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善后工作（下）

现在的时间是98年后半年，互联网概念被很多人热捧，有很多热钱都涌入了互联网这个行业，不仅催生了互联网泡沫，也让网民这个群体越来越壮大，完全呈现出一种野蛮的、欣欣向荣的蓬勃发展的趋势。现在其他人可能会忽视互联网的力量，但这些人里面绝对不包括小库恩，对于网民的力量，他可是一直高看的。

不过，约什同学的能力，倒是得到了小库恩完全的信任。他不仅技术能力了得，更是学起了大众心理学的研究生课程，而网民的心态正是他研究的主要方向，操纵网络民意，控制互联网上的舆论导向，正是他的拿手好戏。

而且，小库恩不会直接给外界抛出一个谜团，给阴谋论者还有好奇心重的人留出想象的空间，他已经找好了背锅的人选，并且正在同杰夫?罗宾诺夫商量。

“马克，是剧组出了什么事情了么？”凡是小库恩亲自拍的电影，杰夫?罗宾诺夫都进了制片组，挂上制片人的头衔，他绝对遵循着制片人的原则，即“制片人不应该踏足片场，所有麻烦都应该在片场之外用电话解决”。现在，他接到小库恩的电话，就本能的想到了剧组出了问题。

“杰夫，虽然我不想给你带来坏消息，但事实就是这样。”小库恩声音中带着几分歉然，但却十分镇定。

小库恩的语气也让杰夫不致于慌乱，但他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安抚了身边的妻子，道：“说吧，马克，不用放在心上，拍电影，总免不了各种各样的麻烦。”

“杰夫，恐怕现在剧组明天要离开果阿，然后前往柏林，先拍掉欧洲的戏份，然后再回果阿补拍。柏林那边肯定还没有准备好，我准备给他们一周的时间，让他们搭好拍摄所需要的布景。另外，电影的拍摄时间估计会延期一到两周，拍摄预算可能要超支几百万美元。”小库恩道。

“是果阿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了么？”杰夫的语气有些焦急。

“不，不，”小库恩连忙说道，“是我这边出了问题，和果阿这边没关系。不过，在对外宣布的时候，我会宣称果阿这边没有达到拍摄的需求。”

杰夫?罗宾诺夫立刻就明白了，小库恩是要负责果阿这边筹备工作执行制片来背锅，嗯，这是华纳兄弟的人，需要他给对方施加压力，不要在媒体上爆出什么不一样的说法。这让他的心情轻松许多，总比华纳人员真的干砸了好，那样的话，他就怕小库恩对华纳产生负面看法。

现在，应该是小库恩对华纳心中有愧，这很好，那位执行制片会很乐意背锅的，帮组织背锅的人总能得到好处，华纳也不会在意超支几百万，因为这根本比不上惊奇小子的人情，他爽朗的笑了起来，“马克，这些都是小事情，影片超支也是常有的事。我会给那位执行制片打电话，保证不会有人乱说话，剧组那边你能控制得住吧，要不要我帮忙？”

“呃——”小库恩沉吟了一阵子，方说道：“实际上，杰夫，现在剧组里很多人都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会对剧组成员下达封口令。还有，那几百万超支费用，我也可以个人承担。”

“马克，你这是什么话！”杰夫故作不满道，“华纳是你的朋友，我也是你的朋友，怎么会让你一个人承担这种损失？而且，这件事肯定会被媒体盯得很紧，你承担超支费，就是承认了自己的过错，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如果你真的感到抱歉的话，就请记住我的友谊，还有华纳的友谊。”

小库恩一想，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如果你没有做错事的话，那为什么你要承担责任呢？如果不想承担错误，那就最好一点抱歉的意思都别露出来。即使你感到抱歉，想要补偿，那最好也要在其他事情上补偿。

“谢谢你，杰夫。”小库恩真心实意地说道，“我知道在华纳内部，谁是我真正的朋友。哦，虽然我做了一些安排，但媒体可能还会有些震动，阿里可能还需要华纳的一些帮助，杰夫？”

“没有问题，马克。”杰夫的笑声越发从容，“有什么麻烦，叫阿里来找我，那些北美大报，还是会给华纳几分薄面的。”

“那就真的太感谢你了，杰夫。好了，不打扰你休息，剧组的人我来解决。”说完，小库恩就放下了电话，一个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对凯瑟琳，他心中感到了歉疚之意——凯瑟琳这个女人，再怎么理性，再怎么功利，对他总是有几分真心，有几分真情存在的。可是他对凯瑟琳呢，就从来没有真正付出过感情，没有敞开过自己的内心，也从没有想过和她永远在一起。

