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才
“喊什么？”被考官吵醒，在流云楼内原本就地位不算太高而被安排到这里的长老有些不快，脸色阴沉走到考官身边，开口训斥道：“这么多年在殿中的修炼全都白练了？连最基本的喜怒无形都做不到，谈何成为高手？”
考官心中腹诽：“如果你看到这场面，就不信你能保持平静。”不过脸上仍旧是虚心受教的表情，连连点头称是。
发泄了一下心中的郁闷，长老的脸色很快平静下来，然后他对着考官出声道：“就是这个小子？”
考官应和一声，想要说些什么，不过立刻想起了来这里时师父交代过的事情，于是附在长老的耳边，低声说道：“灵石，在这个年轻人手里，变成了紫色。”
“紫色有什么大不了的，想当年我参加基础测试的时候，可是达到了淡黄色。”
“一个紫色就把你……”长老似乎突然之间想起了灵石颜色变化所代表的意义，然后他的瞳孔开始变大，连声音都带着些自己也察觉不出的颤抖。
“你，你说什么？什么颜色？”
“回长老，紫色！”考官的语气中包含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长老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语气变得极为严肃：“你应该知道，紫色的灵石意味着什么？我再问你一遍，你究竟有没有看错！”
“弟子不敢！”
听到考官的回应，长老的双手竟然因为激动而有些微微地颤抖：“混账，这种大事怎么现在才叫醒我？我立刻去通知掌门师兄，你就留在这里，好好招呼这位少侠。”
实力，果真是最能提升身份的东西。在长老听到凌霄的实力之后，他对凌霄的称呼也变成了少侠。
半柱香的时间，对凌霄来说很快，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被拒之门外。
半柱香的时间，对考官来说却异常漫长，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这么晚才把长老喊醒会不会有什么惩罚。
偷偷看了一眼淡定自若的凌霄，考官暗暗赞叹一声不愧是天才，心中祈祷着这位年轻人能够帮自己不被长老所责罚。
长老的身影来去匆匆，以自认为最快的速度赶到凌霄身边，满是皱纹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轻轻拍了拍考官的肩膀，然后对着凌霄说道：“这位少侠，乾殿首座有请。”
凌霄指了指自己，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跟着长老走进了流云楼内。在他身后一直目送着二人身影消失的考官深深吐出一口气。
看长老那高兴的样子，应该是记不起来责罚自己了吧。
流云楼很大，这是凌霄对流云楼的第一印象。跟着长老不知道走过多少弯曲小道之后，似乎仍旧没有尽头。这一段路上，凌霄至少已经看到了三座与苍风岭差不多大小的山峰，仅仅是一个流云楼，竟然能够占据如此巨大的面积，从这也不难看出流云楼在龙兴洲的地位。
不知道走了多久之后，凌霄在长老的带领下来到一幢别致的建筑。建筑沿袭了南方小桥流水，青瓦白墙的风格，不大，但是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缓缓步入这幢一看就知道地位不低的建筑，里面只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端坐于前方。老人的衣服很普通，属于放在人群中也看不出来的那种，但是能够独自端坐于流云阁，就已经说明了这位老人不凡的身份。
带领凌霄来到这里之后，长老对着老人行了一礼，慢慢退下，于是房间之中，就只剩下了两人。
白发老者没有什么架子，满脸笑容让凌霄在一旁坐下，然后给凌霄递了一杯水。出乎凌霄意料，老者喝的茶竟然与凌霄在城外茶摊上的茶水如出一辙，这让凌霄觉得有些诧异。
似乎是知道凌霄在想什么，老人微微一笑，说道：“我向来不喜欢喝茶，这是掌门师兄这些年强行在我耳边念叨，被念得烦了之后就只能买了些茶叶充数。要是你对喝茶有研究，我可以去掌门师兄那里帮你要一些。”
凌霄连忙摆手，喝茶他也是一个门外汉，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之后恭声道：“首座客气了。我也是粗人，不懂喝茶，这两个铜币一碗的茶，解渴，我觉得很好。”
此话一出，乾院首座无形中对于凌霄的好感更深一层：“你的性格，倒是很合老夫的胃口。年轻人，如此年纪就能达到这般成就，若是不介意的话，能与老夫讲讲你的授业恩师吗？说不得老夫与他还有一些交情呢！”
这话既是实话，也是乾院首座的暗示。
