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孰轻孰重
一块假表跟仕途上的升迁，这孰重孰轻王成军还是拎得清楚的，眼珠子一转上上下下地看了一眼石磊说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个头脑。”
“这不是跟着王所您才培养出来的吗？我还指着王所您栽培呢。”石磊笑着对王成军说道。
王成军很满意地点点头对石磊说道，“去把你那兄弟叫来，先证实证实。再去把李专家找来，这事儿咱们必须得弄清楚！”
“是！”石磊端端正正地给王成军敬了一个礼，立刻就去找林风了。
林风之前嘱咐过石磊，一定要他先到然后才能去找李专家，否则就会坏事，不过眼下所有的事都还尽在林风的掌控之中。
“嘿嘿！你小子行啊！没想到这么有头脑，最后一步就看的了。咱们一块去找李专家。”石磊带着林风进了派出所就朝着李洪的办公室走去。
两人来到李洪的办公室一看，门都关得死死的根本就没有人，正在纳闷的时候，资料科的许佳正巧经过，见石磊站在李洪办公室门口就对石磊问道，“石磊，你找李专家吗？”
“是啊！李专家不在？”石磊转头对许佳问道。
许佳呵呵一笑说道，“李专家今天不上班，是新聘的实习鉴定师叫……”说着说着许佳一时间忘了名字，立刻翻开手里的资料本看了看说道，“叫黄云天的，才三十出头都已经有资格证书了，挺厉害的。”
“黄云天？他现在在哪？”石磊继续对许佳问道，他不在意谁来鉴定，只要能够找到人鉴定就行了。
许佳忽然神秘地一笑，然后走近了石磊低声说道，“他刚才被王所叫去了，听说他是什么碧云轩来的，跟王所关系挺好的呢。说不准过两天这实习就得变正式了。”
许佳的一个八卦让石磊跟林风如遭雷击，林风愣了两秒赶紧拽着石磊道，“快去办公室！”
林风一说完，两人风风火火地就朝王成军的办公室冲了去，许佳摇了摇头还真不明白两人在干什么。
当两人赶到王成军办公室的时候，让林风最最担心的事已经发生了。
王成军铁青着一张脸，眼神很是有些阴沉地看着两人，桌子上放着那块怀表，而黄云天则是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喝茶。
“王……王所，我……我兄弟林风来了。”石磊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眼前的这种形势他感觉自己已经驾驭不了了。
“我听王所说，有人质疑这块怀表是假的？”黄云天阴阳怪气地说着，放下了茶杯站了起来，眼神像是看怪物一样地看了看两人继续道，“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长的是人眼呢……还是狗眼！”
既然已经知道对方是碧云轩的人了，肯定不好对付了，石磊正不知道该怎么接茬的时候，身边的林风昂首走了出来对黄云天说道，“张高寿呢？你？！只是一个狗腿，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你……”
黄云天正要开口的时候，林风理也不理他径直走到王成军的办公桌前面对王成军说道，“王所长，这块怀表确确实实是琉璃厂的，并且是从我家丢的，所以我敢向您保证它是赝品。”
王成军依旧是一语不发，脸色阴沉地看着林风，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而林风见状继续说道，“王所长，说句得罪您的话，这东西应该是碧云轩出来的吧！而这个黄云天也是碧云轩出来的人，碧云轩的人来验碧云轩的东西，您信吗？”
林风刚一说完这话，他看到了王成军眼神明显出现了一丝疑虑。黄云天岂能容林风在这里说三道四，立刻就蹿了过来指着林风说道，“你个瘪三！这是古玩！是艺术品！你懂什么懂？我说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自己打自己脸很难堪，而且会很疼！”林风对黄云天淡然地说道。
“啪！”黄云天掏出自己的资格证书摔在了桌子上对林风说道，“老子今天就要打你的脸！这东西要是假的，老子把这本证书撕了吃下去！”
“助人为乐是我一贯作风，我会成全你！”林风对黄云天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对王成军说道，“王所长，我们俩的话可能都不足信，但是有一个办法能够一锤定音！”
“说！”王成军依旧是一张铁青的脸对林风说道。
“我相信李洪李专家的话应该能够服众！”林风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王所！我也同意李专家来进行鉴定！我倒是要看看这瘪三今天怎么死的！”黄云天瞪着林风说道。
王成军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于是点点头，让石磊立刻打电话叫李洪来他办公室。
