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老宅
郑瑞麟脸色一沉，说道：“二伯，别怪侄子说话不好听。事情有啥不一样？难道现在不是大明朝了？大明朝给咱家的地契不作数了？”
老族长顿时睁开眼睛，慌忙地摆手，说道：“这话说不得，我不是这个意思。”
郑瑞麟的指责，罪名太大了。谁敢说现在不是大明朝啊。这是灭九族的大罪。跟郑瑞麟这样的人打交道，老族长没有经验，没想到随随便便的几句话，尽然被小十七搞出泼天大罪来。
急的连老族长，连摆谱都不敢了。
老族长接着说道：“这地肯定是你家的，这绝不会错，我的意思是这地其他几家种了很久，要分割出来，怕是一时半会有困难。”
老族长不敢在所有权上面搞鬼了，只能在使用权上摆事实讲道理。
摆事实讲道理，郑瑞麟还会怕？不疾不徐的给老族长算起了帐：“二伯，既然您老也承认这地是我们家的。大家种了这么多年，分割出来不方便。我看这事也好办，这地也差不到种了白来年，各家把应该缴的地租算一算，换成银子也行，补足了地租，这以后也按这样办，占了多少地，每年缴多少地租，省的再分出来。”
一听这帐，老族长顿时有种要吐血的冲动。尼玛，一百年的地租！小十七，你这帐算的太狠了。
老族长张张嘴要反驳，可真又找不出合适的理。这地只要是他家的，他家要地租，天经地义，就算官司打到京城也是这个理。
郑瑞阳在边上已经听得脸色数变，这要是按着郑瑞麟的方案来，全家卖房卖田都还不上百年的地租。
老族长顿了会，跟郑瑞阳说道：“你出去跟你娘说，中午多准备点饭菜，我要请你十七弟吃饭。”
这是要打亲情牌了。郑瑞麟说道：“这那好麻烦二伯，我来就是说说这事，二伯一族之长，这点小事还不是二伯一句话，您老说一声，让侄子吃颗定心丸，午饭就不麻烦二伯了。”
老族长抚了下额头，心中嘀咕：这小十七，真是油盐不进啊。老四家咋出来这么个怪物。
脸色也不好看了，说道：“小十七，这事一时半会也办不成，你得容我一些时间办。”
见老族长服软了，郑瑞麟也挤兑的老族长没了主意，便说道：“二伯，我老宅那块，前后也有不少地，这是我们家的吗？”
老族长一愣，那里的地确实是族里的，不过那里的地就是些坡地，旱地，甚至是一毛不长的沙地和滩涂，地差不多有十多倾，一千多亩。这些地根本种不了粮食，数百年来都是荒起的，没人去耕种过。说难听一点，这地给逃难的都不要。
“确实是族里的地产，贤侄是要。。。”
郑瑞麟说道：“侄子要这些地。如果族里把这些地划给我家。咱就不算百年的地租，而且侄子愿意把这六十亩地继续给各家种，三十年不变。每年只收地租的一成。可好？”
老族长瞬间犹如从地狱到了天堂，以少有的老人敏捷，一把抓住郑瑞麟的手，炯炯有神的盯着他说道：“小十七，说话算话？”
此时的老族长，那是有病在身的老人，简直就是三四十岁的壮汉，捏的郑瑞麟的手都发痛。
“二伯，侄子的话当然算话。只要把那片地过继给我，侄子就跟大家重新签约。”
“好，好，我这就召集长老会，不仅把这事定了，我做主让你进长老会，老八不敢说啥。”
重新签约，三十年不变更租赁关系，地租只收一成，这条件基本跟送的差不多。这年头，地租最少的也算三成，遇到佃租的人多，收五成的也有。
昨天，长老会不愿意接受郑瑞麟，不就是担心这地的事吗。现在郑瑞麟在地的上面让了步，其他的问题当然迎刃而解。至于，那些荒地，根本没有人会放在心上。
长老会还快就召集起来了，郑瑞麟入长老会，佃租协议和转卖荒地的协议，在里正和保甲的见证下顺利地签完了。
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各房如愿保住了那些地。仅付出不痛不痒的一层地租。而郑瑞麟也一局囊入一千多亩荒地沙地滩涂。
