妙出现伤痕这真的无法解释。
我刷完牙后忍不住问他们:“你们究竟昨晚做了些什么,老实说来,我可以接受。”
更令人怀疑的是情若和迟音都装作很平坦的样子,让我怀疑许生一定是他们放出来的。
“昨晚想打一架的,又怕吵醒你们,所以改成掰手腕了。”康剑老老实实坦白,“大战三百回合后我们真的累了,所以睡得比较近也是很正常。”
苍天呐,难以想象他们身为我的人,却在背后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靠得近也是罪过。
卫生间里,我很淡定地把牙刷放在杯子里,指了指马桶:“罚你们……扫厕所如何?”
“行,可以,扫厕所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许生这话说得另有指意,他是想留下来多住几天。
康剑也知道他打的小心思,连忙说:“不用了,扫厕所这件小事我一个人做就好了,许少今早吃过早饭赶紧走吧。”
意思就是说哪边凉快哪边呆去吧,许生不乐意了,“这怎么好意思呢,你身为少主,这种事情不能被你一个人包了。”
他又把少主两个字咬得很紧。
直到情若喊我们吃饭,两人才稍微停歇下来。
但吃完饭又开始斗嘴,幸好提壶早早地离去,否则肯定左右为难,一个是自己心爱的男人,一个是自家帮派不可以得罪的人。
庭院内,大把大把的颜料搁在地上,光蓝色系列的画笔就有几十种,我却觉得烦恼的很,到底画画不适合我。
“你先画着,我去看看他们二人。”情若把笔给我,正巧给我偷懒的时间。
让我先画着,没门,我嘴上应着,心中却和情若的脚步一样飞快走远了。
情若和许生随意说了几句,康剑和我一样细心地听着,但他们二人也知道隔墙有耳,便上了楼上书房。
二人脚步刚离,我蹑手蹑脚跟着,殊不知撞上了康剑,正要哎哟一声时嘴被他捂住,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看来他是想和我一样做偷偷窥听者了, 我赞许地冲他点头,还不忘问:“厕所打扫得怎么样了?”
“还好。”他跟了上去,完完全全把我忽视掉了,“你还是过去,脚不方便很容易被他们发现。”
我果断拒绝:“不行!”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可能说走就走,许生和情若说不准商量什么大事情呢。
康佳又把我横抱起来,无奈道:“真没想到做小偷还得带个拖油瓶。”
果断觉得他不爱我了,一定是昨晚和许生睡一觉后移情别恋了。
“书房门被反锁了,而且隔音特别好,我们听不到他们说的话。”康剑把我放在地上,低声道:“怎么办?”
书房是父亲常用的,我也不知道结构,但是应该也和画房差不多。
“不懂了吧,跟我来画房。”印象中画房和书房都有一个书架相隔,相隔的墙比较薄弱,新房子装修应该不会重新筑墙。
康剑见带我还是有些用的, 不免笑逐颜开,又抱着我去画房,和我一样贴在书架边上,果然能听到声音,而且很清晰。
“无论怎样,还是谢谢你和迟音帮我,至少偷偷看了她那么多晚上。”许生的语气充满无奈:“不过好像再也看不到了,青柠太聪明了,一下子就能察觉牛奶有安眠的作用。”
情若说:“也是为她好,经历了双重打击,怕她夜里醒来一个人哭。”
许生说:“是我的错……我们应该再也没有可能了吧,看着她好就一切都好。”
情若:“你们都心怀对方,所以才会这样。过些天就是许老和许两人的婚礼了……”
我怎么越听这话越别扭,许老和许……爷孙二人婚礼……
怎么听都充满喜感啊,虽然情若忙纠正过来,但是作为偷听者的我越想越想笑啊,康剑捂住我的嘴,他也快笑出声音来。
我们两个着实不是一对合格的偷听者。
前面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也无心追究,后来他们谈到了许家继承权和公司的事情,话题越来越无趣,我便要求康剑带我离开。
他却不是很愿意,“正听到重点呢。”
我们两个人说话声音都格外小,所以我也无法冲他大喊大叫,我作为偷听者是偷听两人之间的小秘密,而不是商业机密之类的。
数日昂牛康健很不愿意,但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还是恋恋不舍,两名偷听者小心翼翼地离开。
“别笑,万一被他们发现。”刚到一楼康剑又像刚才那样捂住我的嘴,“再笑我就亲你了。”
吓得我连忙摆出帮主的架子,“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他贴近我,“你可是我的正牌女友。”
“我脚要不是受了伤。”我争辩道,如果没有受伤的话,我一定……一定逃得远的。
“要不是你受了伤说不准我就把你给吃了。”
……
我怎么有一种刚出虎穴又入狼口的强烈不祥预感。
迟音和小合子怎么还不来啊,不就是上街买衣服嘛,不把我带上,居然还偏偏拖这么久。
幸好提壶及时赶到,我欲哭不泪,就不追究他像个自家人一样坐在沙发上一点客人的尊卑都没有。
康剑很自然地放开我,活脱脱一只笑面虎,“下一次再把你吃干抹净吧。”
“我真的没有红烧牛肉、清蒸龙虾、糯米团子、紫菜包饭、麻婆豆腐……好吃!”我又补充一句:“而且还是生的。”
……
他只笑笑不答话,转而问向正海饮水的提壶:“早上出去干什么了?”
“处理青柠的事情呗,原计划过一星期举办葬礼,现在一星期过去了,得开始了。”提壶煞有介事让我过去谈话,“青柠不是说亲戚很少吗,但江家肯定会派人来参加,混入亲朋好友中。”
我思忖半晌,把刚才愉快的表情全部扫走,换上严峻的面容:“不管他们装成四舅八大姨还是谁,一定要找出来,居然还有胆子来参加。”
“正因为他们有胆子来参加才更加可疑一点,一定是做好了准备,擒贼先擒王。”康剑慢悠悠道:“我倒要看看江门有多大的本领。”
我刚拿出烟,又被康剑给瞪回去,讷讷道:“葬礼这事不能再拖了,爸妈已经被送到殡仪馆有些日子了,虽然我们没有什么风俗,但是老呆在里面不好,还是尽快入地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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