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勿用 情乱
每到饭点，陈颖就过来找陈皮，陈皮都在呼呼大睡。几天过后，陈皮不好意思了，说，“颖子，你别过来找我了，怪麻烦的。如果我睡醒了，想吃饭，我就去找你。”
陈颖说，“也好。不过你少喝点酒，出去走走，秋高气爽的。”
“好。”
陈皮到了自己家，早把陈颖的话丢在耳边了，拿起二锅头就喝。
和陈叶分手那天，陈叶拉着陈皮的手，陈皮“看”到几个“影像”片段。
“一个男的给陈叶拍照，应该是在姓程的的家里，陈叶穿了一件粉红的睡袍，笑嘻嘻的，和陈皮给她拍照时候的笑容一模一样……”陈皮的心像针扎了一样。
“快门咔嚓咔嚓，想了几声，墙壁暗红，家具金黄，他们哈哈地笑，上了二楼……”陈皮喝了一大口二锅头，咳嗽起来。
“北大图书馆里，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坐在一起，女人是陈叶，男人却不是陈皮。”陈皮愤怒了起来，陈皮也坐过那个座位。那个男人姓程，他才是陈叶上北大的贵人——给她办了教工卡，又托了人，找了导师。愤怒和悲伤，像蛇一样撕咬着陈皮的心。
画面一闪，“陈叶在宿舍里，一个人呆呆地坐着。”陈皮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眼泪涌满了眼眶，陈皮赶紧用手擦了擦，还好没掉下来。“陈叶打开抽屉，拿出笔记本，开始写，‘我很矛盾，陈皮爱我，但东海可以帮我。我更喜欢谁呢？陈皮还是东海？两个人要么都不在身边，要么都在身边。’陈叶写完了，把纸撕下来，又撕碎了，扔进垃圾桶……”
陈皮不想看了，不想再看陈叶了，喝了几大口二锅头，“影像”终于关闭了。
陈皮拿了一瓶二锅头，晃晃悠悠，出了门。一边走一边喝，一会儿停下来，吐一会儿，胃的酸水都吐了出来。
陈皮走到王珞丹家，使劲敲门。门开了一个小缝，陈皮猛的一推，走了进去，陈颖啊了一声，摔倒在地。陈皮慌忙过去，拉住陈颖的手，说，“对不起。”
陈颖站了起来，穿着粉红色的睡衣。
陈皮说，“丹丹呢？”
“他不是出差了吗？”
陈皮哦了一声，坐在了他们的床上。“颖子，你陪我喝点。”
陈颖走进卫生间，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外套，说，“我喝不了二锅头，只能喝点红的。”
陈皮从来没有仔细打量过陈颖，陈颖白白净净，苗苗条条，面容清秀。陈颖举着红酒杯，轻摇几下，凑近鼻子闻了闻，浅尝一口，暗红色挂在杯上。外面天色渐暗，陈颖的身影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你和叶子怎么回事？”
“她脚踏两只船。”
陈颖叹了一口气，说，“我第一眼看你们，就觉得不成的。陈叶尖脸尖唇，心高福薄，配不上你的。”
陈皮从来没有听人这么评价过陈叶，她的脸是瓜子脸，唇薄，心也挺高的，福薄不薄并不知道，但从未想过配得上配不上的问题。
“你觉得丹丹怎么样？”
陈颖说，“一个好人，德才兼备。”陈皮心里想，这是真的。
陈颖又说，“只有一点不好，太骄傲。你的骄傲写在脸上，他的骄傲藏在心里。我老爸逼我们结婚，他认为一定要靠自己挣钱养家。两个男人这么一来二去，好像我嫁不出去似的。”
陈皮这才知道，王珞丹为什么不愿意这么早结婚。
陈颖接着说，“陈叶来京，他才勉强答应和我同居，好给你和陈叶腾地方。你真是他的好基友。”陈颖说完，笑了。
模糊间，陈皮看到陈叶穿着粉红色的睡衣，坐在他的面前，笑盈盈的。
陈皮忍不住眼泪，透过泪光，他又看到那张泪眼婆娑的脸，陈叶的脸。陈皮伸过手，抓住陈叶的手，说，“叶子，你不走了？”
陈颖叹了一口气，没有把手抽回来。
陈皮絮絮叨叨地说着小时候的事情，掏鸟蛋，砸玻璃，情窦初开的朦胧。
“高一的时候，我们的成绩下降的厉害。我们就发誓：高中毕业再谈恋爱。我们做到了。高中毕业，我们就分开了。你知道吗？我上大学的时候，天天想你，一个月省下来的钱，只有两个用途：电话和火车票。大学毕业了，但老天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们都挺过来了，现在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我漂浮着向黑色建筑大门飞了过去……（我是不是在做梦）……我的身体没有重量，我的双手一划，就能飞很长一段距离……大门自己开了，我从大门里飘了进去。（我在做梦？）
里面真黑啊。
大厅里空荡荡的，隐隐约约能看到很多门，一扇，两扇、三扇、四扇……我走进了第六扇门。
这是我的桌子，这是我的椅子，这些百家姓的册子，都是我的，这是我的地盘。
我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下。
椅背真高啊，高的都看不见顶。屋顶上是什么呢？
“帮梆梆”，有人敲门，我说，“进来。”门开了，那个长脸大眼怪人走了进来……
陈皮头疼的厉害，梦做了半截子，就被疼醒了。
陈皮揉揉脑袋，发现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身上几乎没有穿什么，躺在被窝里。房间里没有其他人。
陈皮想起来昨晚找王珞丹喝酒，王珞丹不在家，陈颖在家，一起喝酒来着，之后的事情，陈皮都想不起来了。
陈皮一下子跳了起来，“我这都是干了些什么啊？！”
陈皮慌里慌张地找自己的衣服，T恤都穿反了，跑出门，蹬蹬蹬地下楼了。
“我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呢？我怎么能和颖子上床了呢？！”陈皮后悔得蛋疼。“自己失恋了，自己喝醉就行了，非要去找别人喝酒。昨晚肯定逼着颖子喝了不少酒，乱性啊，乱性啊。”陈皮抓狂了。
陈皮跑回家，冷静下来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