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看清楚我是谁
聂忍冬一直在牧尚霆家坐到将近十二点,牧尚霆才带着一身酒气踉踉跄跄地走回来。见房间里的灯亮着,他也不惊讶。
“韩西倩,我不是让你不要回来吗,你怎么擅自主张?”牧尚霆在玄关处脱鞋,头也不回地说,一贯玩世不恭的华丽嗓音此时浸着森森寒气。
“牧尚霆,你看清楚我是谁。”
听到这个声音,牧尚霆似乎清醒了几分,一旋身,看到的就是沙发上聂忍冬的身影。
“聂忍冬,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进来的?”牧尚霆往常似笑非笑的俊脸此刻并没有什么表情,脸色极为不好。
聂忍冬还以为他是因为见到的人不是韩西倩失望了,所以脸色才会那么难看,于是声音更加冷了,“牧尚霆,我今天找了你一天,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儿,至于我怎么进来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你的韩西倩的所作所为。”
牧尚霆听得直皱眉,醉眼迷离的桃花眼愈加朦胧,“你找我干什么?”
聂忍冬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纤细的手指挑着他的下巴,冷笑说,“你忘了今天的报纸头条是什么吗?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牧尚霆拨开她的手,低头瞅着她,满不在乎地说,“如果是这件事,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然后,就推开她要往里面走。
“你给说清楚,不说清楚别想走!”
聂忍冬猛地拉住他,不让他走,不知是她的力度太大,还是他喝多了,他就这样重重扑在了她怀里,他的脸直接压在她的肩上,灼热的呼吸也直接喷洒在她脖颈上。
为了不被他压倒,聂忍冬条件反射地抱住了牧尚霆的腰。
此时此刻,两人离得特别近,近到牧尚霆能感受到她柔软纤细的身体和独特的馨香气息。近到聂忍冬能嗅得到他身上浓重的酒精味,还有一股子……血腥味……
聂忍冬蹙了下眉,正要说些什么脖颈上细细麻麻的舔咬,令她顿住了,感觉到他还要往下的趋势,聂忍冬还是问出了口。
“牧尚霆你哪里受伤了吧,身上怎么有血的味道?”
她是完全不知道他哪里受伤了,因为他穿着黑西装灰衬衣,扣子也反常的扣的整整齐齐的,而这样穿衣也不符合这人以往张扬外露的习惯。
牧尚霆亲吻的动作一滞,骤然粗暴地推开她,脚步有些不稳地去了浴室。
聂忍冬被他推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他要反锁门的那一刹那,聂忍冬硬生生挤了进去。
聂忍冬两眼冒火地瞪着他,“牧尚霆,你他妈到底怎么回事?”推了他一把,顺手打开花洒的开关。
水顺着花洒哗哗的往下流,就那样淋在了牧尚霆黑气沉沉的俊脸上,顺着他凌乱的发丝,斜飞入鬓的剑眉,浓黑如泼墨的眼眸,挺直的鼻梁,淡薄的唇,瘦削完美的下巴……慢慢下滑……有一种颓唐性感的蛊惑美。
聂忍冬正再想说什么,眼角余光却瞥见地上的水慢慢变红了,而那水流都是从牧尚霆身上流淌下来的。
不禁脸色大变,伸手就要去脱他的衣服,牧尚霆狠狠推开她,这一下他用的力气很大,她被推的差点又摔倒在地,他也好不到哪去,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抵在墙上才站稳了。
“出去!”牧尚霆的声音冰寒彻骨,仿若是另一个人。
聂忍冬咬了咬牙,不仅没出去没出去,还朝他走了几步,“牧尚霆,你他妈让我走,我今天还偏不走了!”说着就动作直接而又粗暴地去扒他的衣服。
“滚,别让我说第二次。”
牧尚霆再怎么喝多了酒,他也是个男人,聂忍冬脚上穿的还是高跟鞋,加上地上都是水渍显得很滑,自然就没有得逞,还崴了一脚。
“牧尚霆,我今天还真不信这个邪了!”
聂忍冬冷冷一笑,直接脱了高跟鞋,干净利落地往旁边一扔,接着就朝牧尚霆扑来……
于是,牧尚霆被聂忍冬扑倒在了下面,很快就被她扒了西装外套,再来是衬衣,脱的时候聂忍冬就能感觉到上面都是血渍,她的手都被染红了。
这次牧尚霆没有再抗拒,整个过程他都闭着眼睛,整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颤抖的眼睫毛泄露了他的一点儿情绪。
等到他的整个胸膛露出来的时候,聂忍冬捂住了嘴巴,几欲惊呼出声。
原本蜜色坚韧有力的上半身处处都是血肉模糊的鞭痕,有的还在缓缓地渗出点点血丝,这些鞭痕纵横交错于他的整个胸膛和腰腹,还有手臂,不用想背脊上肯定也有。
聂忍冬第一反应就是,“有人看上你了,和你玩了不该玩的?”
牧尚霆的表情更加阴挚了,这回他睁开了那双酒气氤氲的黑眸,冷凝地锁着上面的女人,毫无温度地吐出一句话,“看完了吗,看完了就滚。”
聂忍冬会滚那就不是强势的她了,她低头斜睨着他,清冷的嗓音里尽是浓浓的兴致,“牧尚霆,我忽然发现我对你更加有兴趣了。你不说可以,总有一天,我会慢慢挖到的。你可要藏好了捂紧了,千万别被我逮到。”
言毕,聂忍冬从他身上挪开,推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实际上,聂忍冬并没有走,而是坐在外面的沙发上。许久,不见牧尚霆出来,就在聂忍冬以为他失血过多晕过去了,正要推门而入时,浴室的门开了。
牧尚霆只围着一条浴巾,看到聂忍冬他微微一愣,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宇,“你怎么还没走?”语气明显不善。
说实话,牧尚霆越这样,聂忍冬也就越好奇,这人今天到底怎么了,不会真的跟别人玩了不该玩的吧,不然他那一身伤是从哪里来的,他的表情虽然看起来寒气森森,但隐隐又有几分受伤和愤懑,还有微不可寻的……认命……
聂忍冬不敢多想,虽然和这人接触不多,但她知道他是骄傲的,即便是她潜他,但他始终都没有真正放低过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