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无耻认干娘 臣服李十郎
安禄山通过举报科举舞弊案,让玄宗刮目相看。
安禄山知道,玄宗是最大的靠山,一定要抓牢,但是怎样才能让玄宗看到自己只对他忠心耿耿,而且是愚忠呢?
玄宗日益信任安禄山。
一次,玄宗宴请安禄山,打算把太子介绍给他。
安禄山见了太子,竟然不行礼。左右斥责他无礼。
安禄山开始装傻:“我是胡人,不知道什么是太子?”
玄宗解释:“朕百年之后,将传位给太子。”
安禄山说:“陛下洪福齐天,万寿无疆,禄山这一辈子只效忠陛下。”
安禄山只是微微向太子鞠了一躬,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大大咧咧而去。
玄宗心里甜甜的:这个胡儿真是第一忠臣啊!
安禄山征服了玄宗,玄宗已经完全信任安禄山。
安禄山因为这次的精彩表演,再次锦上添花,被玄宗任命为范阳节度使,加上之前的平卢节度使,安禄山居然拥有十三万精兵,可以说是权倾天下。从此安禄山顺风顺水,青云直上。
每次安禄山入京,除了汇报工作以外,安禄山还会绘声绘色地讲述边疆风情、胡人的奇闻异事,让玄宗耳目一新,逗得玄宗哈哈大笑。安禄山与玄宗的关系越走越近。
由于玄宗经常在杨贵妃面前提到安禄山,说安禄山如何有趣,杨贵妃不信会有这样的大臣。
一次,玄宗宴请安禄山,打算把杨贵妃介绍给安禄山认识。
当风情万种、雍容华贵的杨贵妃在宫女们的簇拥下闪亮登场时,安禄山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扑通一声拜倒在地,那是落地有声啊!安禄山诚惶诚恐,声音有些颤抖:“凡人安禄山见过九天玄女。”
杨贵妃听安禄山称她为“九天玄女”,自然是心花怒放,她掩嘴一笑,说:“你就是安将军吧,陛下常提起你。”
玄宗也笑了:“这是贵妃娘娘,你怎么叫她为‘九天玄女’啊?”
安禄山说:“禄山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仙女,脚踏五彩祥云,自称九天玄女,没想到娘娘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玄宗居然信了。
安禄山再次恭恭敬敬地跪下,说:“陛下,禄山能不能提一个要求?”
玄宗猜不透,道:“说来听听。”
安禄山的表情变得十分庄严,说:“禄山愿拜娘娘为母亲。”
此话一出,杨贵妃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安禄山人到中年,怕是有四十好几了吧,自己还不到三十岁。现在他居然认自己为母亲,这怎么可能呢?她不由望向玄宗。
玄宗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样的事只有安禄山才做得出,这不更显示出他的淳朴可爱吗?他止住笑,说:“准奏。”
玄宗其实有自己的想法。政务由李林甫处理,开疆拓土还得依靠边将。现在安禄山主动认亲,这不是正中下怀吗?
安禄山再次拜倒:“儿臣见过母后、父皇。”
这次见面让玄宗觉得拣了一个宝贝,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宝贝太耀眼,遮住了他的心。
无疑,这次见面是愉快的。安禄山决定要和玄宗的关系更近一步。
以后,安禄山入宫,总是先拜见杨贵妃,再去见玄宗。
玄宗觉得很奇怪:“我是皇帝,为什么先拜娘娘,后拜朕啊?”
安禄山说:“我是胡人,我们胡人不知其父,只知其母。”
玄宗乐了:“你们胡人可真有趣。”
安禄山牢牢的抱住玄宗的大腿,从此开启了他的帝王征途。
安禄山仗着与玄宗的私密关系,见玄宗行礼时不大弯腰。见了百官,也是大大咧咧的。掌控欲极强的宰相李林甫看不下去了,决心煞煞安禄山的威风。
一天,安禄山正要向李林甫汇报工作,突然,下人报告:“王鉷大人求见。”
李林甫让安禄山在一旁休息。
安禄山知道王鉷此人深受玄宗宠幸,在朝堂上飞扬跋扈,眼睛是长在头顶的。
所见却让安禄山大吃一惊:此时的王鉷哪里还有一点傲气,分明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对着家长李林甫毕恭毕敬,点头哈腰。
安禄山一下子醒悟过来:自己久在边疆,李林甫手握朝中大权,若是得罪了他,他一弹劾,自己不就完了吗?
该安禄山汇报了,安禄山的腰一下子就弯了下去。刚说了几句,李林甫就打断了他。李林甫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你在什么地方屯了多少兵马,私自盖了几所宅子,抢了几个良家妇女……说得安禄山只冒冷汗。安禄山再也不敢信口开河,只得老老实实地汇报。
看着安禄山服服帖帖了,站在那里直打哆嗦。李林甫静静地脱下自己的袍子,亲自为安禄山披上。安禄山顿觉受宠若惊。
以后,安禄山亲切地称李林甫为“十郎”。这个称谓是有讲究的:在唐朝,仆人一般称主人为“郎”,这表明安禄山甘愿当李林甫的仆人。
回到范阳,安禄山有时梦到李林甫,都会吓出一身冷汗。
他问身边的术士:“我连皇帝都不怕,为什么见到李林甫总是战战兢兢的?”
术士回答:“没道理啊!你身边有五百铜头铁耳的阴兵保护,应该不怕任何人才对啊。”
术士想不明白,就说:“那你下次入朝,宴请李宰相,我躲在一边看看。”
伺臣喊话:“李丞相驾到。”
术士躲在帘子后面,差点惊叫出来,赶紧蒙住自己的嘴。
宴会一结束,术士迫不及待向安禄山汇报:“真是奇怪,李丞相还没走进来,我就看到两个仙童,手捧香炉,飘然而来,你那五百阴兵,立刻吓得四处逃窜。这李丞相不是凡人啊。”
安禄山的妈妈是巫师,当然他也信这些,他“啊”了一声:“怪不得我怕他,原来他是仙官啊,我的命运都掌握在他手里,以后再也不敢得罪他了。”
安禄山派使者刘骆谷入朝汇报工作,总是先听听李林甫的意见。若听到李林甫说“好”,安禄山高兴得手舞足蹈;若是说“大夫要好自为之”,安禄山就好捶胸顿脚,双手放在背后说:我死定了!我死定了!
玄宗听说此事后,笑得合不拢嘴,还叫梨园弟子来表演。
李林甫为什么喜欢安禄山?
因为安禄山是胡人,而且没文化。这样,不管他立了多大的战功,也不能出将入相,不会威胁到自己的相位。
李林甫知道玄宗想开疆拓土,建立万世不朽功勋。
李林甫向玄宗奏道:“陛下,要灭夷狄,汉将不行,他们一听到战鼓响起,就会打哆嗦。还是用藩将吧,他们熟悉敌人。而且这些胡人出身低微,在朝中没有靠山,就不会拉帮结派。”
玄宗说:“胡人的确骁勇,就是怕难以驾驭啊?”
李林甫说:“只要陛下恩洽其心,他们肯定愿意为朝廷出生入死。”
李林甫重用安禄山是有私心的,因为张嘉贞、王晙、张说、萧嵩、杜暹等汉人皆以节度使入知政事,李林甫为了稳固自己的相位,杜绝出将入相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