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柴老头
柴老头，只是大胡子山寨负责烧火的一个火头工。但在山寨的地位却很特别，很超然。没人敢对紫老头有一丝不敬，就连曾经的大当家见了柴老头都得恭敬地叫声柴师傅。
原因不是柴老头有多厉害，也不是柴老头有什么过硬的靠山，柴老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头。不过柴老头有很深的阅历，在山贼们眼中，柴老头天文地理人文无所不知。最重要的是，柴老头懂得很多武学——虽然他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功法、武技都懂不少，曾经的三位当家和几位头目都多多少少曾受过柴老头指点，很多山贼练习的武技也是柴老头传授的。
雷重林奇两人自从看到御剑而飞的仙女后，就下意识的觉得自己两人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很可能跟仙人有关。只有仙家手段才能莫名其妙地一下子将两人从地球弄到这陌生世界来。所以两人一直缠着苏哲不停地打听有关仙人的事。奈何苏哲自己也是第一次看到御剑而飞的仙女，以前连听都没听说过，被两人缠得没法之下，只好让他们去找无所不知的柴老头。
很多山贼都不知道柴老头是什么时候进山寨的，记忆中好像柴老头一直就在厨房烧火，晚上住柴房。
第二天上午，雷重林奇两人联袂找到柴老头时，柴老头正往土灶里添加柴禾。
“见过柴老！”，两人一齐朝柴老头拱了拱手，不敢怠慢。
“小李子早上跟我说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以你们的本事现在肯定是当家之二，有资格从我这学一两样你们喜欢的武学，你们想学些什么？”柴老头似乎早已知道两人会来，没等二人开口便对着二人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雷重道：“我们不是来学武学的，我们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柴老，请柴老为我们指点迷津。”
“哦？什么问题，说说看。”柴老头楞了下，接着漫不经心地答道。
“请问柴老，这世上可有仙人？”林奇开门见山地问道。问完后两人一脸渴望地看着柴老头。
柴老头手一顿，停下往灶洞里送柴，转过来身来，一张布满岁月沧桑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柴老头仔细地打量了两人几眼，慢悠悠道：“此问何故？”
于是两人将昨天晚上看到仙女卸剑而飞的事说了。
柴老头半晌不语，两人默默等待。
良久，柴老头呼出口气道：“你们是想修道成仙，去追寻那虚无飘渺的仙人梦吗？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异想天开的好。你们两个都资质非凡，是一等一的习武材料。虽然年纪大了点儿，但只要肯下苦功，成就当不会太小。”柴老头的话颇有番谆谆善诱的感觉。
“看来柴老知道仙人的事，这世上真有仙？”听出柴老头的话外之音，两人眼睛发亮，激动起来。
“这世上哪来的仙人？你们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柴老头却又摇摇头道。
“这……柴老刚才明明是说……而且昨天晚上我们亲眼看见仙女了。”雷重有点急了。林奇也急巴巴地望着柴老头。
“你们真想修仙？小伙子，我跟你们说，先不说修道无门，就算你能找到门路，人家未必肯收你们。仙门弟子皆是钟天地灵秀于一身，非世俗凡人能比。你们两个资质也算出众，习武确是上上之材。但与仙门弟子相比，恐怕也只能用云泥之别来形容。”柴老头摇摇头打击着两人的信心。
两人却毫不气馁，雷重一把抓住柴老头肩膀，边摇边嘿嘿笑道：“嘿嘿，柴老，你的意思是说仙人还是真有的是不是？放心了，我们也不想去修什么仙入什么道，我们……只是想知道怎么回家！”说到后面，雷重有点哽咽了。
林奇亦是眼圈微红。两人来到这个世界四五天了，不知道两人的父母得知两人失踪消息后，会急成什么样子。
柴老头挣扎了两下才挣开雷重大手，晃了晃被摇得有点晕的脑袋，再次仔细打量起二人，皱眉深思道：“我就说，感觉你们有一种特别的气质，非常独特，仿佛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似的。看来你们也是有故事的人。”
“柴老，还请指点哪里能够得见仙踪。”林奇对着柴老头深深一礼。雷重连忙也是深深一礼，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柴老头。
“仙踪吗？世上哪来的仙。”柴老头叹了口气道。
