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洛阳帝都,曹府,位城南而居,占地约百亩。过符门,屋脊连绵,亭廊回环,院子套着院子,房屋挨着房屋,夏宇重重,院落深深。正对府门的会客厅门外,墨羽涵焦急打探着房内的动静。原本在书房为曹胤整理书简的墨羽涵,听闻马夫的口信,便匆忙赶来。
会客厅内,以从莫离那得知一切的曹老丞相,瞪目拍桌怒吼道:“跪下!”。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并未让曹胤跪下,反倒是一旁的莫离,腿一软就要跪,看这样或许是当年跟曹老丞相后面读书那会留下病根了。曹胤对曹老丞相的怒吼,无动于衷,坦然自如,因为他听见门外传来一片凌乱的脚步声。
曹老夫人带曹夫人,及少夫人,哭啼啼的拥进了会客厅。曹老夫人一把拉住曹老丞相哭诉道:“老爷,我们曹家就剩这根独苗,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跟当嵩儿一样,给你逼得抛妻弃子离家而去嘛!最后回来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嘛!呜呜!”说道这,曹老夫人想到故去的儿子,控制不住的失声痛哭了。一旁曹胤的母亲,听此也跟着低声哭泣着。曹胤听见祖母提及自己的父亲,低头目露凶光,紧握双拳头,随即又松开了。
曹老丞相听着自己儿子的名字,瞬间竟苍老了许多,眼中隐着泪的坐在了椅上。莫离识趣的躬身告别,见老丞相无力的挥了两下手,从容的离去了。曹老丞相为官几十年,为刘氏王朝化解一次又一次的危机,可说是一手巩固了刘氏的半壁江山。但最后竟落得,唯一的儿子克死他乡,孙子弃文习武,整日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瘫坐在椅上的曹老丞相,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说道:“从今日起,无论你做任何事,我都不会管,都不会问。但只求你为曹家留后,傅乐茹也好,墨羽涵也罢,更甚至今日你在那风化之地,所临幸的女子都好。就当,我这快入土之人临终遗言吧!”说道这,老丞相将头无力的扭到一旁,不再看曹胤一眼。
看着祖父头上丝丝银发的曹胤,心如刀绞着,双手由于握得过去用力,竟无一丝血色,浑身颤抖着。突然放声惨笑着,转身出门而去,在门外的莫羽涵忙跟了过去。
墨羽涵一把拖住曹胤的手追问道:“风化之地?你今日不是说去买点心嘛?”‘啪’的一声,曹胤甩打开莫羽涵的手,大声吼道:“关你何事!”说完就冲着,曹府的大门走去。看着曹胤离去的背影,墨羽涵捂着嘴,泪水连珠的落下,但极力不哭出声,因为曹胤说过,最烦女人哭了。
爬上马车,曹胤对马夫低沉的说声:“花满楼”,就再无力气的多说一句,任由着马车带着自己往前驶去。
马车在花满楼前停住,面无表情的走下车,随着人群挤进了楼内。敲开花玉郎的门,简短的说了句:“走,陪我喝酒!”二人便爬上楼顶。
曹胤躺在屋顶上,猛灌着烈酒。一旁的花玉郎,看得直摇头,伸手将曹胤手中的酒壶夺了过来。曹胤满脸通红,打着酒嗝的对花玉郎问道:“是兄弟嘛?”看着醉熏熏的曹胤,花玉郎无奈的回道:“是,是!”听着花玉郎的回答,曹胤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那我喝你一点酒不为过吧!”说完一把又夺回了酒壶,仰头喝起来。花玉郎叹息了声,无奈的只能随了曹胤的意。
