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孤寂
仇望黎睁开眼醒来，感到浑身疲累之极，不知觉地，就仿似度过了几个春秋。
余亦！
余亦呢？
余亦不见了！
“余亦！”仇望黎一下炸然清醒，心里好似失去了什么，慌乱起来。
“余亦！”没得到回应，仇望黎愈加惊恐，又大叫了一声。
依是毫无声响回应，仇望黎惊慌的叫声回音在荒岭传响。
穹天一片清明，风儿潇洒地搔动仇望黎的脸颊，悠悠静然，好似个无人的诡异幽灵之地。
仇望黎喉咙一下哑住，脸色煞白，毫无血色。
天地之间，独有他一人，唯有他一人！他是一个人，他永远是一个人！
“我被抛弃了？”仇望黎青白颤抖的嘴唇轻轻捻恸，无神，仿似失去了灵魂。
仇望黎，他只不过个无亲的连凡人也算不上的乞儿，他才不过十一二岁啊！这还不够惨吗？
为何！
上天为何总要对他如此残忍！
仇望黎，他好不容易才学会交流！
他好不容易才习惯依靠！
他好不容易才习惯陪伴！
他好不容易才习惯信任！
他好不容易才习惯了“朋友”这二个字眼！
可是！
为何！
老天，这又是为何！
一切却是镜花水月罢！
一切都是可触不可及！
一切却是一触便全然倾灭！
曾经，破碎！
他空白的记忆独残留那一丝温暖，却又回恢空白！
那深深的熟悉的孤独又重新无情地包裹住他，他不能抓狂，他能表达的唯有崩溃！
瞬间，这就是他的全部，他的生活，他的生命，他的空间，他的呼吸，以及一切！
他的心喉便如被塞进了一把刀片，卡住！
无助。
迷惘。
慌惶。
留恋。
涩然。
绝望！
“喂，小爷不过去捡个吃的一会！回来你怎么这个表情？”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仇望黎耳边响起！
余亦！
仇望黎猛然惊喜抬头！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仇望黎身前。
那张嚣张高傲欠揍的俊秀熟悉面孔，不是余亦又是谁来！
仇望黎好似溺水快死绝望的人捉住了一把竹木，看到了生的希望！
泪光闪动，仇望黎连忙抓向余亦的手！
“余亦，你死哪去了……我……”
可是，仇望黎抓向余亦的手一下铩住了，直直站在那，一直一直，他身体僵然，不知所措！
好久，好久！
“呵呵！”
仇望黎终于垂下了手，不禁惨笑起来！
“呵呵呵！”
“呵呵呵呵……”
虚空，风儿阵阵，哪有余亦一丝的毛影。
幻觉吗……
仇望黎一下从高空的钢丝踏空！
跌下！
直坠，
直坠，
寂暗无底的深渊……
原来，他一直生活在自己的梦境之中。
他突然想起了那座鬼阴庙，突然想起了那片小阳子存在的黑渊，突然想起了那个永无边尽的血穹……
还有那只食尸妖犬！
他还是没有逃离！
他以为他已走得够远，却不过一直是在原点绕圈，离自己越来越遥远。
一次次挣扎，却一次次冷漠；
一次次地奋起，却一次次狠狠摔下！
痛，已成为习惯！
恨意已麻目！
唯剩下麻目，陪伴着孤寂！
愈是挣扎，愈是无望，陷得愈深……
我是不是还活着？我是不是已经死了？我到底是人还是鬼……
这些念头直绕住仇望黎，他无法呼吸！
寂无的空气让他窒息！
竟是唯有憋着才是真正的实在！
可悲便是专门形容他这种人吧。
他突然想挖个洞坑将自己埋葬，好感受到死亡那一丝的真实！
他抬头望着挂着彩霞的穹天，眼神空洞，说不出的表情。
他深吐一口气，将肺里的空气吐尽。
他屏住了呼吸！
他倒了下！
他没死，
却是不知生死！
“放开！放开我！救命！……救命啊！……”一阵断断续续的呼救声自远处遥遥传来。
仇望黎愣然惊醒，他睁开了眼，一个打滚爬起。
他仔细地竖起了双耳，认真倾听，全神贯注。
是真的！
是真的！
他听到了声音，
他还活着！
他感受到了生命，
他的心脏脉搏又重新焕发跳动，
用力而狠劲！
他眼瞳里闪过一道金亮，
那是渴望！
那是祈求！
那是痴癫！
那是最后一丝竭力的疯狂！
拼命跳起，狂奔，仇望黎追着声源处跑去！
接着，仇望黎看到了一幅他所前未经历过的震撼场面！
只见一个美貌娇媚的少女被麻绳反手绑在一棵老树上，两个土里痞性十足的粗壮匪汉正奸笑狰狞着搓着手，粗暴地伸手抓去欲撕去少女胸前的衫衣！
少女惊恐着拼命地挣扎抖动身体，却被麻绳绑住，无能为力，反而让她的身姿看上更加诱惑。
“大哥，为何不塞住这女人的嘴，要是她的叫声惹来过路人，我们就麻烦了！”
