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陈丹
陈丹就是陈波的妹妹,今年19岁了,在开封上高三。
陈丹一门心思要考到北大,并不是要追随她这个哥哥的脚步,而是要出国,去美国。
陈波记得,陈丹很小的时候,就想去美国,上了高中,更痴迷了。几次嚷嚷着要去美国读高中,被陈波拦了下来,“你去美国,如果不需要家里人的帮助,你随便去。”
陈丹知道,去美国读高中,需要钱,只好作罢。
陈波并不反对陈丹出国,而是知道他暂时没有能力支付妹妹出国的费用。
他突然想起陈叶说过,要给陈丹陪嫁一千万。即使没有陪嫁,去美国读书几年的费用,也需要大几百万。
“或许叶子是对的,这个世界是现实的。”陈波无奈地想着。“我的所有资产,只有一套房子,虽然值一千万,但谁会买鬼宅呢?”
“陈皮,我应该报考什么专业啊?”陈丹从不喊哥,直喊名字。
“你将来喜欢做什么事情?”
“哪个专业好玩儿?”
陈波很无奈,“怎么叫好玩儿?”
“算了,跟你说不清楚。”
陈波还想问问她复习情况如何,陈丹已经把电话挂了,“丹丹是个温顺讲理的好孩子,只有对她这个哥哥才这么蛮横。”
“丹丹肯定要报考北大,我能做点什么呢?”陈波想到这里,心里又一痛,他又想起了陈叶的话,“是你给我办了教工卡吗?是你帮助我考上北大了吗?”
“或许叶子是对的。”这是陈波第二次这样想了。
以前,陈波没有想过如何帮助陈丹考上北大,至少没有想过“歪门邪道”。在他看来,好好学习,仔细选专业,才是正道。但如果分数够北大没录取呢?如果分数不够,怎么让北大录取呢?
陈波觉得自己现在必须学习一下这些“歪门邪道”了。
“老范,北大本科招生,哪个级别的领导做主?”陈波只能求助老范。
“咋了?”
“我妹妹今年考学,想上北大,我先问问。”
“成绩如何?”
“应该北大最低分数线高一些。”
“小意思。如果能上北大分数线,我找人打个招呼就行了。你妹妹就是我妹妹,包在我身上。”
陈波还是觉得不放心,说,“我想去亲自见见北大的领导。如果上不了分数线怎么办,还得早做准备。”
老范同意牵线。
陈波又嘱咐说,“如果对方想找我把脉,我二话不说,十次二十次都行。”
老范笑他,“你在银行系统、公安系统大有名气,在教育系统闯出一番名头,问题也不大。”
老范很快就回话了,对方说,现在时间尚早,等6月份报志愿的时候,再说不迟。陈波不同意,要早做准备。
老范没有办法,只得再去约对方。
对方是一个副院长,不同意吃饭,只说见见。老范就把见面地点安排在北大东门,时间是5月4日的下午两点。
副院长姓李,胖胖的,中等身材,微微发福,一脸和善。见到老范和陈波,刚聊两句,李院长就说,“如果上了北大最低分数线,好办。但没上,就办不了。”
老范见李院长一上来就把话堵死了,“李院长,现在还没考试呢。小陈只是担心万一。”
李院长说,“如果分数不够,只有加分、保送和破格三种途径。”
“北大破格条件怎样?”
“国家级运动员,或者参加大型竞赛获奖的。”
陈波突然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做功课——这些信息,都可以查到——陈波有点后悔没有任何准备就安排这次会面。陈波又说,“李院长,我也是北大学生,2013年毕业,所以我妹妹才特别想上北大。”
李院长点点头,算是跟这个前北大学生打过招呼了,“你们再考虑考虑,高考之后,我们再看。我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了。”说完,径直走了。
看着李院长离开,老范恨恨得说,“牛B什么啊?切!”
陈波说,“是我做得不对。现在找人家,的确有点太仓促了。对你有影响吗?”
“对我有屁影响。他欠我一个情,还没还呢。”老范很不爽,觉得在陈波面前掉了面子。
陈波说,“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把我妹妹的资料整理一下,给李院长,让他给指个明路。”
老范说,“这也行。”
当晚,陈波在网络上搜索了一下,才知道高考有这么多门道,加分项目变来变去,教育部有教育部的规定,地方有地方的土政策,学校有学校的特殊,但总体趋势是更严格了。“怪不得李院长挺小心呢。”
陈波又查了查河南往年分数线、北大各专业招生人数、北大最低分数线等信息,陈波悲哀地发现,掌握的信息越多,才发现对丹丹了解的越少。
“我是一个不够格的哥哥,还不如叶子关心丹丹。”陈波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陈波写陈丹的材料,遇到搞不清楚的,就打电话问陈丹。
当陈波第四次打通陈丹的电话时,陈丹说,“陈皮,你是查户口吗?”
陈波呵呵一下,说,“我给你看看能不能加分什么的。”
“你早说嘛!我有一个加分项,国际科学与工程大奖赛,可以加20分。其他的,都没戏。”
陈波越觉得内疚:他不知道陈丹参加过这个大奖赛,甚至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大奖赛。“丹丹,哥是想帮你。”
陈丹说,“你想帮我,就替我存点钱,三年之后,我去美国。”
“咋是三年?”
“我读到大三就出国。”
“你想好了,上什么专业了吗?”
“游戏。”
“什么?!”陈皮没理解陈丹的想法,又说,“我的意思是说,北大有游戏专业吗?”
“没有。”
“你想换学校?”
“理想是理想,现实是现实。”
陈波听懂了,放下心来。“我只比丹丹大5岁,怎么有这么大的代沟?还是我心态太老?”
整理完陈丹的资料,陈波想查一查李院长的底细。转念又一想,这么办不妥,“我想知道李院长的阴私事儿,是想要挟他吗?”
“为了丹丹,我做什么,都可以理解。”陈波心里的一个声音说。
“这和勒索有什么区别?”另外一个声音说。
“如果丹丹考不上,我会后悔。”
“如果我要挟了李院长,我会后悔。”
陈波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过,挣扎了半天,决定先看看李院长的生死簿,然后再决定怎么办。
陈波进入了冥想,看了看李院长的生死簿,居然有一条是关于张一一的,“2015年12月31日,李××伤张一一。”
“这个张一一,是前两天死于剧毒的那个吗?”陈波问马面。
“报毕大人,是的。”
“张一一怎么伤的?”
“报毕大人,小的不知。”
“这个生死簿能更详细点吗?”
“报毕大人,不能。”
“算了,问点你知道的吧。为什么生死簿里没有陈皮?”
马面的大脸上露出的恐惧的神态,“报毕大人,小的不知。”
“有你的生死薄吗?我能改你的吗?”
马面浑身冒汗,说,“报毕大人。有小的的生死簿,您可以改。陈皮的事情,您需要问蒋大人。”
“为什么也没有陈丹的?”
“报毕大人,小的不知……您需要问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