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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缉真凶难辨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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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很快来到药婆家里,可惜早已是人去楼空。

韦伯颜想或许是自己多心了,波水是无辜的,幸好那时自己没有开口挑明。现在这药婆跑了,应该就是她了!她能跑去哪里呢?

正纳闷,韦仕宏骑马匆匆赶回来,忙道:“哨兵说一个时辰之前,药婆和蛊妹两人就背着包袱出峒了!或许是逃回她娘家那覃去了!”

众人都喊道:“到那覃峒去找人!”

韦伯颜想了想,道:“这么多人过去,怕引起误会,先让也先一人去吧,那覃覃家好歹是我韦家老表,有话好说,在那覃峒,只要覃峒主开口,找个药婆不是问题!”韦也先的奶奶就来自那覃峒。

韦也先忙问道:“我去要人?”

韦伯颜点头确定。

韦仕宏笑道:“不是你去还有谁?害的就是你!你怕的话,我可以代劳!”他作为长枪手队长,身经百战,立功无数,对这个只喜欢拳脚功夫的堂弟少峒主不怎么放在眼里,嗜血成性的他经常调侃韦也先,笑话他胆小怕死。

韦也先呵呵笑道:“无需麻烦哥宏!我这就去!”其实自己倒不是真的胆小怕死,只是不喜欢那种血腥杀戮罢了!对他的挑逗也毫不在意,只要自己做好自己,管他说什么呢?!他爱打仗杀人,争田夺地,认为把对手灭掉,用锋利的武器最直接快捷,然后侵占他们的财产,就是人生最大乐趣;而自己只喜欢武道,研习拳脚,能空手入白刃那才是高手中的高手!目的不同,追求不同,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己只想成为莫氏土司府里最厉害的贴身侍卫,每年土司都会举办赛次招募高手,自己会全力以赴。至于什么峒主不峒主的,他也没怎么在意,像他父亲,对上对下都要操心,多烦闷无趣?!上阵杀戮,更是恶心无比。或许他这个堂哥韦仕宏更合适!

韦仕宏吓唬他道:“要小心啊!那药婆弹弹手指就能放蛊杀人于无形,置人于死地!”

韦也先知道这是说笑的,药婆放蛊一般是把药藏在自己指甲里,乘人不备弹入别人酒杯中倒是真的,至于弹弹手指就能放蛊杀人,那是以讹传讹,完全被妖魔化了。于是也笑道:“不是瞪瞪眼就能杀人吗?!”

天色将晚。

韦也先之前在酒桌上还没有动筷子就出事,现在肚子饿的慌,赶忙回到家里,连续吃了几个粽子后,便牵出自己的坐骑红马,准备奔赴那覃峒要人,母亲梦梅跟出门外叮嘱要小心行事。

那覃峒与那韦峒接壤,在其东边,中间隔着几个山头坳口,红马跑一会就进入那覃峒地界,来到坳口上的哨所前。

此时天色已黑,哨所早就关闭,木栅栏横在路上。

韦也先下马后正准备自报身份说明来意,但还未开口,杉木搭建的简易哨所里已经冲出个壮硕的人来,嘿嘿笑道:“原来是韦少峒主啊!几年不见,都快认不出来了!怎么?来看老表,不带鸡鸭来,你是打算送匹马啊?!真是大方哦!”来的匆忙,韦也先确实忘记了备礼,以往肯定是鸡鸭在手,粽子挂腰的。

韦也先靠近定睛一看,这不是这那覃峒里的远房表哥覃德清嘛!刚才天黑不说话,还真没认出来!两人确实是老表!于是笑回:“哟!表清啊!好久不见,还以为你战死了呢!”

覃德清之前在莫氏土司军队里服役,刚回家不久,听他这么说话也并不恼怒,但准备拉开木栅栏的手停住,站在路中间冲韦也先笑道:“哎哟喂!我看你能不能打死我先!”同时勒了勒腰带。

韦也先一看这阵势,乐了,把马系在一旁,也勒了勒腰带,笑道:“打你裤子掉去!”说完奔上前去,两人顿时就交起手来。

覃德清没有到土司军队服役之前,与韦也先交过手,那时韦也先不是他对手,不过这几年韦也先拜师苦练,实力大增,没几个回合,已经把惊叹不已的覃德清逼得节节败退。

覃德清这几年在军队里大多使用器械杀敌,练的是排兵布阵,团队协调作战,而徒手格斗的技术基本没有多少长进,以往擅长的拳法在韦也先凶狠的腿功面前占不了一点便宜,长腿对短手,即刻相形见绌!一不小心,被韦也先一个漂亮的转身后扫腿踢中嘴角,摔到地上。

韦也先开玩笑道:“怎么?!酒醉了?”

