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体制问题
“小伙子，别着急亲热，先放开他！”老者笑着拍了拍杨晓的肩膀。讀蕶蕶尐說網
杨晓有些发窘，只得不好意思的松开了她。
当杨晓放开孙芳菲之后，孙芳菲的腰马上就弯了下去，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看到这种情况，杨晓也知道她没有事了，转头看向了老者，“谢谢！谢谢！”
“没事的！”老者笑了笑。
“谢谢！谢谢！”杨晓又低头看向了中年妇女，“谢谢呀！”
“应当的！！”中年妇女也笑了一笑，这才又道：“以后游泳的时候可得小心点，水性不好的话，可别朝太深的地方去！”
“明白了！”杨晓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了头，想去找身上带着纹身的男人，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方鸟人。
但是目光所及之处，却是没有一个的身上有纹身。
“这小子的泳技很好，应当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先看孙芳菲，明天再来收拾他！”杨晓咬了咬牙，事情总有轻重缓急，眼前的孙芳菲才是最重要的。
此时，孙芳菲已经停止了咳嗽，虚弱的坐在那里。
“你怎么样？”杨晓低声问了一句。
“还有，就是眼睛有些痛！”孙芳菲无力的说道，同时小心翼翼的抬起了一只手臂，想去揉自己的眼睛。
“别揉了，都青了，估计是撞的吧！”杨晓拉住了孙芳菲的胳膊。
“呜呜呜！”
就在此时，救护车的警报声从远处响了过来，直接向这边开来。
“人都醒了，还来救护车，有个鸟用！”人群中有一个不满的声音。
“来的还真够快的！”又有人讽刺道。
“小伙子，你们如果不需要救护车的话，就别露面了，要不然的话，一会还不知道得收你们多钱呢？”刚才的老者这才道。
“没事，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我比较安心！”杨晓笑了笑，他不差钱，更怕孙芳菲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我就是学医的，我没事，不用救护车的！”孙芳菲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扶在了地上，想要站起来。
“我帮你！”
看到这种情况，杨晓连忙站了起来，扶住了她。
“谢谢！”
孙芳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谢什么？”杨晓眨了眨眼。
孙芳菲只是笑着，任由杨晓扶着自己的肩膀。转头看着救护车从通江大桥驶下来，停到了附近的小路上，接着车门打开，一个拎着小箱子的医生和两个护士一溜小跑的向这边跑来。
“溺水者在哪？”
这里的人很多，那医生根本看不到地面的情况，还没有跑到江坝呢，便远远的道。
“在这里！”杨晓高高的举起手。
“让一下！让一下！”
医生带着护士一边焦急的催促着，一边从山坡上跑了下来，直接到了杨晓的身边。左右的扫视了两眼，这才疑惑道了：“你是溺水者？”
“我不是，她才是！”杨晓指了一下孙芳菲。
“救过来了！”医生惊异的问了一句。
“是呀，不过……”杨晓笑了笑。
“救过来就好，不过，按照规定，还请你交一下救护车的使用费用！”医生笑了笑。而同时，他身后的一个护士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打印好的纸，以及一本收据。
“先弄一下她的额头吧，钱我肯定交！”
杨晓在后世看过很多关于救护车收费的报道，他不差钱，也不争执这个，现在唯有孙芳菲最是要紧。眼看着医生有些迟疑的样子，他才接着又道：“钱在我衣服兜里，我得换好衣服才能拿，不过呢，我还想让我的朋友再去做一个详细的检查，以便有什么后遗症！”
“对不起，救护车是紧急救护病人用的。如今溺水者已经舒醒。所以，用不着救护的！我们必须得空车返回去。除非你把回程的救护费也一起付了！”
“没有问题的，我一起给你们！”杨晓现在的心情极好，他也不争，马上开口道。
“总共是三百六十块钱！”
那护士面无表情的说道。
“可稍等我一下，我们换一下衣服，然后就给你们钱！”
“可以！”那护士看杨晓回答的痛快，脸上也才泛起了些许的笑容。
孙芳菲也没有争，任由医生给她做了极简单的处理，在给额头上用新洁尔灭消毒，又上了药，还沾上了一块纱布。
由于孙芳菲刚刚苏醒，还是有些虚弱，所以杨晓一直把着她的手，哪怕是医生处理完他的伤口之后，杨晓也没有放开。
由于两人从来还没有如此的接近过，所以这样的亲密，让他们都不太自在。而而令他们最不自在的还不是两人之间的距离，而是亦步亦趋的，便好似护卫一样跟在两人身后的那两个医生和护士。
“全世界的医生都靠医术赚钱，但是在我们这里，却只能靠卖药，以及这样的方式来赚钱！”杨晓一边走着，一边笑道。
“我就是学医的！”孙芳菲直接道。
“我知道，我只是让你认清这个现状！”
“我宁可看不到这种情况！”
