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接头
全商默默躺在了一个角落，他这几天过的挺惨的至于多惨，他已经不再想回忆那些事情了，这样相比之下兽海给他的侮辱又是小事了，更何况兽海好像已经被罚了，年轻气盛的的年轻人，已经被迫离开自己的家族，前往学习所‘学习’。
“学习所”什么的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不知道他会在那里接受怎样懂得惩罚，这样想想，原本因被辱产生的忿恨就少了许多
从悠闲自在的平原乡，到人人喊打的百天城。如今想来，明明只过了一两天，却好像过了几十天一样。
还好他忍的住。
在很久以后他回忆那一段时间的遭遇的时候，说出了一句不太符合他身份和平常的形象的话：“尊严、地位那些东西和填饱的肚子比起来恐怕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前者。真正让你们经历饥饿的时候，你们那时候就没有功夫去想这些事情了，一个真正饥饿的人往往会解决自己懂得口腹之欲。只有肚子饱了的人，才有力气谈尊严，饿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你会认为‘尊严算个蛋’，能吃吗？“全商回忆道
不是他没有钱去买东西，更不是他的钱在这里没有办法用，而是钱能用但有些人并不想卖给全商东西。任何东西。
拒绝他的时候，在他们嘴里面都会念叨着一句话类似‘赚钱事小，我们宁愿不赚你的钱，也不愿意卖东西给和我们有世仇的城市。’的话。
他在刚到店里，店里老板像看到杀他全家仇人似的，直接把他赶了出去。所有店铺，所有地摊，这个城里的一切都拒绝这他地加入。
要用一句话来概括的话可以说“我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这种情况到第二天才得到了好转。
那看起来有些质朴的少年有些嫌恶地看着全商，“喂，老兄，你怎么混的怎么惨啊。”
全商饿的两眼发慌，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他的声音，用虚弱的声音答道：“谁啊。”
少年扶起他的肩膀，又用手在他的眼前晃着，“你知道这是几吗？”
“三啊。”少年看着自己竖起了一根手指头，赶紧扶起他来也不顾他身上的脏东西了，一直把全商带到了一个酒楼。费心费力地先把他身上洗干净，又弄了些东西往嘴里塞进去。
嘴里念叨着“我的小祖宗诶，要是你真傻了大人还不杀了我，还要指着你给百天城和稀泥呢，万一搞砸了大人的计划，我可就真离死不远了。”
他用一个晚上的时间等全商醒来，到了指定时间，他也只能乖乖回去睡觉。因此，他是在天晨时才看到一个完整的全商。
少年眼巴巴地看着全商“这是几啊。”
“那还用说当然是一了。”全商指着少年的三根手指头。
“坏了，这家伙真傻了。现在赶紧想想办法……。对了，我现在是不是要考虑一下叛逃？要是把自己知道全透漏给百天城……。那也不行啊，我本来就也不知道多少机密，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眼前这个傻子‘真的不是我们派来的’我要是这样对百天城的高层说，百分之百会被拍死。我们老大刚和他们的城主谈好条件，我现在过去多半会被当成得了便宜卖乖。就算他们相信我，老大也不会放过我的。我给百天城的消息不过是一无关紧要的消息，而大人对于破坏他计划的人一向是赶尽杀绝，要是大人铁了心要杀我，百天城也不会尽全力来保住我这个叛逃的卑鄙小人。要是往内陆跑去应该也很轻易地被人抓到，这样想我不是走投无路了？或者以这个傻子为人质和老大谈条件？也不太可能啊，要是十分重要，怎么会被诓到这里当这样一个蛋疼的‘间谍’？那怎么办？怎么办？”
“这样想，我不是走投无路吗？”
“对，把他治好不就成了？我也不用被追杀了，任务也可以继续下去，我也可以不用被老大追杀了。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
“喂喂喂。快醒醒，怎么了？你这孩子怎么傻了。”这次轮到全商在少年眼前晃了。质朴少年吓了一激灵，他看着在他的映像中已经傻了的全商大声问道：“你你你，怎么没傻啊？”
