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混球、臭老头
都说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口水都能给呛死。宋安瞪着眼前这个不知何时就进来办公室里等着自己的男人。心里暗想我这******是要倒霉到什么程度？喘口气都能给自己噎死？男人一米七多的身高，一身唐装，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强力的压迫感。
宋安是正儿八经从片儿警到局长一步一个台阶爬上来的，用过些手段，但也都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打小闹。眼前这尊自己年轻时甚至崇拜过的踩一脚整个明珠城都要晃几晃的大佛他当然认识。只是没想到这种只存在于传说里的人物居然会在这种操蛋的时间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眼前。
宋安结巴着说道：“柳，柳，柳四爷。”
柳四爷笑了笑，走到椅子旁，拍了拍宋安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些。迈了两步不急不躁的说道：“既然这位兄弟认识我那这就好办了。今天来是想给小兄弟卖个老脸，让你帮我办件事情。”
宋安咽了一口口水算是缓和了一下心情声音颤抖着问道：“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劳烦柳四爷亲出山？”
柳四爷微微一笑道：“小兄弟太抬举我了。”说着自顾自的走到饮水机旁到了两杯水，一杯放在了宋安的面前，一杯自己端起来一饮而尽。
“这次来，是想来替一个小友说说情，叫谢然，是个学生。这件事关乎我女儿的性命。不知道宋局长能不能给我这个面子？”柳四爷笑眯眯的绕着宋安和他的办公桌走了一圈。
走到宋安的对面，伸手从袖子里变魔术一般的掏出了一把一尺半长，两寸宽的西瓜刀。一刀砍在这张价格不菲的高档办公桌上，笑眯眯的说道：“很急！”
宋安顿时被下的一佛出世二佛涅槃，慌忙抓起手机疯狂的用手指戳着那款三星S7。对着接通后电话那边的人一副狗急跳墙的架势吼道：“那俩被打伤的学生还在吗？赶紧放了！要是他们身上有半点差池，你们就统统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柳四爷看着一脸慌张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往外冒的宋安满意的点了点头，拔出那把砍进去一寸多深的西瓜刀。再次变魔术一般的装进袖子里，十分优雅的说了句谢谢。转身轻轻合上了门
宋安听到门卡擦一声合上。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猛的抓起拿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明珠城地下世界的头号阎王亲自给他倒的水，一把泼散在地上。哭丧着脸骂道：“真是******，怎么这些死ma的倒霉事儿全都让老子摊上了！”
谢然和武千秋走出警察局的时候都是一头雾水，原本一脸坏笑着想替邓公子出出气的小警员接了个电话就跟翻书一般变了脸色一脸客气的给他俩解开了手铐。看
到等在门口的黑色奥迪A6L，谢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只是赵思传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没有出现。让谢然心里微微有些失落却又是满满的庆幸。
柳老拉着两人回到了柳家的别墅。进了门，先是一阵熟悉到让谢然脑仁疼的猥琐笑声，进而一个打扮土到比起谢然有过之无不及的老人正和柳家的两个公主聊得不亦乐乎。
见到谢然进来，老头子先是一阵愕然，进而是一阵恶意满满的淫笑。引的柳四爷都微微有些尴尬。
老头子指着鼻青脸肿的谢然边笑边骂道：“小混球！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谢然心中一阵恶寒，忽然有些后悔把这个一脸欠揍样的老恶童请出山。
好在柳老爷子落下面子在中间打了几轮圆场。才不至于在柳家别墅里上演村里人每天当电视剧看的“山村郎中斗恶徒”的好戏。
柳家的大宅比想象中还要大上一些。除过一主两副三个卧室还有四间佣人的房间。依旧让谢然，赵传和武千秋各自住进了一间客卧。
夜里，谢然没有睡意。静步来到了第一次来柳家大宅时候推着柳凤溪出来散步的阳台。看着面前的人工湖平静的湖水若有所思。