高举着酒壶,再无一滴落下,曹胤起身,将空酒壶往天空用力砸去,一个踉跄险些跌下屋顶,多亏花玉郎在一旁死死的拽住。感激的看了一眼花玉郎,曹胤又坐了回去。抬头仰望星空,曹胤醉气冲天的对花玉郎说道:“玉郎,我现在不痛快啊!有口难辨的滋味,真不是滋味啊!”打了嗝躺下身子,突然又傲起身说道:“终有一天,我要天下人都不负我,只准我负这天下人!”说着又躺下身。
看着已经咪上眼的曹胤,花玉郎又叹息一声,也在曹胤身边躺下。对着星空自言自语的说道:“你有口难辨,我又何尝不是!表面上别人,恭敬的喊我声花老板,可背地里恐怕早将我数落得一文不值吧!”话意刚落,曹胤有坐起身,半睡半醒的说道:“刚忘说了,我兄弟花玉郎可负我,墨羽涵也能负我,傅乐茹也算一个。。。。。。”说着说着,曹胤竟站了起来,花玉郎连忙抓住他,口中不停回道‘好,好’想借此平复曹胤。
曹胤说道:“花玉郎是我兄弟!”花玉郎回道:“是,是!”曹胤又说道:“玉郎,我要小解,你不许偷看啊!”花玉郎无奈的回道:“好,好!”随即赶忙改口道:“啊!不行,不行!小祖宗哎!这是屋顶!屋顶!”虽然花玉郎一再强调,可曹胤还是做了。只听楼下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骂声:“妈了个巴子,谁他娘的那么缺德!竟往街道上泼尿!”听见楼下的声响,花玉郎忙拉着曹胤躲了回去。想了想又从袖中掏出钱袋咂下去,接着又听楼下传来一声:“我勒个去,就这也兴杀人灭口的。”可随即就听见楼下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然后消失在远方,花玉郎暗松了口气,扭头无奈的看着已睡着的曹胤。
帝都之外的死斗场,魏无忌牢房中。魏无忌伸了个懒腰,刚要起身,浑身一阵阵酸痛感袭来。那酸痛感就如给马踩了似的,虽然魏无忌没给马踩过,但凭他的想象应该跟那差不多。吃力的坐起身,打探四周,反现还在牢房中,有些吃力的回想着,他记得他刚刚正跟他老虎邻居打架来的。想到此,连忙往自个身上摸去,发现配件一个没少,只是上身竟裸露着。就在魏无忌,疑惑重重时。冷锋提着衣物和吃的走了过来,丝毫未在意的将牢门打开,也不关上。将东西放在魏无忌的身旁,说道:“兄弟,没看出来啊!深藏不落啊!”听此,魏无忌忙看向自己的一丝不挂的上身,发现之前绑在身上的‘金条’不见了!有些心虚的回道:“我本想藏着,既然给你发现了。那就算是给你了。”魏无忌的话,让冷锋诧异的很,这身手又不是东西哪来给人之理?冷锋皱起眉头,指着一旁的衣物和吃食,说道:“你先吃饭,吃完换好衣服,跟我去见宋场主。”看了眼堆放在一旁的衣物,魏无忌忙追问道:“那个冷队长,你可曾见到我之前的衣物?那件内衫对我很重要!”看着魏无忌有些焦急的神态,冷锋安慰道:“那内衬对你很重要嘛?那我帮你找便是。”说完起身随手锁上牢门就出去了。牢房内,又剩下魏无忌一人。对于那件内衫,魏无忌在意得不是内杉本身,而是内杉所牵扯到这一世魏无忌的家人。无论是借尸还魂,还是异世重生,都让魏无忌都觉得亏欠另外一个自己,只能尽他所能弥补给这一世魏无忌的家人了。
见冷锋走了,魏无忌扭头打探,隔壁的老虎不知了去向,这让魏无忌心情舒畅了些。对于之前老虎抢他肉的事,并未怀恨在心,毕竟人嘛,总不见跟畜牲记仇嘛!但话虽这样说,可这理就不是这个理。
