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自控启动
“有多少？”我打断了这位可敬的研制人员的罗嗦术语。
“什么？”她楞了楞。
这娘们一旦遇到学术性问题就这么愚蠢，不解释就不解释，一解释就是废话一大堆。我怎么一开始没发现她这么罗嗦？
“我是说，你们生产了多少的那什么终极剪刀——能杀人的。”
她沉思：“可能……”
“别算具体数目，大概！说大概！那玩意儿有什么特征？这里有没有？”
我已经急得连屏幕都顾不上看了，其实再看也是一个毫无意义。女马，外面都是火，现在还没有正式烧起来，但温度一定已经上来。还有不明内情的死犯们拿着枪。冲出去逃过了死犯的敌意攻击，可能也会遭遇杀人的剪刀。
现在我终于理解了，这里为什么会有那些奇怪形状的尸体。他们都是被失控了的剪刀杀死的。不需要多，只要有一具剪刀在这房间失控，人们就会慌乱起来，但再慌乱也没地方可逃，于是，最后死在这里的样子也就千奇百怪。
不。有点问题。就像那剪破玻璃窗逃出去的剪刀，按她所说设计，这些杀人的剪刀遇到高温的时候只会向一个合适的安全温度进行逃窜，而这温度设若有人活着，人就会是，最合适温度。玻璃窗都能被那样飞快地剪开，剪刀刺进人体剪破肚皮什么的当然更容易。
可是开颅呢？开颅的手术呢？那些死尸端端正正坐着，却全被开了脑袋予以解剖呢？妈滴。我陡然一凛，无比的寒意涌上心头。真荒谬。我真他嘛净会想些荒谬的事情。可我仍忍不住继续想。既然有记忆金属的剪刀，会不会有记忆金属的手术刀？会不会这玩意在设计上都只会往人的脑袋里钻？草！其他刀具呢？他们身上为什么只剩脑袋，他们身上的肉呢？化了？腐烂了？还是……设计上的厨刀，在某种条件下就会把人身上的肉都一条条割下来！
我不敢想下去了。甚至，忽然我就觉得，上列车啊飞机啊什么地方连水果刀也不允许携带，这规定就有问题。所谓安全规章都是血买的教训，会不会正因某些记忆金属的刀具已经问世并且曾经出现过事故，才有了这些公众们普遍不理解的规章制度？
“应该是……有标准号码吧……”
她终于从沉思中醒转：“以前都有标准的号码，生产一批被转走一批，事故发生时，是我所知道的终极剪刀停止生产的时候。恩，那些房间里的大剪刀，有点像。像是……我曾提交过的，更新换代的产品？”
“别他嘛说废话！”我简直想把她一巴掌拍死，都什么时候还这么罗嗦。“外面究竟有多少？你认不认识？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数？”
“嘀-嘀-嘀……”电子语音又开始进行提示，“请注意，请注意，监控室正被不明身份物体侵入，监控室正被不明身份物体侵入，请迅速销毁机密资料。请迅速销毁机密资料。”
通！
橡胶门震动一下。
可以肯定，笨猪没能用身份证弄开这道橡胶门。而且笨猪也没有那种盗窃专家们所特有的，对于密码的本能猜测型特殊本领。于是，他们又使用最原始办法，他们要把门撞开。
这可真糟糕。人多力量大。只要是有工具，我不信有什么东西能阻挡人的进入。古代的城墙多厚？城门多厚？攻城木一样能撞开！而这里只是一道橡胶门。
“我不知道！”她也急了。
然后我们呆呆地看着震动一下就停止震动的橡胶门。忘了继续说话。
“通！”
又一声。
“紧急情况。紧急情况。”
电子语音又催命一样不知规矩叫了起来，“请注意，请注意，再有30秒，如果不能销毁机密资料，自控模式启动。再有30秒，如果不能销毁机密资料，自控模式启动。”
楚灵的神色突然就惨变，“郭宏！快看什么是机密资料！自控模式可能会是爆炸！”
我们再顾不上争吵和议论。
但我们看看空荡的室内，没发现任何异常东西。除了那些电子屏幕。但……电子屏幕也是机密资料？
“30，29，28……”
电子语音开始了倒计时。
我们再不敢犹豫，突然我们已分开，她冲向那几个装着死尸的玻璃桶，我冲向那个恒温箱。
“通！”
橡胶门又强烈地震动一下。
“通！”楚灵一挥手中腿骨，砰然一声响，一个盛满了福尔马林液体和装着一具尸体的玻璃桶碎了，福尔马林狂泄而出，流了一地，我则到了恒温箱那里，挥动手中腿骨，扑！恒温箱翻开的外罩被我扫了一下。但我手里的腿骨断了，那外罩只是震动一下，没破裂。女马，果真是强化的，不是一般玻璃。哦，有机玻璃？那他嘛和强化塑料是一样的。我追究这些愚蠢的细节干什么？
“通！”橡胶门又震动一下，楚灵打碎了第二个玻璃桶，我扫向恒温箱的病床。也不知我扫中了什么，吱扭一声，几个东西冒出来，我继续用手中的半截腿骨扫。别扭的说不出是什么的声音传出，那几个连看也没有看清楚的东西被我扫开了，而后，什么塑料锁扣冒了出来，输液针冒了出来，呼吸器的面罩冒了出来，我看也不看继续狂扫。
橡胶门在继续震动，电子语音已经到了九，楚灵手里的腿骨断了，又换一根，扫碎最后一只玻璃桶。我把恒温箱也弄得乱糟糟的估计再也无法使用。
但倒计时还在继续。
我们冲出去，推倒一个个沙发。
倒计时还在继续。
我们瞪着电子屏幕，同时反应过来，胡乱捡起地上腿骨开始狂扫电子屏幕。
“零。”那个电子语音，报完了最后的数目。
橡胶门在又一声强烈震动中，出现一条缝隙。
而后，一个刀尖迅速伸进来，橡胶门终于无法合严。
门外的声音也真切不过传了进来。“快！加把劲！再打！速度快点，配合默契点！”
卡。卡。卡。卡。
奇怪的声音在室内出现。
我们目瞪口呆，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
恒温箱。
恒温箱下面的储藏柜开始变形。
他母亲的，怎么没想起那些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