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不一样
小七捂着嘴说:“吃了药刚刚睡着,还有点儿发烧。”
“她肯听你的话吃药?”
小七嘿嘿嘿的笑了:“赛华佗的药都古里古怪,花花草草的,我就骗她说那是我新捣鼓的花茶,她要不喝,我就不帮她逃跑了。”
皇甫云眼眸深深的看着她,小七缩着脖子指天发誓:“小七要帮着瑜姐姐逃跑,就让小七碰到个坏人,嫁不出去!”
边说边放下帘子从暖融融的马车里爬出来,她抱住皇甫云的胳膊说道:“小七还等着瑜姐姐和三哥有情人终成眷属那!小七才不会帮着瑜姐姐逃跑!小七只会帮着三哥哥把她抓回来!”
皇甫云被她晃着,也不说话。小七昂着脖子看他,有些担心道:“三哥哥不会再让瑜姐姐难过了吧?”
皇甫云笑了一下,那酒窝就跳了出来。他低头,捏了捏小七的鼻子:“你说呢?”
她的三哥哥一笑,整个天空都要亮了!小七高兴的往他身上一靠,松开手去,跑过去靠在他的马儿身上就道:“三哥才不会呢!三哥,看在小七这么帮你的份上,把汗血马让给我骑好不好?”
这是他们的父亲在皇甫云生辰那日特命人从西疆带回的汗血马,小七觊觎很久都不得近身,这次必定要骑着走上一段。
皇甫云笑道:“你慢点上,让谨成替你牵马。”
小七本想说不必让人牵马,她自己要跑上一段,可是看皇甫云笑盈盈的眼里那不容拒绝的笃定,她扁了下嘴,还是退而求其次的接受了皇甫云的建议。
吕谨成就把自己的马让给了皇甫云,他自己则过来替小七牵着马,慢慢的走。
“三哥,你说瑜姐姐她会跟我们回京城吗?”
皇甫云道:“我们不是已经在回京的路上?”小七晃着两条腿,有点儿担心:“可是她一直都在说不回去,要是她知道我们不是去找神医,而是带她回京城,她会不会生气?”
皇甫云问:“难道神医不在京城?”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若是父亲得知她还在人世,一定会悬赏遍召天下名医替她诊治,到时不就可知谁是神医?”
小七鼓着腮帮子:“可是我还是觉得她会生气。”
“当然生气啦!你们这是看她好骗,骗得不手软?”
赛华佗原来跟在最后面的,此时不知道怎么跑到前头来了,半个身子挂在马上,半个身体悬在半空中,手里还拎着一个葫芦。口中尽是酒气。小七捂着鼻子嫌弃道:“喝喝喝!醉死你!”
赛华佗不高兴的把个葫芦晃得酒都撒了出来,囫囵不清的吼道:“这是好东西!你懂什么?小丫头片子!臭丫头片子!”
“我才不要和你说话!臭死了!”
小七晃着腿踢那那儿,嘴里喊道:“吕将军你赶紧往边上去点儿!熏死我了!”
吕谨成就把马往边上带,偏偏那个赛华佗不罢休,她往边上去,他就故意挤过去,气得小七恨不得跳下来去抓他的辫子。皇甫云看他们两个有吵闹起来,绕到另一边看护夏霜浓去了,小七也不在意,和那赛华佗你来我往的斗着嘴。
斗着斗着总说不过他,小七嫌烦了,干脆从马上下来,和吕谨成道:“吕将军你把马牵走吧,我不骑了,免得连马也遭罪!可真讨厌!真讨厌!”
说着冲那赛华佗直做鬼脸。口中说道:“我不和你烦,免得吵了我瑜姐姐休息,我走路,我离你远点儿!”
说着果然跑到最后头去,不与赛华佗斗嘴。却没想到赛华佗长长打了个哈欠,也从那马上下来,跑到小七身边去了。小七就奇怪了,嫌恶的瞪着他道:“我说你今天是被打坏脑袋了还是吃坏脑袋了?平日里躲我还来不及呢!今天倒奇怪了,还跟着我跑!”
她眼睛眯着在他身上一转,掐着鼻子凑到他跟前:“想我帮你和三哥说好话,把百年毒蛇还给你?”
赛华佗哼哼:“他敢不给我!我替他把人叫醒了,他早答应了要给我的东西,我用得着你去说好话?”
他又哼哼两声。小七就不大乐意的扭了头:“谁稀罕帮你!”
赛华佗却低下了声音,问小七:“丫头,我问你,你把那只荷包丢哪儿去了?”
小七奇怪:“什么荷包?”赛华佗就比划了比划:“就是我给你的那个荷包。”
小七想起来:“那个破荷包啊!”
她等了会儿才满不在乎的说:“我丢了。”
赛华佗摇头晃脑的哼哼:“你这个鬼丫头,你会把那东西丢了?赛爷爷才不信那!赶紧告诉我,你放哪儿去了?”
赛华佗拦着她不让她走:“让我仔细研究研究那荷包里的药材,臭小子怎么就能弄出那样古怪的东西出来?居然还有和双生蛊同样的效用,却又不伤及人身!稀奇稀奇,真稀奇!”
小七被他叨叨得心烦,站住脚冲他嚷道:“想知道你自己找那姓段的去,跟我嚷什么啊!烦死人了!”
说着一甩手,飞快的跑到皇甫云身边去了。皇甫云此刻也不骑马了,刚才霜浓呕了一回,他忙遣人将那两个丫头送进了车轿子去,唯恐万一,便下了马在一旁走着。
小七跑到他身旁,嘟着嘴。
皇甫云看了她一眼,没出声。小七等了会儿,见他不问,忍不住就道:“你怎么不问我啦?”
“问你什么?”
小七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儿:“刚才赛华佗和我说什么了啊……”
“喔,他和你说什么了?”
小七看他一点儿都不在意的样子,心里也生起气来,更多的却是着急。她站住脚,瞪着皇甫云的后背道:“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担心?要是瑜姐姐知道是你把她的香包让小和尚还回去了,你说她会不会生气?”
小七鼓着腮帮子,拿手在半空中画了个大大的圈,郑重其事的补充:“好大的气!”
皇甫云就停了下来,回头看她。小七睁着一双大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瞪着他。好一会儿,那马车都从他们身旁走过去了,皇甫云才说:“无论我做什么,她心里的怨气终究不会消散,我又何必在乎多做几件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事?”
“可是,可是……”小七憋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话来说,“可是那个段衡白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皇甫云厉喝一声,脸孔立刻阴暗起来,小七一怔,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她僵在那里答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