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打草惊蛇
林风忽然抬头直视石磊脱口说道，“直接抓人！”
“什么？！”石磊双眼睁得老大惊讶道，“我说林风，你有没有听我刚才说啥？这人抓不得！抓了也得放！”
“打草才能惊蛇。”林风微微一笑对石磊问道，“如果你是张高寿，听说贾贺被抓了，你会怎么做？”
“这不废话嘛！咱们都冲贾贺去了，他张高寿肯定意识到贾贺出问题了，必然得去找王副所疏通关系把贾贺给捞出来。”石磊很直接地说道。
林风继续对石磊问道，“空手去？”
石磊斜了林风一样，心里觉得林风这情商怎么忽然降低这么多，“肯定是的送礼啊！他张高寿是开古玩店的，这东西多的是！”
林风点点头继续问道，“你要是张高寿，现在花钱去捞贾贺，你愿意自己掏钱吗？”
“这当然是不愿意，可是这麻烦得解决啊！不然引火烧身……”石磊说着，忽然一指林风说道，“你的意思是张高寿会拿贾贺放在他店铺里寄售的东西，也就是从你家偷走的那些东西去？”
“我就是这个意思，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个血张高寿肯定得让贾贺出。所以，必然会选一样箱子里的古玩去给王成军送礼，捞出贾贺。”林风对石磊分析说道。
“你不是说那箱字登记的东西不少吗？可是，张高寿会拿什么去送礼？”石磊有些疑惑地问道。
林风淡然地回道，“投其所好！王成军喜欢什么？”
“表！”石磊脱口而出，“这我还真知道！各种各样的表，只要是有些价值，他就都喜欢。还特别喜欢时不时地拿出来跟咱们卖弄卖弄！”
“哒！”
林风弹了一个响指说道，“那箱子里正好有一块清末民初的怀表！这东西正中王成军下怀。”
石磊回头一想，皱着眉头道，“就算咱们知道张高寿会送怀表，咱们又能做什么呢？”
“你凑过来，我告诉你……”
第三天下午，石磊跟同事丁元坐在审问室里，手里的笔录本上一个字没有，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贾贺除了嘴硬什么有用的都不说。
“啪！”石磊把笔一拍，对贾贺说道，“贾贺！再告诉你一次，我们不会无缘无故地抓你！老实交代，这瓶子从哪来的？”
贾贺挠了挠头，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对石磊说道，“三个字——不！知！道！你要是不懂这三个字什么意思，可以继续回小学念念书！或者求求我，我可以教你！”
“你别太嚣张了！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丁元对贾贺呵斥道。
“有本事，你们就永远不要放了我！爷我是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你们两个跑腿儿的？瞪着我干什么？有本事动手试试？来来来，打这里！”贾贺对丁元跟石磊一边挑衅一边用手拍自己的脸，很是嚣张。他知道石磊没有证据，更知道张高寿跟王成军有关系，肯定会捞自己，所以他根本就不慌。
“嘎啦！”
正当石磊想要开口的时候，审问室的门被打开了，来者正是副所长王成军！
“小石啊，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有点事。”王成军看了一眼贾贺，对石磊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石磊深呼吸了一口气，把林风交代他的事默念了一边这才昂首来到了王成军的办公室。
“坐！”坐在办公桌旁边的王成军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一脸和善地对石磊说道。
“王所，您找我有什么事？”石磊故作不知地对王成军说道。
王成军笑了笑说道，“小石啊，刑警队小谢可能要调走了，这个事你知道吧？”
石磊点点头说道，“王所，这事我知道。”
王成军很满意地点头说道，“小石啊，我一直觉得你各方面能力都很出色，我很看好你，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说实话石磊心里还真是涌出了一阵高兴开口说道，“多谢……多谢王所栽培！我一定更加努力工作。”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王成军说着顿了一顿，然后淡然地补上了一句，“那个贾贺就放了吧。”
“好！”石磊一点都没有犹豫地就应了下来。
对于石磊这个态度，王成军很是满意，暗忖这个石磊还是挺上道的，于是微笑着摆摆手说道，“回去吧，好好工作。”
