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继续

连续的爆炸从亡灵处传来，他一共扔出去五张符篆，隆起了一阵烟，遮挡了视线。抬起脚，走了过去，拨开烟雾，看到那个亡灵在地上俯身躺着，左胳膊彻底炸没了，脑袋也消失了大半。从仅存的颅腔当中，冒出一阵红色光流来，延伸到左臂的位置，骨质在这光流的作用下，慢慢生长着。

蹲下身，右手捏着符篆，左手伸入颅腔当中。手摸了摸，颅腔很空，基本上没什么东西，只有一个东西，有点搁手，攥在手里，想要拿出的时候，地上的亡灵猛烈的抗拒着，伸手想要阻止，他一脚踩在干枯的手臂上，使劲拔了出来。

自从那东西离开亡灵的身体后，亡灵的骨架就开始慢慢消散。

这是一个晶体，模样有些类似于之前看到的红色晶体，不过颜色是纯黑色的。在黑色的晶体中，有红色妍状物若隐若现，时而消散，时而组成一张嚎叫的脸。

哈？

这是什么东西？

把晶体交到右手，他想要试验一下效果。火线从手心中冒出，朝着晶体凝结的过程中，要比之前的红色晶体困难的多，甚至在晶体中有一股斥力在排斥着火能的进入。随着火能进入的越来越多，斥力也越来越大，直到再再也不能进入为止。

它很稳定。

他感觉着，晶体中丝毫没有爆炸的倾向。

哈？

这又是什么变化？

他搞不懂了，猜测不出什么原因导致火能不能进入。他把晶石拿到眼前观瞧。漆黑色的晶石当中多了很多火红色的丝线，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变化。

揣在左兜里，继续朝着有声音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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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拿着自己的砍刀，一刀砍死了一个农民，它蹲下身，双眼喷出火焰，冲入死尸头颅当中，不大一会就牵引出一个透明的灵魂，在灵魂惊恐的神情当中，收回火焰，拉扯着灵魂，变成一块一块，吸入自己的灵魂火焰当中。

就在这时，它似乎看到什么东西，从侧面飞了过来。

“碰！”

一声爆炸声，从它脚底下传来，尽管感知器官缺乏，让它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在它想要低下头的时候，身体一阵不平衡，它就摔倒在地上。

一阵脚步声从远处走过来。

爆鸣声传来，它的骨刀飞了起来，臂膀粉碎。脚下传来一阵震动，另一只完整的大腿骨，跳着离开了它的身体。

那个脚步声的主人，在它身边停下，蹲下，两张符篆从眼窝钻了进去。

张玉侧过身，身后传来震动的爆鸣，转过头，从那个亡灵破碎的头颅中，取出一个黑色晶体，骨质的身体瞬间开始沙化。

这时候，他的兜里已经积攒了三块黑色晶石。

前方走出一个身影，它比一般的亡灵身体要高很多，接近三米的样子，它手里握着一杆古旧的大旗，大踏步地出现张玉的视野之内。大旗的长度比它身高还要高，旗面上黑色底上印着古里古怪的字符，这种字符看似跟他凝结的咒文有些相似，可他分辨不出这是同一种文字还是另一种。当然，他也没那个心情去猜测。

手中的符篆数量不到十个，他知道这或许是目前可以干掉的最后一个了，除非找到新的咒文载体。一般来说，炼火师的符纸都是特制的产物，像张玉这种随便在一种载体使用，能够成功，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而他现在面对的就是没有符纸可用的局面，他得到的记忆当中，符纸的制作，是个相当麻烦的过程。当然这种经过精心制作的符纸，也能够增加符篆的威力。可现在的世界，想要找到符纸的原材料，张玉基本不报以任何希望。他倒是更希望，地面那杆大旗能够当做符纸使用。

在这场杀戮当中，他或许没有注意到，他的能力，他得到的能力，天然克制这些不够灵活的生命，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代价是他胸口的一刀。

这是极快的一刀，那个高大的亡灵，有着跟它身形不匹配的速度，就在它把那个高高的大旗插在地上的一瞬间，身形启动。张玉感到自己眼睛能够跟得上它的速度，只是身体反应不过来。

那敏捷的速度，首次让他感觉自己面临着生命的危险。不过，念头转动，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刚想到这里，胸口就传来了疼痛，一把刀穿透了他的身体。

一时间画面似乎凝滞，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那个高大的亡灵，从身后又拽出一把刀来。

