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生离
众人继续沿着通向海姆冥界出口的方向走着。不知不觉地,大家又连续走了十几天。
路上,温蒂妮向大家讲述了她是如何逃出寒冰迷宫的,同时也提到了迷宫中最后的三个问题。
“那三个问题的题目是怎么说的呢?”埃尔好奇地问道。
温蒂妮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第一道问题的题目是一长串的数字,它的顺序是〇、八、二十四、四十八、八十、一百二十、一百六十八、二百二十四和二百八十八。四个备选答案也都是数字,分别是三百四十、三百六十、三百八十和四百。”
“咦?这是什么意思嘛?”希尔芙莫名奇妙地问道。
温蒂妮继续说道:“一开始本座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后来本座一下子就明白了。这道题的意思就是根据这组数字的规律推断出二百八十八后面的那个数。”
“那后面的那个数应该是哪个呢?”沙拉曼达问道。
温蒂妮缓缓地说道:“本座仔细地想了想,发现〇是一乘以二再减去二,而八则是三乘以四再减去四,二十四则是五乘以六再减去六,四十八是七乘以八再减去八,后面的数依此类推,那么十七乘以十八再减去十八所得出的二百八十八后面的那个数,自然就是十九乘以二十再减去二十所得出的那个数。所以,三百六十自然就是正确答案。”
众人恍然大悟,芙莉嘉看着温蒂妮笑了笑说道:“就像楚江王说的一样,真不愧是净火天国史上最年轻的水族族长。”
温蒂妮也笑了。
“那第二道问题呢?”埃尔好奇地继续问道。
温蒂妮也继续回答道:“第二道问题的题目则给出了一系列动物的图案,这些动物依次是蛇、鹤、虎、蚂蚁、蜘蛛、龙虾、蟹、蝎、蝗虫、龟和孔雀。当然,这道题目的四个备选答案自然也都是动物。这四种动物分别是马、鹰、鱼和螳螂。”
众人听了之后,表情都显得莫名其妙。弗雷也不解地问道:“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温蒂妮也接着说道:“我当时就明白了这道题目跟前一题一样也是找规律,按规律找出孔雀的后面应该是什么动物。但我想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规律,后来我也是突然发现了其中的奥秘。”
“什么奥秘?”芙莉嘉听得也十分入神。
温蒂妮看着芙莉嘉解释道:“臣突然发现题目中的前六种动物依次是无足动物、两足动物、四足动物、六足动物、八足动物和十足动物,而后五种动物则依次是十足动物、八足动物、六足动物、四足动物和两足动物。臣当时一下子就明白了,最终的答案一定是一种无足动物,那么这四个备选答案中只有鱼是无足动物。所以,鱼才是正确答案。”
众人再一次茅塞顿开,芙莉嘉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
弗雷此时也被提起了兴趣,他对着温蒂妮问道:“那最后一题呢?”
温蒂妮收起了笑容,慢慢地说道:“最后一题是最难的,我差一点就死在那里。”
大家也都收起了笑容,没有说话。
温蒂妮继续说道:“最后一道题的题目是一首诗,这首诗是这么写的:箭射没有洞,刀砍不留痕,雨来成碎锦,风起现花纹。”
此时众人都大惑不解地看着温蒂妮,弗雷也莫名其妙地问道:“这又是什么意思嘛?”
