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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极尽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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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看这六人之间也无什么交集,为什么凶手要杀他们?”慕容寒枝把卷宗移过去一点,指着某处给凌翊看,轻皱了眉头,很不解的样子。

凌翊侧过脸去看了看,点头,“公主说的是,而且臣现在担心的是,凶手还会不会再继续杀人,如果是,他要杀的会是谁。”

“对!”慕容寒枝眼睛一亮,继而赞叹道,“王爷果然思虑周密!照这样看起来,凶手会杀之前的六人,而又不伤及其他人,必是与他六人有某种过结或者仇恨,可我们还是没办法知道,凶手与他们有什么仇恨,自然没办法知道谁会成为下一个被杀之人,这还真是难办呢。”

凌翊也捏了捏下巴,样子居然很孩子气,“那么,为今之计只有叮嘱朝臣们万事小心,别再为‘魅影’所害,可惜……”这恐怕不是他们所能左右之事,“魅影”能够杀这六人,自然有本事杀其他人,在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接下来要杀谁的情况之下,他们根本就防不胜防。

慕容寒枝苦笑,“王爷所想与我一样,想来‘魅影’从杀第一个人开始,就已经有了周密的复仇计划,所以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杀人成功。如今他在暗,我们在明,我们对他又一无所知,想要阻止他杀人,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次破“魅影”之案,虽说曲天昭并没有规定什么期限,但要再这样拖下去,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而已。念及此,凌翊的心情不禁格外沉重,收拾一下卷宗,“那就按照先前所说,臣禀报皇上,嘱咐群臣小心,臣把卷宗带回去再看一看,也许能发现其他的线索。”

慕容寒枝点点头,站起身来,也拿了一部分卷宗,“我也一样,若有任何发现,再与王爷联络。”两人互相嘱咐对方要小心,就此分开,各回各自府上,详加研究一番再说。

群臣得了曲天昭的嘱咐之后,个个都成了惊弓之鸟,纷纷找了高手来保护自己,上朝之时也是前呼后拥,加紧防范,平时只要不是有什么非办不可的大事,都是把自己关在家中,时时处处加倍小心,每一天都是在万分的惶恐当中度过,可算是头一回尝到什么叫“惶惶不可终日了”。

而且更要命的是,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要到何时才是个头,每每想到堂堂朝臣还要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他们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把凶手给抓来,一人掐上一把再说。

不过,万幸的是,最近这段日子“魅影”又沉寂了下去,群臣防范得严了,凶手反而没了动静,就跟故意的一样,没准他就是喜欢把人耍得团团转,你越防范,他越不出来,等到你放松警惕了,他再给你致命一击,根本防不住。

慕容寒枝一边查找线索,一边每天都去丞相府帮连玦治伤,一来因为连玦伤得虽然重,但还没有到不可治愈的地步,二来慕容寒枝的医术也的确高明,这十几天用药、针灸下来,他的伤势已经有了好转,腰部以下也有了一些知觉,至少慕容寒枝在为他的双腿施针时,他已经能够感到疼痛,不由他不欣喜若狂,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我感觉到了,感觉到了!”刺痛由腿上传来,连玦高兴得大叫,“公主公主,再用力些,再用力些!”这要在平时,他哪里肯受半点苦,可现在倒好,为了能够让双腿快点好起来,他不惜主动要求承受这人人避之惟恐不及的疼痛,这跟先前的他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

慕容寒枝手指轻动,试探着下针的深度,闻言淡然一笑,“连公子说笑了,这下针的力道自有技巧,哪能说重就重,连公子莫要乱动,我来就好。”近段时间她天天跟连玦见面,彼此之间也算很熟识,说话间没先前那么生疏、冷漠了——看在连玦受了伤的份上。

“哦,”知道自己先前这话有点可笑,连玦红了脸,扭捏着低下头,“我、我是不懂这些啦,让公主见笑了,公主,你没生气吧?”说着话他又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慕容寒枝的脸,怕她会甩手走人一样。

说起来自打他受伤,好像完全没了往日的气势,大概是因为他废了之后,就失去了争夺慕容寒枝的资格,因而他整个人看上去是卑微而小心的,就怕惹慕容寒枝不高兴,她再就不理他,所以只要是慕容寒枝说的话,他就会乖乖听从,处处讨好、迎合她,他对自己老子都没有这么谦卑过,为了讨慕容寒枝欢心,他还真是什么都放得下。

慕容寒枝明白他的意思,想到他这些日子也受尽折磨煎熬,不算他往日行为不端,她哪里还气得起来,只会觉得心中酸楚罢了,闻言勉强一笑,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生气,连公子又没有做什么,只是连公子这身体很是虚弱,千万不要胡乱动弹,免得再伤到,前功尽弃。”

“我不会我不会!”连玦赶紧猛摇着双手,赌咒发誓一样的,“公主放心吧,我一定会听公主的话,不会乱动,这些天我都没有乱动,一直静养来着,是不是,叶杨?”