办完正事，郑瑞麟又说起要修缮老宅的事情。这次帮忙的人自然很多，都说要给他推荐木匠，泥水匠，和帮工的。郑瑞麟倒是来者不拒。
下午，回到老宅的时候，院子里传来清脆的歌声：“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清晨光着小脚丫走遍森林和山冈。。。。”
这是在上音乐课呢。方莹带着一大群孩子围城一圈，领着大家唱歌。
等到下课，方莹喝了口水，跟郑瑞麟说道：“芷兰和草儿，下午没事，跟着妍儿学美术和音乐，小姑娘学这学这些东西不错，我也没拦着。”
郑瑞麟点头道：“自己别累着。今儿找老族长，把地的事情办了。”
方莹惊讶的问道：“老族长真同意了？”
郑瑞麟呵呵笑道：“要那良田，老族长怎会同意。我把咱家的地，佃租给原来各家，作为回报，你看，从山脚下到湖边的坡地，沙地，滩涂都算是我们家的了。这是地契。”
方莹拿着地契，傻眼了，说道：“这片地差不多几百亩啊，族里怎么会白白给我们？”
郑瑞麟笑着答道：“这片地一共一千七百多亩，在现在人眼里，这片地分文不值，各房恐怕都在看我笑话呢。呵呵，这笔生意做的咋样？”
依山傍水的一千七百多亩，放在后世，没三十亿拍不下来。方莹开心地亲了一口郑瑞麟，傻傻的笑道：“麟哥，咱现在也算大地主了？要不咱们也搞房地产？”
郑瑞麟拧了一把方莹的嫩脸，说道：“媳妇，你傻了，现在这里搞房地产，你卖给鬼啊。”
在这种交通不通，没有通信，连个自来水，煤气，电都没有的地方搞房地产，这不是天方夜谭吗，方莹呵呵地一阵傻笑。
郑瑞麟瞄着这片地，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以后要是长久的住在这里，没电没气没水，还真不方便。”
方莹也是点头，说道：“还有抽水马桶，这些东西，我们得想办法弄出来。”
“水的事情比较好办，边上就有湖，搞个水塔或是水泵就能解决。这煤气的事情，可以建个沼气池，既方便又环保，就是这电有点麻烦。即使买个发电机，这柴油和噪声也不是长久之计。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去，回不去，这些计划都是做梦。”
这一切都需要落实，都离不开能回去，即使像昨天一样只有五个小时，也能解决问题。
当前的紧要事情是老宅的修缮和改建工作。
郑瑞麟干脆自己动手，开始绘制详细的老宅的平面图和剖面图，这活对他这种工科博士生来说，小菜一碟。花了两个小时，就绘制好了，老宅的原始平面图。并偷偷地输入到电脑中的CAD软件。
老宅大的形制不变，但是房间的布局和功能得从新来设计。房内的布局和装饰要符合现代的审美观，这关系着一家人的幸福，郑瑞麟做的非常仔细。
三进上房，前厅是一层楼的厅房，基本采用原来的功能和设计，主要是安排仆人房和门房，是老宅门禁所在。
前厅和中厅之间，是明堂，以考虑到美观和现在的建筑材料，以青石板铺地，在弄几个小花坛美化。
中厅则是招待客人的客厅，以及准备四间客房。中厅和主厅之间拉开距离，原来只有十米的间距，新的设计则是把楼间距拉大到了五十米，按照大花园的形制重新布局，要有假山，要有湖，当中的楼台亭榭不能少。
主厅打算建成三成楼的砖混结构，六间的开间，宽度达到了五十米。主厅的后面在布置一个私家游泳池。
三进上房用高大的围墙围起，以保证私密性，在前厅和中厅之间，围墙开门，分别沟通东西厢房，东厢房除了房间，还安排厨房和洗衣间，。西厢房则以仓库为主。
郑瑞麟窝在马车里，偷偷地设计，还不时拉方莹进去商量房子的布局和设计。几次之后，林氏看着每次方莹出来兴奋的神情，脸上的表情怪怪地，拉着孩子们故意躲得远远地。
直到电脑的电池开始弱电警报，郑瑞麟才保存了项目，把成果输出到优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