雷重林奇蒙了。这柴老头一会说有仙一会又说没仙，到底什么意思？
“柴老，你就请明说吧，别再调戏我们了。”雷重又想去摇柴老头。
柴老头白了雷重一眼，什么叫“调戏”？一把将雷重的爪子拍开，警告道：“你再乱晃我，我就不说了。”
“是是是！您老请说，快请说，我站远点，嘿嘿！”雷重手一缩，连忙后退两步，乖得像孙子。
毕奇莞尔一笑。
“这世上有没真正的仙人我不知道。但是你们看到御剑飞行的仙女我却知道不是什么真正的仙女，不过一修炼有成的凡人而已。”柴老头语出惊人。
“凡人？……能飞……”雷重林奇惊得张大了嘴巴。
“不错，就是凡人。不过也不能算是凡人，仙门弟子修炼有成后会脱胎换骨，体质已大迵于凡人。我所知其实也很有限，但我却是知道那绝不是真正的仙人。而世俗人所言的仙门也就是一个这种修炼者所在的门派而已。至于修炼到最后会不会真的变成仙人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柴老头缓缓说道。
“那……那个仙门在哪里呢？”林奇急问道。
“仙门所在地方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但没人进得去，也没人敢进去。凡是乱闯进去的不是失踪了，就是被困十天半月再逃出来也是去掉半条小命。”
“还望柴老指点。”两人再次行礼。
柴老头摆摆手道：“别那么多礼。如果你们执意要去，我劝你们还是找个推荐人才好。贸然寻去徒伤性命而已。”
“推荐人？”两人好奇。
“不错。据我所知，几大帝国皇室还有个别王国王室都跟仙门有千丝万缕关系，你们可从这方面入手。”柴老头点点头道。
蒙重抓了抓头，弱弱地道：“柴老能跟我们说说都有哪几个帝国和王国吗？”
“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柴老头有点好奇道。不过看着傻笑的雷重和一脸求知欲望的林奇，也没多问，给他们解释了起来。
原来这块大陆叫央圣大陆，因大陆中央有圣湖，湖中央有圣山而得名。柴老头所说的仙门就在圣山上。不过整个圣湖常年浓雾笼罩，进去后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所以没人敢进圣湖。大陆上共有七大帝国围绕着圣湖，分别为：开泰帝国、长胜帝国、南林帝国、艳阳帝国、辰光帝国、赤里盟帝国、雪原帝国。另有大大小小几十个王国夹在这些帝国狭缝中生存。离此最近的两大帝国是西北的开泰帝国和西南的长胜帝国，更近一点的则是两个王国:奔月王国、利时王国。两人目前所处位置为大陆西面横亘南北隔断兽林与人类生存大陆的西蛮山脉中部，西牛岭。
解释完后，柴老头盯着两人道：“你们可有兴趣跟我学些功法武技防身？毕竟你们此去未必顺风顺水。”
“学成一套武学要多久？”林奇问道。
“短则三五年，长则一二十年。不过你们资质不凡，一两年也许会有小成。”柴老头答道。
“可有速成武技？”雷重问。
“没有。”
“不行，我们等不起那么久。”两人一起摇头。
看两人态度坚决，柴老头也没法勉强。于是从怀里摸出本显得很是陈旧的羊皮书递与二人道：“这是套身法武技，乃是一位喜好游历名山大川的异士所创，名为《山涧游》。可于山涧、悬崖处快速攀爬、腾挪；亦可于方寸或障碍间灵活闪躲，却于长远奔驰无助。此身法无需内力，只要求身体强横柔韧，且能速成。我于偶然间得到，却无人适合修习。我观你二人倒是与此功法相得益彰，便赠于你二人吧。”
两要大喜谢过后，对视一眼，林奇道：“柴老如有用得着我兄弟二人的地方，尽管直言。”这柴老头如此热心招呼两人，与两人所得到的情况有点不符。两人自觉并非什那种虎躯一震，世人尽都哭着喊着自动献殷勤的牛人。所以两人料想柴老头可能有事需要他们二人帮忙。
“呵呵，你们确实是聪明人，老头我一点小心思也没能瞒过你们。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有一天，你们看到有谁配带跟我这块玉配一模一样的，希望你们能通知我或者让他来这找我。如果没碰到，也不必刻意去寻，看天意吧，唉！”柴老头说着叹了口气，摸出一块绿色古朴的玉配，玉配上雕有一头仰首狂嗥的公牛。
“行，我们记着了，必定放在心上。”雷重承诺道。林奇亦点了点头。柴老头平白无帮送了他们好处且回答了两人常人回答不出来的问题，只有这么点小事要两人帮忙，两人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雷少爷，林少爷，大当家让我请你们过去商量事情。”二狗子的声音传来。雷重林奇不肯做大当家，现在整个山寨就只有苏哲一个当家，自然成了大当家。
柴老头对二人挥了挥手，转身又去烧火。
两人对着柴老头躬身一礼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