末了一句突然转向,侍候在旁的叶杨愣了愣,看到主子杀人一样的目光,他赶紧鸡啄米一样地点头,“是是是!公主明鉴,少爷这两天都很安静,也按公主的吩咐服药,没有不听话呢!”他一时情急,都忘了该怎么回话,这话说的,忒也托大了。

但连玦却没注意到不妥,得意而又小心地看着慕容寒枝,“是吧,公主,我一定会好好听公主的话,尽快好起来的!”只要他能够恢复到跟从前一样,一定会好好把握机会,一定要跟公主在一起,绝不能让奉阳王那小子抢了先!

慕容寒枝无言,只是点了点头,针灸完毕,又帮连玦按摩了一会伤处。可别小看了这按摩,也是个体力活,力道方面要恰到好处,一番按摩下来,她也累得有些气喘,额头上也有细密的汗渗出来。

“公主,累了吧?”桑雨看得有些心疼,赶紧拿手帕替她擦了一把汗,见她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也不好再多说。

连玦因为折磨了一阵太累,再加上慕容寒枝为他按摩得相当舒服,已在不知不觉当中睡着,也省了慕容寒枝一番口舌相劝了。不多时,桑雨收拾好药箱,主仆两个悄悄退了出来,迎面就看到了连相。“相爷。”慕容寒枝微一欠身施礼,脸容平静得很。

“公主天天来为玦儿看伤,辛苦之至,老臣感激不尽。”嘴里说着感激的话,可连相脸上却一点感激的样子都没有,相反还冷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让人看着心里就不舒服。

其实一直以来,他对慕容寒枝都是这个样子的,因为他始终认为,连玦落到今日的痛处,慕容寒枝要担绝大部分的责任,如果不是她,连玦就不会主动要求审“魅影”一案,自然就不会被凶手所伤。

而如今他之所以不阻止慕容寒枝入丞相府,就是想借她的医术治好连玦的伤,之后就再不让他们两个见面,所以他对慕容寒枝一向这样冷淡,只要连玦伤一好,慕容寒枝就不用再想踏进丞相府半步。而连相不知道的是,这正是慕容寒枝心中所想,他能够先与她分清彼此,正中她下怀,也省得到时候她要费唇舌向连相解释。

“相爷言重了,我也是尽人事而听天命,连公子的伤能不能好,就看他的造化,到时候若是不能如相爷所愿,相爷不要怪罪于我才好。”

“老臣不敢,”连相眼睛看着别处,胡乱拱了拱手,半点诚意都没有,“今日治疗已毕,老臣知道公主还要查‘魅影’一案,就不多留公主了,请。”

这就急着赶人了,当心惹恼了公主,再不替你儿子治伤,看你怎么办!桑雨被他的傲慢态度给激怒,气得直噘嘴瞪眼,为免给主子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才强自忍着,一个字都不说。

“相爷留步,我告辞了。”慕容寒枝知道他的心思,也不多方,回过礼之后,直出府门而去。

才离开丞相府大门不远,桑雨就跺着脚骂上了,“好没道理的连相,也太目中无人了吧?公主,你明日别来替连玦治伤,看他不拿八抬大轿来请你!”搞什么嘛,明明是连相有求于人好不好,还摆那么高的姿态,凭什么?

“别乱说话,”慕容寒枝使个眼色给她,意即隔墙有耳,“连相是不想我再害到连玦,他是做父亲的人,疼爱自己儿子,这本无可厚非,只是连玦这伤……到底能治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敢说,万一到时候……”

“那也是他的造化,公主方才不是说了嘛!”桑雨相当不以为然,她巴不得连玦永远都不要治好才称心呢,那种只会祸害人的坏蛋,是该受到惩罚了。

慕容寒枝皱眉,摇了摇头,担忧之色溢于言表:事情哪有如此简单,若连玦真的治不好,连相一气起来,再向父皇施压,或者想法子打压奉阳王和朝中忠臣,还不知道会成什么局面呢。

话又说回来,“魅影”之案到现在也没有进展,凶手会不会再继续杀人,谁也说不上来,这可怎么办才好。这么多麻烦事摆在眼前,偏生哪一件也急不得,一阵烦躁之情涌上心头,慕容寒枝不禁觉得心烦意乱,话都懒得说了。

回到东宫,慕容寒枝身心俱疲,曲云暮找她询问连玦的伤势,她也没有什么精神应付,简单说了几句,便不再言语。曲云暮看出她似乎心情不佳,也不便多问,嘱咐她好好休息,便回了自己房间。

桑雨服侍她沐浴过后,又替她铺好被褥,也退了出去,等房间里安静下来了,慕容寒枝却又不知怎么的,翻来覆去好一会,就是睡不着,干脆翻身起床,披了一件风衣,坐到桌边继续看卷宗。

“姚安和,应天府人士,安兴九年进位礼部尚书,五十四岁终,生前无大过。”

“程博远,湖田郡人士,安兴九年进位户部尚书,四十九岁终。”

“华茂,京城人士,安兴九年进位。”

看着看着,慕容寒枝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眼睛瞬间灿若星辰,快速翻看着卷宗,再看了看其他几位被杀之人的资料,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原来……”而后她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打开门叫了一声,“桑雨。”

桑雨才睡下没多久,虽说慕容寒枝的声音很轻,但她是习武之人,即使是在入睡之时,也相当警醒,听到叫声立刻就睁开眼睛,打开门走了出来,“公主有何吩咐?”

