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余生
“出来！我知道你就在附近。”
余亦话语冷淡无比，脸上却有一丝紧张，一丝兴奋，一丝仇恨。
“沙沙。”
背后轻微脚步声传来，余亦转过身，尽管早有意料，但心跳看到那人的一瞬仍是停了半拍。
青衫中年面孔尽是冷然，竟是丝毫表情也无，脸部如冰冻的摆设，好似个冷血修罗。
他，便是刹天阁少主愁万里，余生。
余亦，余生，他们俩的确很相似。
相似的不是相貌，而是那份冷酷、淡然与杀戮。
他们俩都姓余。
他们俩自小一起长大，一快打架。
他们俩不是亲生兄弟，却胜过亲生兄弟万分。
当他们俩又根本不一样。
余亦是余亦，余生是余生。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姓余，也正是“余”这个姓赋予他们不死不休！
当亲近成为关爱，当关爱变为怨恨，当怨恨化成沉怒和仇杀。他们眼中唯有死！
余生，他毁了余亦所拥有的一切！
两人相见，深深望着对方，一言不发，一片肃杀！
愤怒无比的余亦只觉得体内有无数怪物在咆哮在怒吼，无数风暴在胸中酝酿成形，仇恨在焚烧！他感觉自己仿佛要爆体而亡！
当他挥动“八尺断涯”的瞬间，一股来自身体深处的力量，犹如火山爆发，喷涌而出。
“啊啊啊啊!”咆哮中充满了愤怒、压抑、绝望，他要把他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怒火，他胸中所有的风暴，都从这一刀中轰出去!
余亦惊骇绝伦的神色，没有让余生有半点动容。他就像居高临下俯瞰着有如蝼蚁般的存在，那股冰冷的漠然，是如此陌生，却又仿佛如此熟悉。
余生霍然一动，散手悄然发生变化。每一根手指指肚表面，都多了一层高速旋转的薄薄真力。手指每一次搓动，高速旋转的真力层，就像甩出去的薄石片，擦过空气，又快又滑。漩涡的数量激增。散手虚影之中，骤然飞出一大蓬漩涡。一个个小小的白色漩涡，带着呼啸，有如一群喧闹的鸟儿，灵巧地没入那层层叠叠的蓝芒之中。飞鸟漩涡!杀招!
余亦眼前骤然亮起白茫茫的一片，好像无数白鸟，成群结队地朝他扑来。
余亦手中的“八尺断涯”，一下如撞上高速旋转的转盘，劲力一歪。鸟群和血红刀芒轰然撞上。锋利的刀芒，顿时东倒西歪，白色漩涡有如混乱的鸟群，每一道漩涡都以极高的速度旋转，刀芒碰上去，立即被弹飞。而漩涡和漩涡之间碰撞在一起，会以更加惊人的速度弹开。层层叠叠的刀芒，就像森严的防线，被闯进了一群蛮不讲理的凶野狂兽，轰然崩溃。
余亦眼如血石，身体在原地滴溜溜转动。他的两条腿，就像两条甩开的钢刀。耀眼锋利的光芒，骤然从地面升腾而起。乱刀狂舞！余亦的身形越转越快，身体越来越矮，无数的刀芒，就像泉水般喷涌而出，整整三丈方圆，全部被刀芒笼罩!噗噗噗!
无穷无尽的杀机弥漫在这片空间土地的每一个角落！
猛地，余亦左脚猛地重踏地面，沉静的脸庞，陡然的变得狰狞，左脚发力，整个人像箭带着混天龙卷刀芒直袭系生蹿出去。
每一步都沉重无比，深深陷入泥土，空气也似停顿，余亦就像一头发狂的野牛，轰隆隆带起无数飞溅的泥土，狂风直袭亦生直冲而去。不过，面容狰狞的唐天目光清澈沉静，这样的力量在一般人眼中或许令人窒息，但是在他眼中，这还不够!
加速！加速！
让疯狂，让血魔尽情放肆地占有他的身躯！
余生冷冷的修罗脸终于动容。
“轰！”
余生身上的衣衫瞬息被削成细条落下，裸着的身躯被刃出多条血红刀痕！
余生急剧后闪，一下被刀锋狂风击飞。
却在余生被击飞之时，体内突然一道长虹飞来，如钩如蛟，腾挪变化，只一瞬间便来到江南脖子边，平平切来，无声无息!
