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买卖
程咬金将秦怀道送回翼国公府，便回到自己的府邸，令夫人崔氏准备礼物。
崔氏问道：“老爷这是要拜访何人？”
“先前俺不是和你说了老杜家的事吗，今天俺弄明白了唐府的所在，所以去拜访一下”。
崔氏双眼一亮，杜如晦重病，一颗丹药就瞬间康复，可见唐府主人的手段，还有那壶酒，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酒。
可是她了解程咬金，虽然他流氓了一点，但绝不会做一些抢人秘方之类的事情，此去拜访，应该是为了寻一些好酒满足口腹之欲。
“唐府在哪？”
“蓝田县，太平村”。
“老爷稍等，妾身这就给你准备礼物”。
随便包了一件礼物，就将程咬金送到门口，这时，李贵奉命赶了过来。
李贵下马施了一礼：“老奴奉皇上的命令随国公走一趟”。
程咬金笑眯眯的看了李贵一眼，没有多问，只是道：“正好给俺带路，走吧”。
目送程咬金离开，崔氏对自己的贴身丫鬟吩咐道：“去将崔家在长安的负责人崔源请来”。
目送丫鬟离开，崔氏淡淡一笑：好酒的酿制秘方，与其便宜了长孙家，倒不如由我崔氏所得。
回到客厅，崔氏又令丫鬟将昨日程咬金从蔡国公府带回来的那壶酒拿了出来，静静等待崔源的到来。
程咬金有两位夫人，第一夫人孙氏，第二夫人崔氏，孙氏因为身体不好，所以退居内院，其余诸事皆有崔氏打理。
崔氏，清河崔氏崔信的长女，身份异常尊贵，比之一般的公主也差不了多少。在当时，很多达官显贵，甚至是皇子都以娶五姓七家的女子为荣，都以娶公主为耻，当然，唐朝公主的品行是很有问题，这也是一个原因。
很快，丫鬟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崔氏见状，起身施了一礼：“见过源叔”。
“不必多礼”，崔源摆了摆手，率先坐了下来：“你派人将我请来可是有事？”
崔氏一摆手，在丫鬟退出了客厅，这才倒了一杯酒递到崔源的面前：“还请源叔尝尝这酒如何？”
崔源不知道崔氏搞什么鬼，不过还是依言端起了酒杯，先是闻了一闻，双眼一亮，万分期待的将酒饮了下去。
崔源心中惊异，只要是好酒，他都喝过，可是以往喝的酒完全比不上杯中之物。
不急回味酒香酒味，崔源暗暗猜测崔氏请自己前来，又请自己品尝好酒的意思，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恍然，但还是故作未知的问道：“侄女的意思是？”
“侄女本是崔家的人，得到好酒自然要请源叔品尝一番”，崔氏微笑道。
崔源轻轻一笑，不置可否，道：“既然侄女都说是崔家人，有话不妨直说”。
崔氏微笑着，简简单单说了一句：“侄女知道此酒的来历”。
崔源明白了崔氏的意思，伸了两根手指：“两成利”。
崔氏表情不变，又道：“听说长孙家也知道酒的来历”。
崔源眉头一皱，心里陡然有些淡淡的紧迫感：“三成利，侄女，这是叔叔给你最多的利润，毕竟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秘方是什么，造价是多少，产量又是多少，而且弄到秘方也是件麻烦事，你若还是不满意，那也只好让你亲自与长孙家相争了”。
“那侄女就退一步好了，就三成利，蓝田县太平村唐府，祝源叔顺利”。
崔源一点头，起身便走。
看着崔源消失在客厅，崔氏淡淡一笑：唐府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嘛，若是如此简单，只怕酿酒的秘方早就落到皇上或者长孙家的手里，若非如此，我又如何将这没事让给别人。
崔氏也不能肯定酿酒的秘方有没有落到长孙家或者皇上的手里，因为通过程咬金的描述，唐府确实有些古怪，皇上亲自派人去请唐府主人为杜如晦治病，他不但不亲自过来，还敢跟皇上提条件，而且皇上不但答应了，还没有因此生气。
不过这都不要紧，就算秘方被人所得，那又如何，凭着清河崔氏的地位人脉，两家相争起来，长孙家必输无疑。
太平村唐府内院，唐宋正与李丽质无聊的下着五子棋，这时周管家突然来报：宿国公程咬金来访。
“程咬金，他怎么来了？”唐宋自认和程咬金没有半点交情，他怎么会突然前来拜访，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的住宅被人捅了出去，至少那些上层人士都知道了唐府。
李丽质提醒道：“子隐哥哥，你要小心哦，若是被程叔叔缠上，可就麻烦了”。
“呵呵，放心吧”，唐宋揉了揉李丽质的脑袋，起身向客厅走去，谁敢缠他，他让谁不好过。
来到客厅，就见一又胖又壮的中年男子坐在客厅，如牛饮水一般喝着茶杯中的清茶，旁边还坐着老熟人李贵。
‘真是浪费啊’，唐宋暗自摇了摇头，又看了程咬金身后家仆手中的礼盒一眼，踏步走进客厅。
见着一青年走来，程咬金急忙将手中茶杯放了下来，起身笑眯眯的说道：“俺老程还以为唐府的主人是个糟老头子，没想到竟是个翩翩佳公子，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啊”。
“程国公客气了，在下唐宋，唐府的主人”，唐宋一抱拳：“请坐”。
“不知程国公前来有何事？”