石磊一颗心七上八下地给李洪打了电话，等待的过程让他手心都捏出了汗，他感觉这次林风玩儿大了，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性要玩儿脱！
十分钟之后，李洪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王成军办公室，“王副所长，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王成军给石磊递了一个眼色，石磊立刻会意地说道，“李老师，是这样的，我在地摊上买了一块怀表，请您帮着看看，麻烦了。”
“哦！好的好的。”李洪连忙点点头，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白手套，他只管鉴定工作，其他的跟他没什么关系。
林风见李洪戴上了白手套，顺手就把怀表从桌子上拎了起来然后朝着李洪走了过去。
“夺视！五万价值！取！”
“你在嘀咕什么？这是艺术品！需要戴手套才能碰！蠢货！赶紧交给李老师！还愣着干什么？看你小子等会怎么死！”黄云天站在一旁咋咋呼呼对林风叫嚣道。
林风对黄云天微微一笑，两根手指轻轻松开，怀表就落到了李洪的手里，而就在这一瞬间一切都已经决定了！
房间里的几个人盯着李洪的手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整个办公室寂静无声，只能听见几个不同频率的沉重呼吸，让气氛越发显得压抑。
石磊忍不住松了松自己的领带，这氛围比大案要案都让他窒息。
“有结果了！”李洪抬起头来，对众人说道。
石磊死盯着李洪的脸，想要提前哪怕几秒看出点什么，但是李洪一张脸什么表情都没有，更是让他惴惴不安。
“李老师，真是麻烦您跑一趟对牛弹琴，您知道现在这种瘪三是越来越多，就想抓住机会捞点儿什么，您就直接说，有王所长在，谁也不敢把您怎么样！您是专家，我们都信服！”黄云天急不可耐地对李洪说道。
“这块怀表做工精美，更难能可贵的是零件都保存得很完整，现在很多这种收藏的怀表都不如这块怀表，它已经……”
“哼！瘪三！你听见了吧！这是真的！刚才还敢在老子面前嚣张，老子现在就要抽你的脸！”黄云天听着李洪说了一半，已经急不可耐地跳了出来，抽出自己的资格证书捏住一角扬手就要朝着林风脸上抽去，他知道自己抽了林风不仅不会有事，更会得到王成军的赏识！
“啪！”
石磊浑身肌肉一抽，听着这清脆的响声仿佛感觉自己的脸都生疼一般。
“你……你敢打我？！”黄云天捂着半边红肿的脸一双通红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林风，心里是又气又恨，他以为尘埃落定，林风会乖乖挨打，万万没想到林风居然敢还手！
“打的就是你这个满嘴喷粪的狗！”林风冷冷地看着黄云天说道。
“林风！”王成军重重地一拍桌子，本来就铁青的脸变得更是难看。
林风立刻转头对王成军说道，“王所长，这个人就是张高寿派来愚弄你的！我实在是气不过他们一次次愚弄您……所以，请原谅。”
“放屁！你这个瘪三！王所长！他这是在打你脸啊！他居然敢在你面前动手！分明就是无视你！李专家已经说了这东西是真的，他居然还敢放肆！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黄云天捂着脸对王成军大声喊冤道。
“李专家有说这是真的吗？”林风冷眼一问黄云天。
“你们俩都给我闭嘴！”王成军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铁青着一张脸对李洪问道，“李老师，我就要你一句话，这怀表是真的还是赝品？”
“赝品！”
李洪掷地有声地说道，总算是把这句话给出来了，“是现代的仿品。”
“呼！”石磊重重地出了一口气，捂着自己的心感觉它都快蹦出来了。
“怎……”黄云天眼珠子都快惊出来了，嘴巴像是老年痴呆一般地张着，就差流一地口水了。
“啪！”
王成军重重地一拍桌子，对石磊说道，“石磊！把黄云天带到审问室，这个案子我要亲自过问！”
由于在抓贾贺之前，石磊就已经给林风做过了完整的笔录，而且林风也不是警方人员，所以王成军亲自审案他是不好在场的，所以他离开了派出所，转头去了碧云轩，看王成军的态度贾贺交代是板上钉钉没跑的事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提防着张高寿不能让他耍花样。
碧云轩依旧在开门营业，从外面看不出任何的问题，而店铺也依旧只是吴诚一个人在照看着生意。
吴诚一见秦立进门，谨慎地朝着内屋看了看，这才一步步蹭到了林风面前说道，“林爷，你们是不是动手把贾贺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