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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救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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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牲!”慕容寒枝颤抖着唇,几不可闻地骂了一句。

“有时候畜牲比人要有情意。”这次被骂,孤竹无虞居然没恼,反正他已经抓回慕容寒叶和慕容寒粼,有他们两个在手,慕容寒枝绝对不敢自寻短见的。而只要她一天不交出解药,他每毒发一次,就会在她身上发泄一次,看到底是谁先撑不下去。

“你不一样,你是没有情意的畜牲。”慕容寒枝冷笑,虽然难受得皱眉,说出的话却尖酸刻薄得要命,也不怕孤竹无虞气得狠了,一剑杀了她,其实那样对她来说,倒是很好的结局。

“无所谓了,”孤竹无虞整理好仪容,又恢复先前的淡然,“慕容寒枝,本王有的是时间,我们就来看看,是谁笑到最后。”

他狂笑着打开房门出去,慕容寒枝一眼瞥见门外的靳洪钊,整个人都瘫了下去。若只是孤竹无虞对她的折磨也就罢了,问题是还有一个靳洪钊。他就像孤竹无虞的忠实守护者一样,为了逼慕容寒枝说实话,他从来不给慕容寒枝养伤的机会。

所以,慕容寒枝身上通常都是新伤压旧伤,苦不堪言。虽说每次面对这对恶魔时,她都丝毫没有服软的意思,但实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谁来救救我?”她绝望地低吟,将脸埋在掌心,都忘了她其实应该先确定一下,弟弟妹妹是不是安然无恙。

如果只是身体上的那些伤害,慕容寒枝还能忍受,可自打那天听到妹妹的声音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他弟弟和妹妹的任何消息,妹妹那一句话突兀得像是从来没有入过她的耳,她甚至怀疑,弟弟妹妹根本没有落到孤竹无虞手上,他只是在骗她而已!

所以,这几天她想尽办法要找到弟弟妹妹,或知道一些他们的消息,可孤竹无虞却把他们藏得很严,她根本就找不到他们。在无法确定他们是否真的安全的情况之下,每次孤竹无虞毒发,在她身上发泄之时,她也不敢反抗,这种屈辱、这种痛苦,她半点都不想再承受了!

而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真的有盼到救星来的那一天,而这个救星不是别人,正是五皇子孤竹无越。

因为不放心孤竹无虞,孤竹烈会不时派众皇子前来韩地,名为兄弟叙旧,实则查探孤竹无虞有没有不轨之心。上次前来是三皇子,而这次则换成了五皇子。

本来孤竹无虞害得五皇子吃尽苦头,杨淑妃是不放心让他孤身一人前来韩地的,然孤竹烈自有一番说辞:若孤竹无虞对五皇子真无加害之心,自然会善待他,如果五皇子此行有什么事,也就正好令孤竹无虞露出真面目,这样的祸患自然是早除早了。

换句话说,孤竹烈这次是把五皇子当引诱孤竹无虞的饵了,真亏他想得出这样的法子来。当然,他也是因为笃定孤竹无虞不会把五皇子怎么样,否则他怎舍得让五皇子冒这个险。

一听到五皇子要来,孤竹无虞冷笑一声,“父皇,你这招叫做‘抛砖引玉’,还是‘引蛇出洞’?”看来,他对孤竹烈的用心知道的一清二楚,还真不愧是父子俩。

“都一样。”靳洪钊咬着牙笑,做了个“杀”的动作,“王爷,既然皇上对您已经起了疑心,不如我们干脆挟五皇子以起事?”

“不行,”孤竹无虞一下站起来,想也不想就拒绝,“父皇既然敢让五弟前来,必已做好万全之准备,我们在这个时候起兵,岂非正中了他的下怀?”

靳洪钊略一思索,也知道自己心急了,点了点头,“是,属下明白。”

“吩咐下去,简单准备一些酒菜招待五弟便是,免得父皇又为我在封地比在皇宫时还要舒坦。”孤竹无虞嘲讽地笑着,显然没把五皇子给看在眼里。

“是。”

靳洪钊答应一声,回头走要走,孤竹无虞却突然叫住了他,“还有,去请王妃陪本王一同见客。”

靳洪钊又答应一声,转身出去,盏茶功夫又返了回来,面有难色,“王爷,酒菜的事吩咐下去了,只是王妃说她身子不舒服,不想见任何人。”

严冰寒哪里是身体不舒服,分明就是觉得从太子妃一降而成韩王妃,而她平素又不把五皇子瞧在眼里,如今五皇子比孤竹无虞还要风光,她要跟人家见了面,会很失面子而已。

对于她的心思,孤竹无虞显然早已料到,闻言不惊不恼,淡然一笑,“本王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洪钊,去离心苑。”

那边?靳洪钊吃了一惊,“王爷,那个女人还在,万一他们见了面——”

“就是要让他们见,而且还是正大光明地见,”孤竹无虞高深莫测地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想的,“她一直想见五弟,想要五弟救她,当本王不知道吗?”