“唐公子真是直接，俺老程喜欢和唐公子这样的人打交道”，程咬金有求于人，倒也客气，道：“俺老程有两件事，第一件事便是求取两粒治疗百病的灵药”。
‘嗯～，上午还觉得神仙也缺钱，可是现在就有人送钱来了，这运道，说自己不是神仙，自己都不信了’，唐宋满脸笑意：“灵药，只要程国公出得起价钱，一切都好说”。
李贵看了唐宋一眼又低下了头：唐公子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程咬金拍拍胸脯：“唐公子尽管开价”。
“好，程国公果然爽快，两粒包治百病的丹药，万两白银”，唐宋笑了，他也喜欢程咬金这样的爽快人。
程咬金吓了一跳，万两白银，就算把他宅子卖了也不一定凑这么多啊。
李贵也是心头一跳，别说是程咬金家里，就连国库里都不一定有这么多钱。
现在是贞观元年，这些新贵才上台，还没来得及敛财，确实没那么多钱。而武德九年，突厥攻到长安，为了保住长安，李世民将国库里的东西大部分赔给了突厥。
唐宋笑道：“两粒丹药，一万两白银，每粒五千两，不贵”。
程咬金抹了一把冷汗，常常坑人的他，没想到今日被人坑了，有心耍流氓，可是还不清楚唐宋的底细，他还真不想冒这个险。
‘五千两白银，倒是勉强拿的出来’，程咬金暗自盘算了一下，心里还是能够接受的，嘴上却道：“那个，能不能便宜点”。
“不二价，另外，我只要白银，不要其他的东西”，唐宋知道现在的绢帛当作钱用，而他需要白银制作镜子，所以提了这个要求。
程咬金突然泪流满面：“想俺二哥秦琼出生入死，为大唐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导致旧伤难愈，久病缠身，可怜二哥现在还卧病在床，终日见不得太阳，公子能不能看在二哥为大唐建立功业的份上…”
“不能”，唐宋无情的打断了程咬金的表演，他实在是受不了一个又胖又壮的中年男人在自己面前哭泣，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地。
程咬金眼泪一收，满脸谄媚之色：“唐公子，只要你送俺两粒丹药，无论你叫俺做什么，俺老程都听你的”。
“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准备午饭了”，唐宋无视了程咬金的谄媚，起身向内院走去：“想要丹药，拿钱来，管家，送客”。
程咬金急了，急忙跟了上去，还是还没跟两步，整个人就飞了出来。
‘卧槽，我怎么飞了回来？’程咬金就看见前面的唐宋一挥手，自己就飞了出来，碰的一声落在地面。
“国公爷，皇上交代了，不能惹唐公子生气，我们还是回去凑集银两吧”，李贵上前将程咬金扶了起来，见其没有受伤，稍稍安心下来。
“李贵，这唐宋到底是什么人？”刚才唐宋那一挥实在是太厉害了，厉害的不像世俗中人，程咬金的心里对此人有了十分忌惮。
“这个，老奴却是不能说的，国公若是想知道，可以去问皇上”，见唐府管家周青前来送人，李贵怕程咬金闹起来，再次说道：“国公爷，我们还是先离开吧，等凑集了银两再来”。
“可是俺第二件事还没说呢”，程咬金虽不情愿，可还是跟着李贵出了唐府，留在这里也是无用，人家摆明了只认钱不认人，若是敢耍流氓，估计人家分分钟让你变太监。
回到内院，见着长孙无垢起来了，窦氏带着丫鬟小蕊也在。
长孙无垢问道：“程国公来此何事？”
“想要丹药，可是没钱，又回去了”，唐宋坐了下来。
长孙无垢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唐宋刚想进空间准备午饭，管家周青再次来报：公子，清河崔氏崔源前来拜访。
“清河崔氏，怎么今儿个都赶到一起了”，唐宋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长孙无垢知道唐宋的脾气，也知道世家的作风，为防出现事故，不得不说道：“子隐，清河崔氏是大世家，一旦清河崔氏出事，其余六大世家绝对闹事，所以请你为了大唐的安定着想，能不动手，尽量不要动手”。
唐宋从长孙无垢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祈求，想起两人的约定，暗自给长孙无垢传音道：我答应你不动手，但你下次一定要给我吹箫。
长孙无垢脸色一红，她自然知道吹箫的另一层意思，昨晚唐宋也这般要求过，虽然她没做过，但昨晚还是将那东西含在嘴里，给他吹了一会。不过长孙无垢很快恢复过来，脸上的红晕也消失不见，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其余几人倒是没有察觉长孙无垢表情的变化，唐宋见得，暗自得意，笑道：“不过是凡俗中的世家，就算我不动手，也有千百种方法搞垮他们”。
“如此最好”，长孙无垢知道李世民也想将世家压下，只是一直没有办法，如今唐宋愿意出手帮忙，那就再好不过，这也算是她对李世民的补偿。
“那我先去看看姓崔的来干嘛，一会回来给你们做饭”，唐宋招呼管家出了内院。
窦氏笑道：“也只有妹妹能够说动子隐”。
长孙无垢回道：“若不是有丽质的面子，他也不会给我面子”。
李丽质看了两人一眼，眯着眼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