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杀人的管道疏通器
卡。卡。卡。卡。
那个储藏柜继续变形，然后向墙里缩。
地面上露出一个洞。
是个圆圆的人孔。
哦，他母亲的，我们为什么不试着把这恒温箱推推，看看这下面是什么？我终于知道那个冒牌楚灵从哪儿离开了！
“砰！”
整个恒温箱突然都缩进墙里，人孔中陡然就冒出一个东西。
我跳了一步，然后我倒退。
我忍不住倒退一步。
楚灵尖叫起来。
人孔中冒出来的东西突然就跳了出来。
“哈哈！里面有个娘们！兄弟们快弄啊！”门外传来怪叫和兴高采烈笑声。
我倒退着，恐惧地倒退着。身后，楚灵的手挡住了我。我回头，发现我俩站在福尔马林液体中，已经紧紧靠住墙，贴在墙角。而我则紧贴着楚灵的身体。
我们不知道，那东西究竟该叫什么。
它好像是软的，也好像在跳出来后立刻就变硬。它宛如一个巨大的圆筒，可在圆筒上却有很多洞洞。大的小的，几乎一米五高直径一米的圆筒上到处都是洞洞。我们不知那东西怎么跳上来的。它明明没有脚。可它给我们的感觉就是，它“跳”了上来。
那东西在转。
然后其中一个最大的洞转到我们的方向，好像眼睛一样，正在审视我们。
“快！”楚灵急切地低声说：“戴好所有面具。”
我迅速拉下气防面罩，拉下透明防护罩。
那东西最大的洞洞不再对准我们，而是转向其他方向。似乎我们一旦戴上面罩，就不再认识我们。
“嗤啦……”橡胶门发出难听的声音，卡！铁棍，剪刀，木棒什么的都塞进缝隙里，然后在左右用力拼命挤。只要能把门的缝隙挤到一定的程度，塞进来让它无法合拢的东西就会越来越大，我甚至可以想到，最后当货架也塞进来的时候，这道橡胶门就不会再有任何作用。
那东西的洞洞里开始出现东西。
是一根根下水道疏通管一样的钢圈条，每一根条条上，都有不同的钻头形状。
“嘶……”磨牙般难听声音出现了，那些软条条迅速增长，突然就无声地在地面上滑动着，飞舞起来，漫向了电子屏幕墙。
橡胶门被挤得缝隙更大了，外面的声音更兴奋：
“臭娘们！别躲！快乖乖脱了走出来！”
“哈哈！这里还有个娘们！我喜欢！”
“操！老子等不及了！”
“谁等得及谁他女马就不是公的！”
“哈哈，快点用劲啊……”
几乎是几十条疏通管一样的钢条条陡然就章鱼触手般飞了起来，几乎一刹那时间里就击碎所有电子屏幕。那东西再度转动，满室的条条划出锐利风声，在转动中飞舞着划过来。
满室。
如果不是紧贴墙角站立，又处在这刚巧是对面的所在，几乎恰在它触手所及范围外，只这一下，我们就会……
惨叫声响。
我们刚才打碎玻璃桶的举止多么愚蠢，那东西的触手扫过之后，在墙上留下几公分痕迹，在扫过去的刹那，没什么东西能够不被扫碎。
那东西的触手继续转动着扫，在一眨眼功夫，处于居中位置，正被拼命挤开的橡胶门，几乎刹那间就有那么多的根本就无法辨别的钢条条扫了过去，然后，一部分刚条条就从缝隙中钻了出去。
惨叫声陡然静止。
那圆筒筒突然向前猛进，转眼就到橡胶门那里，它背后长长的几十条钢条条还在后面拖着，并迅速从圆筒筒的大大小小洞里向前挤进。
橡胶门瞬间就被挤出巨大的缝隙。
鲜血哗啦在眼前飞，外面的人在空中迅速动弹，刹那就都没了形状。
惊叫声。
“快！快跑！妈的见鬼！快跑！”是凄厉的哭音。
在凄厉的哭音声中那个圆筒筒拖着长长的根本就数不清的根本就不知有多长、又有多少根的钢条条搅散了橡胶门，然后出去了。然后消失了。然后就我发现，我正摊开双臂，把身后紧贴着墙角的楚灵护在身后的墙角中。
我的举动是那样徒劳。
与那些扫过去的触手一样的钢条条的力量相比，我的举动那样可笑。
但我再徒劳的举动，也都是英雄救美的形象。
安静。
我们一点也不敢动。我们不知道圆筒筒什么时候回来，它能不能顺着电梯上去，能不能离开我们。
时间过去仿佛几个世纪那么长，无数动弹着的形象出现了，那圆筒筒退了回来，然后向那藏在恒温箱储物柜下面的人孔探进去，先是许多许多的钢条条颤动着，飞舞着，张牙舞爪好像向我们示威，接着，一根根一条条的消失。那个满是洞洞的圆筒筒也滑着，刚好滑到人孔处，忽然就消失。
几乎在这同时，那个人孔也消失了。
空空荡荡的房间再也看不到任何形象。
我们呆呆地保持着原姿势动也不敢动。
然后……我们都在向下滑。
我们控制不了自己。
我们终于滑倒在地。
再没有半分力气可以爬起来。
但我们都已知道它的名字。它不是别的东西。它就是一个安装了几十根或者数百根疏通条的，管道疏通器。
但无疑是，杀人的，管道疏通器。
安静。
安静了不知多久。我们不知为什么突然醒悟过来，突然都跳起来，然后我们迅速的，蹑手蹑脚地，小跑着，跑出了监控室。
真可怕。
我们竟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
满地血迹和污垢，连个完整骨头都看不出来，也根本不知刚才究竟有几个人被杀。
我们迅速到达电梯那里，电梯居然还能用。
虽然，电梯的内部，都是乱七八糟深深陷了进去的凹痕。
我们从电梯里出去了。
没有一个人。
地下一层一片狼藉，有血迹，也有没来得及拿走的衣服变成的碎丝条，可想曾经在这里，那个管道疏通器至少又杀一人。
我们不敢耽误。
和那有着数十乃至数百根疏通条的管道疏通器相比，凶残的拿着枪的秃老二，牛三，已经只是吓不死人的蚊子苍蝇。这个时候，再没有任何的可怕，可以阻挡我们离开这里。
仓库里也没了人。也是一片狼藉，管道疏通器把所有的货架和货架上没来得及被死犯们弄走的东西都扫成一堆垃圾，但在这里没有血迹，显然，假如有死犯逃到这里，在满是货架的阻拦下，管道疏通器再牛，他们也有足够时间来得及逃走。
我们跑出去。
这是白天。下午。也许就要天黑了。到处都是一片荒凉迹象。
没有什么能显示，刚才还有很多死犯在这里。
地上只有零散箱子。没有血迹。
看来那个杀人的管道疏通器没从仓库里出来，也许它只负责守卫仓库以内，一旦到了仓库的库门这里，就是它职守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