好一会覃德清才爬起来,然后用手慢慢抹了抹嘴角血迹,嘘了口气道:“你这鞋底是不是钉了铁马掌?!”

韦也先笑道:“马不能送你,送你个铁马掌还行!”

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覃德清停住笑声正色问道:“这么晚过来,肯定有急事吧!”

“嗯!我还差点忘了,今天有没有看到药婆经过这里?”韦也先也想起了来这里不是切磋武艺的。

覃德清疑惑道:“哪个药婆?”

韦也先解释道:“唉,就是你们峒老豪他大姐!”

覃德清并不懂得老豪的大姐嫁到那韦峒怎么就变成药婆了,便开玩笑道:“找药婆要蛊吃嘛?!”

“今天喝酒,我确实被她放蛊了,还好,命好躲过了一劫!就想来找她回去问罪!”韦也先如实回答。

“哦!我今天一直在这里,并没有看到她进入那覃峒。或许,她翻越山路走小道回娘家,那我就不懂了!”覃德清认真说道。

韦也先看覃德清不像说谎的样子,也相信他不会骗自己,郁闷起来。

覃德清安慰道:“要不,你进峒里找找吧,或许,就躲在她娘家也不一定。”

喜形于色的韦也先谢过覃德清,骑上红马往坳下峒里奔去。

“汪汪汪”峒民家里养的狗听到路上有马蹄声,纷纷叫吠,声音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寨。

韦也先首先来到峒主覃扬忠家里拜访,按亲戚辈分,他得叫覃峒主作表叔。

简单寒暄一番后,覃峒主直接带领韦也先到药婆娘家里寻人。

药婆的弟弟老豪很快开门出来迎接,待进入家里听明来意后,皱着眉头苦笑道:“少峒主搞错了吧!我大姐哪里是什么药婆!肯定有人谣言陷害!她以前也是不懂的,这两年回来,也经常向我们倒苦水,说那韦峒里都在谣言她会放蛊,搞的很多人都躲着她们,不愿与她们交往。今天她儿子战死了,原本我们要过去的,可惜一直很忙都没时间,估计明天才能过去看看!”

韦也先四处张望,想瞧瞧药婆是否躲在这家里。老豪见状,立即否认道:“我大姐真的没有回来!不信,你去房间里翻看!”说完立马去推开各个房门,怕韦也先不相信,还提着油灯给他照亮,还开玩笑道:“米缸里要不要看看?”

看这情况,药婆应该真的没有躲在这里,灰心丧气的韦也先只得作罢,要返回,覃峒主极力挽留他好住上一晚,叙叙旧。韦也先推辞说回去还有急事,于是骑着红马悻悻返回。

出过哨所,翻过一个坳头,骑在红马上的韦也先突然感觉身子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绳索捆住了,还险些被拉下马去。他很快反应过来,抽出腰间匕首,及时划断了绳索,然后四处张望,这才发现,周边灌木丛里奔出十多名蒙面黑衣人来,个个手持明晃晃的长刀,毫无疑问,是碰到劫道的山贼了!

情急之下的韦也先大声喊道:“在下那韦峒少峒主韦也先!各位有话好说!”他以为报出名号,这些山贼就不敢动他了,毕竟,这那韦峒的势力,在这一带数一数二,山贼也得掂量掂量。

谁知为首的山贼哈哈笑道:“绑的就是你韦也先!”他看到韦也先反应如此的快,竟然能割断他们的飞天索,于是急忙挥手示意同伙团团把韦也先围住。

韦也先心想这群人什么来头,敢动老子!便喝道:“敢问哥佬名号?”,虽然那为首的山贼蒙着面,但他那微微隆起的面罩,还是隐约可以看见,他是满脸的络腮胡子,且嗓音尤其特别。

那大胡子山贼淡淡回道:“无名无号!听说今天你们那韦峒袭击明军,劫取了大量的金银财宝,杀得明军尸体都漂到那覃峒去了!我们好多天没油水进肚了,也想分杯羹,你来的正好!你爹就你这么个儿子,必须得慷慨大方的!乖乖听话,不会让你吃苦!”

韦也先急忙辩解道:“哥佬别轻易听信谣言!那韦峒仅仅是伏击明军的残兵败将,并没有什么金银财宝。他们都饿了一整天了,连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哪来的金银财宝!”

“没金银财宝,你们会如此拼命去打?!现在道上人都知道了,你骗得了我?!嗯嗯嗯!就算没有,你那韦峒每年收这么多稻谷,也能接济我们好一阵了吧!”大胡子山贼追问。

韦也先心想,这群笨贼,刚才要是开弓放箭的话,这样的黑夜,估计自己难于躲过,他们竟然甩绳套,呵呵!不会他们连弓箭都没有吧,还是智商不行,真不专业!想必武技也不怎样,硬闯出去应该没多大问题,懒得跟他们废话,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嘛!何况是群蠢贼!