“那王爷还——”靳洪钊大皱眉头,越听越是糊涂了。

孤竹无虞转过身去,看向离心苑的方向,“她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若是要做一件事,必要做到不可!就算本王阻止她一次,也断不可能打消她这个念头。”

靳洪钊隐约明白了一点什么,眼睛亮了亮,“王爷的意思是——”

“就让她亲耳听到五弟拒绝她的话,她就会死心。”

明白了。

靳洪钊点了点头,这当中的事只要稍稍一想,就再清楚不过,就算五皇子知道慕容寒枝在这里,他也绝不可能会怎么样的,就算他想,杨淑妃和孤竹烈也不可能答应。只要五皇子不肯帮忙,慕容寒枝也只能徒叹奈何。

“王爷英明!”

孤竹无虞只是撇了撇嘴角,没有说话。其实不是他英明,只是慕容寒枝的弱点太好找而已,就如他所说的一样,她空有一腔怨恨,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经过这一天一夜的休息,慕容寒枝身上的伤口已经好多了,只是右手曾被孤竹无虞一剑洞穿,伤到了骨头,到现在还使不上力,越是到了夜里,就越是疼得厉害,常常搅得她整夜难又安眠,人又消瘦了不少。

对于迎接五皇子的事,孤竹无虞看来很上心,居然亲自去找慕容寒枝,他冷冷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程霜,面无表情地吩咐一句,“服侍她沐浴梳妆,陪本王见客。”

程霜还不及答应,慕容寒枝已哑声道,“我不去!”依她现在的样子、现在的身份,哪里是能陪孤竹无虞见客的命,他分明是想用这样的法子折磨她、羞辱她,让她求死不能!

一听她又违背王爷的意思,程霜急得要吐血,又是打手势,又是使眼色,意即让她顺着点儿王爷,也好少吃些苦头。“是,王爷,奴婢这就去准备。”她匆匆转身出去,临走前还又暗示慕容寒枝,别自找苦吃。

“你若想弟弟妹妹跟你一样,尽可以拒绝。”孤竹无虞回身,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拿那两个娃娃的命来要挟慕容寒枝听他的话,真是太好用了。

可恶!慕容寒枝心里大骂,却不得抢到他前面去,后背一下抵到门上,震得伤口一阵钻心的疼,“别动他们!我去!”她永远没办法眼看着弟弟妹妹受苦而无动于衷——更何况是因为她。

孤竹无虞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有让人看不透的东西,“别用这种仇恨的目光看着本王,本王保证,今天的客人是你最想见的,”停了停,他又加上一句,“也许,是你唯一想见的。”

什么?慕容寒枝怔了怔,饶是她一向聪慧无双,一时半会的却也参不透他话中之意。

“不过,等下你如果敢在本王面前不安份,或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本王一样不会轻饶了你,还有他们。”孤竹无虞绝对料得到,等下慕容寒枝见了五皇子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因而尽管她不明所以,他还是把话先说在前头。

“我敢吗?”慕容寒枝悲愤而自嘲地笑了笑,苍白的脸上浮起反常的红晕,“我弟弟妹妹在你手里,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你满意了吗?”

孤竹无虞目光闪烁,看着她,不说话。

慕容寒枝咬牙,慢慢移开了身子,等他离开,她终于忍不住咬着牙、低低地骂,“卑鄙!”

“嘘!”这话正好被程霜听个正着,她大吃一惊,赶紧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还机警地两下里看了看,确定没人听到,这才稍稍放下,拉着慕容寒枝就开始埋怨,“姑娘啊,不是奴婢要说你,你说你逞这些口舌之利有什么用哟,还不是自己吃苦头?”

程霜这才重新笑了开来,“奴婢都准备好啦,姑娘请跟奴婢来。”

慕容寒枝点点头,跟她到那边房间去,她们已经准备好一个大大的木桶,热气腾腾的,水面上还洒了些血一样红的花瓣,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香来,挺舒服的样子。

慕容寒枝把一小包药粉慢慢洒了进去,然后忍着浑身的疼痛,小心地除衣,她右手还疼着,使不大上力,程霜赶紧过来帮她把衣衫退下,她那满是伤痕的身体就露了出来。

“真是造孽,怎么下得去手!”程霜担心又心疼,眼看着要哭出来,小心地扶着慕容寒枝进到桶里去。

才一坐进桶中,热水浸到伤口,钻心的疼,慕容寒枝忍不住呻吟了一声,随即咬紧了唇。她刚刚在水里加的药粉是有助于清洗治疗伤口的,不然要这样浸在水里,后果会很严重。

“姑娘忍一忍,很快就好!”程霜终于难受得掉下泪来,拿了软巾轻轻为慕容寒枝擦拭着身休,都不敢太用力。

“我没事,你别哭……”慕容寒枝咬着牙安慰她一句,身子不住瑟瑟发抖。

程霜也不再多说,加快了动作,大概一柱香功夫,她小心地把慕容寒枝扶出来,把她身上擦干净,又为她套上一件柔软的内服,扶她到床上休息一会。这一番沐浴下来,两个人都大汗淋漓,比打了场仗还要累。

与孤竹无虞分开不过月余,五皇子一见了他,却像是几年没见一样,冲着他就奔了过来,激动不已地大叫,“大皇兄,我可想你啦!”

