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善后工作（上）
那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凯瑟琳还没有动，艾米却一下子就把它拦了下来，还有些担心地看着凯瑟琳，似乎真的怕她控制不住自己，将热咖啡浇到小库恩头上。
“你倒挺关心他的，艾米？”凯瑟琳冷笑着对艾米说了一句，没有伸手去够那杯咖啡，脸上还有残余着怒气，情绪却已经稳定了下来。
艾米?亚当斯试探性地看了看小库恩两眼，无声地笑了笑，就不再说话。
“听人说过，被女人用酒泼，是好莱坞男星的必修课。”小库恩苦笑了一下，拿开了艾米按在咖啡上的手，将那杯热咖啡推到了凯瑟琳的身前，“不过，估计没有几个会有被咖啡泼的经历。”
凯瑟琳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她可以任性一些，可以短暂的失去理智，但当有第三人在场的时候，她还是希望保住自己的尊严。她已经不再流泪，从包里拿出手帕纸巾，擦拭着被泪水弄花的脸上的残妆，脸色憔悴而苍白，她沙哑着声音问道：“这是斯科特说的吧？现在能和你讲这些话的，只有他了。”
小库恩嘴角扯出了一个笑纹，随即隐没不见，其实这话是秦伊莎和他说的，但没必要讲给凯瑟琳和艾米听。
“凯瑟琳，我从来没有想过将我们的分手，弄得很难看。”小库恩的语气很柔和，声音里充满了遗憾和真情实感，并不是假装出来的，他又叹了一口气，“我以为……我以为我们能够心平气和的分开，这段关系给你留下的是爱情电影般美好的回忆，而不是肥皂剧般的drama。”
凯瑟琳抬起头，曾经闪亮的大眼睛里，而今只剩下了悲哀，或许还有几丝的愤怒、羞恼或者期冀，她用沙哑而又冰冷的声音问道：“马克，我看不透你的心思、你的想法、你的感情，我接受我们分开的事实，我只想请你诚实地回答我，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是一个瞬间，一个刹那？”
小库恩也看着她，没有回避她的眼神，虽然心中有着犹豫，脑海中也会放着他和凯瑟琳在一起的愉快回忆，但脸上连半分情绪都不显，他的声音依旧柔和，只是不含有半点感情，决绝地回道：“没有，我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定位很清晰，我只想接受一段简单的关系，爱情对我来说太复杂、太沉重了！”
凯瑟琳眼中期冀的火焰熄灭了，愤怒和羞恼也一并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空寂和悲哀，就像两团火焰燃烧后留下的灰烬，“那你为什么要急着和我分手？我并没有要求你娶我，也没有要求天长地久过，甚至没有要求你对我忠诚。”
“因为我要结婚了。”小库恩把视线从凯瑟琳的眼睛上移开，那种空寂的眼神灼伤了他，他只能用不含感情地声音答道。
“什么？！”凯瑟琳还没有说话，艾米?亚当斯就当先叫了出来，脸上带着震惊和一点点明悟。
凯瑟琳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或许是因为刚才经历过打击已经见怪不怪，或许是因为已经神经麻木反应迟钝，直到半分钟过去了，她才轻轻笑了起来，她的确是在笑，不仅面部肌肉做出笑的表情，就连眼睛里的空寂也被笑意填满，声音还是有些沙哑，但别有一番性感，“所以，这真的和艾米无关。”
小库恩沉默着点了点头，本来就和艾米?亚当斯无关，他有些担心地看着凯瑟琳，这妞儿的情绪很不对。
凯瑟琳大笑了起来，笑得有些疯，笑得流出了泪，她说道：“马克，我本以为我自己已经很理性、很贪婪了，没想到你比我还要过分。马克，在导演中，你的个人财产，现在也就比乔治?卢卡斯和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少那么一些吧？在好莱坞，你现在的地位也和两人差不多。而他们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你今年却才25岁，即使凭你个人的能力，超越他们是早晚的事。我真的搞不懂，你野心的极限在哪里？为什么你的耐心这么差？到底是什么样的目的，让你打算娶一位蕾丝边为妻？而且你似乎还算为她守贞。”
这话听起来确实稍微有些讽刺，也稍微有些刺耳，不过小库恩没有半点被刺激到的样子，他的面容一直非常沉静，就像凯瑟琳说的是其他人。
