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回家
秦业打了个电话回去,得知秦业要回家,母亲喜极而泣,连连叮嘱要路上小心。
挂掉电话后,秦业一阵唏嘘,从学校出来后,一心想闯出个名堂,几年都没有回去探望父母,让父母思念和担心。
秦业工作的地方是户州,离自己的出生地有几个省份,飞机票过于昂贵,秦业在网上订了张火车票。
“最快的票都要七天以后。”秦业摇头,过节的时候,车票非常紧张。
回到租房,秦业将手机关机。
聚气一层,他已经触摸到修行的门槛,能很明确的感知到自己体内有凝聚着一股气,在身体中游走。
如同漂浮在宇宙中的星辰,沿着轨迹运动,但又随心而动,受秦业支配。
虽然只有一股气,不过秦业已经察觉到自己的不同,血肉里有一股子的蓬勃朝气,让他精气神十足。
他盘坐,沉心,双目缓缓垂下,按照残魂所说的方法,修行起来。
那奇异的圆鼎就在秦业体内,此时心念一动间,秦业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那种奇异的感觉,似虚无,若酒醉。
炼气诀支配从圆鼎里流淌而出的灵气,快速的涌入身体各处,滋润肉体。
同时法诀运转,那一股已经凝聚精纯的气骤然间一颤,引动全身细胞共鸣。
它穿梭,游走,期间又不断的融合,增加,可以看到这一股精纯的气缓慢变的粗实。
秦业对外界无知无觉,沉浸在炼气诀带来的欢愉中,刹那间,五日弹指一瞬。
这一次,秦业同样是在身体极度饥饿的情况下,从修炼中醒来,强烈的饥饿感差点让他昏过去。
或许是因为聚气一层的缘由,秦业这次多坚持了两天。
在疯狂的补充了身体机能后,秦业蹙眉深思。
这样的修炼断断续续,将他打断,而不是自然醒悟,对修行效果起到反作用。
而他也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一股气,在这几天的修行中不断增强,他运转炼气诀,冥冥中总感觉这一道气就要分化,变成两道。
到那时候就应该是聚气二层,可秦业的意识似乎已经触摸到这个点,但迟迟没有突破过去。
秦业叫喊残魂,但没有得到回应,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为什么,只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没有抓住。
两日后,秦业出现在火车上。
拥挤的人潮擦肩接踵,仿佛是海浪,拥来拥去。
各地方言的吵闹,焦急催促,孩童的哭泣和叫喊,父母的喝骂,交汇成华夏独特的春运味道。
在火车上,秦业也没有浪费时间,虽然说他的行为看上去有点怪异,但这种打坐的姿势在生活中并不罕见,电视剧,佛门庙宇里,都能看到。
当然,秦业不敢一心投入修炼中,毕竟火车上鱼目混杂,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
他只是试探的用法诀在引动体内的那股气,一直摸索,找方法突破到聚气二层。
但是遗憾的是,那股气岿然不动,在体内游走,没有分化的迹象。
经历了三天两夜的长途跋涉,列车缓缓驶入火车站。
跟着人流,秦业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
耳边家乡熟悉的方言在耳畔环绕,让他微微有些激动。
路边拦下一台摩的,报出地名后,摩托车冲入车流。
秦业的老家在城郊一个村子,离火车站并不远,十几分钟后,熟悉的道路落入秦业眼中。
往昔一幕幕浮现心头,这条路并不长,但刹那间,秦业就好像走完了从儿时高中毕业的那一段岁月。
下车后,秦业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一路小跑往家里跑去。
“晓青,不是我说秦业,这都工作快四年了,也不知道回家看看,太不懂孝道了。”
秦业还只走到楼下,就听到有强烈的言论从窗口传出。
“大嫂,秦业工作忙,而且他也说过,这几天就回来。”另外一个温和的声音说道。
“唉,晓青,你看看,你看看,我都还没说他什么,你就急着护着他,我说过多少次了,这对他不好。”那个声音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说道:“秦业就是这样被你们惯坏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连个本科都考不上。”
声音好像是在说教,可听起来让人极为的不舒坦,那种语气中有浓浓的异样情绪色彩,更像是在讥讽和挖苦。
还未等回答,声音又说道:“哪像我们家秦涛,平时成绩不怎么样,但高考一鸣惊人,考上燕京医科大学,现在还在医药公司做主管,一年得有好几十万的工资呢。”
她的话音很高,生怕左邻右舍没有听到,满满的得意从话语中流露而出,这种炫耀似乎已经成了她的口头禅,张口就来。
