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我的心乱了？哈，笑话，我这样的平静怎么会乱！
“刘卿还是说说你计划是什么吧。”平淡地把手收回转而把玩折扇，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打圈儿，何况我也没必要和刘钰谈这个问题。
刘钰怔了怔，嘴角扬起一抹笑：“但凡皇上遇到不想谈论的问题就会转移话题，而实际里却凡皇上表现得越是平静的事便是皇上越是重视的事。就像皇上昨日去见赫连鸿一般。一路上你都很平静，甚至平静地面对他所说的一切及他所做的一切，但我知道皇上的心中是有他的，否则真的没有必要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够了！”猛地把扇子砸在棋盘上，棋子顿飞满地，噼里啪啦直接砸在了我的心上。
我就是想去见他怎么着了！人非草木熟能无情，我与他相识四年，那四年是我过得最困难的四年，我把我的侍读全都安排到了其他地方，我基本上没有了能亲近能肆意玩笑的人，孤寂深深地缠绕着我，即使我游离在市井中也只是我一个人，而他的出现刚好填补了那段空缺。其实间我怀疑过他猜忌过他但最终我还是选择了相信了他——我没他说得那般厉害也可以说是他太过厉害让我原本的怀疑变成了相信，再由相信变成了怀疑直至我得知他的真实身份。
我不否认我对他有朦胧的感情，但在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及目的后，一切都化成了乌有。因为我的字典里容不下欺骗和背叛。
说到底我之于他的感情不外是寂寞产生的，因寂寞想靠近他，也因寂寞要斩断一切——前一个寂寞是当我作为一个普通人时，而一个寂寞是当我作为一名君王时。
“刘左相，朕要你说的是战事而不是朕的私事——朕之私事与卿何干！”我冷声喝道。此时我不想有人同我谈论赫连鸿，即使我已经把他当成一个死物踢出我的视线。
可在下一秒，我后悔了，因为我看见刘钰的眼神由暗然转为平淡再到漠然，良久后他起身行大礼道：“臣越矩了，请皇上降罪。”
我心底一沉，除了瞪着他外无话可说。刘钰见我不语接着道：“臣先请告退，随后臣把臣对战事的看法呈给皇上。”
愣愣地看着刘钰出去后，我彻底火了。
他竟敢就这么走了！他把我惹得不快后就这么走了！他凭什么要这样做，他凭什么在逼我揭开我心中的伤痛时还一幅我欠了他几万两银子的样子甩脸子走人了！
我承认我刚才的话是过份了一点，但是我说的是实话——以我同他现在的关系，他就是一个外人，我的私事不论在公还是在私他都无权置夺。我也有我的骄傲，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真的没有，绝不承认！
偏偏此时前方送来战报说是明城已收复寻问我是否还要继续收复下一城时，我把战报往地上砸去，提笔在战图上画了几笔对一干随后进来的战将道：“以后这种事不要来问朕！此乃北苍兵防总图，你们过来看熟给朕记下来，待收复失城后，朕要一举快速拿下北苍帝都雪苍城。”
“皇上，此事是否还要从长计议？”傅溶不赞成地道。
“为何？”
“北苍虽为小国，但我们不得不承认他们兵强马壮且是本土作战，即便我们这里有了他们的兵防总图也得有个万全战略才能统领整个战局。”
“渤王此话很有理。”我轻轻地笑了，“现下已是晚上，大家先回去休息，待前锋军队拿下永昌城大军与之汇合后再来细细讨论此事。”因为在此之前，我还得向一个人借一样东西。
打发走了所有人我翻看了几页书可惜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索性发呆直至晚饭后庄祥之来为我换药。
自庄祥之为我换药开始，我就一直盯着他瞧，明明还是记忆中的那张脸记忆中的那个人，可为何那些记忆都那般的遥远了呢？阳春三月的温暖后面或许藏着的是寒冬腊月的冷酷、明媚纯净的眼神里也许掩盖的是黑暗沉郁的算计。
为何我身边的人全都戴着面具？凡是我所眷恋的东西到头来都会落得一场空么！
自嘲地笑笑，我已无力去防备身边的人也无力去相信身边的人了。
“祥之，你认为我这个皇帝当得还合格么？”在庄祥之给我包扎完毕后，幽幽地问。
“……皇上文韬武略、勤政爱民、赏罚分明、严于恪己，当是一代明君。”庄祥之怔了怔说。
“明君么？”我勾了勾唇，“可是，我好累……朕在想，当日你未把朕救回就让朕那么死了多好！”
“臣，不会让皇上……”
我打断庄祥之的话继续说：“我死了无论天下发生什么事都与我无关了，管他是官场夺权斗争、封地异心、前朝颠覆甚至北苍占领整个大东都跟我没有一个铜子的关系，而且我死了大家都如愿了——你说这天下是不是就太平了？”
庄祥之立即接过话道：“不，臣认为，这天下只有皇上您能让它太平；臣也相信皇上能让百姓过上一个太平盛世。”
“真的么？那为何那么多人想让朕死呢？”我伸手拿起镊子轻轻挑动案上的蜡烛，轻飘飘地问，“那，祥之是否也希望过朕死去呢？”
砰地一声，我听见东西落地声音，寻声看去时庄祥之正低头看地上的医箱，箱内的东西掉了出来散落在地上。他未蹲下拾起也未抬头，看似平淡却依旧颤抖着声问：“皇上又在同臣开玩笑了么，臣怎么会……怎么会……”
起身，走至他的身前蹲下，一点点地把东西捡起放入药箱内，然后把箱子强行塞入依旧愣愣的庄祥之，笑道：“也许作为朕的臣子时你不会，也许你作为小四的朋友时你不会，但当你作为前朝遗留的皇子时，你会。”
庄祥之不语，只是紧紧地抱着箱子，紧得手指关节都发了白。良久后极为平静的口吻问：“你，你都知道了？”
“我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不知道。”随意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再伸手示意他坐后，继续说，“还是那句老话，只要你说，我便信。”
庄祥之站着不动，仿佛没有看到我的示意一样，目光涣散：“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求你不要把我的事扯上老师，他不知道的。”
“你……你是在认命还是在向我妥协？”我不应答转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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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周五就外出了，前几天的是找编辑帮落更的，落以为周日就回来了，所以让编辑帮更两天的，哪知…总之，抱歉啦，让亲们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