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袭白衣入咸阳
术、法、道。
这便是公孙奕安三年来总结的剑道三境。听上去似模似样的高大上，其实也就那么回事。目前只有术是完全有步骤实施；至于按他设想的超脱武技范畴，达到法的层次他也只是有个概念，以后还需完善。至于更上一层，超脱法层次的道，他甚至连个概念都没有，只是一个念头一闪过便记下了。
再就是第一层的术，也只是负碑提升速度之类的蠢笨法子。
蠢笨是蠢笨了些，但在上乘剑术缺失的当下却是最行之有效的。而眼下最重要的是寻一处理想的练功场所。一个能提升手速的地方。
这种地方最是好寻，只要顺着这条溪流一直漂流而下，应该能碰上。所以公孙奕安索性也不起身，就那么仰身随波漂流而下。
公孙奕安也不知道弯弯绕绕了几次，期间也撞击过不少次溪流中坚硬岩石，好在他只是筋脉纤细些，身躯还算强壮所以并无大碍。倒是难得的悠哉游哉了一次。
只是这份难得游哉心情在溪流转折汇入一条勉强算作的河流的河之后便消失殆尽。转入河流后公孙奕安能清晰听到河流前方隐约传来的水流轰鸣声，并且这声音越往近越隆。
河流湍急，转眼功夫已到尽头。
尽头处豁然出现一断崖式断层，河流顺势而下形成一挂银河落九天的瀑布奇景。水花砸落轰隆作响。公孙奕安站在瀑布上头两端稳当处朝下望，见到一个人烟罕至的山谷，山谷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据他粗略估计，这方颇为雄伟的瀑布最少都有一百五十丈以上，近五六百米高砸下，可见声势浩荡。瀑布下有经年累月下形成的一方亩大碧潭。碧潭清幽不见底，偶尔有几尾银白色游鱼跃出水面。
碧潭周边人高杂草丛生，怪石点缀其间，一派幽静荒凉。值得一提的是，碧潭以西方向有一道狭长峡谷，也就两人并行的宽度。峡谷两侧矮木灌丛绵延无尽。以公孙奕安如今打通五条奇筋的功力，极目望去尽是黑毛金眼不知名蛮兽隐匿其间，似猿类猴，叫声清冽如女伶，实在是怪哉。
公孙奕安对于这个地方实在是太理想了，当下毫不犹豫顺着瀑布两侧滑下。从上往下俯视还不觉得，待他真正下到瀑布根底，仰首望去才真切感受到那股携天地之势的震撼，人站在底下真的是仿若蝼蚁，五六百米高的瀑布砸落落在底下真个犹如炸雷。
暂不去想它，公孙奕安转身去清理那些比他还高的杂草怪石，他怕再站一会儿会生出胆怯之心。
公孙奕安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清理杂草，建筑茅屋。期间有三次遇到剧毒毒蛇，好在他有防备，并未被咬，否则只怕以他如今的修为中了这些蛮兽的毒也逃不脱一个死字。
劳累了一天的公诉奕安刚刚躺上今天才用几快木板拼凑出的木板床，倦意亦如潮水涌入脑海，只是眼皮刚刚合上，强烈的生死警兆涌上心间。
困意顿消，立马翻身凝神细听，顿时耳边便窸窸窣窣响起一连窜杂乱却明显压抑的零碎脚步声，绰起手边不会离自己一手远的紫竹剑小心走到窗下。小心朝外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数十道强壮黑影蹑手蹑脚成圆包围住自己刚落成不到一天的茅庐。
已经可以夜视如昼的公孙奕安自然看清这些粗壮黑影正是白天隐藏峡谷两侧黑发金眼，奇摸怪样却有一副好嗓音的类似猿猴类的家伙。
“这些畜生！”
公孙奕安见此情景也不禁暗骂一声，这些家伙明显有不低的智慧，竟然会选在他劳累了一天最疲累最放松警惕的时候抹黑而来。说它们是畜生真是侮辱了它们。不过这也勾起了他三年来有沉寂迹象的戾气。
这些家伙在他感应当中，最高的也就三百多年火候，普遍一两百年。于是他也不心疼那扇在自己费尽心机才安上的窗牖，内力运转，一个鱼跃龙门破窗而出，落地后一个箭步身化残影举剑朝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呆的那群畜生中其中一个靠前的家伙竖劈而下。
噗。
紫竹剑经千年才渡劫蜕变而成，锋利程度自不用说。向来在这片区域以强悍躯体著称的金眼长尾猿只是一个照面便被砍瓜切菜，切豆腐般一份为二，鲜血溅射周遭三尺远。公孙奕安紧抓时机，一击得手后由下往上一撩再剖一獠。
鲜血溅满脸庞，那些本意是想趁晚间将那个敢闯进它们地盘的人类驱逐的金眼长尾猿在那个有些恐怖的人类变招横切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