“哼哼,你还不知道四个备选答案有多让人意外呢。”温蒂妮笑着看了看弗雷说道。
“答案是怎么说的?”弗雷接着问道。
“答案就是四个现实之中的人的头像,你知道这四个人都是谁吗?”温蒂妮看着弗雷问道,弗雷摇了摇头。
温蒂妮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四个人分别就是沙拉曼达侯爵、家兄诺姆、希尔芙侯爵,还有我。”
众人大吃一惊。尤其是沙拉曼达和希尔芙,他们俩都张着嘴,直勾勾地看着温蒂妮。
“这是什么意思?”弗雷惊讶地看着温蒂妮问道。
温蒂妮低下了头,缓缓说道:“是啊,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几乎放弃了最后的机会,因为我根本看不明白这首诗说的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我们四个人的头像是什么意思。那一刻,我真的绝望极了。”
弗雷也慢慢地低下了头,没有说话。一旁的希尔芙接着问道:“那最终的答案又是什么?你又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温蒂妮叹了一口气,勉强地笑了笑说道:“当时,本座已经想要放弃了,但是本座忽然想起了你们大家。本座想起了包尔太皇、芙莉嘉陛下,也想起了你和沙拉曼达侯爵,也想起了埃尔,当然,还有弗雷。是你们给了本座求生的希望。”
温蒂妮说完与弗雷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微笑起来。大家也都笑着看着温蒂妮。
温蒂妮继续说道:“本座当时看着墙上的这首诗,不断地思考着。忽然,本座意识到这首诗是一则谜语。”
“谜语?”一旁的沙拉曼达不解地问道。
温蒂妮看着沙拉曼达说道:“对,是谜语。谜底就是水。”
“水?”沙拉曼达有些不解。之后大家仔细想了想,几乎同时豁然开朗地说道,“对啊!指的不就是水吗。”
温蒂妮继续笑着说道:“接下来答案就很明了了,我们四大族长分别代表的是火、土、风、水四种物质,那么正确答案自然就是身为水族族长,代表水的本座了。当时本座选择了正确答案之后,寒冰迷宫便突然摇晃起来。本座看到那面刻着诗的冰墙裂开了一道缝隙,这道缝隙逐渐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宽,最后直到整个墙体崩裂,本座立刻便跳进了墙体裂开后所产生的空洞。这时本座回头望去,整个寒冰迷宫轰然倒塌了,无数碎裂的冰砖也随之进入到这个空洞中,从本座的身边飞过。本座感觉自己一直在那个空洞中游离,这时本座突然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重新穿回到本座的身上。本座继续向前飘渺着,而后本座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口,本座便从洞口一跃而出,之后就看到你们大家了。”
这时大家都笑了起来,包尔看着温蒂妮笑着打趣道:“哈哈哈哈,温蒂妮,你可真是个冰雪聪明而又勇往直前的女孩子啊,看来弗雷的确是很有眼光的哦。”
弗雷和温蒂妮微笑着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低下了头,脸上现起了一阵阵的红晕。
此后众人不再有任何交流,继续向前走着。走了很久之后,眼前出现的一幕令他们十分震惊,且让他们不得不停了下来。
一条宽阔的长河阻住了他们的去路,这条河用肉眼就能目测出非常地深,根本不可能步行趟过去。河水的流速十分地湍急,除了温蒂妮以外,可以说这里的其他人都不可能游过这条河,而且这条河上仿佛没有一座桥。
大家看着眼前的这道难以逾越的天堑,心中感到万分失落,众人纷纷望向了包尔。
“太皇,我们现在怎么办?”沙拉曼达看着包尔问道。
包尔紧锁着眉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这时弗雷提议道:“皇祖父,既然我们目前没有能够过河的办法,依孙儿所见,我们不如沿着这条河走,或许我们能够找到一座桥或者渡船人。”
包尔点了点头,其他人也跟着点了点头。众人便沿着大河奔腾的方向继续行进。
众人似乎又走了很久很久,忽然,前方的道路被一座大山堵死了,而死路的路旁却有一座金灿灿的大桥横亘在河面之上。十分焦急的大家此时定了定神,急忙向着大桥走了过去。
当众人走到了大桥旁边时,众人看到这座大桥上面镶满了黄金。令人奇怪的是,这座桥的两端并没有与地面相连,整座桥体悬浮在半空中。而一旁的温蒂妮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怔在了那里。
大家正要过桥时,弗雷忽然下意识地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温蒂妮。他发现温蒂妮正在注视着某一个地方,便奇怪地问道:“温蒂妮,你怎么了?”
温蒂妮依然怔在那里,没有回答弗雷的问题,于是弗雷的目光也随着温蒂妮的目光望了过去。这时大家也都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了温蒂妮。
弗雷看到大桥边立着一座石碑,石碑上刻着十个大字——“此桥一次只能通行一人”。
这时,其他人也都看到了这句话。包尔连忙喊道:“大家不要同时过桥!”
温蒂妮仍然呆呆地站在那里,注视着这座石碑。弗雷慢慢地走到她的身边,轻声问道:“温蒂妮,你这是怎么了?”