“睡不着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嗯。”谢然听出了老头子的声音放下了警惕，有些丧气的回答道。
“被人打了？”老头子玩味的问道。
“臭老头，你想说什么？”谢然转过头略带着气愤，在满脸红一块紫一块的伤疤映衬下显得格外滑稽。
这一次赵传十分反常的没有幸灾乐祸的笑，背着手走到谢然的旁边，若不是谢然对这个臭老头的脾气知根知底，也许会觉得有些鹤骨仙风的意味。
“怎么恨我吗？”老头子一脸略微有些无奈的苦笑。
“恨你？这不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么？”谢然回道。
“现在还想回去吗？”老头子深沉的问道。
原本老头子说一句呛一句的谢然沉默了半晌没有急着给出答案，先是疤脸王三皮，又是纨绔邓风贤。谢然原本就所剩不多的自尊被这两个人洗劫一空。王三皮那句“你不值那个价钱”，邓风贤的那句“乡巴佬”。都让谢然原本对这些东西不屑一顾的态度有了微妙的转变。人就是这么贱，原本自己不心疼的东西等到让别人染指就有了一种不情愿的感觉。想回到那个村子里去吗？想。但是谢然不想就这样像被这些达官贵人和阔少纨绔踢进河里的落水狗一样灰溜溜的逃回去。
老头子和谢然如出一辙的眯起眼睛。一老一少就这么诡异而又自然的一言不发。
半晌老头子缓缓开口问道：“这么屁大的手术，你自己一个人和玩尿泥一样就解决了。你是老子亲手带出来的，你有几斤几两我拿捏的很准。这次把我拽出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谢然看着一脸猥琐的老头子，眯起眼睛露出那副天然的招牌傻笑，没有回答赵传的问题，笑着骂道：“去你大爷，你才玩尿泥。”
两人就这么像是乡村版无间道一样告了别。只是互相看不见的瞬间都默契的一笑。犹如亲生父子特有的心有灵犀一般，一个对着明月高悬的夜空。一个对着富丽堂皇的天花板。嘴里喃喃道：“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
第二天一早，柳家皇帝级别的早餐桌上。为了照顾柳老爷子的面子，谢然和老头子都没有开口先点火的意思，武千秋则是一如既往的冷性子。两个姑娘见识了昨晚这一老一少的龙争虎斗，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两姐妹的后妈则是完全无视这对不知道从哪来的爷俩，忙着给两个女儿的盘子里夹菜。
桌子上的气氛显得有些冷清。柳四爷略微有些尴尬，但毕竟是人堆里滚出来的老魁微笑着开口问道：“赵老，不知道我女儿的手术什么时候可以？”
老头子放下手里啃了一半，这么巴掌大的一块就要几十大洋的名贵糕点，十分狂野的抹了抹嘴说道：“我随时可以开始，只不过需要这臭小子搭把手。就是不知道这个懒驴上磨屎尿多的二半吊子得什么时候。”豪不注意餐桌上尴尬的气氛，一脸得意的看着谢然。
谢然白眼一番，咽下嘴里的一口桂林坊的桂花糕。回敬道：“对！是！没错！您老是谁啊，三岁骑马六岁射箭十二岁就能单手劈开航母另一只手还能抽空来一发的老神仙！”
两人一发不可收拾，柳老满脸尴尬，这个靠着刀口舔血住进这栋房子里的男人能如此忍耐两个乡野莽夫的无厘头行径，可见这两个宝贝女儿对他来说有多重要。最终受不了的谢然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那就现在做，做完赶紧把这个不要脸的臭老头送回去。”
柳四爷的额头上破天荒的渗出了一丝冷汗尴尬着说道：“这？二位不需要准备一下吗？”
爷俩异口同声的说道：“不需要！”
柳四爷赶忙尴尬的擦了擦嘴，明珠城地下世界说一不二的男人就这么灰溜溜的逃了出去。
大概10点左右，柳老爷子的专车把爷俩接到了明珠城外一个偏僻的地方。走进这个从外面看仅仅是一个破旧仓库的屋子。
内部则是早就经准备好的一个硕大的玻璃墙无菌室。里面的设备和帝都医大附属医院的相差无几，甚至有一部分附属医院都不一定有。
谢然本来没有把武千秋拉扯进来的意思，但是武千秋的态度仅仅是想和谢然一起做手术而已。
七分假三分真的拒绝失败后，只得让武千秋提前跟着一辆伪装过的救护车把柳凤溪送到了这里，谢然和臭老头到的时候麻醉早已经做好。
爷俩洗手消毒换衣服的时候，老头子悄悄的问谢然道：“你摊上的这潭究竟是什么水？那个黄头发的公鸡脑袋，腰上是别着难道不是枪么？”
谢然看了一眼，带上口罩遮掩住自己那张傻笑的脸玩味的问道：“怎么怕了？”
老头子嘿嘿一笑，露出一个张狂的笑回道：“小混球，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谢然头也不回笑着回道：“知道，就是欠村头王大娘3斤好酒的臭老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