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藏金.碎符
黄道士和宋宅女主人在屋内谈话。
“黄道士，”宋夫人说，“刘道士不会真把我丈夫献祭给那个貂魔吧。”
“宋夫人真会说笑，”黄道士说，“我们收您金子的目的是帮您杀掉貂魔，而不是将您的丈夫献给貂魔。将您的丈夫献给貂魔是刘道士的幌子。邪魔放松警惕，靠近他们时，刘道士身上的金符就会攻击邪魔，让它死无葬身之地。那些金符是我和刘道士亲手画的。它们的威力很强。刘道士和您的丈夫很快就会回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宋夫人说。
一个仆人走进屋里，说：“夫人，刚才黄道士下令赶走的那一男一女又回来了。他们要求进来。”
“哼，这两个江湖骗子，又来搞什么鬼。我建议你们用棍子把他们撵走，并警告他们不准再来。”黄道士说。
宋夫人希望借助那一男一女的力量提高驱魔的成功率，但她畏惧黄道士。她按黄道士的意见行事。
“把这些金子给那一男一女，感谢他们的好意，请他们离开吧。”宋夫人从衣袋里拿出一些散碎金子，递给仆人。
黄道士的闪亮的眼睛盯着金子。仆人准备离开，黄道士叫住了他。
“我亲自去办，好叫他们死心。”黄道士拿过仆人手里的金子，向院门走去。
黄道士将金子收入自己的口袋后打开院门。
“宋夫人已多次下令，请你们离开，如果你们执意不肯离开，就别怪老道我不客气了！”黄道士说。
张因浅很生气。他嘭地推开院门，拉着米娅走进院子。
黄道士惊怒交加，他跟在米娅和张因浅后面，骂着难听的话。
跟踪张因浅和米娅的仆人悄悄溜回院子。
宋夫人在仆人的陪同下与米娅和张因浅见面。
“感谢两位的好意，”宋夫人说，“但既然我已请了黄道士驱魔，就只好按他的意见办。请两位收下金子，离开吧。”
宋夫人说金子二字时黄道士脸色变得白了一点。他低下头，转动眼珠。张因浅猜测黄道士私吞了宋夫人吩咐给他和米娅的金子，便大声说：“宋夫人，我们不需要您给我们金子，但我必须向您说明，黄道士请我们离开时，并未给我们金子。您的金子很可能被他私藏了，金子大概在他的衣袋里。”
黄道士留下冷汗。他生气地大叫道：“宋夫人的金子怎么能落入你们这两个江湖骗子的手上？我替宋夫人截下误送给你们的金子，正准备还给宋夫人。”
黄道士拿出金子交给宋夫人。
米娅看出黄道士是个贪婪、狡猾的人。她不想跟他纠缠。她对宋夫人说：“宋夫人，您误会了。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参与驱魔，而是为了取回我的《楞严经抄写》。”
人们感到紧张、不安。他们不知该怎么向米娅解释《楞严经抄写》已被撕毁这件事。
“哼！哪有送了符纸又要讨回的道理。你们两个别耍花招了，快离开吧！”黄道士说。
米娅不理道士。她对宋夫人说：“请宋夫人见谅。小女名叫米娅，这位是我的朋友张因浅。我们不是出尔反尔的人。我们希望《楞严经抄写》能助贵府祛除邪魔。但我在离开不久后感应到《楞严经抄写》被毁。经文被毁，已无法起到驱魔的作用，所以我返回贵府，将废符收回。”
人们感到很诧异。他们不明白离开后的米娅是如何知道符纸被毁的。
米娅环顾院落后向院角的簸箕走去。她弯下腰，双手合十对簸箕中的碎符致歉并将其收回。
人们瞪大眼睛看着米娅。宋夫人露出吃惊、高兴的表情。她根据米娅离开后仍能知道符纸的状态和位置这一点判断出米娅是一个法力很高且值得信赖的法师。
米娅收起碎符后和张因浅向门外走。宋夫人拦住他们。
“米娅姑娘请留步，”宋夫人说，“姑娘法力高妙，请留下来帮我们祛除邪魔。我想黄道士是不会介意的。”
米娅找出碎符的举动使黄道士感到震惊。他不相信米娅有这样的神力。他说：“宋夫人，您千万别上这两个江湖骗子的当。他们刚才一定是假装离开，实际上在门缝里偷看我们处理符纸的方式。所以他们知道符纸的情况。”
宋夫人低头沉思，她认为有这种可能。两个人的话使她抬起头。
“不，他们没有偷看，”管家说，“他们离开后我便安排家仆加强了对大门和围墙的把守。我们没有在门外或墙外发现任何人。”
“没错，”刚才跟踪米娅和张因浅的仆人说，“我刚才一直跟踪他们。他们将《楞严经抄写》递交给管家后就离开了。他们去了茶馆，过了好一会儿才返回宋宅。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没有与任何人接触。所以他们既没有偷看符纸的情况，也没有从任何人那里得到过这个信息。他们的确是自己感应到的。”
