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征途漫漫

思南出洞一看，向南和金翅正在洞口观望，赶紧大声说：“哥，金翅，我们在这里。”向南上前一把将她抱住，金翅赶紧进洞。他心里清楚，银翅身上有伤，飞了一路，恐怕身体不支了。走到洞中，见银翅面色惨白，一脸是汗，金翅双眼略有湿润。“银翅，你身体怎么样？”银翅见哥哥过来了，心里有惊喜，也有愧疚。他知道金翅非常喜欢思南，所以有种做了亏心事的感觉。“哥，我还好，伤口出了点血，现在没事了。”

整个洞一片阴凉，四周死寂，他们说话的声音不断在动力回响。向南看了看四周，非常坚定地说：“我们必须趁天黑赶路，我总觉得附近怪怪的。”他拔出宝剑，往洞的深入走了几步。金翅担心银翅的身体过于虚弱，不适宜立即动身。“要不这样吧，你带着思南先走，我留下来看着银翅。等他的体力恢复了，我们飞过去找你们。”金翅说。

“不行，你们要和我们一起走。你们留下来一样很危险，不如一起走，有危险一起面对。”向南语气中带着坚持。金翅没再说话，走上前，一把将银翅扛起来，先走了出去。向南与思南断后。

外面气温很高，一股热气迎面扑来，让人昏昏欲睡。他们四个走出洞穴，踏上主路，向北方走去。时候是夜半，一轮满月高挂空中，不时有乌鸦飞过，留下惊悚的叫声。雨林在微风中摇晃着，到处是昆虫和野兽的叫声。

四人踏上征程，长夜漫漫，路漫漫。他们只知道前往北方，具体要到哪里，却也无从知道。当故事讲到这里，我们不禁要问，是什么力量让他们义无反顾向北走。是报仇的决心吗，是年轻人狂躁的心吗？其实很模糊。人生本身就很模糊。他们走了这么多路，经历了这么多苦难和挫折，竟然没有人深刻地问问自己，到底这次旅行意义何在。

复仇？什么是仇恨？什么是报仇？仇人是人，还是国？这个界限非常模糊。离开北冰国的时候，向南是个大男孩，一脸稚气，但桀骜不驯。当时的他无法忍受父亲被杀的现实，内心有股异样的精神支持他走出来，为那段历史讨个公道。

他抱怨秦敬业，正是这位二王子发动了战争，杀了自己的父亲。在他眼里，父亲是那么完美，那么高大，那么神圣。他记得小时候，父亲带他打猎的日子。有一只母熊被猎人射死，两只小熊偎依在它的怀中，嗷嗷待哺。父亲身边的军官说，杀了小熊吧，让它们彻底解脱。父亲佟热血说，我们没有资格决定它们是要受苦，还是要解脱。

当时的向南走上前，将熊崽子抱在怀里大声说：“父亲，我要养活它们。”负责教授向南剑术的佟北冰非常失望地看着向南，小声说：“公子，你将来是要继承大将军爵位的。佟家不能出没有骨气和野性的人。请公子亲手将两只小熊杀死。”

父亲佟热血小这首：“北冰，你太认真了。他还是个孩子。自幼有野性的人将来未必成大事。想领导千军万马，首先应该有知识和修养，不然再怎么勇敢不过是个武夫。他既然想收养，就让他收养。收养一对小熊也是对他责任心的考验。”见佟热血这么说，佟北冰不再说话。

虽然向南最终没有养活着两只小熊，但父亲的话语让他一生受益。他一直思念着父亲，思念之心切之又切。如果不是杜四郎发大军将佟热血追赶到绝路，他也不会自杀身亡，身首异处。所以，尽管佟向南恨秦敬业，但内心里更加恨杜四郎。佟北冰经常告诉他，如果没有读杜四郎，亲敬业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拿下南境军团。南境军团是自己祖父的基业，从来无人能敌。

如何报仇？他也不知道。杀了杜四郎？不知道。母亲好像对中原王有深厚的感情，而且中原王长得像母亲。杜四郎对自己也没有任何一点恶意，甚至赦免了自己刺杀他的罪名。他内心是矛盾的，是混乱的。如果报仇的决心动摇了，他们这次旅程的意义就没有了。他们也将面对下一步怎么走的问题。

在他们这个团队里，思南是个摇摆派。她是个女孩，对男人间的仇恨与争斗实际上没有实质性的概念。哥哥说杜四郎是仇人，他就是仇人。哥哥说秦敬业是仇人，他就是仇人。是仇人就该报仇。报仇的心有多切？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想跟着哥哥出来历险，见识一下外面世界的繁荣。

如果说思南是个摇摆派，那么岳家兄弟就更加摇摆了。在他们眼中，亲敬业和杜四郎的联军灭了他们的国家。正因为国被灭了，所以他们才流落到了雨林。但是，他们毕竟是孩子，对灭国的概念理解得较为模糊。他们之所以热血沸腾地想去报仇，主要是因为向南对题目的洗脑。向南一直向他们灌输复仇的概念，也让他们慢慢深刻地认识到秦杜是他们鹰族人的大敌。

他们四个走到今天，因为向南的坚韧与执着所以一直没散。但是，随着向南的情人凤尾蝶被杀，向南的精神世界开始出现动摇。他身着怀疑自己背上的动机和决心。我开始害怕，害怕自己首先失去信仰，进而导致大家人心散掉，最后灰溜溜地失败回国，让天下人耻笑。

他之所以坚持让大家直接出发，而不是在洞中休息，主要是因为他想在黑夜里再次思考一下前进的方向。不能在雨林里耗费时间了，他应该尽快带领大家到中原帝国去。只有到了中原帝国，他才有可能实施自己周密的计划。在这里耗下去，早晚会死无葬身之地。他们约好连夜赶路，知道走出雨林为止。走出雨林后，有广阔的天地可以供他们施展。

他们在半道上买了四匹雨林血红马，骑马赶夜路，朝北方走去。雨林中的道路满是野草，马蹄踏上野草没有任何一点声音。整个世界淹没在无比的黑暗中。金翅兄弟夜里能见物，所以在前面带路。向南断后，思南在中间。他们以这样的速度走了一夜，稍微出了点东西，睡了会儿，有上路继续走，有走了七天七夜。

在第七个晚上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个岔道口。他们停了下来，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一条到直通北方，一条道向西北而去。正当他们踌躇不前的时候，一位蛇族大爷拉着车走了过来。向南走上前，恭敬地问：“大叔，这两条路分别通向何方？”老大爷打量了一下他们，笑着说：“你们要到哪里去啊？”

“我们要去中原帝国。”思南说。

“中原帝国，”大爷笑着说：“那条条大陆通中原，你们走哪条都好。不过，直上北的道路最近，但崎岖。如果走西北，路过雨林帝国遗址，过遗址可见中原人的驿道，从驿道去中原帝国较为顺利。”

“我们没有通关文牒，从驿道走，会不会无法入境。”向南问。

“哈哈，”大爷笑着说：“你们有两只鹰，还怕过不去。杜将军有令，不会难为雨林人。雨林人入中原比较容易。不要不怕。”

向南等人谢过蛇族大爷，奔西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