这时候，张玉看到这身形高大的亡灵，身体的骨骼跟他之前干掉的亡灵不同。那些亡灵的骨骼是黑色或者灰色，而它全身的每一块骨骼上都有密致的裂纹，裂纹中露出赤红色来，就像是它全身骨骼镌刻无数血红的纹身。

手指夹着符篆，在火线的控制下，无声的飘出。

符篆瞬间划过两人之间两三步远的距离，爆鸣声响起。

另一个。

他身形后退，扯动着胸口的伤口，骨刀穿透的伤口，传来灼烧一般的痛感。

在一声爆鸣中，他偷眼观看自己的伤口，骨刀上似乎有无形的火焰，腐蚀着他的皮肉。

他握住了骨刀的把手，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用力一拔。胸口的疼痛，又让他本能地取消了手上的力量，骨刀只拔出了一截，仍有很大一部分在身体里。

眼前黑影闪动，他知道自己的反应跟不上，就首先把符篆扔了出去。

这一短暂的停息，他又退了几步，手再次我上刀柄。

这一次拔出的长了一些，紧闭的嘴角溢出了鲜血，嘴里满是鲜血咸腥的味道。

也不知是第几次拿出符篆的时候，终于把胸口的刀彻底拔了出去，随着刀离体，一道血线喷了出去。

这么退了几退，他终于知道自己的速度比不上那亡灵的速度，而手中的符篆只剩下三个，

刀锋再次临体，他平静的看着刀锋，穿透了自己的胸口，在胸口上捅出另一个窟窿来，左手猛地握住那个高大亡灵的胳膊。毫无意外的，那亡灵的胳膊甩了甩，他就被那亡灵的巨大力量，带离了地面。

身体处在空中，一口憋了一段时间的鲜血，随着增加的新伤口，再也憋不住，猛地喷出。也不知为何，他冷静的超长，借着紫色闪电的光芒，亡灵的轮廓是如此的清晰，清晰得符篆离体而去，似乎自己就知道朝着亡灵的脚腕飞去。

“碰！”

他的身体到了空中最高处，随着他的落下，亡灵失去了平衡，也朝着地面倒去。

两只符篆前后，钻进亡灵的显眼的眼窝当中。

就在他落地的一刻，他猛地朝前，亡灵的头颅也传来了爆鸣。

不等一刻，右手伸入头颅当中，一颗比之前所有的晶石都要大的黑色晶石被他掏了出来。

哈哈哈！！

他狂笑着，是他干掉了这速度奇快的亡灵。瞬间生与死的逆转，快感大得惊人。

随着他笑声，不断有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胸口的鲜血，流过整个前胸，把裤子湿透成红色。

“战利品，战利品，哈哈！”

他朝着大旗的方向走去，失血让他脚步有些踉跄。大脑中的“门”似乎不只是涌进火能，也有一股其它的能量进来，刺激着他的身体快速愈合，只是这次伤，有些大，不太容易恢复如初。

右手的火线喷出在大旗上凝结成一个他很熟悉的咒文，这个咒文的模样，有些类似于“风”字，只是在里面缺少了一个撇，同时外部轮廓更像是一个露了口的圆形。直到到达临界点，他停止了继续灌注火能，不过刚才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

他看着大旗，想起了什么，转过身，亡灵的身躯已经彻底沙化消失，眼睛看着之前战斗过的地方，发现那两把刀还在。

拖着大旗，大旗的重量很重，走了过去，捡起一把刀，把凝结好的符篆割了下来。

如此他有凝聚了十个左右的符篆，不过效果似乎不同。越是接近大旗中心的符号，火能就越难凝聚，在符号周围一尺远的区域内，火能根本不能进入其中。他有试验了距离符号远近不同的两个符篆，效果差别有点大。距离远的，爆炸效果好，近的效果不好。他猜测大旗上的符号，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尽管不知道这符号有什么作用，他还是给割了下来。符篆放到包中，那个符号则放入左兜里。

肚子里饿的要命，天地间马上就要彻底黑暗的边缘，他决定先得找些吃的。脑子里灵光闪现，终于想起一个能够有吃的地方。要么一下方向，满视野内的雾气，再加上他之前乱走一气，东西南北似乎很难分别出来，也就只能相信自己的感觉，找了个方向，走下去。随着他的脚步，胸口的伤口，疼痛加上麻痒，奇奇怪怪的让人难以忍受。

愈合伤口，似乎加剧了饥饿感，他快感到前胸贴着后背的时候，前方传来一阵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