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曹老头（二）
刘风感觉到胸口被什么东西搁了下，一摸胸口，掏出来一个小口袋。
小口袋里，自然是刘风在山里捡来的示神珠，如果不是今天搁了下，刘风显然还想不起它。
刘风看着手心的珠子，一阵苦笑，和之前刚得到时一样，也没什么变化，他也不敢多看，怕又像之前一样晕倒了。
其实刘风之前的晕倒，是因为他看那凹陷，时间过长所致，并不是因为示神珠本身的原因。
但心有余悸的刘风也只是粗略瞥了眼，又放回了口袋，他却没有注意到，那小的凹陷居然有了略微的变化。
想起那个山谷，刘风也是有点惋惜，现在大了，身体也进不去了。
“呵呵……”
忽然想起三年前自己从山里回来后的窘事，刘风不由轻笑出声。
原来，刘风从山里回来后，由于脸上被划了好几道口子，变成一花猫脸，后来他到镇上练武，还遭到其它孩子嘲笑，若不是二牛硬拉着他去镇上玩，他都不敢去。
“记得二牛为了哄我开心，还买棉花糖给我吃，呵呵……对了，好像当时那曹老头很关心地问我怎么受伤了……嗯？不对！”
只见刘风忽地从床上跳了下来，刚还微笑的脸是骤然变色。
刘风在屋里走来走去，眉毛也紧紧拧在了一起，嘴里不断念叨着:“那曹老头，曹老头！曹老头…”
“是了，也就是从山里回来后，第一次见到曹老头，有了那种感觉，曹老头看着自己就像是……”
刘风紧皱着眉头极力回忆着，“对，就像是山里那条毒蛇一样盯着自己，感觉阴森森的！”
刘风说完，浑身一哆嗦，就是他现在想起山里那条棕黑色大蛇时，脸色也是有些不自然。
“不过，以前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感觉啊！当时还以为从山里回来心有余悸呢……难道不是！那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刘风眼中疑惑越来越浓，眉头也拧成了疙瘩。
“从山里回来，山里？难道是……”刘风念叨了一句，猛的一摸胸口，紧紧的攥起了胸前的口袋，眼中爆出一抹精光。
“嗯，找个机会再试试！”刘风沉声道。
随后，心里开始“嘿嘿”偷乐，感觉珠子应该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只是自己还没有发现。
同样和刘风乐开怀的还有曹老头。
此时，在塬林镇一个独门小院中，曹老头坐在一把木质躺椅上，悠哉地喝了口茶，然后慢慢靠在了椅子上，干巴的嘴角抽了抽，发出一股难听的笑声:“桀桀……”
这些日子，曹老头看着吃棉花糖的孩子越来越多，乐得胡子都抖了起来，而且为了有“回头客”，他还想到了讲故事，是天天都说破了嘴，可谓是“煞费苦心”！
不过，曹老头心里还感谢着一个人，那就是二牛！
在他看来，这吃货简直就是一个免费活体广告，不但给他带来了不下二三十个孩子，并且个个是练武的，省的他东奔西跑自己找了……
“桀桀！这一批孩子倒是不错，而且有几个看起来血脉甚是纯净，几乎不掺一丝杂质，如果再吃上一段时间的棉花糖后，岂不是血气更加充足！”说完，曹老头的胡子猛烈抖动起来，露出一口大黄牙。
“像上次的狗娃，桀桀！”曹老头想到狗娃，又怪笑了两声。
其实，曹老头本不姓曹，姓曲，名杲，一个邪修。
曲杲是从与凤阳城搭界的抚南城逃过来的，在抚南城是人人喊打的大魔头，此人，阴险狡诈，屡屡躲过抚南城卫的追捕。
曲杲不是炼气，也不是练武，竟然靠吸食小孩精血来练就一种叫“阴煞掌”的魔功。
阴煞掌十分歹毒，需要靠吸食小孩精血从而在体内凝出“阴珠”，阴珠形成，甚至不下于炼气里的玄灵期高手，可见此功法的厉害。
当然，曲杲离凝出阴珠还差的远，不过现在曲杲的阴煞掌也是很厉害，和李童相当。
曲杲本以为来到偏僻的塬林镇，可以放手大干一番，但没想到塬林镇来了个李拳师，一向小心谨慎的他，怕像在抚南城一样遭到通缉，所以就化身为曹老头，靠着卖棉花糖寻找“猎物”。
而棉花糖也不是寻常意义上的棉花糖，是加了一种叫“龙血花”的药草。