“你才傻了，我就是给你开开玩笑，哪知道刚和你说玩你就神游去了，我在这里喊你半天了。”全商嘻嘻哈哈的，丝毫没有前两天那奄奄一息的样子。
“我……。。”少年差一点气得一口气没上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顺了顺气这才一本正经地说“你认识我啊。我就那个那个。”
“那个骗我上列车的那个人是吗？”全商接了句，
“我现在来是为了…………”
“是为了给我分派任务是吗？”全商又接了句。
质朴少年有些受不了了，聊天的时候哪有让人连句完整的话都没不说出来的，哪有这样戏弄人的？他骗全商受了这么多苦，是自己的不对，可这件事情真要算账应该找他的老大去算账啊，自己只是被派来执行的小喽啰而已，用不着这样对他吧？
他是没有经历过全商所经历的，要是真经历了，大概会比全商反应更激烈吧。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缓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严肃的说：“我叫丁野，是组织派我来给你当接头人的。以后有什么需要的情报只要是我知道的就一定还会告诉你，你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我无缘无故被你们给搞成这个模样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呢，我为什么还要再帮你们做事？”全商一脸平静地看着丁野。
“你应该知道是谁帮你联系的人，送你去梧桐城。”丁野眼中的凶光一闪而过。
“诚叔？”全商试着问了一下。
“没错，你的诚叔和花儿都在我们手里，要是你不听我们的话，我们就撕票。”丁野威胁地看着全商。
“你撕票啊。”全商说。
“你说什么？”丁野问。
“我说你撕票啊，反正我和他们也不是非常熟。”全商用和煦的眼眸说出残酷的话。
丁野心中想着“这人也太奇葩了一点。我在接任务之前已经看过他的资料花儿是他从小带大的，诚叔又待他如亲生儿子一样。他就这样说放弃就放弃了？或者说他是用这种方法来保护他的诚叔和花儿？“
“你是为了保护他们才这样说的吧！”丁野不确定地说。
“我靠！我这么隐蔽的意图都被你发现了，你真的厉害兄弟。”全商一边说着一边拍着丁野的肩膀。“看你根骨不错啊，不如跟我混吧，你只要把你的老大的底细说出来，我一定会收你当我的小弟，好好培养你的。”
“鬼才信！”丁野心想。全商这样‘有胆气的行为’让他心惊胆战了一番，心中稍微起了些异样的想法。考虑考虑才想到“这小子要是真的厉害哪里需要我来救他。以他有可能有的薄情寡义，跟着他也是找死。”
“你真的为了保护他们？”丁野小声说着。
“当然了，为了他们的安全，我一定会做好每一件事情。你就说任务吧，我全商一定义不容辞。”全商用了一张很正派的脸说出的话由于和前面的不同，令丁野很心生疑窦。
“在那之前我先问你，你对于兽海和那些羞辱你的人是什么想法？”丁野是真想问问，为何全商在那时候说不出话来，到这里口若悬河，这前后反差大的吓人。
“没什么想法，他们这样做无可厚非啊，要是我家里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别人塞进来的人。我也会像他们那样不开心，杀了都可能。所以说我体谅他们，心中没有恨意自然也不想报仇了。”全商眼神淡漠。
“真的？”丁野不确定地问他。
“怎么可能，我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竟然被当街惨遭殴打、蹂躏，我哪里能忍下这口气来。怎么的都得报仇，杀他们全家，或者说……屠掉这个城？”全商信誓旦旦地说。
明明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丁野再度被吓了一激灵，也许是前面全商的话已经突破了他的心理防线，导致后来的他已经无法保持冷静。
“你这说的是假的吧？”丁野不确定的说，脸上的冷汗淋淋。
