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处女泪不愧为江湖第一媚药，我在折腾求饶中睡去再被折腾醒来继续求饶中反复直到最后昏死过去前，我终于明白为何这种媚药叫处女泪了。
再次醒来我是被身旁不正常的体温给热醒的，刚开始我以为是刘钰的药性还在又想要了，扭头借着朦胧的光亮看到他青紫色的唇时，我惊慌地扯着嗓门想減汪太医进来瞧瞧，却在发出第一个声音后闭上了嘴——经过一下午加上一晚的哭喊，嗓子几近沙哑，而全身的疼痛使得下床也成了一种煎熬。
在地上找了件稍好一点的衣服裹在身上，披上斗篷跌跌撞撞去开门却在门打开的瞬摔了出去。
“皇上！”汪太医眼疾手快地扶住我，担忧地道，“皇上还好么？”
“无碍，你进去看看刘相怎么样了。”我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扶着门框站稳，见天色灰蒙蒙，“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到寅时。臣已让人备好热水，皇上回房梳洗后就休息，刘相这里就交给老臣。”
“也好，那就麻烦汪太医了。”我点头扶着墙欲离去，可在走了一步后又停下，对还站在原地的汪太医道，“汪太医，你是不是一直……守在这里？”
“……老臣估摸着药效已过才来的。”汪太医面色如常地回答。
希望如此，否则……我没脸见人了！“汪太医……刘相中毒的事，你不要说出去好不好，就连刘相也不说好不好？”我低声道。
“老臣以命承诺绝不会将这事说给任何人听，只是……寺院中并无避子的药材，如果皇上……”汪太医不安地看向我，欲言又止。
我当然知道他在顾虑什么，轻笑道：“如果有了，我就生下，反正这一世我也不打算嫁人了，也算是给祖宗有个交代。”见汪太医满脸的不赞同和忧虑，我长叹一口气道，“我知道现在我的根基未稳，出不得一点差错，若被人发现我最大的秘密，只怕……但我相信一切都会好的，我会很小心的。”
我会很小心的，进过这一次的挫折，我再也不会任性了，谋定而后动是我得到的教训。现在的我需要先好好休息一番再细细地规划将来的每一步。
“……老臣会支持皇上的每一个决定，老臣也相信皇上是真的成长了。”汪太医躬身揖了一礼。
是呀，我成长了，同时也付出了代价。自嘲一笑，摇摇头，扶着墙走回自己的房间。
坐在浴桶中轻轻拭洗身体，幽幽药味浸入鼻腔，身体的酸痛似乎也减轻了不少——真的很感谢汪太医的体贴与照顾，或许这次回去后，给他升个品级加加薪或是给点其他的赏赐吧。
只是身上的青紫痕迹……大概一个礼拜才能消失了，还好现在是初春而我一直着男装，否则……
背靠着浴桶闭上眼放空思绪放松身心，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阳光下、古琴旁，冷艳倾城的刘珉轻轻地吻着我，很轻很浅却在那一瞬永恒……
“停！我在乱想什么！”用力地打在水面上，激起的水花洒落在我的脸上，心中却更加的难受，理智地告诫自己，“不就是被亲了一下而已有什么好想的，他什么都没说过也没承诺过还一言不发地走了，我还有什么好想的！我应该想着我的性命我的天下，我为了我的性命我的天下，我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利用……对就是这样，我是个无情之人，我什么都可以利用就是为了活着为了收拢人心为了……”终究泪水还是决堤，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慢慢地平复呼吸再轻轻地拭去未干的泪水——这几天我哭得太多了，而做为一个皇帝，特别是一个伪男皇帝，没有哭的资格。
起身，拭去身上的水，慢慢地穿好衣服再和衣躺到床上，闭眼，睡觉——明天，是新的一天；明天，还有更多的事要我去做，我已没时间在这里悲春伤秋了。
第二日刘钰清醒过来，因伤口裂开无法下床，我隔着十步和他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离开，我怕我呆的时间长了会露出什么马脚。
第三日，在寺院的独门秘方下，刘钰能勉强坐起身，同我说话时也精神多了，只是他看我眼神很奇怪，像是要在我身上找出点什么东西出来，害得我一度以为他知道了那件事。进过我拐弯抹角的试探后，确信他真的不记得那件事后我的心才安然着陆。
第四日……第五日……直至第十日刘钰可以站起来行走的时候，汪太医给我带来了好消息：文相和凌统领带着柳城县令来寺院接我了。
“臣未能保护好皇上，是臣失职，请皇上降罪！”凌统领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跪地请罪。
“凌卿家！”我上前亲手将他扶起，摇头笑道，“此事与卿家无关，况且罪不在你而在朕，若非朕大意这事定不会发生，而且卿家护驾有功，朕赏你都来不及怎会罚你？”
凌统领谢恩后我又对文相说了几句安慰话便将目光落在了柳县的县令黄百家身上。
黄百家，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身材短小却精壮，肤色如黑炭，其貌更是普通，但眼睛犀利有神，显然这人不会如他外表平庸。我暗自评价他时已搁下脸厉声问：“黄百家，你可知罪？”
“臣不知罪，还请皇上明示！”黄百家目光坦然对着我的视线不卑不亢道。
我轻挑眉，不曾想他面对我时还这样的理直气壮正气十足，果有几分胆识呢！围绕着他转了一圈最后在他面前蹲下与他平视冷笑：“你是真不知呢还是假不知，嗯？你是个聪明人，而朕不喜欢浪费口舌也不喜欢饶弯子大凡有话点到为止，你若能给朕很好很正当让朕无法反驳的理由，朕自然不会怪罪于你了。你，明白了吗？”
“臣问心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先皇所托，明不明白又如何。”黄百家跪直身对我的怒气视而不见，正色道，“臣在此守柳县十八年，尽职尽忠恪守本份，虽不曾造福一方百姓，却全尽全力护了一方安宁。臣是有罪，在臣所管境内有山匪伤人是臣的失职，但这个最终的罪不在于臣而在于朝廷在于皇上！”
“百家！”文相急急地喝止，却在我的视线之闭上了嘴。
“你继续，我倒想听听这个罪是怎么落到朕的头上来的。”索性坐在地上，托着下巴听黄百家的下文。
“在山匪初来时，臣带衙役前去剿灭，前后去了五次，死伤数百名弟兄依旧未能将其剿灭；臣又上书奏请朝廷给予支援，但臣的折子就如同针掉到河里连水漂都没一个。臣不甘心，前前后后总共上书折子一百五十余份，最后兵部来了一封信写了一句话将这事揭了过去……”
“什么话？”
“小小山匪，朝廷无暇顾及，自行处理。”
“……”若那帮山匪只是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几个，我又怎会落得那般狼狈！
“臣无奈之下只得谴人与之议和，还好那帮山匪不贪心，收了些银子后就保证不会动平民老百姓也不下山抢劫村庄，这才安定下来过了这几年。”黄百家说完后，语气忽地一转愤愤地道，“所以，这件事，臣做得问心无愧，若皇上要降罪，臣也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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