温蒂妮回过神来,看到弗雷正站在她的身旁,用一种关爱的眼神看着她。她低下头慢慢说道:“我小的时候,曾听父亲提起过,海姆冥界中有一座镶满黄金的水晶桥。这座水晶桥是由一根发丝吊在空中的,一次只能通行一个人。如果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走在水晶桥上的话,吊住水晶桥的发丝就会断掉。父亲说过,水晶桥所横跨的那条河叫阿刻戎河。而且父亲还说过,阿刻戎河的下游叫斯堤克斯河,而斯堤克斯河最终将注入水族自治领的勒拿湖。”
温蒂妮的话音刚落,众人都大吃一惊,弗雷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如果温蒂妮所说的是事实的话,也就意味着包尔所说的走出海姆冥界的既定路线便是错误的。因为按照温蒂妮的说法,应是一直沿着这条河走才能够走出海姆冥界,返回恒星天国。
包尔走到了温蒂妮的面前,急切地问道:“温蒂妮,你能肯定这条河叫阿刻戎河吗?你又能肯定阿刻戎河的下游叫斯堤克斯河而且斯堤克斯河最终将注入勒拿湖吗?”
面对包尔连续提出的三个问题,温蒂妮摇了摇头说道:“臣不能,臣只是听先父提起过这样一个说法。先父当时也只是对臣说,那仅仅是一个传说。勒拿湖究竟有多少条支流,这些支流都叫什么名字,是任何一个水族人都无法说清的。”
“不可能啊,朕很久以前就听说那个方向才是通往海姆冥界出口的方向啊。”包尔想了想,自说自话道。
众人都没有说话。包尔低下头,又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大家先不要慌,既然这条河和这座山已经堵住了我们的去路,那我们目前也只能先到河对岸去,之后再从长计议。既然水晶桥一次只能通行一人,那我们就一个一个地过桥。”
这时,沙拉曼达说道:“太皇,臣先过去,试探一下这座桥是否安全。”
包尔看了看沙拉曼达,点了点头说道:“千万要小心。”
沙拉曼达走向了水晶桥,众人都用充满期望的眼神看着他,也似乎都在告诉他要当心。
正当沙拉曼达正要踏上水晶桥时,众人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诡异的声音:“包尔太皇,弗雷大公,你们想就这样平白渡过水晶桥吗?”
众人连忙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妪站在了众人的身后,阴笑地看着众人。
“你是什么人?”弗雷厉声问道。
老妪依然阴笑着说道:“本座乃是水晶桥的守桥人莫德古德。如果你们想过桥的话,就要对本座支付相应的报酬。”
包尔大声对莫德古德说道:“我们身上没有钱,没有报酬能够支付给你!”
莫德古德狞笑着说道:“本座不要钱。”
众人愣在原地,弗雷不解地问道:“那你要什么?”
莫德古德露出满嘴锋利的牙齿笑道:“本座只要吸干你们体内的血液,然后你们便可以过桥了。”
众人大吃一惊,连忙从手中幻化出各自的兵器。包尔大声下令道:“大家一起上,杀了她!”
众人举起各自手中的兵器朝莫德古德猛冲过去,莫德古德也张开血盆大口迎战众人。
弗雷一剑刺向莫德古德的咽喉,莫德古德连忙向一旁闪开。紧接着莫德古德朝弗雷的脖颈处咬去,弗雷连忙向后一跃闪开。温蒂妮挥动波塞冬三叉戟刺向莫德古德的胸口,莫德古德向后一让,避开了温蒂妮的这一戟。而后莫德古德张开大口咬向温蒂妮的咽喉,温蒂妮连忙向后一闪身,避开了莫德古德的攻击。包尔举起巨人之剑砍向莫德古德的天灵盖,莫德古德闪向一旁,随后咬向了包尔的脖颈,包尔也急忙向后一个空翻闪开。希尔芙举起格拉墨剑刺向莫德古德的腹部,莫德古德向后一退,躲开了希尔芙的这一剑。紧接着莫德古德张开大口咬向希尔芙的咽喉,希尔芙连忙闪向一旁,躲开了莫德古德的攻击。沙拉曼达挥起雷沃汀剑砍向莫德古德的左肩,莫德古德再次敏捷地闪向一旁,然后张开大口咬向了沙拉曼达。但见沙拉曼达躲避不及,被莫德古德一下子咬住了咽喉,此时众人惊讶得尖叫起来。
只见芙莉嘉高举起手中的天机镜,一道闪电从天机镜中射出,直劈莫德古德的头部。莫德古德此时正想要咬开沙拉曼达的咽喉,吸食沙拉曼达的血液,所以对芙莉嘉的攻击未加任何防备。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莫德古德的头部顿时便被炸得粉碎,腥臭的血液溅了一地。
沙拉曼达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对芙莉嘉致谢道:“芙莉嘉陛下,谢谢您。”
众人也松了一口气,并将各自手中的兵器再次幻化隐藏起来。芙莉嘉也微笑着回应道:“不用谢。”
沙拉曼达再次对包尔说道:“包尔太皇,还是让臣先过桥吧。如果臣没有任何闪失的话,大家再依次过桥。”
包尔点了点头再次说道:“好的,沙拉曼达,一定要小心。”
沙拉曼达点了点头,众人再次走到了水晶桥旁。
沙拉曼达坚定并警惕着踏上了水晶桥,他走在水晶桥上的时候,感到整个桥身有着微微的颤动。沙拉曼达一边过桥一边低头望向了汹涌的河水,他莫名地感到这条河有着很重的杀气。
沙拉曼达安全地跨过了水晶桥抵达对岸,他向着对面的其他人挥手致意,示意他们水晶桥是安全的。
对岸的其他人看到沙拉曼达安全过桥之后都笑了笑,紧接着希尔芙、芙莉嘉和埃尔三人都依次跨过了水晶桥到了对岸,只剩下包尔、弗雷和温蒂妮三个人还没有过桥。
“弗雷,还是你先过去吧。”包尔看着弗雷说道。
“不,皇祖父,还是您先过桥。孙儿要先看着您平安抵达对岸。”弗雷恳切地说道。
包尔默默地低下了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好吧,等朕过去之后,你马上就要过来。好吗?”
