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殿上争辩(求推荐票)
乐青山颤颤巍巍站直身子,轻轻拭去眼角泪滴,禀报道:“陛下,七年前蛮夷侵犯我武陵南方三城,犬子少天心系泱泱子民,自动请缨,开赴南疆;不料短短三个月,却传来我儿战死沙场、永埋南疆之噩耗。
四年前,我的小儿子庆玉领君命,率大军镇压屡犯边境的羌龙族;谁曾料到刚出雁门关,就遭遇了南方蛮夷的伏击,三十万大军被打得溃不成军、尸横遍野;我儿身为主将,被众多羌龙族高手逼至绝险之地--天堑崖;凭借不俗的修为,鏖战众多羌龙族高手,最终双拳难敌四手,我儿庆玉被残暴凶狠的蛮夷之人打得血肉模糊,甚至被无情丢入天堑崖,尸骨无存啊!”
玄烨皇帝头大不已,他没想到乐青山竟是旧事重提;叹了一口气,满脸悲戚安慰道:“皇叔,少天和庆玉兄弟二人的遭遇,是武陵所有人的苦痛,望皇叔想开一些!”
乐青山怅然哀鸣,泪水早已布满他的双颊,慷慨悲歌:“三年前,我孙儿胜宇被黑衣人暗中偷袭,致使其丹田被废,经脉尽断,彻底沦为一介废人;自此,我乐家可谓支离破碎、一鳞半爪。
可是这样还不够,竟有奸佞小人陷害我孙儿乐游;暗中在他的早膳中加入逸气散,以致在朝天之礼上虚恭,触犯武陵律法,招来惨死狱中之悲惨下场。”
闻得此言,江别彦心下一紧,身子也不自主的颤了颤;玄烨皇帝深邃的眼睛动了动,双手交叉,疑惑道:“皇叔,此言怎讲?”
乐青山气势陡变,脸‘吧嗒’一下沉了下来;眼中迸发出火一般的凌厉目光,手指江别彦,声如洪钟道:“陛下,昨日清晨,江丞相之子曾暗将一包逸气散放入我孙儿的早膳之中;这就导致了我孙儿在朝天之礼上虚恭;
如此奸人竟有脸站在朝堂之上,实乃天理不容,可怜我孙儿乐游,竟被这样的小人陷害;如今背负着污秽圣殿、亵渎神灵之大罪,静静躺在那漆黑冰凉的棺木之中。”
“老王爷切莫血口喷人。”
江别彦虽摄于乐青山的气势,但料定对方不敢在金銮大殿上出手,定了定心神,淡然自若道:“武陵谁人不知:我儿焕雨与乐游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一起用个早膳,不足为奇吧?怎么能说乐游被打入天牢与我儿有关呢?还望老王爷慎言呐!“
见到江别彦这般无耻,乐青山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出声道:“陛下,虽说我孙儿修为五年都没有寸进,但好歹也是炼体四转的武者;怎会连区区一个屁都忍不住?难道这其中没有什么端倪么?”
“老王爷,这还不简单?说直白一点,你孙儿乐游乃是一个五年都无法突破的废物,这样的废材在朝天之礼上不能忍住一个屁,不是很正常么?”江别彦嘴角轻扯,讥讽道。
“江别彦!”
乐青山眼中似要喷火,手指江别彦厉声喝道;这江别彦竟敢公然骂自己孙儿是废物,可谓;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奶子……婶子不能忍呐!
江别彦身子一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道:“陛下,老臣知道;我与老王爷素日里政见不合,常发生口角,但都无伤大雅,一切为了武陵的长治久安;不料今日他却在此公然污蔑我儿焕雨,中伤丞相府,还望陛下明鉴呐!”
玄烨皇帝头大不已,手摸着额头,对着乐青山小声道:“皇叔,你是不是搞错了,焕雨侄儿与乐游侄儿是我看着长大的,自小就十分要好,他怎么可能陷害乐游侄儿?”
乐青山憋屈得想要吐血,恨不得冲上去将江别彦这匹夫撕为碎片;压住心中的杀意,质问道:“丞相大人,你儿子江焕雨与庆国公孙女巫马和韵私通;
而巫马和韵与我孙儿自幼定下婚约,此桩婚事自然便成了阻碍他二人相好的绊脚石;于是你儿子便在早膳中加入开经通络的逸气散,让他在朝天之礼上虚恭,惹来杀身之祸。”
江别彦狭长的双眼闪过一道厉芒,一脸的云淡风轻,回击道:“老王爷,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我儿与你孙儿是好友,难道会不懂‘朋友妻,不可欺’如此浅显的道理?
不过我还真佩服王爷你,为了污蔑小小的丞相府,竟是不惜诽谤自己好友--巫马铭城,恐怕庆国公大人听得此话,定会十分欣慰吧?
