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杀四方
王立左冲右突,倒是将被冲成几节的队伍慢慢聚拢过来,那队伍聚集在王立周围。
王立高啸一声,声裂金石,领头就朝兀良合台冲来。这支队伍如今剩下都是身经百战,武艺高超之辈,真个是个个骁如猛虎,冲寨军矫似游龙,宛若一把尖刀,狠狠插入蒙军心脏,恶狠狠直奔中军大营而来。
这一下两军壑战,王立的兵知道已是有去无回,当真人人骁勇,个个争先着,一片喊杀之声,冲开七层围子,撞倒八面虎狼,这一仗杀得昏天黑地,愁云直上九重天,杀气直冲霄汉,着刀的连肩拽背,两臂流血;逢剑的砍开甲胄,遇斧的劈破天灵。人撞人相互践踏,马撞马遍地尸横;着伤军哀哀叫苦,中箭将咽咽悲声。
合州人马,凶如猛虎,蒙古兵马,恶似豺狼,双方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只杀得尸横遍野,血满沟渠。
王立更是浑身浴血,宛如一个血人,仿佛妖魔一般。手中的一干方天画戟不知收割了多少兵士的命,终于闯到中军大帐之前,可身边已无一人。王立回首望去,见最后一个士兵死于乱刀之下,王立心下一沉,也不停留,双腿一夹,就朝兀良合台冲来。
不料,身下的战马一声长嘶,前蹄一下跪倒,轰然倒下,王立知道自己胯下之马,身中无数的刀枪棍棒,一路支持到此,已经是山穷水尽,力竭而亡。
王立趁势一下窜出,望了倒在地上的战马一眼,一刻不停,将手中的方天画戟,奋尽全身之力,朝前一扔,呼呼就朝兀良合台飞来,这一下迅如奔雷闪电,方天画戟与空气摩擦,隐隐有风雷之声,画戟过处,拉起一条空气白线,十来丈的距离须臾便至。
幸亏兀良合台一直注视着王立,突见王立将手中的方天画戟扔来,瞬息间就到了跟前,来势奇快,其余人等皆来不及抵挡,兀良心中一跳,忙将手中的缰绳一拉,胯下战马一下人立而起,那方天画戟一下贯穿了马胸,铮的一下从马背透出,距离自己只有半尺之遥。这一下可是惊出一身冷汗。
王立从腰间抽出一把佩剑,只见此剑红如朝霞,王立手持佩剑,锁定兀良合台,迈开大步就朝前冲来,这一下,惊得兀良合台手下精兵,魂飞魄散,忙悍不畏死的朝王立围了过来。
王立手中剑挥舞,剑光恍若朝霞,道道剑光飘飘洒洒,兵器一接,纷纷断成两截,当真挡者霹雳,断臂残肢乱飞,王立杀红了眼,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每一步都有士兵倒下,真个如杀神降世,修罗重生。
一干士兵连忙簇拥着兀良合台迅速朝远处退去,前仆后继的蒙古兵冲上来将王立围得水泄不通。只等一声令下,就将王立乱刀分尸。兀良合台见状,心中一动,忙传令下去,道:“生擒此子,赏百金,封千户侯!”
王立被围困中央,知道自己的三千兵丁已经全军覆没,自己已经陷入绝杀之境,反而镇定下来,面无惧色,伸手在剑上一弹,赤红如血的剑身嗡嗡作响,声若龙吟。
王立朗声喝到:“听闻蒙军帐中谋士如云,猛将如雨,今日一见,也不过稀疏平常,有谁敢与咱家单独放对?如果死于英雄之手,咱家无话可说!”
蒙古本是崇尚武力的民族,见王立耀武扬威,出言挑衅,不禁纷纷怒形于色,纷纷高声喝骂,不过王立在万军中谈笑之若,丝毫不惧,倒也有几分佩服,只是将眼光瞄向蒙古军中的几个勇士,都希望有人能将王立生擒。
“兀那南蛮子,休得口吐狂言,看俺铁木阿朵来擒你!”话音一落,只见左方的蒙古兵如潮水一般迅速闪开一条通道,一个蒙古虬髯大汉,手持一个斗大的木瓜锤,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手上的木瓜锤不停旋转,呼呼作响。
铁木阿朵也不下马,驱使马匹嘚嘚地冲了过来,到了近处,在马上居高临下,抡起手中的木瓜锤,轰隆一声,就朝王立天灵盖砸下,这一下如果砸中,立刻就成一滩烂泥。
王立一见连人带马冲来,以雷霆万钧之势,一锤砸下,竟也丝毫不惧,长啸一声,一个箭步抢上前,也不出剑,只是“砰”的一拳打在冲上前来的一匹马上,这马连带人都飞了起来,一声嘶鸣,落出了五六丈外,马身上出现一个大洞,血肉模糊,当场死了。
那铁木阿朵一个倒栽葱从马上掉了下来,七窍流血,居然被内劲震死。手中斗大的木瓜锤一下脱手飞出,砸在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哀嚎声,中者被砸得经断骨折,当场丧命,旁边被扫中的也是缺胳膊少腿,痛得哭爹喊娘。
周遭的蒙古兵见王立身形并不高大,居然一拳将人带马震出几丈开外,一拳之下只怕有几千斤力气,不禁纷纷赫然变色,不知王立使得什么妖法,前面的士兵不禁又往后缩了缩。
王立一拳打死了铁木阿朵,只觉畅快无比,豪气干云,高啸一声,“谁敢与某家一战!”声音穿金裂石,响切三军,直上云霄。
“好大口气,看我阿术前来会你!”来人正是兀良合台的儿子兀良阿术,先前在阵中就欲擒下王立,奈何王立一心只在兀良合台身上,压根不与他纠缠,没有能与王立交手,这下逮着机会,势要生擒王立,好灭其父口中之言。
兀良阿术一下跳下马来,手提一根狼牙棒,进了圈子,面对着王立站定。
王立傲然道:“来将通名,咱家手下不死无名之辈!”
