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离去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怎么回事？大半夜不睡觉，吵什么吵！”为首军官站在庭院中，一手扶着腰间剑柄，大声喝道。
张宇忙上前，奉上二两银钱，陪笑道：“大人，是我家的仆人喝酒喝多了，耍起酒疯来！已经被我们给制住了。给大人添麻烦了，这里有点钱，就请大人去喝点茶，解解乏。”
这种贿赂赔笑的事，本不应该张宇来做的。只是张福那哭得两眼通红，张毅正恼怒典韦给了他一拳，恨不得官军将他抓去，有哪里会帮他说话。只得张宇亲自来了。
那官军掂了掂手上的钱，大半个月的军饷到手。也不准备为难，说道：“大半夜的，就不要喝这么多酒了！打扰别人休息！”
张宇连连点头，道：“是！大人说的是，我们马上就收拾睡觉！”然后张宇又冲掌柜的抱拳说道：“给掌柜的添麻烦了，这损失，明天就在房钱里结吧！”掌柜的应允了，官军这才离去。
待张宇再次进屋，典韦已经被捆绑在一根柱子上，眼睛瞪着张宇。刚才官兵的喝问，典韦已经知道了。只是奇怪张宇为什么不将他交出去。
张宇道：“看到了吧？我们只是路人，救了你。不准备将你交官府！对赏金也不感兴趣！”
典韦瞪着牛眼：“你真的不是来抓俺的？”
张宇淡淡笑道：“当然。不过现在，你得罪我了！那可就不一定了！”
典韦急道：“什么意思？你要反悔。”
张宇故意逗他，道：“你这厮，我好心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我很生气。所以现在，我给你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让我们把你交官，然后那一大笔赏金替你赎罪。不过那样的话，你的家人之类的就惨了！”
说完，看着典韦。果然典韦睚眦欲裂，似乎随时都准备上撕碎张宇。只是那里挣得开绳索。
张宇也就不逗他了，便接着道：“第二条，就是你自己亲自赎罪，以后就跟着我，保护我，不要让别人像你今天一样掐着我的脖子。”张宇恨死自己没有练武。连续两次被同一个人掐得脸色涨紫色。这种生命随时被人捏着手中的感觉真是太差了，张宇这次真的想练武了。当然，在这之前，先给自己找个保镖。虽然有了许褚，但一流的保镖谁会嫌多呢？
见许褚有些不明白，又说道：“当然了，我也不亏待你！你以后也也是跟大家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每月有银钱拿，你可以把他寄回家去！如果那天你高兴，你也可以把她们接到一起！怎么样？”
“你要我跟你？我可杀过人？”典韦瞪着牛眼，不由得脱口而出。不过，说完就后悔了。杀人是重罪，一般人谁还敢收留他。况且，张宇的待遇对于现在四处逃避，受人追杀的处境来说，实在太优越了！
张宇沉默半响，道：“杀人？杀过无辜的人么？”历史上，典韦就是为友杀人，看来是已经发生了。
许褚摇摇头，道：“没有。是一个恶霸。那个恶霸看中我一个朋友的老婆，就联合官府设计冤杀了他，还霸占了朋友的老婆和家产。我替朋友申冤不得，就杀了他，逃了出来！”
张宇点点头道：“杀得好！此等恶贼，人人得而诛之。没事，我留你！”
“真的！”典韦大喜，忙道：“谢谢公子！我愿意追随公子！”
其他人连忙阻止：“公子，他现在正官府的通缉犯！”但见张宇上去解开典韦身上的绳子，也知道劝止不了。只是各人心思涌动。
杀过人，何况还是恶霸，真心不重要！汉灵帝是全国集信仰与权力于一生的上天之子，他对天灾人祸不管不顾，开启了数百年混乱。子不杀伯仁，伯仁却银子而死。杀了多少人？各地官吏收走百姓最后一粒粮食，却任由流民匪寇横行，杀了多少人？各地豪强，强买强卖，收购百姓手中的土地，又杀了多少人。
这些还都不是直接杀人。如董卓，直接火烧长安；曹操，攻徐州时见人就杀，甚至开启了“吃人军队”的先河；刘备号称仁义，却裹挟百姓为自己阻挡曹军。他们这些“XX熊”，杀了多少人？
何况，汉末由于种种问题，杀人的义士真不少。如徐庶，如典韦、关羽。这些仁人义士，张宇不用，最终还是要便宜曹操、刘备等人。与其便宜他们，还不如便宜张宇。
待得众人离去，糜芳越想越不顺，又返回张宇的房中。看到糜芳返回来，张宇心中疑惑，不过仍抱拳道：“子方兄这么晚了不睡觉，可是有什么事？”
糜芳简单还了一礼道：“张兄弟。我理解你，胸怀大志，要做一番大事，但你怎么可以如此做派？”
张宇笑道：“子方兄这是何意？张某怎么听不明白？”