弗雷点了点头,包尔看了看弗雷和温蒂妮二人,之后便转身走上水晶桥。
包尔也平安抵达对岸,目前只剩下弗雷和温蒂妮还没有过来,对岸的众人都望向了这二人。
“弗雷,你先过去。”温蒂妮看着弗雷说道。
“不,温蒂妮,你先过去。”弗雷也看着温蒂妮的双眼说道。
温蒂妮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能先过去,我一定要看着你安全地抵达对岸,我才能放心地过桥。再说你难道忘了我是水族人吗?即便没有这座桥,我也可以毫不费力地游到对岸,所以你一定要先过去。”
弗雷看着温蒂妮恳切的双眼,动情地说道:“好,我先过去。”
弗雷一直看着温蒂妮,慢慢地走向水晶桥,温蒂妮也始终注视着弗雷。
正当弗雷刚要踏上水晶桥的桥面之时,只听哗啦一声巨响。顷刻间水晶桥便坠入了汹涌的河水中,激起了一阵巨大的浪花。
弗雷和温蒂妮二人与包尔、芙莉嘉、希尔芙、沙拉曼达和埃尔五人顿时被分隔在了大河两侧。两岸的众人顿时都愣在了那里,他们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两人以上走在水晶桥上时,吊住水晶桥的发丝才会断裂吗?怎么没有人走在上面,桥也居然掉下去了?”包尔半天才吞吐出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来。
幸好还没有走上水晶桥的弗雷看着汹涌的河水,瞪大了双眼,不住地摇着头。温蒂妮此时也无法回过神来,她也不能相信这种情况的发生。
弗雷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喃喃地说道:“我们该怎么办?”
温蒂妮默默地走到弗雷的身边,蹲下身将弗雷抱在了怀里,轻声地说道:“弗雷,不要怕,我们会有办法过去的。”
此时,温蒂妮的眼中却流下了两行热泪。
弗雷绝望地倚在温蒂妮的怀里,对岸的众人十分伤感地眺望着弗雷和温蒂妮。尤其是包尔和芙莉嘉,他们的神情显得比弗雷更加绝望。
这时,一叶扁舟从河流的源头方向缓缓地行驶过来。小舟上戴着斗笠的船夫卖力地摇着双橹,口中哼鸣着船歌。在这水流十分湍急的河水中能够如此平稳地驾着小船,船夫的驾船技术显得格外令人叹服。
温蒂妮首先发现了这条小船,便高兴地叫了起来:“弗雷你快看!有条小船划过来了!”
