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大汉奸主动上门交易
牛二见这个手下不仅帽子丢了，连枪都不见了，勃然大怒：有你这么掉链子的么？
正要拍桌子呵斥，没想到那个手下急叫道：“大哥，刚刚被我们揍了一顿的那两个杂碎，带着赵小虎和十几个人正往这边过来，扬言要你给他一个交代。”
“交代？我交代他妈！”勃然大怒的牛二掏出盒子炮大骂。却听后面的赵花花轻声道：“牛二，我跟赵家也有点交情，不过，这个时候却不好见他，就更不好让二武兄弟露面。你看……”
赵花花是觉得王武虽然化过妆，可赵小虎跟王武太熟，怕引起赵小虎的怀疑，自然是能避则避。但牛二却认为：赵妈妈江湖地位高，跟哪条线都有交集，最少，他就知道赵妈妈以前卖给赵老虎一批武器弹药。现在跟自己做买卖，被赵小虎撞见，确实有点尴尬。
当下理解的点点头，道：“赵妈妈，您先走，我去看看他赵小虎敢不敢跟我们翻脸。”
这话本身就透露出牛二没底气，否则，就应该是请赵花花在房间里安心坐着，他去把赵小虎赶走，而不是让赵花花先离开，他去抵挡一阵。
又对王武抱拳，道：“让二武兄弟看笑话了，实在对不住。”
“这事因我而起，要不，我去见见这个赵小虎？”
“哪里的话！”牛二脖子带着三分怒气，叫道：“兄弟你到我这里来，是看得起我，要是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我牛二今后哪还有脸面跟你喝酒。”
说完，不给王武开口的机会，转身对门口那两个正露头看过来的手下吩咐：“老三，你亲自护送赵花花和两位兄弟从后门走，护送出镇。路上要有任何闪失，你最好自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吩咐完，又对赵花花和王武抱了下拳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等赵花花从他身边经过时，他却小声道：“赵妈妈，本来我们司令要亲自给你接风洗尘的，可如今……呵！呵！实在对不住。还劳烦您在镇西口外的第一个三岔路口边的林子里稍稍等一下，可以不？”
赵花花眼神明显一愣，仔细看了眼牛二后，笑着微微点头，出门而去。
刚出了后门，就听见院内传来了对骂声，随即，哨子声响起。
等几人已经能看见镇西口的关卡时，猛地听到聚福楼方向传来了两声枪响。
坐在毛驴上的赵花花借着回头看的机会，和王武对视一眼，彼此都露出了笑意：看来，这皇协军和侦缉队果然积怨甚深，一点小事居然能闹到动枪的地步。
既然响枪了，那动静就大了，关卡自然要关闭。可有这个叫老三的家伙亲自护送，自然没人会不长眼的阻拦。
……
“花花姐，你见过向大牙？”
“没有。”不知赵花花在想什么，顺口解释道：“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是赵妈妈。在那些大人物的眼中，赵妈妈无非就是个被推出来的台面人物。他们根本就不会去接触赵妈妈，因为那样的话，双方不仅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也更容易让人抓住把柄。”
“那向大牙怎么还亲自找你？”
“肯定是有十分重大的事，向大牙又不好让手下人知道，才迫不得已亲自出面。”
来到牛二所说的地方，大家边等边聊，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见远远地跑来几匹马，后面还跟着几十个二鬼子。
王武自然要躲进林子里，小宝则牵着毛驴在二三十米外等待，赵花花却吸着旱烟袋，笑看着站起来，那满口的黄牙，依然十分醒目。
向大牙身材高大，浓眉，三角眼，满脸横肉，一看就能认定不是什么好人。
下马，把马鞭往牛二身上一扔，转身对赵花花抱拳笑道：“早就听说过赵妈妈的盛名，一直想高攀……没想到临时被俗事缠身来迟了，让赵妈妈久等，实在对不住。”
向大牙果然对得起他的外号，一说话，两颗大门牙极为醒目。
赵花花自然知道他这话的真谛：我来迟的原因是你带来的朋友给我惹麻烦了，我帮着解决，这人情你得清楚。
“早就听闻向司令义薄云天，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好汉，本来早就该亲自拜访，只是怕给您带去麻烦……这次劳您费心，老婆子日后定报。”回答的不吭不卑，彰显了赵花花的底气。
两人席地而坐，只是在坐下的瞬间，向大牙给几米外的牛二使了个眼色，牛二立即牵着马，招呼着手下到路对面的林子里去休息。
见向大牙看过来，赵花花理解的淡淡一笑，脑子里思绪如电：到底是什么大急事，让你如此迫不及待？
双方客套了一小会后，渐渐地就谈到了正事上。
“赵妈妈，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买卖了，彼此知根知底，我也就不敢藏着掖着。”