再说了,老王爷所言一切都是猜测臆断,就算是我儿真的如你所说;与庆国公之孙女私通陷害乐游,但证据呢?可不能因为丧孙之痛就做出兵围皇城这等不明智的事啊!”
“证据?!我孙儿被江焕雨陷害致死,待我灭了丞相府自会告诉你证据!到时我亦会横刀自刎以证清白!”乐青山全身气势鼓荡,玄元喷薄,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感受到乐青山的冲霄煞气,江别彦脸色煞白,浑身直哆嗦;适时,手持青龙叶月刀的长阳啸天上前一步,小声道:“老王爷,当夜江焕雨确实在天牢中见过乐游,但江丞相说那是江焕雨前去探望昔日好友,并无其他。”
“探望昔日好友?!好一个昔日好友,哈哈!!“乐青山肆无忌怠的在金銮大殿上笑了起来,状似癫狂道:“江别彦,你无非就是想看证据,待我拿出证据又当如何?”
“证据?!老王爷若是去醉仙楼随便抓一个人屈打成招,指认我儿陷害乐游,我能如何?镇南王府权势滔天,我又有何辩解之力?”江别彦一脸无辜,失了神的跌坐在那里。
乐青山怒火滔天,若是眼神能杀人,江别彦已经被他射死不下数千次了;心中暗骂:他娘的,这老匹夫,果真能得当今圣上宠幸;还有这演技,真特么演啥像啥!
平复了一番心情,乐青山行至江别彦跟前,悠悠道:“江丞相果真是心思缜密之辈,就连醉仙楼伙计都被你算进去了;不过么,我口中的证据不是其他什么人,而是我孙儿乐游。”
“此言何意?”
江别彦眉毛挑了挑,他知道乐青山不会平白无故的说这句话,疑惑道:“你孙儿昨儿夜里就在宗人府内畏罪自杀了,老王爷该不会要让一个死人开口说话、前来殿上指证我儿焕雨吧?”
江别彦脸上闪过浓浓的讥讽之色;就连玄烨皇帝与长阳啸天都是一脸纳闷,完全不知乐青山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乐青山眼中闪过一抹睿智,一脸淡然,出声道:“江丞相,你没有听错;老夫所言正是孙儿亲自出面指正江焕雨;若我孙儿能够现身这金銮大殿,丞相又当如何?”
江别彦心中‘咯噔’一下,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乐青山定是有所依仗;但自己的眼线亲眼看见乐游死在了宗人府内,他可不认为此时的乐青山还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整了整衣襟,故作镇定道:“老王爷哀痛孙儿之死,实乃人之常情;没想到却是出现了幻觉,竟认为孙儿未死;既然如此,就当老王爷没有开玩笑;
如果乐游能够完完整整的出现在这金銮大殿上,我愿交出我儿焕雨,任凭老王爷处置;但若乐游没有出现……兵围皇城、欺君罔上,恐怕老王爷会丢了爵位吧?”
及至此时,江别彦都不相信乐游没有死;凝玄境巅峰的沈公公亲自鉴定,难道会分不清人之死活?他只是单纯的认为乐青山心念孙儿,以致出现了幻觉。如果通过今日一事,彻底将镇南王府踩死,何乐而不为?
“陛下,丞相之语,还望您做个见证。”乐青山嘴角闪过微不可查的微笑,拱了拱手道。
玄烨皇帝一头雾水,当时自己亦在天牢之中,被打成那般的乐游绝无生还可能;但看着乐青山一脸淡然,抿了抿嘴狐疑道:“皇叔,乐游侄儿在庄严神圣的朝天礼上虚恭,此乃污秽圣坛、亵渎神灵之大罪;朕按武陵律法处之,没想到他……”
玄烨皇帝如清潭的眸子有些闪烁,虽说乐游触犯武陵律法;但亲自下令将他打入天牢的是自己,自他下令的那一刻,他与乐青山之间就有解不开的芥蒂隔阂了。
乐青山心中冷笑,行了一礼,若无其事道:“陛下,我孙儿的确未死!”
“不可能!”玄烨皇帝、长阳啸天和江别彦一脸愕然,不约而同道。
他们有此神情,乐青山一点儿都不意外,不紧不慢道:“我孙儿确实因为触犯武陵律法被处以杖毙之刑,不料在宗人府内被狱卒活活折磨而死,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但他在生死幻灭之际,遇到了一仙风道骨、似与天地相融的大能;那大能感受到我孙儿的冤屈,遂用一颗无上灵丹让其还阳,好让他亲手报了这血海深仇!”
玄烨一脸古怪之色,轻轻瞥了一眼旁边手拿拂尘的沈公公,只见后者亦是一脸难以置信;明明就是死得不能再死的人,现在却听到被什么仙风道骨的大能还阳重生?!
这不是铁树开花、天方夜谭,无稽之谈么,换低俗点讲:你搁这儿扯神马犊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