“兀良阿术是也!到了阴曹地府可别弄错谁杀的你!”兀良阿术毫不示弱。言罢,举起手中的狼牙棒就朝王立劈面打来。
王立毫不慌张,手中的剑急架相迎,一个是初生牛犊,一个是军中勇士,狭路相逢,一场恶战。
王立的剑和狼牙棒相交,顿时觉得一股大力涌来,便知那阿术乃是天生神力,不可力敌,剑走轻灵,将剑舞成一团梨花,在阵中滚来滚去,其中隐隐有风雷之声,一条赤红的匹练绕身三尺,煞是好看。
那阿术仗着力大,硬遮硬挡,每一棒轮出,都是天崩地裂,轰隆隆作响,奈何王立根本不与他硬拼,阿术狼牙棒抡出,连王立的剑都碰不着,相反王立的剑好似毒蛇吐蕊,冷不防一剑就杀来,倒把阿术弄得手忙脚乱。
几个回合下来,王立把那阿术杀出一身冷汗。偶尔的几次棒剑相交,王立的剑都滑如泥鳅,贴着阿术的狼牙棒平平削出,铮铮作响。狼牙棒上的钢钉都被王立的剑削得干干净净,好似一根烧火棒,阿术气得脸色铁青,可也奈何王立不得。
王立见久战不下,暗道:“在敌方大营,却是不耐久战。”长啸一声,将剑一晃,一下欺身而进,平平一剑削出,这一下剑尖如挽千斤重物,剑光匹练,如滚滚长江。
这一下王立一改风格,威猛无比,剑光一下笼罩四面八方,倒是把阿术弄得手忙脚乱,阿术见无处可躲,将将手中光秃秃的狼牙棒朝一迎,就欲重整阵脚。
哪知王立手中的剑光暴涨,一下仿佛烈日爆出千万道赤红如血的剑光,剑光仿佛刀切豆腐一般,一下将阿术手中的狼牙棒断成几截,这一下再无遮挡,一剑朝阿术斩下
这一下,眼看阿术难逃毒手,周围的士兵俱都是一声惊呼,阿术眼见剑光斩下,再躲无可躲,不禁一阵心慌。
忽然,剑圈之中递进来一根钢鞭,蹦蹦蹦一下将王立的将光全部接下,噗哧噗哧,剑和钢鞭相交,冒出一串火光。阿术一见,忙就地一滚,脱离了战圈,就见王立面对一个道士打扮模样的中年人。
“耶律先生,拿下此小贼,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兀良阿术一站定,狼狈无比,不由恨恨道,知道此人是父亲帐下一位能人异士,手段通天,有他出手,擒下王立乃是易如反掌。
原来王立在场中大杀四方,不意却惹恼了兀良合台左右一位异人,此人名“耶律田文”,乃是西崆峒绝顶修炼的一位炼气士,多年前成名,不过修炼到炼气化神的境界多年后,并无寸进,终生无望进入炼气化神的境界,受兀良合台之邀,替蒙古助拳,本意蒙古得了天下,有从龙之功,受无穷享受,而且妄图借此修得无上外功,说不得能突破炼气化神,进入炼神化虚的境界。
“小畜生,蒙军大营怎容你在此撒野,趁早倒戈投降,道爷说不定会留你一条残命,否则本道爷反手之间,你就坏了性命。”道人喋喋怪笑道。
王立见此道人插手,让那兀良阿术逃得性命,心中已是不喜,口中骂道,“死杂毛,胡吹大气,手底下见真章,别怪小爷剑下无情”。
说话间,一剑削出,就直奔道士项上人头而来,剑尖如挽千斤重力,剑尖噼里啪啦一阵暴鸣,场中暗流泉涌,围观的士兵站立不定,纷纷朝后又退出一尺来远方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