“那个……王所，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知道……嘿嘿。”石磊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王成军哈哈一笑说道，“有什么尽管说嘛！”
石磊走近了王成军从包里掏出了一个东西说道，“王所，我最近得了一个玩意儿，知道您是行家，所以请您帮我掌掌眼。”
王成军定眼一看石磊掏出了一块怀表，顿时就来了精神，朝着石磊招手说道，“拿过来我看看！”
石磊立刻就把林风为他准备好的怀表给递了上去，王成军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一会，忽然笑着摇头说道，“小石，你小子还太年轻了！这东西是现代的仿品！”
“嘿嘿！让王所您见笑了，我是没见过这些好玩意儿，所以容易看走眼。”石磊不好意思地笑着拿回了自己的怀表。
“来来来！让你看看我最近得的好东西！你可得看仔细了，这学习的机会有一没二！”王成军爱显摆的毛病又一次发作了，得意地说着就把手伸进了怀里。
石磊紧紧地盯着王成军的手，一颗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如果王成军掏出的是那块怀表那就说明林风的计划成功一半了，如果不是一切就完蛋了。
“啧！瞧见了没有？清末民初的好玩意儿！表这东西你可别看现在不值钱，保不准过两年它就蹿上来了呢？”王成军拎着还热乎乎的怀表对石磊谆谆教导说道。
果然是怀表！石磊一看王成军手里的东西，就知道林风的计划成功一半了，赶紧笑着对王成军说道，“王所，能不能给我开开眼。”
“看是可以看，你得小心了，这东西坏一块可就少一块。”王成军叮嘱了石磊一句，小心翼翼地把怀表交给了石磊，随后就等着听石磊的阿谀奉承了，显摆的目的就是要听这些好听的。
“那……那个王所，您……您这东西……”石磊看了一会，忽然有些为难地对王成军说道。
王成军顿时脸色有些变了，对石磊问道，“我这东西怎么了？难不成你小子还看出了点什么？”
“王所，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石磊故作犹疑地说道。
王成军拿过自己的怀表之后对石磊直接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大老爷们儿吞吞吐吐像什么。”
“嘿嘿，王所……我之前见过您这块表，好像就是这块，在我那琉璃厂的兄弟那里见过。他也是个行家里手，他明明白白地告诉过我，这玩意……是假的！而且还失窃了，逮贾贺这小子就是因为这事儿。”石磊把林风之前教他的话临场应变地说了出来。
“石磊！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王成军立刻脸上就挂不住了，直接拿出了官威要压石磊。
石磊赶紧放低姿态对王成军说道，“王所，刑警队长这……我还想努力呢，我怎么会做傻事。只是，为您考虑，您让我把话说完。”
“为我考虑？怎么为我考虑？”王成军怒火稍稍收敛了一些问道。
石磊理顺了思路说道，“王所，琉璃厂本来跟隆盛集团就已经地皮的事让市委都很头疼了，牵扯到它们的烂事咱们还是少管。这东西我确确实实在我那兄弟那里见过，在琉璃厂登记在册的，而且肯定是假货。您说为了一假货到时候……得不偿失。”
“哼！石磊，我听你这话没有像是为我考虑，反倒是在威胁我！”王成军盯着石磊说道，神色很是不善。
这种本来就不能拿到台面上来直说的事，但是要收拾贾贺拿回东西这是唯一的办法，破釜沉舟只能这样做。石磊在心里想着，咽了一口唾沫鼓起勇气继续说道，“王所，您听听我的建议。咱们首先把我那兄弟叫来，让他看看这东西是不是确实是琉璃厂的，是不是假货。当然！就说是我在外面地摊买来的。如果证实了这是假货，咱们不就不用为贾贺背书了吗？”
听了石磊的话王成军在心里嘀咕，这话确实是有道理，自己也不是行家，万一收一个假玩意儿再牵扯进琉璃厂这块牛皮糖实在得不偿失。
石磊见王成军的脸上稍微平和了下来，继续说道，“王所，琉璃厂那块地皮不是已经被隆盛收了嘛，但是这职工最后怎么安顿还是没有解决，隆盛当然不可能掏钱，市政府也为难。琉璃厂那群工人都去市政府好几次了，秦所也被叫去好几次维持秩序了，这事您也是知道的是吧？”
“我当然知道！你说这个又是什么意思？”王成军瞅着石磊问道。
“您不知道，这琉璃厂还有一箱子的古玩后来不见了，我查来查去就跟这贾贺有关。这一箱子东西琉璃厂的陈厂长本来说是变卖之后解决那群工人的后路，结果后来失窃了，工人们不乐意了，当然就得去市政府。您想想，要是这箱子东西找回来了，工人们不就不闹了吗，市政府的麻烦被您解决了，刘书记……”石磊压着声音对王成军说道，这后面的话不用说王成军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