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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发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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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岐交代下来,凝神望着樊弋一扫方才无可奈何的愁容,不禁问道:“樊先生曾说过,三王爷将霜浓交托于你,是因为你与三王爷做过一个协定。容我冒昧,不知道这个协定,是否与七公主有关?”

樊弋方才放松下来的面孔一沉,他眼底很黑,眉间皱着看了赵长岐一眼。

“是我冒昧,樊先生可以不必回答。”赵长岐错开视线,先走了两步,走到了樊弋的前面。

“这件事并不是不可以提,只是暂且,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从何说起。”

樊弋随在他身旁,两人并肩在黑黢黢的街道上慢慢走着,嗓音不高,恰恰好能够让两个人彼此听见的高度。

赵长岐不出声,他听到自己的心在胸腔里安稳的跳动,好像能感受到樊弋此刻心脏跳动的频率与速度。好似当初他与段衡白谈起自己那段往事时一样,按耐着心惊动魄的过往,沉默说着那一点一滴的往事,每一段往事,无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都是一把尖刀,将以为安稳跳动的心脏,血淋淋的剖开,又一刀一刀的划下去。

“遇见小七不在我的预料之内。”

说下这一句话,樊弋长久的沉默,赵长岐不催促他,也不多做言语。他也曾经有个不在预料之内的人出现,而后,他为了所谓的坚持,将那人推向万丈深渊,从此想见,却不能再见。

“她是个很乐观,很固执的女子。她从树上掉下来,落在我的怀里,当时我正在菩提树下静心修行。”

“从天而降的仙女。”赵长岐微微笑道。

“是从天而降的顽童。”樊弋反驳。

两人便互相望着一笑。

“这一点你我相同,”赵长岐说,“第一次见玉致的时候,她的侍女喜儿不在身边,她的风筝却挂在了树梢上。一个大家闺秀,你绝对想象不到,她会爬上树去,只是因为那只风筝是她最喜爱的图案,颜色是她用捣碎了的桃花汁涂抹上去的。”

想到当初,赵长岐脸上带了点笑意。

樊弋也被他带回到了那一刹那的惊讶与意外里。

“中原的女子,也很顽皮。”他说完这句话,眸中颜色灰了灰,“与苗族女子有些许相同。”

“我的妻子,也是一个顽皮的女子。最喜在夏天日暮时分脱了鞋子跑到山崖附近的小溪边奔跑。她说会有鱼儿啃咬她的脚踝,她很喜欢。”

赵长岐微微诧异:“妻子?”

“斯人已矣。”樊弋的笑容有一点儿勉强。他说:“这句话还是小七告诉我的。不知道我说得对还是不对。”

“很对。”赵长岐点头,半仰着下巴看向满天繁星,“斯人已矣。”

他们一路聊,一路或微笑或蹙眉。倒没有想到,两人之间的经历有诸多相似。长夜漫漫,长路漫漫,如此以言语互相慰藉,也没有想象力那么寒冷。到底已经是春暮时分了。

赵长岐先将樊弋送到三王府,樊弋送予他手上的一串红麝香珠子,说是到时对蜂虫的指引有奇效。既然是为小七的伤势,赵长岐也未推辞。

转而从三王府前走过,方走了没有几步路,就听到里面脚步杂乱,明火执仗。想到樊弋交代他的那些事情,又想到樊弋今夜告知他有关段衡白的事情,也能猜到几分缘由。赵长岐没有回头,一路回了驿站。

第二日进宫,第三日进宫,一连几日,除了办理樊弋交代之事,他没有去任何地方,也没有见任何人。就连同在驿站的春桃,两人也不过路过时点头示意罢了。直到这一天,皇甫承找上了门。

赵长岐原来等待的,并非是皇甫承,他的出现,一来让人诧异,再者,赵长岐也有些头痛。京城里近两日开始人心惶惶。不在别的,乃是那一日赵长岐撞见的两个醉酒之人。那两人果然不出长岐意料之外,果真是乌都国的使臣。赵长岐听樊弋说起时还不过是猜测,那天之后的翌日一早,有说驿站里失踪了两个人,他便笃定了。段衡白曾经提过乌都国使臣一事,更言明三王爷皇甫云将会因此有所动作,眼下看来,果真如此。

“赵长岐!长岐!你到底知不知道段衡白在哪里?”

皇甫云坐在他对面,手在桌上“砰砰砰”的拍着。赵长岐的白发都因他动作微微飘动,他翻着眼皮底下的一本医书,很是淡定:“在下说过了殿下,我不知道。”

“我不信!”皇甫承把手一挥,像拍苍蝇似的把赵长岐的回答拍得烟消云散。

“殿下要怎么样才会相信?”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你们俩好得就和穿一条裤子似的,他去哪里,你还会不知道?”

赵长岐顿了顿,便把手上的书给阖上了。他正眼看着皇甫承:“听闻殿下也曾与三少有同窗之谊,比之在下,如何?”

“当然没得说!我们俩是好哥们!”

皇甫承拍拍胸脯。他急躁得,连起码的皇室贵气都丢得差不多了。

“那就不行了?”

发现自己被下套,皇甫承正要发飙。赵长岐又说:“段衡白会相信的人,除了他自己,恐怕……”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耳边有人道:“长岐,你近来颇叫人气恼。”

那临街的窗“砰”一声响,有人破窗而入。

赵长岐回头看去,不是段衡白,还有谁?

皇甫承一见,顿时眉开眼笑,忙得跑过去。

“你还说不知道他在哪里?他不就好好的藏在你这里?”皇甫承高兴得很,两只手互相搓握在一起。赵长岐看着近在眼前的段衡白,不过几天的时候,却像是许久不见。陌生,有时候也许是从心里认定了之后,就会连对方的长相也一并变得陌生起来。赵长岐笑笑:“三少来得正是时候。”

“确实。”

段衡白睇着他,皮笑肉不笑。不说两人彼此之间的感觉,就是皇甫承也看出两人的不妥。奇怪的问:“你们这是出了什么纰漏?怎么古里古怪的?”

“并非从今天开始,”段衡白扭头看了皇甫承一眼,“难道太子殿下是从此时此刻才觉我二人古怪?”

他一语双关,将皇甫承给问在了当下。皇甫承揉揉鼻子,说道:“我不和你耍嘴皮子,你那一张嘴,连我父皇都敢对着干。”

段衡白但笑不语,赵长岐明了他对着他那样古怪的笑容,木着脸,起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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