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修缮
吃完晚饭，方莹借口一家人住不惯，干脆又挤上了马车。
这一次，方莹和郑瑞麟早早地换上了现代的服装，焦急不安地等着午夜的到来。
两夫妻讨论了无数次万一不能回去的后果，未来的日子恐怕会非常艰难。
孩子们相续地睡着，方莹和郑瑞麟则没有一点睡意，两夫妻盯着手上的戒指，眼睛都不敢眨。
到了午夜，令人兴奋的变化出现了，戒子又开始发出豪光，绕着戒指缓缓的缠绕。
郑瑞麟的脑海那副画面又清晰地浮现，画面内两个银盘也开始一顺一反地旋转起来。一分钟的样子，两个从银盘伸出的管道像上次一样连接在了一起。
郑瑞麟激动的通红的脸色，冲方莹说道：“老婆，成了！”
方莹搂住孩子，抓住郑瑞麟。一阵眩晕过后，等清醒过来的时候，这次传送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时间刚好是12点过一分。
方莹幸福地抱着老公，狠狠地啃了一会嘴，差点搞出火来的时候，方莹果断地推开了郑瑞麟。这五个小时，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两人开始分头做事。
郑瑞麟开始把设计好的建筑结构图，用家里的打印机打出来，并考虑起那一千多亩荒地如何开发利用。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每天晚上有五个小时可以回来。那么很多大胆的设想就有可能实现。毫无疑问，作为现代文明的重要基础，电力必不可少。
要解决电的问题，最简单的方法是便携式发电机。携带方便，使用简单。但是也有很多明显的不足，比如要解决柴油的问题，每次传回来时间有限，能携带的物品也有限，每次都带柴油回去，有点得不偿失，再说，柴油发电机的噪声，在那个夜晚背景噪音极低的年代，这个噪音恐怕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用带柴油，又没有噪音，太阳能发电是个不错的选择。安装在新房子的楼顶，既安全又隐蔽，而且没有噪音。只不过太阳能发电功率不足，带不动抽水机等大型机械，而且受天气日照的限制。靠天吃饭。家庭自用问题不大，但是用带动其他设备则是不可能。
要高功率，最好的办法是小水电。家门口就有常年保持流量的五股溪流，要是能够满足发电需要，那么发出来的电，在很长时间内都够了。而且小水电不需要有人值守，又没有噪音，简直是最佳的电力来源。关键是要论证是否具备发电条件。
要论证，就要对那五股溪流的地形和流速做测量和踏勘，而且，小水电同样离不开部分水泥和钢筋，还需要必要的变电和稳压设备，需要合适的电缆。
有了电，沼气池就可以建的大一点，大不了配上压力泵，沼气的原材料也简单，这么大一处地方，建个奶牛场，建个养猪场，再建个养鸡场戳戳有余。自来水也变得非常容易，一个抽水泵，一个水塔，足矣。白麟湖的来水都是山泉，这时代又没污染，抽上来的水绝对是真正的农夫山泉。而设备完全不用有人去管，维修保养，一年有一次就行了，这些东西不费劲，不用请人。
想到令人兴奋的未来。郑瑞麟一边找网上的资料，一边开始设计沼气池和水塔，一边在那块地上规划规模化养殖场。
方莹则在网上开始扫货。什么课桌，什么户外帐篷，什么淋浴头。。
无意中在网上看到一则新闻。惊呼道：“老公快来看。”
郑瑞麟忙着搞设计，放下电脑问道：“怎么了？”
方莹低声说道：“有空难的新闻。”
郑瑞麟一震，赶紧跑过去细看。
这是一则两天前杭州飞香港的空难，奇怪的是，这则新闻中说，飞机并没有解体，飞机的一侧发动机起火后，神秘熄灭，其中一侧安全门被打开，其中十五个人被卷出机舱，飞机凭一侧的发动机勉强迫降成功，整个空难共造成五人死亡，十人失踪。失踪名单中，赫然有他们一家人的英文名称。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点茫然。
到底是让自己继续失踪下去还是去说明情况，这是一个问题！
继续失踪下去，以后恐怕在这个时代的身份会成问题。如果要说明情况，那怎么去说，怎么去面对目前经常失踪的状态。这样的情况当然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恐怕一家人都不会再有自由。
郑瑞麟想了一会，决定道：“我给美国打个电话。”
发生空难的航空公司属于香港，处理善后事宜的是香港的空管当局。郑瑞麟是美国国籍，他需要向美国联邦调查局汇报，以撤销案底。
郑瑞麟按照新闻中的电话，用视频电话方式拨了一个电话过去。这个时候，刚好是美国的工作时间。