他当导演的目的很明显，是因为系统的任务（也很喜欢导演的工作），但这个秘密不能和任何人说；他的心里还埋藏着一段仇恨，他的母亲死于一场阴谋，他要复仇。一个秘密+一段仇恨，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从他的肩头分担，他的父亲老库恩不行，他的情人也不行。

说真的，有凯瑟琳的陪伴，也是他坚持了这么长时间，没有精神崩溃的原因之一。但他呢？他却不能给凯瑟琳任何情感上的回馈，也不能和她坦诚的交流，因为他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为了系统的任务，还有复仇这个大目标服务，现在，她已经成为他复仇道路的阻碍，他只能搬开她，顶多是手段温柔一些，但这就让他显得像一个感情骗子，尽管事实上他的感情比好莱坞所有人都要单纯和保守。

除了歉疚，他还在为凯瑟琳担心，不仅担忧她的心理状况，还有些担忧她在好莱坞中的前途。在好莱坞，分手有很多种方式，和平的、闹剧式的分手都有，为了几万美元的财产分歧，然后花费几十万律师费打官司的不是没有，但却不会招致行内人士的任何指责，因为没有造成多大的麻烦。

但现在小库恩和凯瑟琳这样的，因为分手，不得不调整拍摄计划，打乱了几百人的工作安排，这就有点讨人厌了。不同的是，小库恩能够承担这件事的后果，有人不爽他也拿他没有办法。可凯瑟琳就不同了，尽管她现在是一线女星了，但她的基础实际很弱，同好莱坞英国帮的联系不算紧密，人脉都是小库恩这边的。如果小库恩发话的话，她真的很容易就flop下去，所以这绝不是一个聪明的做法。

不过，这也证明了她的确是爱上了小库恩，否则不会干出这种不理智的事。她可不是那种高中还没毕业就大红大紫的年轻偶像，而是从伦敦街一点一点爬到好莱坞的，其中的利害关系，她分得很清，当然，是在她保持理智的情况下。看来，以后还得关照一下她的事业。

就在小库恩坐在房间里发呆了一段时间后，艾米?亚当斯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马克，海莉回来了，她在陪着凯瑟琳。”

小库恩点点头，他想起了凯瑟琳之前的话，问道：“艾米，其实我也很奇怪，果阿这里没有你的戏份，为什么你还跟我来了印度呢？”

他有点怀疑艾米是秦伊莎派来的探子，有些情况，只有他的身边人才掌握，但秦大小姐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呃，”艾米干笑了一声，“我听人说，阿里和派迪格鲁太太有关于你的大新闻要向媒体公布，很好奇，就跟着跑了过来——”

她看到小库恩狐疑的眼神，就说道：“马克，别那么看着我，我毕竟当过你很长时间的私人助理，在团队里有不少朋友。”

小库恩没有在意，无论艾米有没有向秦大小姐通消息，都不要紧了，因为她以后会把更多时间放到自己的电影事业上，可没有多少时间在他身边打转，他说道，“没关系。”

“马克，我能问一个问题么？”艾米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小库恩对她没有恶感。

“凯瑟琳说，我符合你的审美观，是真的么？”艾米有些紧张地看着小库恩。

这又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孩儿，小库恩笑了起来，他眉毛一挑，“当然，难道我会放一个不符合我审美观的女孩子在身边？”

“呃——”艾米有些慌张和不知所措。

“艾米，我不知道你听到了多少。但我要说，你是属于好莱坞的，即使没有我的帮助，你早晚也会来到好莱坞，会成功，也许速度会慢一点儿，但结果不会改变。”小库恩看着艾米?亚当斯，她很年轻，也很美，身材也好，骨子里还有股韧劲儿，他直视着她的双眼，认真地说，“艾米，你是个好女孩儿，你的未来无限广阔。现在，你已经能够凭自己在好莱坞生存下去，也会有足够的时间处理自己的私人情感。你现在有本钱找一个能陪你共度一生的人，而我，也不想再陷入凯瑟琳这样的麻烦了。当然，你还是会得到我的帮助。明白了吗，艾米？”

艾米有些愣神，然后泪水就流了下来，她走到小库恩身前，俯下身，在他的脸颊上，印了一记轻轻的吻，说道：“明白了，马克。”

“那就好。”小库恩的语气依旧平和如初，“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等剧组主要成员回来后，通知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