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她不是凶手
不知不觉一个星期过去了，这几天方浩哪儿也没去，就待在安全房里看电视、看书看报。他现在的身份很尴尬，目击者、嫌疑人、受害者，这三个称号都可以用在他身上。张颖至从被查出她和王韵雅一家的关系后说话的语气，对人的态度也收敛了不少，特别是对赵勇的话言听计从，这也是不想徒增她的嫌疑。
不过在方浩和赵勇想来，张颖真有可能不是凶手，否则她一个劲地往案子上贴是出于什么目的，这样只会让她更快暴露罢了。相处几天，张颖在方浩二人心中的嫌疑也越来越小。
赵勇有时会离开安全房回警局，毕竟局里也不是只有灭门案这一个案子。这不，赵勇又回警局去了，方浩和张颖坐在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电视里放着最近正火的《中国好声音》，二人却没有认真看。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赵勇不允许我给你催眠，案子又没进展。”张颖扁着嘴，郁闷地说道。
“可不是，我都有好几天没去学校了。赵叔的意思是让我休学一段时间，至少得等抓住了凶手我才能回学校。”方浩轻叹一声，道，“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今天再换一次药，等两天就可以拆线了。就是有点痒。”张颖道。
“嗯，别去挠，过两天就会好。你说来杀你的会是本案的凶手吗？还是他就是冲着你来的？又或者他的目标是我，你只是运气不好……”方浩说着皱紧了眉头。
张颖闷着头一声不吭，她也不知道来杀她那个人是谁，她的思绪像烟雾一般蔓延。方浩也沉思起来，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电视机遥控器，忽然关掉电视，正色道：“颖姐，要不等赵叔回来我们让他同意你给我催眠吧？”
“我看行。”
与此同时，安全房对面大楼三楼某住房中。赵勇摘下耳机转递给身旁的警员，道：“你们继续监听，听到什么重要的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那警员接过监听耳机，不解道：“头，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二十四小时盯着他们，案发的时候方浩被人捆着双手，他要作案的可能性很小，除非他有帮凶，而张颖、如果她是凶手，她又为什么那么积极主动地接近我们，她不会不知道这样做会给她带来极大的风险。还有，既然催眠有效，为什么不让张颖继续给方浩催眠？”
警员的几个问题问得都很好，但赵勇一时也回答不上来，或许是从警多年的一种直觉吧，赵勇总觉得能在方浩二人身上找到线索：“你说的问题都是这案子的疑点，现在我也没办法回答你。至于为什么不给方浩催眠，我想再观察一段时间。凶手杀光了王韵雅家所有人，却偏偏没杀方浩，这难道不让人觉得奇怪吗？监视他一方面是保护他，另一方面我也想看看他有没有问题。”
赵勇说到这里收住了他后面想说的分析，现在说那些还只是空谈，这案子缺的就是证据，另外凶手的动机也无从查起，赵勇只能寄希望于方浩和张颖能带给他一点启示。这时，一个警员风风火火地跑进房间，大喘气道：“头……头，查出来了。”
“别急，慢慢说。”
“我们调查了一个星期前袭击张颖的人留下的证据，通过DNA比对，我们发现行刺张颖的人和我们正在通缉的一个A级通缉犯DNA完全一致。这人叫刘涛，是个杀手，身上背着几条人命。而他和王韵雅的案子没有契合点，初步看只是有人雇他来杀人。另外，我们也走访了张颖在滨海市的同事，案发当日张颖确实在咨询中心上班，很多人可以作证，她没有作案的时间。”
赵勇冷眉一紧：“都查清楚了？”
“嗯。”
“买凶杀人……”赵勇咬紧了腮帮子，“是谁要杀张颖或是方浩？为什么？这人和灭门案有没有关系？”
赵勇沉思片刻，肃然道：“马上发协查通报，让和丰市的同事帮我们再调查一下张颖的社会背景。另外，你们也去查一下张颖到滨海市后与什么人接触过。张颖出现在凶手设计的场景中绝对不是巧合，这个凶手要么认识张颖，要么就是张颖的朋友。至于场景中的张颖和现实中的张颖有多少相似度，就得靠给方浩催眠来了解了。同时我们也不能放松对杨乐父子和刘涛的追查。”
警员接到命令刚要走开，忽然定住身说道：“头，你看有没有这种可能。灭门案的凶手可能跟踪过张颖，了解张颖的性格和生活习惯，但这个人张颖其实并不认识。所以她将张颖设计进杀人场景中并不影响他的安全。”
“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不过凶手的催眠设定是在案发之前就设计好的，他就知道张颖会接触到案子吗？还是凶手想告诉我们什么？”赵勇的话问得几个警员哑口无言，赵勇也猜不透这些问题的答案，索性抛在脑后暂时不去想它，又问，“参观植物园的人摸排得怎么样了？”
“查过了，可能和本案联系上的除了方浩和王韵雅还有一些是王韵雅父母的朋友、同事，而这些人我们之前就已经调查过，没有问题，现在只是得再核实一遍。这条线工作量相当大，也没有查到干货。”
“嗯，你去吧。”赵勇满意地点了点头，放警员离开。今天最大的收获是洗清了张颖的犯罪嫌疑，而凶手一定是认识张颖的人，警方的调查范围缩小了很多。赵勇决定就从张颖身上开刀，调查张颖在滨海市的社会关系，居住环境，如果有必要他还得亲自带张颖和方浩去一趟和丰市。
赵勇从监控室回到“安全房”便给方浩二人讲述了这几天的调查结果，张颖得知她的嫌疑已经被洗清心下十分高兴，往日那神气劲又回到了脸上。倒是方浩始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像是有不少的心事。
“怎么了小子，我洗清了嫌疑你不为我高兴吗？”张颖用手肘碰了方浩一下，友善地笑道。
“高兴、高兴。”方浩讪讪一笑，张颖没做过自然就不用担心，方浩郁闷的是他自己的嫌疑都没法洗脱，但他坚信他绝对不会伤害王韵雅，绝对！
赵勇像是看出了方浩的顾虑，淡淡地道：“方浩，你也不用担心。毕竟催眠场景是在案发前就设计好的，如果你和张颖之前没见过面，那么你也不会是凶手。”
“我和他真的只是在心理咨询中心才见面的。”张颖也帮着方浩说话。
赵勇淡然一笑，也不反驳，分析道：“既然张颖出现在了凶手设计的场景中，那么这个凶手的身份有三种可能性，第一，认识张颖的人；第二，张颖和凶手互相认识；第三，跟踪过张颖的人。前面两点需要考虑场景中张颖与现实中张颖的相似程度，这还得靠催眠才知道；相比之下第三点我们现在就可以查。下午我们去张颖在滨海市工作和生活的地方看看，要是凶手跟踪过张颖，他一定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的。你们看怎么样？”
“行。”张颖和方浩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