“你或许可以这么理解，我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小库恩对凯瑟琳的话有些不置可否，然后，他就不容置疑地吩咐道：“凯瑟琳，现在你的状态很差，回房间去好好睡一觉，然后明天带上你的助理，回洛杉矶，调整好自己的心情，一个半月后，我们再回到果阿，拍完玛丽的戏份。现在，你明白了么？”
凯瑟琳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没有做声，但表情中的讽刺含义很明显，她站起身来就往门外走去。
艾米脸上的惊容还未退去，就听到小库恩平和却又认真地吩咐道：“艾米，陪在凯瑟琳身边，确保她的安全，直到她的助理回来为止。还有，我不管你听到了刚才这个房间里多少谈话，藏在心里，不要对其他任何人透露。明白了吗？”
艾米?亚当斯连忙点了点头，就一路小跑跟在了凯瑟琳身后，走出了房间。
小库恩用手用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现在的麻烦只是开始，之后还有一连串的麻烦在等着他，如果解决不好，就有可能留下一个烂摊子。
他坐了一小会儿，从浴室里拿出干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和脸，就拨通了海莉的电话，这姑娘正是凯瑟琳的助理，也不知道凯瑟琳联系过她没有，在电话里，她的声音有些战战兢兢的。
“海莉，不论现在你在做什么，都停下来。之后，预定好明天返回洛杉矶的机票，把凯瑟琳安全地送回好莱坞，她的经纪人海伦会安排好那里的一切。最近一段时间，你要多注意凯瑟琳的心情，让她的情绪尽快恢复正常。好，如果你记住了我的吩咐，那就立刻行动起来，做好后，就立刻赶回酒店，寸步不离地陪在凯瑟琳身边。”
直到确保海莉记住了所有内容，小库恩才挂断电话，想了一会儿，又打给自己的经纪人阿里?伊曼纽尔。
“嗨，马克。你应该刚到帕纳吉不久吧，是有什么印度风情要介绍给我听么？”阿里正在洛杉矶办公，当然不知道果阿这里发生的drama。
“阿里，你和凯瑟琳的经纪人海伦认识吧？”小库恩没有和阿里寒暄，直接问道。
“当然。出了什么事？”阿里的声音也紧张起来。
“那就好，我和凯瑟琳分手了，她的心态现在很不稳定，目前不适合拍戏。So——总之，和海伦合作，注意保密，不要让媒体和狗仔发现，也要控制好凯瑟琳，确保她不会在外边乱说话。”小库恩简要地吩咐了几个注意事项。
“我明白，现在是关键时期，我不会让绯闻打乱你的计划的。”阿里先保证道，然后语气又有些踌躇，“马克，我知道你和凯瑟琳曾经签订过保密协议，我能不能联系你的律师艾伦？”
小库恩心中也有些犹豫，让法律介入，总给他一种彻底撕破脸的感觉，但他还是不能让自己的事业冒半点风险，“阿里，如果需要的话，那就动用它。对了，对付海伦，无论你怎么威逼利诱都行，但是对凯瑟琳，还是要温柔一些。”
“我明白了，马克。”
再询问小库恩没有其他事情之后，阿里就挂断了电话，他的声音冷静而专业，这让小库恩放心不少。
通知完阿里之后，小库恩又通知了派迪格鲁太太，让她配合阿里，还有PR团队，一定不能在媒体上惹出舆论风暴来。
除了他们，还要通知约什?李，他现在负责CMS的互联网部门，引导网上的舆论，也是他的工作。
不像是阿里这种专业人士，约什同学的个人习惯则自由得多，还保留着不少黑客或者极客的作风，电话想了很多声后，他才接了起来，考虑到果阿和洛杉矶的时差，这是可以理解的。
“嗨，马克，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约什?李的声音有些懒散，不过工作效率还是让人放心的。
“呃——”小库恩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对手下朋友的态度和阿里这种工作人员的态度，毕竟是不同的，所以，他就跳过了理由，“约什，我需要你的帮忙，我打算调整拍摄顺序，将印度果阿的戏份调到最后，明天剧组会飞往柏林，我不想网上出现对《谍影重重2》不利的传闻……”
“可你已经到了果阿——”约什的语气中带着疑惑。
“你看，这就是麻烦所在。”小库恩苦笑道：“这是个很突兀、很奇怪的决定，肯定会引起别人的好奇心，传统媒体PR们就能够应付，但网友们的好奇心与阴谋论，就需要一位大师级的人物去引导——约什，你愿意帮助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