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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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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无论何事,暂且让御医看过七妹妹再说吧。”

皇甫承忙打圆场,想要将这一页揭过去。不想皇甫云不肯罢休,还要说。他说:“无论她是生是死,儿臣此生只认定她一人。”

这话不亚于挑衅,便是小七都吓了一跳,她胸口的血已顺着连她半边衣襟都染湿了,眩晕的感觉让她脑中都闹哄哄的。她看着自己兄长的侧脸,忽然觉得她看不明白他。

他明知道父皇此刻正在气头上,他不帮着二哥哥缓和父皇的气性,反而是火上浇油,难道是真的想要父皇赐死瑜姐姐吗?

她紧抓着皇甫云的衣襟想要开口,手上却并没有多少力气,指尖不由自主的就松了开来,她看到她的三哥哥还在说着什么,她能看到他坚毅的下巴,还有那低垂着,没有一点儿生气的眼睛。小七忽然想到她的瑜姐姐跟她说过的一句话,她说,小七,如果看到你的三哥哥眼底没有一丝光,小心点儿,你的三哥哥又起杀机了。

那是他们仍旧要好时候,她的瑜姐姐埋汰她三哥哥时的一句玩笑话,可是在此时此刻,小七却真切的感受到,她的三哥哥是起了杀机。只是她不明白,三哥哥明明真真实实的在乎瑜姐姐,想要娶瑜姐姐,他等了这几年,早就过了弱冠的年纪,顶着众人的压力,只是想要等回瑜姐姐,为什么他会对她起杀机?为什么?

她流血过多,在尚未得出答案之前,手臂垂落,整个堕入黑暗。皇甫承急得将身旁的老御医直丢了过去,喝道:“快救人!快!”

皇甫彻亦是急了,不顾地上仍旧跪着的段衡白,忙得过去。

老御医替小七把了脉,又稍稍看了她的伤口,一则是因为伤处太巧,他不敢僭越,一则实在是流血过多,小七本就是正在伤患中,此处又流了这么多血,他亦又些没辙。只能斟酌着字句,建议先用上一两副无伤大雅的药。至于后续,却没有办法给个清楚的交代。

皇甫彻一听,恼从中来,反手一巴掌将老御医掀翻在地,怒喝道:“朕养你们这些饭桶做什么?给朕滚!”

老御医连滚带爬,忙的要走,皇甫彻又喝道:“回来!”

“七公主的伤当真无药可治?”

老御医惶恐哆嗦着道:“回禀陛下,七公主的伤未着要害,原是不碍的,只是这血流如注,倘若再无法制止,则,则危矣。”

他额头上的汗犹如豆大的雨滴一般,“啪嗒啪嗒”直往地上掉。皇甫彻道:“那就赶紧替七公主止血!”

皇甫云也急红了眼,皇甫承更是走到段衡白一旁,低声连劝带求。段衡白不过微抬眼皮,没有任何表情。

皇甫承急道:“我也知道你今天来所为何事,我亦鼎力相助。但小七如今情况危急,你即便不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霜浓的面子上也不能见死不救。难道你不知道小七在霜浓的眼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地位?”

段衡白冷道:“霜浓当她是妹妹,她却将霜浓往死处推。请恕我无能为力!”

皇甫承没有听到皇甫云的那一番,因而并不晓得他话里的意思,正急得一头一脑的汗,就听到养心殿外的宦官急匆匆进来禀报:“昭云宫的宫女带了赵长岐过来,说是昭仪娘娘唯恐小七有什么不舒服,特地让赵大夫也过来给个建议。”

“父皇!”皇甫承一听,忙的过去再皇甫彻旁说道,“那赵长岐便是上次对小七把过脉,料理她伤口的大夫。”

“是段衡白的师兄。”皇甫云不冷不淡的加了一句。

皇甫云望了他一眼:“眼下小七要紧,与谁有什么关系,难道还比得上小七的性命?”

皇甫彻目光在他兄弟二人之间转换了两次,一抬手:“让他进来!”

宦官得令,忙得出去请人。皇甫彻自段衡白身前走过,金线勾勒的龙纹宝靴栩栩如生,从段衡白眼皮底下一晃而过。

“草民赵长岐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长岐进来,在段衡白边上跪下,郑重的俯首叩拜。

“赵长岐!你快过来,替七公主看看!”

皇甫彻抬手要赵长岐过去,赵长岐起身,恭敬道:“草民虽懂些医术,然而这刀伤剑伤,却是草民的师弟段衡白更为擅长,草民则以之后的疗养之法稍有见长。”

皇甫彻的脸色登时就沉了下来。

皇甫承忙道:“既是这样,段衡白你速速起来,与赵长岐一道替七公主诊治!”

段衡白跪着不动,皇甫承便过去拉他,赵长岐也在一旁,靠在他耳朵边上说了句什么。段衡白眼珠儿一动,看了赵长岐一会儿。

他站了起来,与赵长岐相视了片刻,方才朝小七的方向走过去。

段衡白过去,对皇甫彻道:“烦请陛下唤一位宫女过来。”皇甫彻在他脸上一扫,抬手,便有一个年纪极轻的小宫女过来。段衡白又道:“无关人等,暂请回避。”

皇甫承上前来,对皇甫彻说道:“父皇,儿臣有些事要向父皇禀报。”

他看了一眼皇甫云,后者则看也未看他一眼,径自走到一旁。他动着自己的手腕,一点儿看不出悲伤或难过的表情,神色很寻常。就在皇甫承看着他的同时,皇甫云的目光也在地上那被太阳拉得长长的,皇甫承的影子上一放,便又调开。

皇甫彻沉声问道:“你二人有何事要向朕禀报?”

赵长岐便拱手回道:“回陛下,草民方才从昭云宫过来,娘娘让草民带一句给陛下,说是要找的人有消息了。”

皇甫彻像是很意外,意外里还有些吃惊,那微光自他眼里一闪而过,几乎难以察觉。但赵长岐发现了,他收拢了视线,在皇甫彻看来时,已将情绪掩藏起来。

“喔?找到了?”

“这……草民不知。”

皇甫彻便吩咐道:“太子,你在此看护你的七妹,朕去昭云宫看望蕊昭仪。”

皇甫承应了下来,待那皇甫彻走远,他才回过来问赵长岐:“你刚才和我父皇所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赵长岐摇头。皇甫承皱眉,又问:“那你刚才跟段衡白说了什么,他肯施以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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