“去奉阳王府,走。”慕容寒枝吩咐一声,不等桑雨提出异议,回身就走。

奉阳王府上一片安静,凌翊想来已经睡了,慕容寒枝这半夜三更的来打扰人家,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反正她不会受到任何阻拦,径直去了凌翊房门前,把门拍得很响,“王爷,我有要事与王爷相商,开门。”

凌翊也是刚刚才睡下,桌上散乱地放着摊开的卷宗,显然他也一直在查找线索,不过一时半会的,还没有什么发现。听到敲门声,他知道慕容寒枝寅夜前来,事情必定非同小可,也不及整理仪容,只穿着内服就一把打开了房门,“出什么事了?”

慕容寒枝怔了怔,没想到会看到凌翊这副样子,脸上不禁红了红,但事态紧急,她也顾不上害羞,快步走了进去,把带来的卷宗打开来,指着某处道,“王爷看这里。”

凌翊定定神,挥手命下人退下,而后凑首过去看,不解道,“臣这边的卷宗上也有记载,怎样?”

“王爷再看这里。”慕容寒枝笑笑,又接连指向几处,都写着同样的四个字,“安兴九年”。

凌翊略一思索,脸色一变,“公主的意思——”

“对,”慕容寒枝眼神睿智,很有把握的样子,“相信王爷已经看出来,被杀的这六个人先前无论出身贵贱,才华如何,哪里人士,都是在安兴九年被加官晋爵,位极人臣,这难道只是巧合而已吗?”

“绝不是,”凌翊摇头,若有所思,“臣虽年轻,但也知道正是在安兴九的,先皇驾崩,公主的父皇继承了皇位,将第二年改为武宣元年的。”

“王爷的意思是说,这些人被杀,跟父皇的继位有关?”慕容寒枝心猛地一沉,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难道父皇的继位不是顺应天命,而是……谋朝篡位?

“臣不是这个意思,”凌翊赶紧摇手,“公主莫要多心,当年先皇早已立现在的皇上为太子,先皇驾崩,现在的皇上是理所应当的继位者,相信‘魅影’之案与皇上并无什么关系。”

“哦,”慕容寒枝应了一声,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我是猜想,安兴九年肯定发生过什么大事,而且不为人知,否则这些人怎么可能同时成为人上人,可这事儿又不好直接去问父皇——对了!”她突然想起一个人,兴奋了起来,“太后历经两朝,必定知道什么事,何不找她去问?”

既然发现这个不同寻常之处,那他们顺着这个方向去查,应该会有所收获,而凌翊是太后一手提拔起来的,很得太后信任,去问她准没有错。

凌翊点点尖,很赞成的样子,“公主说的是,臣明日就去觐见太后,问清楚这件事!不过呢,有一件事不用问,臣也知道。”

“是什么?!”慕容寒枝没注意到他眼里狡黠的光,禁不住地大喜,赶紧凑过去,好不期盼。

凌翊故做神秘状,跟着忍不住露齿一笑,“没有啦,是臣在安兴九年腊月出生,呵呵。”

呃,这个好像跟破案没有什么关系吧?慕容寒枝疑惑地抬头,才要询问,却发现凌翊正忍笑忍得肩膀不住抖动呢,明白自己被戏弄了,慕容寒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轻捶了他肩膀一拳,“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闹!”

凌翊就只是笑,雪白的牙齿轻咬着嘴唇,有种别样的风情,“是,臣知错,臣不闹就是。”

感觉到他如水一样深沉的目光就停留在自己脸上,慕容寒枝心口一窒,脸上飞起两朵红晕,都不敢看他的眼睛,“那我先回东宫去,明日等王爷的好消息!”说罢不等凌翊回话,她回身就走,步子都有些仓促。

等候在门口的桑雨被她慌张的样子吓了一跳,一把扶住她,“公主,出了什么事?!”该不会是奉阳王胆大包天,对公主不敬吧?

“没事,我们先回去!”慕容寒枝也不解释,拉了她就走。

“恭送公主。”凌翊站在门口,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才抽身进去,关上了门。

第二日,天才刚亮,凌翊就直入嘉宁宫面见太后,问起安兴九年的事。

太后端坐于椅上,面无表情,“安兴九年?不记得了,二十多年前的事,谁会记得那般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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