全商哈哈大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果然又被你猜到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农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去杀人全家？要知道我平时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杀的。正所谓‘扫地莫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我这样善良的人又怎么舍得伤人呢。奥，就是那个兽海，就砍下一条胳膊就好。”
“那……。。这次说的是真的是假的？”丁野再问。
“当然也是假的了，我看你真是把我猜透了，我也就嘴上说说。顶多告他们个‘虐待未成年儿童’之类的。”全商高深莫测地说。
“虐待未成年儿童是什么？还有前面那句是什么意思？我真的不懂。”丁野有些疑惑。
“不懂？”
“不懂。”
“不懂装懂就好。”全商严肃地对丁野交代，“别说话听我说完。”
“我这个人一向喜欢寻本纠源，他们只是对我这样我就要杀他们全家，你这个罪魁祸首我要怎么办呢？”这次轮到全商恐吓丁野了，正所谓风水轮流转，丁野一开始哪想得这个任务是如此之难，以他推测：一个无太多见识、本事的十五六小孩岁经过这一番事情，无非就两种可能。一是害怕的一蹶不振，这就便于他控制，万一任务一失败全推在全商身上，他可高枕无忧。而是害怕但肯定会为了挽回尊严、报仇雪恨报复百天城了。这更好了，这样他就会更加用心地执行大人下派下来的任务，他也可高枕无忧。
可这真正接头的时候，才发生了一些他无法预料到的事情。
仔细想来他好像一开始就掉进了他的陷阱之中，然后几顿乱拳打来，他自己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又是接连不断的恐吓、欺骗、诱惑。
“你被吓我我告诉你，我可是被吓大的，我一天赐能力达到四阶的精英，身经百战的战士会怕你个毛头小子？”丁野给自己装着胆，神情激动，就想掏出兵器来。全商急急忙忙地把他的手按住嘴里说着：“别着急啊，我不就是给你开玩笑的吗？我一个普通人哪里是你这个大高手的对手啊。我看看…………也就十七八岁吧这么年轻，果然骨骼惊奇啊。要在外边不大不小也是个天才算个。你们组织怎么吧你这个人才给派过来了。要是折在里不是你们组织的损失，啊？”丁野一口气顺下去被全商又压在了座位上坐好。
全商诚恳地说：“那你怎么会接这么个差事，是人都知道来属于敌对阵营的地方，无疑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偷偷把你活剥了都有可能。”丁野听全商的话，瞬间起了共鸣。“谁说不是呢！老大点名让我来，要是不来的话，就……。。”
“就怎么样？”全商轻描淡写地道。
丁野却绷起嘴来一句话都不说了。
“一看你这种人就是光长武力，不长脑子，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你看是不是，你把你手中的兵器放下慢慢听我说。你看你这个天……。天才个屁，我看你就是蠢材，傻子。正常人哪会被人丢到这么一个地方，你们这些人就不适合在这个世界生存，一句‘天才’就把你乐的找不着北了，被别人卖了我看你这个傻样还会给被人数钱。天才哪有你这样的，不学富五车，武功高强，谦虚有礼，完美无缺那是真的天才。好好好，好兄弟先把兵器放下，听我说完，我这个人要求当然比较高，要是一般人里面你这样的资质当天才是绰绰有余，当然在我这里是不行。”
丁野都懒得抽剑拔剑的动作，无动于衷地看着全商。
“你看是不，我这是在训练你，等你习惯了被别人挑衅的时候你的功力就更上一层楼了。看你适应的如此之快，已经完全有资质当我的小弟了，你考虑考虑。要是你答应了，我定会送你一份出路。要知道这是别人想求也求不来的，现在要不是看你昨天尽心尽力给我喂饭，换衣服的份上，怎么也轮不到你啊。”
丁野有些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真的疯了，或者因为前几天受刺激，精神分裂了？嘴里面每一句实话。”
全商拉着他的衣袖擦了擦鼻涕，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相信我是吗？你别不信我啊，我向来是最诚实的这是被别人公认的，你想想我说的话里有一句假话吗？没有吧！实话告诉你，要说天才我才是真正的天才，全氏家族此代传人，应天而生，生时有五彩坏绕。血赐神力左右有两条神脉贯通。三岁逃出家族，培养出三个小弟都是一等一的人才。说不定就有你家老大。因为想来找我才设计我来到百天城。”丁野不信，只当是吹牛。要是真厉害，哪可能被逼的如此之惨？