“你个蠢猪！这大山荒岭的，天都快黑了，哪还有过路的人？你不觉得这小娘子叫得愈是大声，待会兄弟我俩不愈是尽情刺激吗？一点情趣也不懂！”
大匪汉一巴掌扇在小匪汉头上，直言教训道。
“是，是！大哥高明！”小匪汉一听慌然大悟，望向少女眼里的****大放。
“那自是当然！”大匪汉得意道。
“小娘子，你说是不是啊？哈！嘿嘿嘿嘿……”大匪汉奸笑地揉摸着少女光滑嫩丽的脸肤。
少女浑身一擅，脸上更是惊恐，挣扎更加拼命！
“小娘子，这么快便急不可耐了么？莫急，放心！哥哥那东西粗大得很，保证让你********，求罢不能！哥哥会很温柔的哩~嘿嘿嘿嘿！”
仇望黎看得目瞪口呆，这两个匪汉简直无耻败类，禽兽中之禽兽，实在我辈之彪悍典范也！
仇望黎大开眼界，硬是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少女惊恐中却看见了站在远处僵然关望的仇望黎，眼里一亮，脸上露出狂喜之色，慌恐不管不顾急朝仇望黎求助大喊道：“少俠！救命！救命！少俠！救我……”
糟糕！
仇望黎假装没看见，低头便欲走。
两个匪汉却是听到了少女的求救声，心里一紧，同时向仇望黎处谨慎望来。
见是仇望黎不过个小娃子，放下心来，松了口气。
“小子，站住！”
仇望黎赶紧停住脚步。
小匪汉见仇望黎如此乖觉，满意地笑了笑，却又厉声威胁道：“小娃子，赶紧滚！不要多管闲事，你就当没见到这回事，听到没！否则若让我听到一丝风声，老子宰了你全家！快滚！”
仇望黎不敢答话，也不敢狂奔惹起了注意，只好慢慢地步步离开。
小匪汉谄媚地看向大汉匪。
大汉匪却是直看着仇望黎，一下从脚靴中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匕首，塞到小匪汉手里，道：“你去杀了他！”
“啊？杀……”小匪汉脸色顿是青白。
“这里荒山夜岭的，他死了也没人知道！你怕什么！”大匪汉厉色瞪住小匪汉，狠声道，“再说这小娃子都不知道是什么人，若是给你我带来麻烦，干这勾当你我也难逃死罪！快去，宰了他！刚好当个替罪羊！快手点！”
小匪汉闻言，不舍地看了被绑在老树上娇媚的少女一眼，狠狠一咬牙，握紧匕首，快步向仇望黎追了上去。
“小子，等等！站住！”
仇望黎听到匪汉追来的脚步，急忙快跑狂奔起来。
可是，仇望黎终究是少年，哪有常时干这勾当的匪汉跑得快？用不上几步，小匪汉就追了上前！
小匪汉喘着气，一把将仇望黎扒按在地，锋利的匕首闪动，直插向仇望黎胸口！
我要死了吗？
仇望黎心里满是无名复杂，突然他脑袋一疼，胸口仿有什么破体而出！
小匪汉眼里一花，一道亮光划过他脖颈，倒下，瞬时死去！
“啊！”仇望黎脑海如是无數针扎，一下破裂开来。
仇望黎站了起来，眼里竟是利刃刀芒闪烁！
他突然想杀人！
于是，他向先前大匪汗之处跑去！
“小娘子，来，让哥哥伺候你！”此时大匪汉正满脸****地脱下衫裤，摸向已无力挣扎的娇媚少女。
一道刀芒飞向大匪汉的脑袋，大匪汉正弯腰去强脱少女的腹裤，刀芒劈在大匪汉右手！
血，四溅！
大匪汉右手被整齐切下！
“啊啊！”
大匪汉好会反应过来，惨叫！
回过身，大匪汉恐惧地看着满脸是血的仇望黎。
销魂尽消，拼命狂逃！
“啊啊……”大匪汉一下跪倒在地，他左腿被切去了！
“少俠……少俠饶命！是小人不长眼！小人不知死活！竟冒犯了少俠！小人这就给您赔罪！少俠海涵！那个少女还是个雏，就当小人赔罪让给少俠了……”
大匪汉拼命嗑头求饶！
可是，仇望黎只是冷冷看了眼，眼里刀刃冲霄！
三道刃芒瞬间划向大匪汉！
“救命！救命！”少女惊叫狂恐地看着仇望黎走向她，仿似看见了地狱恶魔！
仇望黎嗜血地看向少女，眼里白光一动，却晕倒在地！
少女惊恐看着仇望黎倒在地，片刻，她终于确定他是真的晕倒了。
少女面容一下冷静，一用力，身上的麻绳便一刹段成几断！
少女扭动脖子，妖媚一笑，俯身托起仇望黎，勾住他下巴，一吻，咬咬嘴唇，娇笑道：“哟，看来就是这个小子了吧！”
“王八蛋，可惜小女子我还想尝尝鲜呢！算了，收获这小子也算不赖了。”
少女一挥手，那远处的两匪汉的残留的尸身竟在慢慢变黑、腐蚀！
少女将一颗圆珠的丹药喂进仇望黎的嘴巴，丹药通过口水介媒迅速融解。
如此之后，少女才将仇望黎背在身后，脚下一踏，如是轻雁飞起，凌步空中，片刻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