一旁的靳洪钊不屑地撇嘴:你会想王爷?没了王爷跟你抢皇位,你夜里都该偷笑着醒来了吧?

孤竹无虞警告似地看了他一眼,迎着五皇子张开双臂,“五弟,别来无——”谁料他一句话没完,五皇子猛地扑进他怀里,因为这个傻五弟太用力,差点把他撞到地上去,他胸口一窒,最后那个字便就势咽了回去。

“我很好很好!”五皇子咯咯地笑,面容纯真无邪,架着孤竹无虞的胳膊一跳又一跳的,“大皇兄,你在这边好吗?你走了以后,我很担心你,老早就想来看你,可父皇母妃总说我身体没有好,不让离京。”

一说起他的身体,几个人自然就想到那日大殿上,慕容寒枝当面揭穿孤竹无虞要害他的事,尽管他心里没有什么事,却也不禁有些尴尬,“大、大皇兄,我——”

“唉!”孤竹无虞叹息一声,面有愧色,“五弟,原来你还在怪我是不是?这倒也是,毕竟是我害你了你。”

“没有啊!”五皇子急了,脸都憋得通红,“我没有怪大皇兄!又不是大皇兄的错,谁叫我一时好奇贪玩,自己要去摸那虫子,跟大皇兄有什么关系了?!”

“五弟!”

“大皇兄别再自责啦,你这样,我、我都没脸见大皇兄啦!”五皇子羞愧到无以复加,使劲低下头,都不好意思看人家。

就算孤竹无虞再不喜欢他都好,可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他太了解孤竹无虞纯净的心境,知道他这一番说辞都是出自真心实意,而不是在演戏讨巧,他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好了,既然咱们兄弟都不记对方的仇,那就不用多说了,走,陪大皇兄喝酒去!”

“好!”五皇子一下就高兴起来,像小时候那样,自然而然地攀住孤竹无虞的手臂,一边走一边蹦一边问,“大皇兄,你这里还跟从前一样吧?我很久都没有来了,有没有什么好玩儿的?”

这人,还玩呢,上次吃那么大一个亏,还不够啊?

等他两个走远,靳洪钊眸子里有别样光芒一闪而过,往另一个方向过去。想必那个女人已经准备好,陪王爷去见“客”了。

等到慕容寒枝换上一身荷绿衣衫出来,出现在靳洪钊面前时,尽管他对她一向厌恶,却不禁为她的绝代风华而震惊,一瞬间回不过来神!

大概因为这一阵子受到的折磨太多吧,慕容寒枝脸色有些苍白,在淡如荷花般的胭脂妆点之下,越发显得红是红,白是白,美得惊心动魄;她一向畏寒,因而在衣衫之外,又多加了一件雪狐皮毛制成的毛裘大衣,几乎与她身后的皑皑白雪融为一体。

要说慕容寒枝还担不起“天下绝色”这四个字,那所谓的“美人”就只能是天上人了。

“难道你也喜欢我这张脸?”看到他如此失态,慕容寒枝冰冷一笑,眼里的嘲讽之意很明显,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风度,听她语气轻佻,反添几许撩人的风情。

靳洪钊喉咙动了动,随即恢复常态,“王爷的客人已经到了,跟我来吧。”说完他转身就走,边在心里把自己狠狠骂了一通:这个女人明明就是要害王爷的,他怎么能对她动心?不行,绝不能被她给迷了心智,不然如何对得起王爷?

如果慕容寒枝早知道来的是五皇子,她会是如何反应?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边走边忐忑难安,猜想着孤竹无虞会用什么叫人难堪的法子来折磨羞辱她!如果可以,她真想……脑子里正一团乱之际,就听靳洪钊扬声向里面禀报:

“禀王爷,她来了。”

慕容寒枝心里一颤,抬起头来看,原来这里离她住的那间屋子不过隔了一排厢房,站在这道门外,她双腿开始发软,都开始怀疑自己没有力气走进去。

“叫她进来吧。”孤竹无虞的声音传出来,尽管这声音很温和,甚至是带着笑意的,但在慕容寒枝听来,却胜过世上最最恶毒的诅咒!她想逃,逃得远远的,这辈子都不再见他!

然她最终没有逃,是因为另一个略带讶异的声音跟着响在耳边,“呀?大皇兄有客人来?”

慕容寒枝猛地如遭雷击,血色从她脸上退了个干干净净,整个身体犹如在刹那间被施了定身咒,尽管想一步冲进去,但却怎么样都动不了分毫,她甚至已无法呼吸,而生生涨红了脸:

五、五皇子?!

天哪,是他吗?!她可以奢望是他吗?!梦里想了千百回的人,盼了万万次的救星,难道真的来了?!

“呵呵,”屋里的孤竹无虞好像很开心地笑了笑,“不是客人,对五弟来说,应该是故人比较对——洪钊,让她进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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