出乎乾院首座的预料，凌霄摇了摇头：“抱歉首座，我师父的名讳，我并不清楚。而且看他那个样子，您应该也不认识。”
虽然凌霄是实话实说，但是看在乾院首座的眼里就另有一番意味。沉吟着点头，乾院首座说道：“隐士高人，有些确实不愿意告知别人名讳，我明白。”
略一停顿，喝下一口茶水，老人长出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说说吧，你参加这一次的测试，进入流云楼，是想学些什么？”
凌霄没有想到乾院首座如此开诚布公，不过怪人所说的九天雷动他必然不会告诉老人，于是他说道：“师父与我说，流云楼是整个龙兴洲最强大的势力，所以我就来了。至于能学到什么，按照师父的话来说，还得看自己的造化。”
“你师父倒是想得开。”老人哈哈一笑，“你的测试成绩，方才已经有人与我说过。凭你现在的年纪能够达到如此成就，其实已经不用参加第二轮的测试了。不过看你是一个有主见的人，我就再多嘴问你一句，你是否想要参加第二轮测试。”
“我要参加。”凌霄点了点头，虽然能够免去测试着实非常诱人，但是凌霄仍旧想知道这一批学生的实力究竟如何。只有参加测试，他才能了解自己在新生之中的排名。
“好，年轻人想要接受挑战，是一件好事。不过先与你说好，第二轮测试会按照个人的实力来分组，你的实力，在今年的新人当中属于佼佼者，相应的，你的队友的实力便不会太强。”
“可以理解。”凌霄微微颔首，“太强的人或者太弱的人分在一队，确实失去了测试的意义。毕竟这个测试并非是为了考验个人实力，而是需要团队配合的。”
“没错。还没有参加测试就能想到这一层，不得不说我对你的印象又提升了一层。好了，今天就与你说这么多，剩下的事情等你进入乾殿或者坤殿自会有人告诉你。一会儿会有人带你去厢房休息，明天开始测试。”
凌霄起身，对着老人行了一礼，然后缓缓走出房间。果然如老人所言，房间外已经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等候着。
“少侠，这边走吧。”少年的脸上露出一丝明朗的笑意，看得人心里很舒爽。凌霄心中暗叹不愧是流云楼，就连小厮都是如此彬彬有礼，跟着孩子走入拐角，身影消失不见。
凌霄走了一段时间，乾院首座仍旧只是泡茶，没有离开的意思。茶水煮开，乾院首座又拿出一个杯子，倒了一杯白开水，没有放一片茶叶，轻声说道：“可以出来了吧。”
随着老人的声音落下，老人身后的屏风内突然传出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慢慢走到老人身边。
虽然老人是乾院首座，但是中年人似乎对老人没有什么尊重，冷哼一声坐在老人身边，喝了一口白开水之后说道：“总是这么抠，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流云楼亏待了你这位乾院首座呢！”
“喝你的开水吧！”老人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如何？”
中年人其实在凌霄还未进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屏风后面，所以凌霄与乾院首座的谈话他全都看在了眼里。喝下一口热水，老人脸上微微泛红，声音也不似方才那么冰冷。
“先不说天赋，仅仅是面对你时那份淡然，就已经是非常罕见了。”
“所以我才对他的师父，更加好奇。”乾院首座给中年人又添了一杯水，继续说道，“筑基大圆满，多少年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天才了。”
“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中年人冷哼一声，打断了老人的话，“这个孩子，我先看。”
老人无奈叹息一声，指着中年人的鼻子笑骂道：“多少年了，你这臭脾气就不能改一改？与我这么说话还不要紧，若是遇到掌门师兄也这么说，怕是掌门师兄可没有我这么好的脾气。”
“他管天地两院就已经管不过来了，哪有时间来管我们这边的事情。”中年人沉吟了一声，将第二杯水一饮而尽，然后拍了拍袖子起身。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事情，就不在这里陪你浪费时间了。”中年人说走就走，没有丝毫的犹豫。
夜沉如水，进入流云楼的第一天，凌霄心情激荡，久久无法入睡。
看着窗外的点点星光，回忆自己这十九年算得上跌宕起伏的经历，凌霄不禁有些感慨。
“明天的测试，还真是隐隐有些期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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