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混乱
就在他惊讶于晶石威力的时候，地面传来一阵阵的震动，幅度不是很大。
他抿着嘴唇，脸上忧郁得像是能够滴出水来，忧郁而暴躁。
这一片地区，除了水田之外，就是一片树林了。他看着那些被浓雾遮盖的树林，一时间有些危机四伏的感觉。荒野里似乎没办法呆了，可村子又回不去，一时半会他又想不到应该去什么地方。
他转过头，光幕的另一面，是阳光的世界。隔着光幕，就像隔着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太阳再也看不到了，温度似乎也随着天空的阴云，而降低。笼罩着大雾，让人找到一点安全感，世界变得未知，未知让他有种心理乱麻一团。
情绪如同开闸的洪水，不断冲击着他的理智。他猛烈的喘息着，身体里的火能，随着他混乱的情绪，也作乱起来，在身体里乱窜。一股子燥热的感觉，遍布全身。仿佛下一刻，就会被身体里的热流烧毁。
就在这时候，一股震动感从身下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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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
从光幕截断处开始，一直朝着城市延伸出五公里远。这五公里远的路面，毫无征兆的震动起来。留滞在地面上的车主们，大呼小叫的离开自己的车子。只是这震动并未停止，依旧有节奏的震荡不停。
大部分车主在这天地巨变中，已经如同惊弓之鸟，外面笼罩的雾气，迫使着他们回到自己的车子当中，能够离开公路的，就扭头开车远离公路，大部分看到有人驶进地里后，也跟着进入其中。
公路表面的沥青路面，在震动中出现裂缝，从裂缝中冒出大量的黑气。黑气似与雾气不交融，一接触就产生连锁反应。雾气与黑气逐渐凝结成气旋，两相缠斗起来。气体越聚越多，逐渐的黑气凝结成型。
一双脚扎根在地面，黑气蜿蜒而上，大腿，整个下身，上身，脖颈，头颅，转瞬间都凝聚出来。漆黑的骨架，漆黑的骨刀，残破的骨盾，两点魂火，从眼窝深处猛地爆发出来。它们仰天长嚎，如同狼群一样，所有的亡灵全部嚎叫应和着，一股亘古的暴虐从嚎叫中出现。震荡着空气的嚎叫，散播着亡者纯粹的毁灭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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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建雯躲在车里，从刚才起就如同把自己扔给命运，头埋在土里的鸵鸟。她既没有找准时间离开公路，又缺乏勇气去看外面发生了什么。嚎叫声，让他埋在座椅上的身体，瑟瑟发抖着。
她本来是个在市里的个体户，买卖不错，三十几岁的年纪，赚了不少钱，生活过得如意，尽管没结婚，可是不俗的外表，自己的身家，从来不缺乏追求者和床伴。自己在市里买了一座楼，今天父母有事找她，才开车回家。
她抬起头，看着外面发生的巨大变化，又埋下头。其实她没看到任何东西，只是抬头看一眼，没有胆量仔细看。
世界已经改变了，还在做着梦的女人，却不知道自己要迎来什么，妄想着汽车的金属外壳，能够给她安全感。
突然，车体传来一阵摩擦声，恐惧占据了她的心灵，冷汗从额头不停地留下。她早已忘记下午时，渗透了车棚，进入她身体里的雪。
有什么正从侧面朝着车前面走过去。
她抬头偷瞄一眼，车前大玻璃外面，笼罩着雾气，远处模模糊糊。
“咣。”
有什么敲击着机器盖子。
那个身影在他眼中，不断放大着，像是占据着整个心灵。她的嘴里惊讶的“啊”了一声，手又狠狠地捂住了嘴。心里咒骂着父母，为什么今天要让自己回家呢？为什么呢？如果没有回去，就不会碰到这样的事情了吧？
她狠狠地闭上了眼睛，一时间车内静了下来，只剩下她自己的心跳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消失在驾驶室的外面。
心跳声如同大鼓一样，轰鸣着。
她吞咽着自己的唾液，眼睛紧紧盯着车门。
“滋啦！”
一把漆黑的刀，穿透了车门，伸了进来。
“啊！！！！！”