弗雷也猛然抬起了头,充满期望地望向了河面,他此刻也看到了一条小船正在缓缓驶来。
弗雷和温蒂妮看到小船之后显得异常开心,本来也很绝望的对岸的其他人在看到兴奋的弗雷和温蒂妮时觉得有些讶异,自然也都随着两人的目光望向了河面。
众人都看到了这条小舟,此时所有的人都异常兴奋起来。
“喂!喂!”弗雷和温蒂妮冲着小舟大声喊着。在喊了数声之后,船夫终于微微地抬起头,看到了大声招呼他的两人。
船夫没有说话,又默默地低下了头,他将小舟慢慢地停靠在了弗雷和温蒂妮所处的河岸边。
弗雷和温蒂妮连忙顺着河岸那高耸的斜坡奔跑到小船的船边,满怀希望地看着船夫。船夫却冷冷地回望着他们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船家,我们两个是想渡河的行人。您看,我们的其他伙伴都已经安全地过了河,可当我们两个正要过河时,方才桥上的那座大桥突然之间就垮塌了。请问,您能不能用船把我们两个渡过去?”弗雷指了指对岸的其他人,看着船夫恳求道。
“哼!我只是个普通的渔家,不负责载客。再说你们两个我从来都没见过,谁知道你们是好人还是坏人呢?你们还是另想办法吧。”船夫显得很冷淡。
温蒂妮急忙说道:“船家,求您了。只这一次,就算您可怜可怜我们吧。”
船夫看了看温蒂妮,又看了看弗雷,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好吧,我可以把你们渡过去,但是你们能给我多少酬金呢?”
弗雷和温蒂妮对视了一眼,没有回答。
“呵!看来你们是没有钱给我了。那我凭什么渡你们过河?告辞!”船夫说着便准备摇橹而去。
弗雷连忙上去拽住了船夫说道:“船家,目前我们身上确实没有钱,我们都是一些沦落到此的可怜人。如果今天您把我们渡过去,以后我们还能遇见您的话,我们一定给予重金酬谢,求您了!”
船夫看了看恳切的弗雷,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吧,我也知道,如果不是一些可怜人,怎么会跑到海姆冥界中来呢。”
弗雷和温蒂妮又对视了一眼,默默地低下了头。
船夫继续说道:“酬金我也不要了,看在你们如此可怜的份上,我就把你们渡过去吧。”
“好,谢谢您。”弗雷和温蒂妮十分高兴,说着便踏上了小舟。
“坐稳了。”船夫喊了一声,将橹往岸边用力一撑,弗雷和温蒂妮并肩坐在了船上,小舟慢慢地离开了河岸。之后船夫慢慢将船头调向对岸的方向,摇起双橹将船划向对岸。
对岸的包尔等人见到此景,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小舟逆着从侧面而来的水流的冲击力,慢慢地向对岸驶过去。但当小舟划到了河中心时,小舟却慢慢地停了下来。
“咦?这是怎么回事?”温蒂妮见船停了下来,感到十分奇怪。
弗雷见船停了下来,也回过头奇怪地向站在船尾的船夫问道:“船家,为什么把船停下来?”
这时,只见船夫缓缓地抬起头,一脸奸笑地看着弗雷:“哼哼。”
弗雷和温蒂妮连忙站起身来,并再次同时幻化出各自手中的胜利之剑和波塞冬三叉戟,警戒地盯着船夫。而对岸的其他人见到此景也感到如临大敌,十分焦急地站在那里,包尔此刻也尖叫起来:“不好!中计了!”
船夫紧盯着弗雷说道:“弗雷大公,宋帝王已经等你很久了。”
说罢,船夫一个鱼跃,跳进了汹涌的河水中。
“我去追!”温蒂妮说着便欲跟着跳入河中,弗雷连忙一把拦住了她说道,“温蒂妮,千万不要追。既然他把船给我们留下,我们就自己划船过河。”
“好。”温蒂妮看着弗雷坚定地点了一下头,弗雷慢慢从摇晃的船体走向船尾。正当他刚刚将双橹拿起来的时候,突然从河底涌起一股巨大的浪头,瞬间将小舟打翻。
弗雷和温蒂妮双双坠入了汹涌的河中,由于弗雷无法在如此快速的水流中游弋,河流卷着他的身体迅猛奔去。
弗雷的手中高举着胜利之剑,身体在河水中不停地挣扎着。岸边的众人跑向弗雷冲走的方向,五内如焚地喊道:“弗雷!弗雷大公!”
这时,温蒂妮突然从弗雷的身下一跃而出。她单手高高地举起弗雷,之后用力将弗雷向对岸一抛。
弗雷的身体远远地飞向了对岸,他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岸上。胜利之剑也紧跟着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包尔等人见温蒂妮将弗雷抛到了岸上,急忙跑到了弗雷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包尔关切地问道:“弗雷,你没事吧?”
弗雷连忙摇了摇头,焦急地指着河面说道:“温蒂妮还在下面!”
众人急忙向河中望去,只见温蒂妮正奋力向岸边游过来。
正当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时,这时从河底突然放出一条粗壮的黑色绳索,紧紧地套住了温蒂妮的颈部,狠命地将温蒂妮向下拖拽着。温蒂妮死死地抓住了套在自己脖颈上的绳子,表情显得十分痛苦。她奋力想用手中的波塞冬三叉戟将这条黑绳斩断,但无论她使出多大的力气都无济于事。
众人震惊地望向温蒂妮,弗雷不禁高喊起来:“温蒂妮!”