韦也先望向前方,高喊了声“爹!”的同时,拍打红马往前冲,拦在前方的几个山贼以为韦也先他爹真的来了,转头往后面望去,当知道上当再回过头来时,韦也先已经骑马冲到了他们跟前,他们这才慌忙提刀乱砍,谁知韦也先手脚同时发力,向上猛力一跃,离开马背,腾空飞起,躲过了来袭的刀锋,之后又落在了红马屁股上,他急忙用手抓住马鞍,双脚用力一蹭,又重新坐上了马鞍上,“驾”大喝一声,哐哐哐跑了。

待这群笨贼完全缓个神来,韦也先已经驱马跑开了一段距离,气急败坏的他们在后面撒腿狂追,嘴里叫骂着,还向早已远去的韦也先扔长刀,没一会就累的不行,这才停下抱怨刚才拦在前方的几个笨贼。其实他们太小看韦也先了,以为这少峒主娇生惯养,没什么本事好对付,实在是太大意了。

自己没受什么伤,但红马屁股被砍了一刀,血滴了一路。

回到家后说清情况,气愤的韦仕宏二话不说,提起长枪要去找那群山贼算账,被韦伯颜拦住了,这大晚上的,应该早跑没了,用他的话说就是“脚毛都不剩一根!”

第二天一大早,母亲梦梅去敲韦也先的房门,发现他早就出去了。梦梅转到后园,果然见到韦也先正在柚子树下练腿功,只见他左腿站立,右腿提起,用脚背提着盛满水的木桶,向前伸直,然后又收回来,然后又伸直,这样反复练习。

梦梅顿时唠叨起来:“整天练这个有什么用!这么大年纪了,还不娶个媳妇成家,就知道练练练!力气臭!你看你隔壁五弟,小你两岁,他娘都能抱孙子了!看我一个人孤单孤单的,你也不为我想想!我这么大年纪了,,,,,,”说着,还用手去抹眼睛。

韦也先见母亲走来,便慢慢放下木桶,笑回:“你才四十,有多老!催催催!就知道催!隔壁大姑妈五十了,还不一样没孙子抱!人家怎么不哭不怨?”

梦梅见多次说不动韦也先,也懒得说了,反正他不听!于是拉着他回厨房吃早餐。

进到厨房,见桌子上摆着个大碗,里面是黄橙橙的稀饭,韦也先兴奋叫道:“又是鸡蛋稀饭!”捧起猛喝起来,没一会就喝光了,放下大碗后他手捂住肚子,望着梦梅痛苦叫道:“有蛊!”

惊慌不已的梦梅赶忙上前捏着他的后颈,半信半疑的问道:“什么?”她想自己肯定听错了。

“鼓!我肚子鼓了!”韦也先哈哈笑道。

梦梅见他胡闹,便在他后背轻轻拍了一下,骂道:“诶!——你个颠仔!专门欺骗老人家!”

“你还不算老嘛!”韦也先嬉皮笑脸道。

韦也先这时又想起昨天下蛊的事来,问梦梅道:“娘,那个药婆真的会放蛊吗?听她弟弟说,她是被陷害的。”

梦梅想了想道:“这个我也说不清,她刚嫁过来的时候,没听人说过她会放蛊。峒里把她叫药婆,估计是在十年前,她老公战死了以后的事。”

韦也先大多时候在外游学,对峒里的闲事其实也并不是了解,他知道蛊妹的母亲被叫作药婆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没想到十年前就有人这样称呼她了。

梦梅略显担心道:“也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哪里,如果不是她下的蛊,为何要跑呢?!唉,还好阿水没什么大碍!”

韦也先也觉得奇怪,不过听说啊水没什么大碍,也就不想再去理会这个了,他打算年底参加土司举办的募狼大赛,所以,又跑去后园练武去了。

母亲梦梅很是反对韦也先去参加这个什么大赛,在她看来,老老实实娶个媳妇,接任那韦峒峒主,在家好好过日子,多好!去参加什么大赛,赢了跑去给土司做侍卫,说叫什么狼,“嗨,我看就像条狗!有什么好!呆自家里不好,非得去别人家里给人做狗!”她曾经说过这样的气话,认为这儿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韦也先刚好相反,他认为从大赛中脱颖而出,成为这土司领地里一等一的高手,受人尊敬膜拜,同时成为土司贴身侍卫,领取不菲的俸禄,那才叫有真本事,这才是个光宗耀祖的好事!要不,一辈子呆在这那韦峒里有什么意思!为点自身利益你打我杀,根本不值得!人生不应该这样来过。他的人生信条就是:不去欺负别人,也不让别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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