在此时，突然只见余生伸手一抄，一把四孔刃镖出现在手中，刃镖嗡嗡旋转碰撞，如婵谍样薄，轰得一声射刻向余亦的身上。
“一元镖！那老头果然将它传给了你！”余生嘶哑的声音炸然一惊大响。
冷面瞬刻绷紧，充满了忌惮！无滔凶机袭来，余生豁而纵生高高飞起，险而又险躲过这招，却又被刀芒深深裹住，大是重伤，滚落在十余里外，几乎是一死人！
“呵呵！”余亦嘴含血，煞如骇人的凶厉疯巅冷哼大笑！
余生，你也有如今！
老爷，你看到了吗？
我余亦，就帮您宰了他！
躯在地上大伤的余生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安静得就像沉睡，似个死尸。忽然，余生睁开眼睛。轰!气势暴涨，仿佛拉起水闸，早就满溢的洪水，奔腾如雷轰然倾泄!唐天的眼眼殷红如雪，却透着难以言喻的冷漠。
惊人的气势，疯癫狂笑吐着血的余亦脸色大变，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攫住心脏，浑身都不听唤，动弹不了分毫。
余生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就像波浪般抖动。咔咔咔，同时响起的还有一连串骨头的声音。余生的体内，仿佛有什么怪物，正在破茧而出一般。
呼！
余生的脚边，突一道微弱的气流，悄然成形，卷起产生一个极细小的漩涡。
那是……
余亦的瞳孔骤然一缩，心中的不安和危险感，变得更加强烈，恍如实质。他的眼睛流露出几分惊疑这不定！
余生，你怎么还不死！啊！
余亦含怒霍然一刀斩出，，一道刺眼的血色刀芒，骤然从余亦身体前半丈远的空处飞出，快如闪电，肉眼几乎不能够捕捉到这一血线的轨迹。
可是，便是这一刀，撞在余生半丈前，却悄然诡异地融解无息。
忽然，时间仿佛定住，所有的爆音骤然消失，激荡的气流骤然停滞凝固。紧接着轰地一声巨响，余生周围的那堵不稳定的空气带，瞬间崩碎!强烈的气浪，挟着骇人的威势，席卷整个大地。
余亦心生警兆，他的反应极快，气浪及体的瞬间，他已经调整的身形，有如一片树叶，顺着气流飘开。
“轰！”余亦竟恍如被野兽撞上，无法稳住身形，硬生生被气浪推到三丈远地。他不能置信地看着余生！
什么！
哗啦，气流一下又忽变得激荡起来，声音也从呼气声，变成有如风扯动布旗时猎猎声。余亦脚边的碎石，被激荡的气流带动，在地上翻滚跑动。无数碎石，就像被惊动的蚂蚁，在石板地面上四下奔散。
劈啪劈啪!余生周围半丈内的空气，就像沸腾一般，无数激荡的气流，彼此冲撞、摩擦，密集的爆音不绝于耳，细碎空气流相互摩擦产生的火花，忽闪忽现。余生的身形，就像隔着湍急的水流屏，模糊不清。
余亦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余生竟然还能死里回生，还能发动如此凌厉的攻击，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之色，毫不闪避，整个人以身驭刀，悍然迎面刺去!
叮!比刚才更加惊人的撞击声，余亦心里无端一跳，却被滔滔巨大反冲以更快的速度向后倒飞而去，轰的砸在地上，砖石乱飞，轰隆一声，地面被砸出个人形土洞把他掩埋。
“噗！”
余生吐出一口血沙，一下如梦中回醒！
残影无形，余生一动如风雷，竟煞刻在余亦身侧出现！
余亦急疾抬起“八尺断涯”，一刀斩了个空！
“啊啊啊啊啊！”
余生的指甲宛如一柄柄利剑，插进了余亦胸膛，手臂一用力，余亦身体里面的骨头的都被余生捏碎了。
余亦身体震飞出去，却未落地，余生身体一个倒卷而回，手臂一个迸射，化爪为拳，朝余亦手臂上横弹出去，这是反震之力。
“咔咔！”骨头一寸寸离开，余亦感觉自己的手臂突然失去了知觉，里面的骨头在一寸寸裂开，被余生一拳居然将手臂打断，打碎。
余亦只刻恨不得立死！
余生却没有停下片刻，鬼魅般出现在余亦背后，又是一记沉重呼啸的大碑掌。余亦此时已经只能陷入被动而无反手之力，他手肘用力后翻，“八尺断涯”再次挡下这一记大碑掌。势大力沉的大碑掌冲破血刀，余势未绝地轰在余亦背上。血刀脱手飞落，余亦倒向地面的身躯被掌势硬生推向前一个踉跄，哇地喷出一口鲜血，血中含着粉段的心脏片碎，脸上惊骇欲绝。
“把一元镖授于我，我救你一命，你还是刹天阁阎罗门主野狐，一切如初！”余生直视余亦双眼，手掌运转真手翻滚。
“休……想！”
余亦咬牙，嘴角抽搐，有一丝快意！
“为何你要像余泉那老头，总是那么固执！”余生摇摇头，毫不疑豫，一掌拍下！
余亦脑袋四分五裂！
“无所谓了。既然得不到，那就让它消失吧！”
余生走过，冷面看了一眼再无名，道：“废物！”
消失无影，地上所残的所有尸身血斗象迹一下虚烬！
一阵风儿吹过。
好久，少年睁开眼，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