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剧情杀必不可少
当很多年后,钟配舒终于再一次看见外面太阳的时候,他无限留恋地看了一眼自己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句感人至深以至于在两千年后依旧有一位向往自由的领袖人物引用的话:
“如果不能忘记过去的孤苦与不公而怀恨在心,我将仍然在牢狱之中。”
然后他适应了阳光之后看见了自己平生最痛恨的五个人一字排开笑迎着他,他回报给五个人每一个微笑,然后将狱中事先磨好的牙刷柄向最左边的一个人的咽喉处捅下去……
这已经是以后的事了,让我们再次回到当时的案发现场,我们依旧看到的是举着苍梧火腿往自己嘴里放时忽然画面定格住的钟配舒!
随后的半个小时后我们的围观老大爷钟配舒就被莫名其妙地押解归案了,没有审讯没有证据,只是凭着四个装萌新的年轻人莫名其妙的指证和一个手握实权装萌新的青年人的葫芦断。
甘州卫出动的很快,列车长一个电报之后没有半个小时时间他们已经将尸体打包好和活人一起装上车,围观的人早已见怪不怪了,偶尔有一两个人发出疑惑地声音,马上被同伴捂着嘴拖走了,死过人的车厢除了王爷一行人就剩下他们四个了。
王爷满意地环顾四周,光洁如新的地板和一尘不染的座椅仿佛在向他招手:大爷来睡啊。而在不知名地方的周公也枯坐着举起手中的棋子:少年手谈乎?
项王爷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落到那四张倒霉的面孔上,他无力的挥了挥手。叶枫等人面面相觑,然后就走了出去。
项王爷跳跃着跳跃着,跳跃着蹦向了座椅,伏在桌子上沉沉睡去,而他伏着的座椅正是江户川柯北的丧身之地!
回到三等车厢的四人依旧懵消音状态,流苏看着叶枫,叶枫看着卜荃画,卜荃画看着大斗笠,大斗笠下仿佛可以穿透斗笠的目光瞪着叶枫。
良久之后越缓缓吐出一个字:“他……”等半天没见到接话的人看向卜荃画时卜荃画依旧是痴呆状态!他悄然叹了口气,飞快地甩下斗笠用披风裹住自己的脸舒声道:
“他是认识你的,也是认识我的。”
“他?”叶枫疑惑,“……你说项敖吗?”
越并不接话,他只是自顾自说着,“他还记得你,也记得我!”
“可是……我不认识他啊。”叶枫一脸无辜。
流苏反应过来,悄声对叶枫道,“快快快,这应该是NPC发布任务了,接下来顺着结巴的话说就好了!”
叶枫转头看了一眼这个面目喜人眉眼欠扁的小萝莉,道:“你以为是老滚五啊,给你选项你选择。现在我不知道怎么接话啊……”
“这个时候微笑就可以了。”
“哦!”
叶枫继续正视越,脸上摆出傻白甜的笑容,“呵呵”。
“你终于想起来了啊,记得我们小时候小妹可是把他欺负惨了啊。”
“呵呵”
“看你应该是想不起来了,也不知道你是真失忆还是装失忆,就算你做下那么可耻的事了毕竟都过去了,不用装失忆嘛,让时间了却一切,渐渐的忘记,忘记了时间……咳咳跑偏了。算了,还是我说一遍给你吧。”
“呵呵。”
“那是十五年前的冬天了……”
“呵呵……嗯?姐姐救命要陷入回忆杀了,这个鬼地方怎么都流行这个,这个哑巴怎么包着头就变成话痨了,有没有ESC啊空格啊救命啊。”叶枫回魂过来,拉着流苏的袖子惊慌道。
“强制剧情不能跳过……”流苏甩了甩袖子,甩开了这只苍蝇。
时间回到十五年前,是冬天,临安城中降下了厚厚的雪。
很多时候我们看着雪会比喻出很多东西,比如盐啊,面粉啊之类的,高级一点的就是纯真啊无瑕啊之类的说法。
其实在白衣抄看来,这次的雪对于深宫那位来说,是提前替他挂好的挽联。
三代帝项策精力已大不如前,两年前他自己就已经感觉到了。他惊诧于自己的迟钝与不甘,他变得异常愤怒,尤其是得知西方曼倩去世的时候,更是像一头被阉割的狮子一样,豁着牙齿嘶哑咆哮。
其实不只是临安城里的人,包括整个大楚和周边小国的人都在YY西方曼倩长达三十年时间里整天在项策的寝宫里干什么。正直一点的人会想象出一副西方曼倩和项策包括一众爪牙围坐在圆桌前一边讨论着人类补完计划一边发出类似库伊拉的笑声的场景。而猥琐一点的人就会在脑中一边脑补腐女梦寐以求的情节一边想到二代帝项亏和邓通还有初代帝和刘建军的那些破事,长叹一句家族传统啊!