“你早晚也得面对，与其到时候再认清，还莫不如现在就知道，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哎！”孙芳菲长叹一声，“我真不想看到这些！”
“但是你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大医生，面对着这样的情况，你如果不能反抗的话，便只能顺从。如果你在将来的工作中，能本着自己的原则，用心对待每一个病人，而不是横眉冷对千夫指，这样的你，已经是一个好医生了！”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换衣间的门口。两人的谈话并没有避讳身后的三人，而三人却也好似没有听到一样，只是跟着他们，并没有反驳这种对他们来讲并不算尊重的话。
“进去吧，我换好了衣服，就在这里等你！”杨晓指着女换衣间的门道。
“杨晓，你刚才说的那种，便是你认为的那种有良心的医生吗？”孙芳菲并没有进去换衣服，伸手挣开了杨晓还把着自己手臂的手，按着换衣间的木制墙壁。
“这是体制问题，不是说你我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就可以看不到的！”杨晓解释道。
“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归到体制上面，好吗？”孙芳菲一甩手，表情愠怒。
这便是话不投机，杨晓很是清楚孙芳菲为何如此。她一心想做一个好医生，所以才会考入到这所大学，而当她看到无情的现实时，她才知道了原来现实与理想之间的距离会这么远。虽然不能说让支撑着她的信念轰然倒塌这么严重，但是其中的冲击，却也让她一时不能接受。
“孙芳菲，先换衣服吧，别站在这里了，我们有的是时间来说这个事情！”
杨晓柔声说道，他可不想看到孙芳菲就这么站在这里。如今，太阳已经渐渐向西偏移，天气开始转凉。
“我再说一句！”孙芳菲摇了摇头，拒绝了杨晓的想法，接着问道：“杨晓，在你看来，这是一个正常现象是吗？”
“是的！”杨晓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
孙芳菲的眼中露出了一种痛苦，无声的晃悠着脑袋。
“很失望，是吗？”杨晓直截了当的问道。
“没有，我只是有点冷！”孙芳菲抱起了肩膀。
“如果是心里冷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是身体冷的话，我可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在这里等着你呢？”杨晓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孙芳菲的眼睛赫然变大，自己最初认识的那个没有正形的杨晓又回到了她的面前。只是现在她并没有最初见他时的那种厌恶。反而觉得他这种玩笑很有意思，可以冲淡自己心里的压力。
“谢谢了，你自己留着吧！”
“我自己可用不着，总不能这样吧！”杨晓又做了一个抱肩膀的动作。
“你就是没正形！”
孙芳菲轻啐一声，转身进入到了女更衣室。
当杨晓进入到更衣室之后，他这才注意到陈明刚才用的柜子，已然空了。到现在他才知道为什么钱雨和陈明始终没有出现，想来两人游到这头，为了给他和孙芳菲创造机会，便离开了。
“离开了也好，刚才的事情你们上来也白扯！”
杨晓想到，飞快的换好了衣服，这才又走出了门。
他出去的时候，孙芳菲还没有出来，而那个医生和那两个护士便好似门神一样的守在那里。
“给你们钱！”杨晓把钱包掏了出来，数了四百块钱递给了那个护士。
“找你钱！”
“不用了，几位挺辛苦的，买点水果什么的吧！”杨晓随意道。
“那可不行，这钱不是我们收的，而是医院收的！”那护士板着脸，撕下了一张收据，又摸出来钱包找了四十块钱给了杨晓。
对方要找钱，杨晓自然无所谓，顺手又接过来，揣到了兜里。
等了六七分钟，杨晓才看到孙芳菲又出来，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只是头发有点乱。
“条件只能这样了，等检查完了，可以好好的收拾一下！”杨晓走到她的身边。
“我好了，不用扶了！”看着杨晓蠢蠢欲动的样子，孙芳菲轻轻的把手缩了回去。
“哎！”杨晓长叹一声，声音很大。
“叹什么气！”
“我想起来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
“唔！”孙芳菲只是应了一声。
她现在又恢复了以前的淡然，轻飘飘的回复，却是把杨晓给噎了一下。
杨晓在这个时候才终于知道，为什么相声讲究的是三分逗，七分捧。没有孙芳菲的正面回答，他现在就好似韦爵爷一样，说笑话时，说的都没有味道。
但是杨晓的脸皮何等之厚，只与韦爵爷差了一块墙砖的厚度。马上就又问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想的是什么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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