温蒂妮紧紧抓住颈部的绳子,尽全力说了一声:“你们快走。”
弗雷的眼泪顿时喷涌而出,他也绝望地喊了一声:“不!”
包尔和其他人此刻也泪如泉涌,他们急忙拽住意欲重新跳入河中的弗雷。包尔伤心地对弗雷喊道:“弗雷!我们快走吧!”
“不!温蒂妮不走孙儿也不走!”弗雷嚎啕着要挣开众人的阻拦。
包尔的眼泪不住地向下流淌着,他咬紧了牙关,用巨人之剑的护手奋力向弗雷的后脑敲去。
“咚”的一声,万分激动的弗雷顿时昏死过去。包尔急忙对希尔芙说道:“希尔芙,你赶紧背起弗雷,我们走!”
众人顿时惊呆在原地,希尔芙诧异地问道:“太皇,难道我们真的要扔下温蒂妮侯爵不管吗?”
“对!”包尔坚定地答道。
芙莉嘉喃喃地问道:“父皇,我们怎么可以把温蒂妮独自留下断后呢?温蒂妮会有危险的啊。”
“难道我们留下就能打败敌人了吗?你难道没有看到敌人是在水下的吗?我们之中除了温蒂妮之外还有谁能够在水中作战?”包尔厉声反问道。
“可是太皇,我们绝不能以牺牲温蒂妮侯爵为代价来保全我们自己啊。”埃尔看着包尔恳求道。
包尔咬了咬牙说道:“如果情势危急,必要的牺牲也是在所难免的。”
众人都瞪大了双眼看着包尔,无法言语。
包尔再一次大声下令道:“希尔芙,赶快背起弗雷,我们赶紧走。”
“是。”希尔芙低声回应道,而后捡起掉落在地的胜利之剑并将昏迷的弗雷背了起来,众人最后向在河面上挣扎的温蒂妮望了一眼。紧紧拽住绳子的温蒂妮此时已经无法出声了,她仍然拼尽全力对着众人张大了口形,“快走。”
这时,包尔再次对大家下令道:“我们沿着这条河走,马上!”
众人义无反顾地沿着大河流去的方向走远了,此时他们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
无力的温蒂妮望着众人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这时黑绳突然紧紧一收,瞬间将温蒂妮拖入了河底。
温蒂妮一下子被拽到了河床底部,这时套在她颈部的黑绳也慢慢地松开了。能在水中呼吸的温蒂妮也缓过一口气来,不停地咳嗽着。
这时,她抬头突然看到拖拽自己的黑绳沿着河床底部进入了一扇大门之中,大门里面黑暗得让人无法看到里面的景象。她发现这扇大门是河底一座巨大宫殿的大门,而大门上则写着三个大字——“黑绳宫”。
温蒂妮捡起掉在身边的波塞冬三叉戟,警惕地摸索进了这座宫殿之中。她发现这座建在河底的宫殿一片漆黑,她继续慢慢向前走去。忽然,宫殿之中顿时灯光四起,温蒂妮发现自己正身处于河底的一座巨大溶洞之中。
温蒂妮警戒地向四周望去,这时突然从她的背后传来了一阵笑声:“哈哈哈哈,怎么样啊,温蒂妮侯爵。你是逃不出本座的格莱普尼尔绳索的。”
温蒂妮紧握着波塞冬三叉戟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陌生人站在她的远处,狞笑地看着她。而方才的那名将她和弗雷骗上船的船夫则手持一支船桨站在此人的身后,也一脸奸笑地看着温蒂妮。
“你是什么人?”温蒂妮举起波塞冬三叉戟指着此人,怒视着他并问道。
“哼!本座即是宋帝王。奉伯伦希尔殿下的钧令,今日本座便要在这阿刻戎河中结果温蒂妮侯爵的性命!”宋帝王收起了笑容,狰狞地看着温蒂妮说道。
温蒂妮也轻蔑地看了一眼宋帝王回敬道:“哼!就怕你没有这个本事!”
“哦?是吗?那本座倒要看看温蒂妮侯爵有没有从本座的手中逃出去的能力。”宋帝王轻蔑地说道。
温蒂妮与宋帝王和宋帝王身后的船夫相互怒视着,双方形成了对峙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