仆人说完后对米娅和张因浅做了个揖，说：“请二位原谅我跟踪你们。我跟踪你们，是因为宋夫人早已看出你们是高人，不想失去你们的下落。”
米娅和张因浅请仆人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哼！”黄道士不依不饶，他对仆人说，“我看就是你在跟踪他们时，将符纸的情况告诉他们的。你们里应外合欺骗宋夫人！”
“黄道士，您糊涂了，我离开宋宅去跟踪他们时，您尚未将符撕毁。我如何能将碎符的信息告诉他们呢？”聪明的仆人说。
黄道士无话可说。他张着嘴，瞪着因生气而涨得圆鼓鼓的眼睛。
“黄道士，看来您误会他们了，”宋夫人说，然后她对米娅和张因浅行礼道，“请两位务必留下，助我们驱魔。”
米娅和张因浅对宋夫人还礼。米娅说：“既然宋夫人信任我们，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您将贵府遭遇邪魔的因由告诉我们。”
宋夫人准备讲述。
“慢！”黄道士说。
“不知黄道士还有何事？”宋夫人有些不快地问。
“你一定是在那张《楞严经抄写》上施了什么法，使你能知道符纸的状态。我不相信你真能在不见不闻的情况下感知事物的位置。如果你真的这么神通广大的话，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测试？”黄道士恶狠狠地对米娅说。
“怎么个测试法？”米娅问。
黄道士从法台上拿起一张符纸，说：“你背过身去。我将这道符藏起来，看你能否找到。”
“好，依你。”米娅说。
米娅和张因浅背过身去。
米娅和张因浅的轻松态度表明他们能轻易地通过测试。宋夫人很高兴。黄道士感到气愤、紧张。他将符纸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
过了一会，黄道士对米娅说：“藏好了，请你指出藏符的地点吧。”
米娅转过身，假意环顾院子，然后将视线停在院子西侧墙外的松树上。
米娅早就料到黄道士会对她进行此类测试。她安排梁芦在松树上观察院内的一切，在测试中帮助她。因此米娅和张因浅不担心此测试。
梁芦从松枝后露出半截身子。他指了指法台，做了个“符纸堆”的口型，又做了个“三”的手势。
米娅看懂了梁芦的意思。她又假装四处看了看，然后走到法台前，抽出符纸堆中的第三张符。
“是这张符吗？”米娅举起符纸说。
宋夫人拍了一下手，发出惊呼。黄道士感到震惊。他不知道米娅是怎么做到的。
“这下没有疑问了吧，黄道士，”宋夫人笑道，“米娅姑娘当真是神通广大。”
黄道士环顾院落四周。梁芦躲进松树。米娅担心黄道士发现了什么。
“我还想最后再测试一次，”黄道士说，“这次咱们把测试地点换到室内。”
米娅和张因浅心里发紧。如果在室内测试，梁芦就无法为他们提供帮助了。
“我觉得你太过分了，”米娅说，“如果你实在不信任我们，我们离开便是，不必没完没了地测试。”
米娅和张因浅准备脱身。宋夫人叫住他们。
“米娅姑娘请留步，”宋夫人说，“您法力高强，无论黄道士测试您几次，您也能轻易应付的。请您息怒，接受黄道士的测试吧。请您务必留下来帮帮我们。”
米娅根据黄道士的狡猾、贪婪的特性判断出他难以帮宋夫人祛除邪魔。米娅认为自己有必要留下来帮助宋夫人，并尽快获得魔血。她决定赌一把。她答应继续接受测试。
众人来到宋家主屋。西墙外的松树在人们的视线里消失。米娅和张因浅感到紧张。
黄道士藏东西的时候请所有人都背过身去。他害怕有人向米娅告密。他藏好后请人们转过身来。
“我在这房间里藏了一只檀香木珠，请你指出藏匿地点。”黄道士对米娅说。
黄道士藏木珠时，张因浅将雄厚的脉闪力运至双耳。他的听力增强了许多。他听见瓷器和木器的轻微的摩擦声。转过身后，张因浅看见摆在木制博古架上的一排倒扣的瓷茶杯。他碰了碰米娅，用眼神告诉米娅木珠在倒扣的瓷茶杯里。
茶杯共七只。米娅无法辨识出藏匿木珠的茶杯。米娅眉头紧蹙，脸色变了一点。黄道士露出冷笑。
米娅走到七只茶杯前，犹豫了一会，指了指正中间的茶杯。
黄道士将木珠藏在了最左边的茶杯下。
米娅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