糜芳认为张宇这是装傻充愣，更加气愤道：“典韦，你怎么能收留典韦？他是朝廷明文发布的通缉犯，你怎么能收留他呢？你即使能掩护他一时，但日后呢？日后，如果有人告发，到时候你是出不了兜着走。”
张宇笑道：“子方兄放心，不会如此的？”日后，马上就是黄巾乱起，然后紧接着就是董卓、曹操之辈掌权，到时候，谁还会关心一个杀人犯？那些杀人犯最后一个个功名赫赫，谁敢找他们的麻烦？
哪知糜芳却以为张宇根本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很是羞恼，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还是大汉的，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典韦，就与朝廷做对么？到时候，你孤身一人不要紧，你别连累我们糜家！”
张宇此事脸上也没了笑容，冷声道：“连累你们糜家，糜二公子这话从何说起？难道就因为我在你糜家住了几天，就连累你们糜家了么？”张宇一怒，连子方兄都不说了，直接称呼糜二公子。
糜芳气急败坏道：“那小妹了？你与小妹呢？”
张宇也有些明白糜芳的想法了，一挥手道：“不管我和贞儿如何，我张宇都是张家，跟糜家没关系。如果糜二公子觉得张某配不上你糜家，或是以后会连累你们糜家，你去糜家说就是。”张宇还是有些前世的观念，亲个嘴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话都说成这样，双方一下子陷入僵局。这时，门推开，典韦、后面徐盛等人出现在门口。由于争吵声越来越大，众人也全部围了上来。
典韦冲进来，拜谢道：“典韦一介草莽，不值得两位公子为我伤了和气。这样，还请张公子放我离开，只要诸位能帮我打打掩护，某必定感激不尽。”
张宇扶起典韦，安慰道：“典兄不必如此。其实来说，我还是挺佩服典兄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义气。就凭这，我也愿意与典兄一起闯天下。”
说着，张宇又向众人问道：“诸位中，想是也有人对我收留典韦的作为不满，认为我不应该收留典韦。可以理解。毕竟正如糜兄所说，这天下是大汉的天下。只是诸位可有想过？有一天你们也和典韦一样，有朋友被那恶霸冤杀，还霸占家产？你该怎么办？不杀，朋友之仇不得报，恶霸继续为祸乡里；杀他，那自己就会被官府通缉。到那时，诸位如何选？如果是我，我也愿意和典韦同样的选择。”
“对。天下是大汉的不假，可是我们是男人！如果连朋友被杀，家产被夺这些事情都能忍气吞声的话，那我想问大家，都还是站着撒尿的主么？都还是爷们么？”
“公子！”典韦当场哭道。这么久了，这是第一个人肯定了他的作为。别人都是说他傻，不值得。今天终于申得冤屈了。
张宇上前扶起，道：“典韦快起！世间之人太聪明，没有我们这些‘笨人’，什么时候才能换的一片朗朗乾坤！当然，如果皇帝圣明，百官廉洁，那我们自然要奉公守法，不可鲁莽行事，有冤屈就向官府告状了。只是如今天下，皇帝卖官，各级官吏沆瀣一气。地痞恶霸无数，盗匪横行。让百姓流离失所，有冤屈而不得伸。你不出手，岂不是更让他们胡作非为？”
众人一时间互相看着，最终纷纷点头。
徐盛道也叹气说道：“张公子志向高远，大肚能容常人所不能容。有侠义心肠，待人宽和，像我这等草莽也能相容，典韦兄弟，你就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吧？”
众人也一起去安慰典韦。典韦看看众人，又看向张宇，这才打消离开的念头，道：“典韦此生必定为张公子马首是瞻，绝无二话。如违此誓必天打雷劈。”张宇忙扶起典韦。
糜芳见众人都赞同，也不再说话。只是依然忿忿不平。慢慢的，众人再度慢慢散去，糜芳也准备向外走去。
张宇却不准备就这样，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道：“糜兄还请记住，我张宇是张家，糜家是糜家。如果糜兄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误会的话，就请回去与子仲兄说清楚。”
糜芳一愣，纷纷不能平大怒。只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并不占理，这才一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