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勿用 引子

一个黑色的建筑挡在我的面前。

这座建筑像一座基督教大教堂，方方正正的，有三层或四层那么高。外表黑黑的，像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坑坑洼洼，斑斑驳驳。教堂最上面是高高的大圆顶，圆顶上有避雷针，高耸入云。

天空黑黑的，黑色的建筑像融化在黑夜里一样。

我漂浮着向黑色建筑大门飞了过去……（我肯定是在做梦）……我的身体没有重量，我的双手一划，飞行很长一段距离……（我肯定是在做梦）……大门开了，我从大门里飘了进去。（我肯定是在做梦）

真黑啊。

大厅里空荡荡的，隐隐约约能看到很多门，一扇，两扇、三扇、四扇……我在犹豫，进不进一扇门，进哪扇门。突然一扇门开了，从门里透出一点光亮，一个人走了出来。这个人的脸好长啊，个子很高，走路轻轻的，甚至没有脚步声。我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好像是感觉到什么，朝我看过来。他两只眼睛大如牛眼，红通通的，吓了我一跳……

陈皮一下子惊醒了，“我果真是在做梦。”

中关村附近的一个老式小区里，一幢六层旧楼孤零零地矗立在凌晨的寒风中。这幢旧楼里住的大部分都是中关村上班的打工仔，离中关村近，更重要的是，房子的户型都是一室一厅，对于那些贫穷的打工仔们来说，两个人合租一间房子，是个无奈的选择。

三〇一房间，就是陈皮和王珞丹合租的“家”。

陈皮拿起手机看了看，才三点多。另一张床上，王珞丹睡的正香。

陈皮和王珞丹在中关村一家软件公司工作，叫明天科技，做企业管理软件的。陈皮是个销售，王珞丹是工程部的经理，两人合租了这间房子，一直住了两年多。

“再睡会儿。早上还要去接叶子呢。”陈皮想。然而，奇怪的梦，让他睡意全无。

“这个梦以前好像做过……”

陈皮拿着手机，看了会儿小说，希望还可以再次进入梦乡。

陈皮没有再做梦，刚迷迷糊糊要睡着，“叮铃铃”，手机响了。陈皮再拿起手机，是王晓文，“几点了？”

“老姚……走了。”王晓文在电话那头说。

“老姚去哪里了？”

“老姚……去世了。”

“什么？！怎么回事？”陈皮打了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

“老姚……被车撞了。”

“你在哪里？老姚在哪里？”陈皮问。

“在海淀医院。”

王珞丹也醒了，“怎么回事？”

“走！赶紧去医院。”陈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