被叫做晓青的女人发出一声赔笑声。
楼梯口,秦业满脸的沉色,回家的好心情被一扫而空,胸腔里有一股怒火在燃烧。
他听得出来那个和自己母亲炫耀的人是谁,大伯的妻子,秦涛的亲妈。
刚才听她的语气,不难猜出她应该经常来家里向母亲炫耀和卖弄。
想到这里,秦业的脸色一下冷了许多,他能体会到母亲的痛苦。
自己的儿子被人整日挂在嘴边,和别人比较,差距太大,当成说教的对象,让做家长的很难抬起头,觉得脸上无光。
秦业不觉间牙齿紧咬,高考的事情原本已经翻过去,他不想再回想那件事情。
可现在却被当做笑柄,在亲戚之间传送,像是饭后的谈资,被别人说的兴高采烈。
特别是,秦涛的母亲来找自己的母亲说教,要压的自己家里人抬不起头。
秦业异常愤慨,他也不顾什么礼仪,直接就推门进屋。
突然闯进来的人,让屋内的两人都是一惊。
一个惊讶,一个惊喜。
“秦业,你回来了。”晓青一脸的欢喜和几年的期盼,用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表露出来。
“哟,是秦业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就这么冒冒失的闯进屋里,也不知道打个招呼。”屋子旁边的一张太师椅上,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慵懒的躺在上面。
此时她神色短暂的惊讶后,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甚至都不起身,就那样躺在椅子上面,一摇一晃。
一顿之后,她又开腔,说道:“前些日子就听你妈说你要回来,左等右等的,今天才进门,是坐火车回来的吧。”
她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抬着眼皮上下打量了秦业几眼。
“秦业,坐火车累了吧?要不先休息一下。”晓青心疼的看字秦业,几天几夜的火车坐下来,很辛苦。
秦业点头,刚欲开口说不累,就又被打断。
“秦业,秦涛回来了,也就比你早两天。”大伯娘兴致一下激昂起来,说道:“他呀,可不像你们秦业,受得起做火车的辛苦,乘飞机回来的,听说,好像是什么商务舱,一张票得好几千呢,太败家了。”
她说的很心痛的样子,表面上是在说儿子败家,但谁都听得出来她话语中的意思,是在卖弄和显摆。
一个坐火车,一个乘飞机,显而易见的对比,她还偏偏装出一副说教的样子,神情飘飘然,十分让人厌恶。
秦业的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成一团,大伯娘是他的亲戚,现在却一味的在炫耀自己的儿子,来压低自己,表现的好像她儿子高高在上,是人上之人。
“坐火车也挺好的,秦业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饭。”晓青身为母亲,当然能感受得出儿子情绪上的变化。
她岔开话题,试图分散一下注意,“大嫂,你看时候也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她脾气真的很好,平日间一直忍受大嫂的欺负,经常被大嫂和邻里一些人当着面数落,但从未和他们翻脸。
“还早吧?”大伯娘抬了抬手臂,露出一块闪着光彩的手表来。
“才三点钟。”她故意晃了晃手腕,大着声说:“呵,这块手表是秦涛送的,听说是德国什么牌子,我也记不住,也就几千块钱。”
说到这里,她抬头扫视了一下秦业手里,异样的说道:“秦业,你给你妈买什么了?你妈在家可是天天念叨着你啊。”
秦业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但脸色上的变化已经很明显了。
可这位大伯娘却熟视无睹,还在不停的夸耀,故意气秦业和晓青两母子,此时又抓住一个话头,她没有放过。
其实在秦业进门,她就看过,秦业只带了一个小包,都是行李,其他什么东西都没买。
看秦业不搭腔,她连连摇头,又苦口婆心的说起教来,“秦业,你都出去三年了,两手空空的回家,你这个样子,像话吗?”
而且这一次的声音更高,就算是隔了几家,都能听闻。
“人回来就好,还要带什么东西。”晓青在一旁打圆场,怕儿子受委屈,安慰的说道。
秦业张了张嘴,因为修行,他的确忘记了买点东西。
不过这几年在外,每个月的工资有一半他都寄回家,自己留下一半存起来。
“唉,秦业啊,你小时候邻里邻居都说你以后不得了,没想到你成了这么个样子,大伯娘可真替你妈是寒心啊。”她撑起身子,把自己从太师椅上推出来,不停地摇头,好像十分失望的样子。其实眼睛里的全然都是洋洋自得,秦业比起她儿子秦涛差太多,不是一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