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说辞，给联邦调查局汇报了经过。并告知对方，家里人受到了惊吓，不愿意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请他们不要透露他们的住所。
联邦调查局那里核对了郑瑞麟及方莹的身份信息后，撤销了对他们失踪案件的立案。并保证不会透露他们的住所。
撤销失踪案件后，郑瑞麟又给香港的空难调查组去了电话，告之他们自己一家的情况，并放弃对他们的赔偿要求，只要求不愿意受到骚扰。并以传真的方式，给调查组发了一份正式的文件声明。港航那里对于此次空难表示了歉意，并保证不会让媒体骚扰到他的家人。
等顺利解决了失踪案，郑瑞麟和方莹都松了口气。
两人在国内基本没有啥亲戚，郑瑞麟只要跟单位电话通知一声，就能结束劳动关系。从此以后，一家人就能早出晚归地过上两个时代的生活。
这几年，两夫妻赚的钱再加上卖掉的美国产业，银行里差不多有一百多万美元，五百多万人民币。过个小日子还是很轻松的。
在五点到来之前，郑瑞麟又从便利店买了一些咖啡，蚊香之类的东西，准备着回去。
五点钟，传送再一次把一家人传回了马车。这一次，郑瑞麟和方莹倒头就睡，直到七点钟才睁开朦胧的眼睛起床。
当然又被早起的林氏鄙视了一阵。
早锻炼之后不久，三哥就带着一伙人上门了。
“十七弟，这是我们村的谭木匠，这四个是他的徒弟。谭木匠做木工活，在我们郑宅是鼎有名的，连族长家的家具都是他打的。”
郑瑞翔边上站着的汉子，身材魁梧，身穿灰布短褂，令人称奇的是手掌修长白皙。此人给郑瑞麟抱拳一礼，说道：“十七老爷，承蒙三爷举荐，谭某会点木工的活，干活也算细致，定然不让两位老爷丢脸。”
郑瑞麟笑着说道：“三哥举荐的人，定然是好手艺的。谭师傅不用谦虚。只是，我这儿的活，与别处有点不一样，恐怕要让谭师傅费点精神。”
谭木匠一听，郑瑞麟对他的木工手艺有点怀疑，眉头挑了一下，回道：“十七老爷尽管吩咐，要是谭某人做的不好，您的工钱谭某分文不要。”
郑瑞麟见谭木匠误会了，赶紧说道：“谭师傅，你别误会。我没有看不起你手艺的意思。只是我这里的活，跟别处有点不一样。你稍等，我那点东西给你看。”
郑瑞麟回到马车，从箱子里拿出一份定制家具的平面图和结构图。那是一组书房书柜，桌椅等整套家私的图纸。每样家私都有效果图和整体摆放的效果图。
他把图纸给谭木匠看，谭木匠刚开始两眼茫然，但是眼神越看越有神，看到结构图的时候，嘴里说道：“巧夺天工，巧夺天工啊。”
谭木匠也许看不懂里面的数字，但是经验丰富的他，对结构图中精巧的榫卯手段和铁钉的应用，叹为观之，对应以往自己做过的木工，很多难题迎刃而解。
谭木匠见到图纸就知道，自己恐怕弄错了郑瑞麟的意思，连连给郑瑞麟赔礼。
郑瑞麟笑道：“谭师傅，没关系的。你的手艺定然是不错的。我这家具大小形制都是配合房子大小的，所以，你得用我给你的标准尺子。做的家具尺寸要跟图纸上的大小一致。”
谭木匠尴尬的说道：“十七爷，小人识的字不多。这。。。”
“放心好了，上工之前，我会交谭师傅认识这些数字和文字，费不了时间。一个时辰就能看懂图纸上的文字和数字。”
做木工的还要先学习。谭木匠又是担心又是新鲜。
随后又有几波工匠，慕名而来，有石匠，有砖瓦匠，有漆匠。还有一些来做散工的农民。
老宅修缮的第一期工程，是三进上房中的第一进，也就是前厅。前厅的结构是木结构，大活是木工，还需要一些漆工和石工，以及一些零碎的帮工。
郑瑞麟没有采用一般人家采用的工料分开计价的方式。而是按照包工包料的方式，按项目分包的方式，限定质量，限定时间，现场谈判招标。
这样做的好处是，郑瑞麟能够腾出时间，没那么费劲。而工匠师傅对最后谈妥的项目款也是非常满意。这远远超过了他们本来的期望。唯一有担心的是，活做得主家不满意，收款可能会成为问题。还有一个是工匠需要垫钱，并按照进度找主家领取进度款。
这些都是以往没有经历过的，不过看在总项目款的数字份上，都签署了合同。有些匠人没有垫资的钱，干脆几个人筹钱一起做。无形中，最早的合伙公司出现了。
老宅修缮第一期项目总造价一百八十七两，比工料分开的方式多25%的造价。而工匠能够获得的报酬比预计的高三成。工期是两个月。
工匠按照工程总承包的方案，其实获得的收入不仅这些，比如老宅拆下的木料，很多还能用，木匠处理后，打上漆就是新的。这样本来要支出的材料钱就能省下。不仅如此，合同上有约定，工期能提前还有奖励。
所以，签了合同的包工头头天晚上就把铺盖都带来了，用几块木板一档就在老宅的院子外空地搭临时工棚。带着徒弟没日没夜的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