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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无耻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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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浓自那园中一回,对段衡白多有些忌讳。她心里紧着,笼在袖子里的一双手都扭成了结,垂眼不抬,亦步亦趋跟着苏蕙茹。

进了房去,立刻就有香茶糕饼送上。苏蕙茹浅尝了几口,就嘱段衡白带霜浓往染坊看一看,她手边还有账册要查,片刻走不开。霜浓意下不愿,可当着面,不好拂了苏蕙茹的意,也不能得罪了段衡白,无奈之下只有答应。

马车轱辘规律的响,青石板的路面凹凸不平,马车微微的有些晃动。两个人各占一边,夏霜浓扭着帕子腹诽,好好的马儿怎么会突然就拉了肚子不能走呢?男女共处一辆马车,她满心的不安。

段衡白倒是自得,捏了小小一只玉杯,微微阖目,半靠在一角品着香茶。

这车子宽敞,装点得分外齐全。脚下是西域织锦薄毯,顶上攒珠连串,颗颗圆润光亮,一看就知价值不菲,连正中的那张矮桌都是金丝楠木,茶杯皆青瓷白玉,触手生温。招摇鬼!暗地里瞥了他一眼,霜浓手撑在那织锦薄毯上往后靠着坐正一些。突然的,马车一个大的颠簸,像是磕到了一块小小的顽石,霜浓手下往前一滑,不由自主的跌了出去。

刚刚好扑到和她面对面坐着的段衡白怀里,他手上那一杯茶还有小半杯,都洒到了她衣襟上。

夏霜浓顿面红耳赤,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起来,越是急越是容易出错,反倒是一扑再扑了。

“弟妹无故投怀送抱,让段某好生心慌。”

头顶上悠悠调侃,三分笑意逸出来。夏霜浓耳根子都烧透了,她手往下一撑,用了力起来朝后退。掌心里怪怪的一股错觉,也不知道是按到他哪里了,前一刻还笑话她的人,不禁倒抽一口气,低低呻吟了一声。夏霜浓吓到,瞪大了眼看他弯着腰缩在角落里。

“哎~”

她没有弄伤他哪里吧……就稍稍用力的按了一下而已。

可他看来当真痛苦,额头上都起了薄汗,夏霜浓犹疑的朝他靠近一点:“你还好……”

“远点!别过来!”

声音听来更痛苦。夏霜浓有点愧疚了,小心翼翼的递了手帕到他面前:“给你。”

段衡白斜飞的眉紧皱于中,抬眼朝她一看。那眼里浓得骇人的一团墨,要吃人般。夏霜浓心一惊,膝盖发软,咚的一下腰身撞到矮桌桌角上,疼得她眼泪都要出来。

蠢笨呆楞的臭丫头,小小的脸皱成一团,跟随手抓丢的面粉团子似的。段衡白凝着她,忍不住就笑出声来。

彼时夏霜浓正是疼,听到他笑,眯了眼往他那儿看。就见惊动人心的一双丹凤眼,上挑了眉梢,笑声爽朗,如三月湖畔见到的一轮朝日。明媚动人的忍不住想伸手去触碰。

心跳得很快,快到她觉呼吸有些困难。霜浓掀了帘子,让那微冷发风吹进来,半侧了脸一径往外看。眼前景色一掠一掠的飞过,她却没有看进去半点儿。

段衡白收了笑,半曲着一条腿,手搁在膝盖上,她看窗外,他看着她。小而巧的下巴,挺巧的鼻,脸上被那光照得能看到细细的绒毛。粉嫩的像只犹挂在树梢滴水的小桃子。她还是个孩子啊!

唐家的染坊在郊外不远的地方。极大的一片,连着约莫有两到三个村落那样大。一排的竹屋瓦房,顶上温吞吞的太阳,染坊里却是一派的热火朝天。光光走进去,就能感染到那股子干劲,让人也忍不住摩拳擦掌起来。

“段公子!又过来瞧瞧了?”

“七婶三叔,活儿可顺利?”

“你给的方子都照着配好啦,就等下手做活哩!”

“好好。”他和这里的人看起来熟络,一进门就有一男一女过来招呼。夏霜浓站在边上,倒像是个外人。他和那两人说了一回话,这才回过来道:“这位是唐家的三少奶奶,往后会常来探望大家,我撑着老面儿装回主人,替大少奶奶带她过来看看。”

那叫七婶三叔的男女就诺诺着向夏霜浓行了礼,里头有人喊他们,那两人就先告了辞,往里面忙活去了。

夏霜浓跟着段衡白里里外外都转了一圈,一趟下来,也用了近两个时辰,午膳的时间都过了。期间有工人过来询问,段衡白也转求夏霜浓意见,她当时只顾新奇,就随了他的意思,推托了。现下时间过得长,腹部一缩一缩的微微扯得发疼起来。说来还是当年流落街头时落下的毛病,她在这唐府好吃好喝了一段时候,竟然是把这毛病给丢到脑后勺去了,此刻难受得紧,又碍于面子不好说出来。只死死忍着,眼前渐渐万物混沌起来,脚步更是慢得似灌了铅石一般。

正走到唐家新近买下的一片田地边,田里的庄稼长势正好。段衡白走在她前面,正和她讲着染料的来源,忽然听到身后一声闷响,他回过身去,就见她倒在田边水沟里。

长发散着,双目微阖,半边脸浸在碧清的水里,一张俏生生的脸白得吓人。

段衡白忙弯腰将她扶起,拍着她的脸喊了她几声,夏霜浓已然痛晕过去,怎么唤都没知觉。

出来的时候遣了跟随的人,段衡白是有意刁难她,看她这假模假样的唐家三少奶奶会使什么雕虫小技。依照他的念头,那苏蕙茹既然是给她这个机会,自然是要有所成的,而他亦是个“好心”的,断不会连台也不让她上就一刀将她毙命。因而此刻虽然事出突然,也可算得上意料之内,段衡白将她抱着走了一段路,也不着急回染坊或储良镇,反倒是越往那有山有林的深处走了,寻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放下她,返身就走。

走了不短的一段路,她竟然毫无醒转的意思,段衡白立在一棵树前回身看她。他将她随意的丢在地上,时下节气虽不寒却也冷,且那地上的枯枝烂叶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忍受的,难道真是昏厥过去了?段衡白捏了腰间的一块玉牌慢慢摇着,颀长的身子往树干上一靠,饶有兴致的审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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