杀戮再继续，从公路开始，扩散到公路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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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令人恐怖的嚎叫声，从远处传来，张玉站了起来，身体里的热流驱使着他，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他要战斗，要战斗。
这种想法，浮现在他心里。
撕裂，用符篆撕裂。
“迷失者，等等。”一道浑厚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他转过身，身后只有雾气。
“迷失者，不用寻找我，我就在你的身后，我是名为影傀的生命，只能停留在他人身后。”
张玉咧开嘴道：“影傀？你是什么东西？”他依旧转过身，可是身后还是什么也没有。
“我等守护在亘古封印外侧，你可以当做是封印的守卫者。当然仅作为守卫者的话，此刻封印被解除，我等必须抱着耻辱与深渊遗族同归于尽。可我等还有我等的职责，那就是寻找继承者。迷失者，可愿意接受我等的试炼，继承远古诸神的意志。”
“哈？什么继承？什么意志？你，能不能让我先看看你，不然我怎么相信你？”他转过身摊开双手一脸无奈的模样，毫无例外，身后什么也没有。
“迷失在力量中的灵魂，你的理智难道都被力量吞噬了吗？”
“哈？迷失与否就不要你操心了，兄弟，影傀，我说，你是不是应该出现一下，见见，然后再谈。”
他已经放弃了转身，身后的声音已经低沉。
“果然迷失者无药可救。”
到了语句最末，声音就消散到几乎听不到了。
“喂喂喂……”
“走了？”
“什么意思呢这是？”蹙起了眉头，八字眉簇拥着额头。
嚎叫声此起彼伏，危机感刺激着他的神经，燃烧着他的神经，亢奋不已。体会这股子亢奋，生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实感。
他笑着朝着声音的方向走走停停，爆燃的思维，从他身上传递出一股神经质的气息。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会。身体里充盈着力量，它们有序又混乱，等待着，等待爆发的瞬间。生命有了它的意义，它的意义——就是释放这股能量，摧毁毁灭——什么，他不知道，他也说不好要毁灭什么，这很重要吗？他问自己，他说不好，理智正慢慢消失，取代的兽性正慢慢复苏。
人类这种生命，脱胎于远古猿族，捕猎、存活的战斗本能一直深藏在心灵深处。
而张玉，他的心灵正在慢慢打开，他坦然地迎接着自己的兽性。
“我热爱着这个世界，现在的世界，哈，我喜欢这个世界，哈哈，生命从未有一颗如现在这般，心脏有力的跳动着，这是我所向往的世界，没有制约力的世界，哈哈。”
随着脚步前进，前方的雾气慢慢散开，显露出一个轮廓出来。
“halllo，boy。”
随手一张符篆扔了出去，嘴里轻声的“碰”，角质皮肤坚硬的质地，能够支撑它飞到那轮廓的面前，爆炸。
爆炸的气流，吹开了浓雾，露出里面被气流推后的亡灵。
身形站定，放下骨盾，双眸凝视着来人，血红色的魂火，跳动几下，从眼眶中冒出点点火花。
握紧了骨质弯刀，脚骨撑地，“蹬蹬蹬”地跑了起来，弯刀抡起，简单的下斩，带着亡者想要把任何生灵，拖入死亡行列的决心。
张玉平静地看着面对自己落下的骨刀，身子侧开，骨刀砸在地上。脚步轻浮地躲开，凛冽的刀锋，刮过脸面，莫名地肾上腺素刺激着他，大脑中的门，更多的火能涌了进来，淬炼着他的身体。
眼眸亮着从未有过的光芒。
右手从系在腰间的包中，取出一个符篆，两指两指夹起，火线顺着手指，渗如符篆当中，飞出。火芒转动着，附着在符篆上的火焰，加速着符篆的旋转，他仿佛能够对飞出的符篆控制自如。
符篆从亡灵的面前飞过，转了个圈，贴在它的后脑上。
“碰！”
猛地爆炸开来，爆炸的推动力，推得亡灵跌倒在地上。后脑骨大半被爆炸粉碎，从后面能清晰地看到其中的灵魂火焰。
另一只符篆，从手中带着火焰飞出，瞄准那后脑的空缺处，钻了进去。
爆炸的火光，从亡灵的颅腔中喷出。
它就一动不动了。
哈哈！
就是这么回事，就是这样，就要这样。
脚步迈出，朝着另一个爆炸的目标走去。
一只手伸了出来，一下子攥住了他的脚腕。骨质的五指上，如同铁匝一样，紧紧地抓着脚腕。
张玉低下头，骷髅仰着头，颅骨正在缓慢恢复中，魂火盯着他。
突然脚下传来扯动的力量，身子飞了起来。
于空中的时候，仰着的他，手指夹起符篆，甩了出去。
就在他落地时候，一声爆鸣声传来。
他从地上爬起来，手指已经夹着符篆，再次爆炸所起到的效果，并没有那么明显，手中的符篆飞了出去，又再次掏出另一个符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