“司令是痛快人，老婆子要有什么地方能帮上忙的，您尽管吩咐。”
“不敢！”向大牙眼神一沉，看向赵花花，低声道：“不知赵妈妈在****那边有没有朋友？”
赵花花一听这话，双眸精光一闪，立马起身，对向大牙抱拳说了句“向司令找错人了，这种事老婆子参乎不起，告辞！”，直接要走人……其实，她心里却大大地松了口气：她跟向大牙是第一次见面，自然担忧向大牙发现她是易容过的，而怀疑她的身份。可向大牙要问她跟游击队有没有联系，或许是试探她是不是游击队的人，但问的是****，那就是肯定不是怀疑，而是真有大事相求。她现在这么做，一是捏拿，二是表明一下态度：万一你是套我话，我一点头，你就用这借口抓我，那我岂不是很蠢？
“赵妈妈！赵妈妈！您别走，听我说嘛……”向大牙一听赵花花说不敢参乎，那就是说这个她在****那边真有朋友。心头大喜，赶紧起身，边拉她回来边解释道：“我是真有事求您。您坐，坐，听我慢慢跟您解释。”
赵花花是被拉回来了，可没有坐下，而是直勾勾地看着向大牙，等着他的解释。
“这么说吧！赵妈妈，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而且，您跟我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咱们的买卖却一直顺顺利利，从没出过差错。您说，我犯得着给你下套，干自断财路的蠢事么？您老就安心坐下，我是真有事想求您伸伸手。”
赵花花沉吟了一会儿，扫了眼向大牙，见其一脸正色，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向大牙见赵花花态度松动，赶紧说：“要不，我拿我妻儿老小发誓，我向大牙要是……”
“不用！看在咱们生意一直很顺利的份上，我相信你。”赵花花顺势坐下，笑道：“不知司令要我在哪方面效劳？”
“赵妈妈，不知您在****那边有没有靠得住的朋友？”
“这得看司令要我办什么事了。要是排长、连长就能办的小事，我自然有靠得住的。要是需要往上的朋友帮忙，呵！呵！就算不认识，我也能有办法认识。”说到这儿，见向大牙面色大喜，赵花花的语气却一转，淡淡地说：“不过，越往上走，人心越黑，这价码就越高。司令，不知您……”
嘴上说的认真，心头却寻思着：我可以通过组织跟****联系。实在不行，我就派人去找二虎，听说那小子现在在****里都当上了副团长。他可是阿爹一手养大的干儿子，小时候没少被自己扭耳朵。他离开山寨时，阿爹还送他一支人马和枪弹，这点面子，他肯定得给我。
向大牙一听她这话隐隐地点出先要谈好中介费，心头不怒反喜：只要你肯拿这钱，咱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跑不了。
“赵妈妈您放心，我向大牙绝对干不出对不起朋友的事……事成之后，定会重金相谢。”说完，他伸出两根手指：“最少不会少于这个数。”
光中介费就不少于两千，看来，确实是大事。
“那我就提前谢谢司令厚赏了。司令，不知您要我做什么？”
“我这里有好多价值连城的机密情报。比如说，太君要在九龙镇修炮楼这事，我就能提供全套的详细情报，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感兴趣。”
得！他这是拿九龙镇修碉堡一事来试水，并点出希望多多合作之意。
说实话，就这一份情报而言，****很可能不感兴趣，因为****离这里远着了，但游击队就在这一带活动不是？这一瞬间，赵花花觉得：有向大牙这样的二鬼子存在，其实，也是一件好事，最少，对九龙镇游击中队来说是件天大的喜事。
向大牙仔细的看着赵花花，见赵花花双眸精光一闪，面带喜色，眼神却很是诧异的看过来。向大牙很满意赵花花的反应，笑道：“这事还得劳烦赵妈妈费心了。”
“司令既然如此看得起我老婆子，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去办，您放心，我一定亲力亲为，绝不会走漏半点风声。就是不知司令开价多少？有没有时间限制？”
“五千大洋。时间上嘛，在稳妥的前提下，自然是越快越好。”说到这儿，向大牙诡秘一笑，道：“如果有实在挡不了的人问起来，您就推到赵老虎身上好了。”
对于后者，赵花花理解：不就是栽赃么？可对于向大牙要求越快越好，她就有点不明白了：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急等着钱用？
“司令，事关重大，您别怪我多心，我就是想知道：您这是为什么？”
本着不问白不问的原则，赵花花顺口一问，也没打算能听到真话，可万万没想到，向大牙居然就这么直接了当的说起了心中的极度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