尖叫着后退。可见到死去的两名同伴又再激起它们的怒火，于是绰起手中石棍不管不顾一窝蜂蜂拥上去，争取乱棍打成肉泥，才解杀戮它们同伴的怒火。
如果换做任何一位经验老道，修为也在五条奇筋的江湖武者，只怕这些畜生用不多时就要群灭。公孙奕安真正说起来不层真正对敌过，只是按部就班后在残剑蜕变的契机下铸就连他也不知的剑韵之心。充其量只能说他心中对剑有一种天生的直觉，以后练剑将会事半功倍，一日千里。
现在不成系统的他依旧双拳难敌四手，竟然挨了不少重棍重拳，气得最后他内力运转全身，气机一震，荡起一圈不可见气波，气势顿显。那些到底没脱离畜生行列的金眼长尾猿一时间停顿不前。公孙奕安趁机开口：“大家以后进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我玩我的互不相犯如何？”
“真惹恼了我，凭着重伤也要全歼了你们，再说这里不止你一伙扁毛畜生吧，何必让其它人坐山观虎。”
金眼长尾猿智慧如狐，不低于人类，本就内心有些畏惧这个初始还腾移挪闪很显稚嫩，后来一剑快过一剑，出招之间衔接圆润的的家伙，再一想他的话语也就顺势下了台阶，不过领头的还是叽里咕噜聒噪比划了一阵。
他也是很艰难才明白让他不准进入峡谷，得到他的答应后，身形是一般同类两倍的头头领着众多族人嚎叫着转身回去。公孙奕安这时才发现那头头身后还跟着一个异于同类的小家伙。
这小家伙双目灵慧异常，除却双眸耳鬓两侧竟都生有三柳金色毛发，更显神骏。小家伙对他很是好奇，领走时对着他嬉笑一声，惹来不知是它母亲还是父亲的头头一个板栗。公孙奕安看着抱头苦脸的小家伙难得被逗笑了。
有了这波危机之后，他也不敢睡的太死，始终处于假寐状态。不过好像金眼长尾猿在这一带还蛮有势力，后半夜再无其他蛮兽过来骚扰。
第二天，盯着双熊猫眼的公孙奕安赤身着上半身来到瀑布前，准备练剑。这一天，公孙奕安只是将在脑海中九剑化一剑的那一式挥出，力图练到娴熟。
从早到晚，不断重复这一招，一剑复一剑的递出，每天从日出到日落何止出剑一万？娴熟之后便是求出剑更快，不断的快。娴熟这一块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但快这一步，就真的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连他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够功成。
不过他有清晰的目标。
第一步只在陆地出剑，达到瓶颈之后由入陆地入水，再达瓶颈之后双手绑重铁之类依旧能够做到如陆地出剑一般无二，就可去瀑布下练剑了。对着湍急的瀑布挥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依他的目标是一剑分流方算功成。
陆地、绑重铁，入水，再绑重铁，之后转瀑布，做到一剑分流。公孙奕安的目的非常明确。什么时候做到这一步什么时候出山。
他也将至快分为几个境界层次：第一追风、第二逐电，第三神迷。
从此以后，公孙奕安常驻此山谷，日复一日枯燥练剑。值得一提的是，一天练剑之余，为了修炼准头，他便持剑在浅水处刺银白游鱼，为此他整整半个月不曾吃过一顿，要不是最后在偏僻处找到一株野果树，只怕已经饿成饿殍。
于此同时，大陆重镇古秦域内的咸阳城，这一天迎来了一对夫妇。男子鬓发如墨，一袭白衣气质出尘到让人望一眼就觉要乘风而去，只是眼神淡漠如冰，腰间如玉腰带竟是一柄如墨似玉的软剑。女子温婉可人，嘴角始终勾起一抹柔笑，着一宫服旗袍，后背背缚一张五弦古琴，古典雅致入骨。
两人一人一剑一琴，剑胆琴心横穿咸阳中轴大道，视古秦律法为无物，一路斩杀万人不止，直至皇城门下破数万年不曾有人敢破的皇门数座，再斩秦皇氏阴阳二极尊者数十。号称人疯魔剑更疯魔的白衣剑魔直斥秦皇氏无人，惹怒这一代秦王赢长生，悍然出宫御敌。
对敌结果如何无人可知，只知第二天江湖传闻剑魔虽重伤却携妻在一代刀皇赢长生手下全身而退，人评虽败犹荣。
出皇城追击七天七夜无果的刀皇更是坦然直言：此獠百年定可入剑皇境。一时间天下练剑者沸腾，疾声欢呼剑道可期！无数练剑人涕泪横流，更有甚至当场五体投地泣声跪谢为剑道树光明的白衣剑魔。
吾辈剑道长夜漫漫终迎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