冷锋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后面还跟嘉毅,嘉毅一手用枪挑着脏兮兮的内衬,一手捏着鼻子。两人打开牢房走了进去,捏着鼻子的嘉毅一脸古怪看着冷锋,挑着内衬往冷锋那挪了些。刚站住脚的冷锋突兀眉目一皱,连忙向旁边挪了一大步,面色怪异的冲魏无忌说道:“魏兄弟,你看这是你的内杉吗?”正低头啃着饼的魏无忌,忙回头看去,打量嘉毅挑在枪尖的内杉。内衫上血迹斑斑,粘满了灰尘,起身走进,扑鼻而来的臭味,竟比这死斗场的气味还要浓烈些。魏无忌捏着鼻子又看了两眼,犹豫的说道:“这论气味,我那件没那么臭!可是这衣襟上又绣着我的名字!”嘉毅心虚的看着魏无忌,这内衫在昨日,嘉毅本被拾回去了。但后来见来见又脏又臭,直接丢垃圾堆场了,这要不是冷锋问起,估摸没几日就得一把火全烧了。
冷锋在前,魏无忌在后,两人朝着宋场主的屋子走去,至于嘉毅,又挑着那臭气熏天的内衫找人清洗去了。本来嘉毅要给魏无忌带上枷锁脚镣,但被冷锋制止,嘉毅只能将枷锁脚镣又挂回牢门外的刑具架子上,像这样的刑具架每个牢门前都有,魏无忌一路走过,很少没见摆刑具架的。跟在冷锋身后的魏无忌有些无聊的问道:“冷队长,你就不怕我跑嘛?”魏无忌的话让冷锋笑了起来,冷锋转身看着魏无忌认真的说道:“就凭魏兄弟的本事,别说跑,哪怕说将这里掀个底朝天,我都信!”说完又继续赶路,听得一头雾水的魏无忌自言自语的反问了句:“是嘛?”便跟了上去。在魏无忌他有生以来的记忆中,除了单机游戏,那就是网络游戏还算得上本事咯。
二人从长廊边的一侧上了二楼,与其说二楼,倒不如说是地面。死斗场的牢房是建在地下的,而死斗场总共分两层,第一层是牢房和死斗平台,第二层才是观赏区。每层都有守卫把守,又分暗哨和明哨,戒备十分森严。二人出了死斗场的小门,朝着一旁灯火通明的村庄赶去。本守在门外的守卫,见冷锋领着一人,像是昨天在死斗中那位,也没询问,直接举着火把跟在后面。那守卫二人刚离开,暗处又走出两人,接替之前二人,守在门口。
冷锋带着魏无忌快到村口时,一对人马迎来,为首的男子坐在马上,冲冷锋抱拳质问道:“原来是冷队长,怎么这么晚还带人进村啊?”冷锋抱拳回礼,接着平淡回道:“吴队长,我奉宋场主的吩咐,有要事要办!”说完从腰间掏出之前宋场主给的信物递了过去。这吴队长,是负责守卫村落,与冷锋职位一样,但职责不同。倘若平时冷锋一人进出村落是不会询问,但像今天这样就不行了,必须得有宋场主的信物,才能带领陌生人进入。村落有规矩,凡非死斗场人员,进村必须要有死斗场人员带领,并且需持有宋场主信物方可进入。
吴队长看了眼信物,就将其收入怀中,让出路放冷锋二人进村。进村后,冷锋将魏无忌带到一个写着‘汤’的房屋面前,跟身后紧随而来的守卫,交代了几句,便带着魏无忌进去。等魏无忌进去了,发现这里竟然是浴室,两人很快的在里面就沐浴完了。清洗完的魏无忌,感觉神清气爽,用力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出了浴室,冷锋一言不发的带着魏无忌朝不远处,一座大屋子赶去。
推开门,一张圆木桌摆放在中间,而宋场主正坐在对门的主位上,见冷锋和魏无忌二人进屋并未惊讶,而是平静的站起身。见此,冷锋忙恭敬的冲宋场主抱拳作礼,而一旁的魏无忌却手足无措,因为礼节这东西他不会啊!好在宋场主见此也未恼怒,全当魏无忌这是高人的骨气,并未在意,起身拉着魏无忌在身旁坐下,随即也示意冷锋在一旁坐陪后,宋场主稳住身形,抬手拍了两下说道:“既然猛士来了,那我们边吃边聊吧!”话音刚落。门外走进几个侍女打扮的女子,手持木盘,盘中各式山珍佳肴,全是魏无忌没有见过的!看着很快被摆满的圆木桌,魏无忌十分的后悔,后悔之前不应该吃饼!又很惊叹这世界佳肴加工的时间如此之快!其实,魏无忌他不知道,早在他和冷锋进村的时候,吴队长就派人通知了宋场主。更何况,在二人沐浴时,冷锋也派人去跟宋场主汇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