龙血花，是补充气血的上佳之物，并不是什么十分罕见药草，好多村民都采集过这种药草，像在山脉外围还是偶尔可以遇见。
村民们之所以认得龙血花，也是因为各家都有一本付家发放的小册子，小册子上有一些各种“药草”的图画和明码标价。
虽然有很多“药草”村民们并不太了解，但他们关注的也只是药草的价格而已。
加入了龙血花的棉花糖，孩子们不知道能补充气血，只知道好吃，再加上二牛这个吃货拉拢，使得孩子们趋之若鹜。
而且孩子们的名字，哪个村的，平常干什么啊，都被曹老头不经意间打探了出来，一旦孩子们的气血达到曹老头需要的程度，他就露出了獠牙。
这几年，塬林镇地界陆陆续续地有二十几个孩子都遭到了曹老头的毒手，但村民们也都以为是去山里玩，走丢了。
因为以前也经常有上山迷路的孩子，所以村民们也只是告诫孩子们不要去山里玩，孰不知是曹老头所为。
曹老头之所以没有对二牛下手，不是因为二牛气血不足，而是“太足了”！
因为二牛太能吃，并且什么都吃，曹老头感觉二牛血脉不是很纯，就一直没有对二牛“下口”，而且二牛这几年也给他带来了很多“生意”。可能，曹老头把二牛当做了他的“宣传大使”吧！
想到二牛，躺在椅子上的曹老头睁开了眼睛，捋了捋山羊胡，嘴角扯了扯。
不过，随即曹老头眼中露出一丝疑惑，轻声道:“这个家伙和二牛还真是截然相反，一年也吃不了几次棉花糖，而最近来的更少了……难道这个虎子，发现了什么？”
曹老头倏地坐了起来，随后自嘲地笑了笑，“如果被一个小孩子都看出来了，我岂不是白混了！桀桀……”
曹老头又躺了下去，三角眼又慢慢的阖上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干瘪的嘴角拉起了一丝残忍的弧度。
在塬林镇的人看来，每天面带微笑，给孩子们讲故事的曹老头，是一个喜欢小孩子的慈祥爷爷，却不知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所以，塬林镇接二连三地失踪了二十几个孩子，都没怀疑到曹老头身上，即使这些孩子都常吃曹老头的棉花糖、听曹老头讲故事。
仅是个孩子的刘风也是一样，自然也不会想到，走丢的狗娃和棉花糖之间有什么联系，哪怕刘风对曹老头有着不好的感觉。
……
转眼半年过去了，期间刘风也去吃了几次棉花糖，虽然感觉曹老头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古怪，不过倒没有再出现那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
所以，刘风对曹老头的事，也没太在意，而是一心扑在了练拳上。
今天，刘风依然是仔细看完李童打完拳，站在广场上，脑子里也是不断播放着刚才李童的每一个细节。
十几个呼吸后，刘风抬头微视前方，深深吸了一口气。蓦然，刘风动了，只见刘风右脚向右快速撤了半步，同时左右掌变拳由胸前快速打出……
虽然刘风没有李童气势，不过每一招也是极为娴熟，只见刘风有时快，有时慢，但给人感觉没有丝毫不适，反而有一种顺畅之感，而且打拳中刘风的步子很稳，腰部也甚是灵活。
显然，刘风已经初步掌握了石拳的要领，因为石拳需要在练习中做到:劲力顺达、协调完整、忌用僵劲。
所谓的僵劲，就是动作时肌肉总是从一个动作开始，到同一个动作的终点，始终处于十分紧张的状态，这样既浪费体力，又显得动作僵滞呆板。
但是，学会了劲力则不然，那时候打出的拳会有节奏分明，起伏转折、刚柔并济等特点，更主要的是提高了石拳的杀伤力，而劲力也称“寸劲”或者爆发力。
想练出寸劲，就要在一个动作运行中，肌肉要放松，当然不是绝对松软无力，在动作即将到达终点时，突然加快速度，增加力量，这种突然用力的方法就是寸劲。
刘风现在也仅仅是摸索出了一点，如果让刘风真正练出寸劲来，石拳也算是小成了。
……
一个多时辰后，广场上只剩下聊聊的几个人了，很多孩子打了几遍拳就去镇上耍了。
不过，二牛这个吃货今天倒是没有走，此刻正坐在边上看着刘风打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