丁野淡淡地说：“是不是因为自小天才长大好无法领悟天赐能力，被称为废柴才叛出家族，最终落得如今这幅田地。”
全商再次拍了拍丁野的肩膀，把丁野的心拍得一颤一颤的。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全商道
“我呸，我看你说的比唱的好听，实际就是你吹出来的，什么出生富贵完全就是你编的。哪有你这样的毛头小子辉煌的时候，可能以后有，但绝对不是现在。你是天才，？废物才差不多。我告诉你：过去的才是命，你要认命，未来的是运，你可以自己争取。你要是想出头就不要把自己的追求轻易地说出来，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最终什么都没有，一事无成。我最烦你这样的空想主义者，口口声声说梦想，却没有任何实际行动。你的梦想是你的梦想为什么要让别人为你的梦想买单。你自己可以有幻想，这是没有人可以干扰你的的权利，但你为什么要让你的幻想去干扰别人的生活。就不懂得尊重别人别人怎么会尊重你？”丁野好像想起了过去的事情，全商触及到了他心底的伤疤，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全商看的一愣一愣的。
全商又拍了拍丁野的肩膀，用手抚了抚他的心口帮他顺顺气。
他对丁野说：“对对对，好兄弟，要不是为了我好，你现在是不会说出现在的一番话来，千错万错都是兄弟我的错。我俩萍水相逢，你却如此为我着想，小弟佩服佩服。我看大哥你不光年纪轻轻武功高强，还人情练达，对我看的是如此之深啊。是是是，我是好高骛远，眼高手低，不明所以就乱说话。冒犯了大哥是在是不应该。在这里我就自罚一杯，为大哥赔罪。什么？没有酒？你们干什么吃的，我们在这里坐半天了，不是为了吃饭那是为了什么？赶紧好酒好菜端上来不，收费？当然是记在我大哥账上，我大哥文成武德，才高八斗，家中有家财万贯。我要是付钱不就是打我大哥脸嘛？”
丁野心中暗爽，也迎合着：“对对对，就听我我小弟的，赶紧把菜端上来。”
“大哥年轻有为，对于我来说又是长辈，小弟最愿意听你这样的长辈的经验之谈，不知道大哥有何教我。”全商一脸谄媚，全不见刚刚威风八面的样子。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说话不经大脑，遇见长辈还不知道尊重。殊不知你现在不尊重别人，别人给你使些小绊子，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丁野高谈阔论终于扬眉吐气了一番。
“赶紧给你大哥我把酒满上。”全商拿起酒杯喊了一句：
“我大哥胸怀广阔，用这么小的杯子怎么能显出他的海量？来店家拿拿海碗来。”被坑害了几天的全商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豪气地对昨天还把他拒之门外的店员说出了一些他不懂的话。店员忍住怒气，拿来了他们店里面最大的碗。
“我知道了！小商你是从别的世界来的对吗？”丁野恍然大悟地说：“我们这个世界和别的世界不一样，屏障是很薄的，所以我们世界从别的世界来的人就比较多，因此我们就吸收过很多其他世界的文化。刚刚你说的话大概也是别的世界的。”
全商再次迎合着：“不是大哥，但也差不多，我一个朋友是从别的世界过来的，我从他那里来知道了许多别的世界的东西。我还是太年轻，要是大哥的话就不会随随便便把这些话说出来，真正成熟的人不会一知道些什么就想拿出来卖弄。刚刚大哥那番经验之谈让我感悟甚多。我想大哥说出的这些话这是大哥聪明才智的九牛一毛的表现而已。我这样的笨人就应该好好学，好好看。希望大哥言传身教于我，让我不再那么笨。这样才不会丢了大哥的脸。”全商说的让丁野都有有些脸红了。心想我想了多少年才明白刚才那一番话我会告诉你？好不容易镇住这个小弟自然不会轻易漏了怯。
“好好好，我既然是你大哥就一定不会亏待你，我会的我都会教你。等你任务完成，我一定会为你向老大请功，等那时候你就当我小弟跟我吃香的喝辣的吧。”
全商又把丁野刚喝完的酒杯满上，一边劝着酒，一边说着：“实不相瞒小弟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