白衣抄摇了摇头,把脑中关于师父和项策的那些破事驱逐出脑海,转身看着自己的徒弟们:
大弟子上杉姐姐火焰之大师龙纹克里斯丁马卡里奇咖喱给给在在乎先天下明理慧德金田爷爷啸关阡陌无人越,虽然名字长了一点但是毫无疑问是个好孩子,亚萨西代耐。二弟子老实忠厚难成大器,三弟子宽厚柔弱,病怏怏地也不讨喜。唯有四弟子五弟子,两个人整天闹腾个没完,却才思敏捷,说一对百,算自己的得意门生了。
自己干嘛当年玩心大收那么多废物,要不是师傅临终前让自己答应养护教育这几个东西,自己早就像天上的雄鹰一样到处去飞翔了,现在屁股后面拖着一串拖油瓶想飞也飞不高,想到这里没好气地瞪了自己徒弟一眼。
正在瞪眼间皇城的门缓缓打开,一个宫装侍女紧步走到白衣抄身边,压低声音道:“陛下不行了,他要见你。”
白衣抄目光一凝,不察觉地点了点头,说,“带路吧。”
侍女在前面走,白衣抄跟随,一路上碰见的人都显示着悲伤的神情,有些人戏过了鼻涕都流出来了,白衣抄扑哧一笑。
侍女诧异地转头,看见神情严肃的白衣抄,翻了一个白眼,放慢脚步待白衣抄走近之后低声道,“小心一点,小心又被打板子,宫里的监狱你又不是没待过。”
白衣抄轻声一笑,“穗子你别担心了,这下老东西要挂了谁还会罚我。”想到真的项策这亦师亦友的活生生的人要离开了,心中也忽然涌上一股悲伤,便收束了脸上玩世不恭的心态,悄声走着。
走了一刻钟,快要到寝殿门口时听见自己后面呼哧呼哧的声音,转头时看见后面跟着五个本来就穿着羽绒服圆滚滚现在被雪下过之后更像面团的东西,白衣抄感觉自己要炸了,翻了一个白眼之后道,“02、03跟着我,01带着04、05去溜达,不许跑远!”
面团分成两队,一对愁眉苦脸互相看了一眼不甘地走到白衣抄身后并排站立。一队欢笑着远远跑开,宫里神情肃穆的武士和宫女们纷纷回头看着他们。
及到寝殿,外面的人团团围着殿门肃立,片刻间殿门透出一个缝隙,一个宫女声音传出来:“桑弘羊大人在吗?”“老臣在。”
门开了半页,我们的财政部长桑弘羊便迈着八字步挤出人群,想了想躬身艰难地从半页门里挤进去。
门缓缓合上,还没合全又露出缝隙,变大。一个宫女探出头焦急道,“白大人到了吗?”
白衣抄翻着白眼,都说老子不姓白了。宫女穗子拉住他的手回应道,“来了来了。”门打开两人挤了进去,后面两个小面团也轻巧地趁门没关时混了进去。
视线拉回到跑开的三人,越看着自己身后的两人道,“你们已经七八岁了,应该是大孩子了,不许闹啊。”
上之泷格格笑着:“师兄,你说我们现在干什么去?”
魏仲卿附和道:“要不我们去看宫里的宫女小妹妹怎么样?”
越捂着额头低声道:“老东西快要挂了你们还玩得这么嗨,小心被宫里的人拉出去打板子啊。”
魏仲卿微微一笑:“你又学穗子姐姐说话了,小心被打屁股。”
……
正说话间几人又拐过了几条路,来到桂宫明光殿前面,上之泷在前面蹦蹦跳跳,却不小心摔倒在地。
两人正准备上前弯腰扶起上之泷时,却看见上之泷攀着什么东西缓缓站了起来。
直起腰时看见一个约莫十岁的左右的男孩,穿着纯黑色深衣,这衣服歪歪扭扭的在领口处露出小孩子的锁骨。
越额头黑线越浓:“你怎么在这里,你爸爸都要挂了你不去未央宫还在这里溜达,溜达算了你要神情悲戚一点啊!”
孩童深深看了一眼扯着自己衣服爬起的上之泷,转头看着越道:“我怎么了,不是未央宫的钟还没响起来嘛,人还活着我趴在这里哭有什么用,再说了要哭也是有人哭的也不差我一个人,万一当众哭着哭着人家还没入鬼籍转回来不是说我在咒他嘛,西游记没看过?项剧的前车之事可是历历在目啊!”说完后抬头看着天缓缓道,“又是下雪的季节了啊,父亲啊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
上之泷点点头:“白学家啊!”
越无话看着孩童。
魏仲卿眨着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越,“师兄梗抛出来快接啊,趁热。”
等待半天不见越答话便自己大声说着:“见白打!”
上之泷满意地点点头:“现在我们干什么呢?”
魏仲卿会意地点点头,冲上去就把孩童放倒在地。上之泷一个箭步加俯冲踩在孩童胸脯上。
一刻钟之后上之泷魏仲卿满意地从地上站起来,格格笑着跑到越身后,上之泷从越背后悄悄问道:“师兄之前我们打架你都是拉开我们的,现在怎么没说话啊。”
越侧身附在上之泷耳边道:“今天他不舒服,我让他发泄一下。”
“师兄你这逻辑有点怪啊,算了我明白了。”上之泷嫣然一笑,“那白衣抄追查出来我就拿你顶罪了啊。”
说着给了魏仲卿一个眼色之后两人会意得跑远了。
越摇头看着跑出去的两个人,转身上前扶起了浑身污渍的孩童:“项敖你这是何必呢,见到他们两个跑不就是了吗?”
孩童不满不在乎地站起来,放下袖子擦擦眼角,微笑道;“我就是准备和他们讲道理。”
“打都打不过怎么讲道理,你读书读傻了啊!”
“越,我一直在想我要是拜在白衣抄门下你说会怎么样?”项敖仰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夜空,“我只见过白衣抄两面,但是小时候却一直见到曼倩师,感觉他们是同一类人呢。”
“还是坐下说吧。”越走到明光殿前面台阶上坐下,拍拍旁边的地方道。
项敖扑哧一笑:“我为什么闻到一丝兄贵的气息,我可不好这口啊。”但是却蹦上台阶,乖巧地坐在旁边。
越待他坐定后道:“你之前不是说你父皇是天下最大的坏人吗,为什么你还是那么崇拜几乎是为虎作伥的曼倩师公呢?”
项敖诧异地看着越,“你这么诋毁人家你师傅不打你吗?”
“放心啦,以前师公在的话说错话有可能被打的,但是白衣抄完全不管这些,倒是你一直说你父皇不会有事吗?”
“人死如灯灭,我们说的只是露水之说罢了。”
“怎么说?”
“你没听过这个段子吗?尝有一汉人梦醒,忽怀一念,蘸露水于石上书吾为关中王,仇见,负石谒刘邦,邦欲见石欲罪之,陈平进曰,罪不可以言,邦弗听,召汉人至,汉人三拜曰,未书,邦取石验之,果然,乃罢。”
越笑着:“刘邦死了一百年了你们皇室还在编他的段子不厚道啊。”
项敖附和着笑,“这是曼倩师以前哄我睡觉时讲的段子,是你们这一脉不厚道。记得那时太子哥哥刚出事,整个皇宫里每天都是阴惨惨的,父皇却把我们这些皇子全部放在桂宫。”他转头看着身后,“当时我就住在明光殿里,父皇也不来看我们,只有曼倩师才在傍晚办完公事后守着我们给我们讲故事,现在想曼倩师也许当时是不同意父皇的决定的,所以托这个故事来抒怀的吧。”
越低头沉思,他记忆中的西方曼倩可不是这么慈祥的人,每次白衣抄拉着他去拜见师公的时候他都是极力拒绝的,那个凶巴巴的人看着自己就跟刀疤看着辛巴一样。
“后来曼倩师又说着父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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