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因缘际会
程乐出生于培育中心,无数台培养皿中的一个,在培育中心,那样用于培养的玻璃瓶子,都被一个个固定在墙上,而培育中心的面积,足足有十分之一个中枢处理矩阵那么大,站在其中,一切都像是处于新生的状态,透明的液体中,沉浸着或大或小的婴儿——
程乐的父亲姓维德,全名:乔治·维德,在几年前,与父亲进行过通讯交流,那,他现在任职于隶属猎户座星盟的一个第三方观察小组,而那个小组的任务,就是根据历史资料中的只言片语,在寻找传说中的母星:地球。
程乐对此嗤之以鼻,地球?类似的传说还有很多,什么“人类诞生于一颗被天眼的引力所捕获的流星”“人类诞生于高维生命的一次造物壮举”还有离谱的诸如“人类的一切都诞生于思想的梦境,从第一个人的梦开始”等等。
很多专家学者,对每条有可能的论点都进行了详尽的分析,并做出了大量的结论,为此还产生了许多派系,互相争执不休。
“人类诞生于地球”只是众多结论中,比较缺乏想象力的一个。
毕竟,银河系的几大悬臂已经被星盟占领。包括人类社会在内,在漫漫时间长河中,脱颖而出的那数千个智慧生命族群一起共生。
诞生?那么遥远的事情,早已经被抛之脑后,几次人类濒临灭绝,在此之下,真正的历史早已残缺不全。
程乐见过几次异种族群,上次是洛费德探路者以及准洛费德族群,它们通过了天庭的超距传送门,跨越茫茫星海来到猎户座,对天庭一干执政派系进行访问。
洛费德属于新兴的智慧族群,形态属于碳基生物,虽然规模较小,但胜在聪明,是与人类交好的势力。那些人有着高大的身躯,粉色的皮肤,竖长的头部骨骼,向内弯曲的腿骨,身上穿着黑色的礼服,每人的领口都镶嵌着一颗闪闪发光的东西。
当时,天枢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人类精英与其族群进行了许多交流,范围涉及军事、工业、农业、哲学等关键信息。
但程乐并没有在现实中见过,脚下只是一颗偏远的小行星,距离瑶光还有两年的车程,而天庭仅有的两台超距传送门,被安置在天枢和玉衡,要去旅行,除了昂贵的开销,还有令人绝望的时间阻隔。
——分割线斩切——
目光注视下,巨人收回了长矛,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身躯忽然停止,扭动着庞大的头颅,旋转了接近170°,望向了程乐所在的方向。
巨大的眼珠注视着这里,程乐感受到了它的目光,是在看着自己吗?暂停了眺望,准备找个地方躲起来——
另一边,巨人却没有行动,静静地注视着这里,而巨人的肩膀上,却密密麻麻涌现出了很多人,这些人都裹在层层灰色斗篷中,先后跃起,落至巨人脚下,如洪流般奔向程乐所在的位置。
步道因为发生了事故,停止了运作,人群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慌乱,反而在逐渐聚集,靠近着事故现场,围在四周,对着残骸指指点点,相互交流着,关于事故的所有视频资料,还有与其相关的诸多讨论,在网上呈指数级增长。
但事件的主人公“程乐”,现在正向着步道外侧飞奔着,穿过一个又一个的人,没有任何可以阻挡到她前进的存在。
黑色洪流接近了她,呈包围之势,紧紧将程乐围绕在中央。
“桀桀……竟然遇到一个灵体……本该放你一马,可你既然看到了,就绝不能活着离开!”这声音与源世界相似,直接响起在脑海中。
黑衣人的包围越来越近,层层叠叠的人墙围的密不透风,程乐茫然的站在中央,举目四望,束手无策。
突然,天上出现了一颗闪亮的流星,飞速划过青蓝天空,落在了程乐旁边,一束夺目光芒闪耀而过,那个自称迟牧云的家伙就站在了面前。
“异族?有些棘手啊,你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啊。”
“不过,不用担心,有我在,保你平安无事!”
说着,迟牧云回过头,向程乐眨了眨眼睛。
“敢于阻挡天启脚步的人类,主不会宽恕你们的!”
为首的黑衣人挥动左臂,做出了一个劈砍的动作,四周敌人闪烁如弓箭离弦,顷刻间逼近二人。
“呔——!”
一声怒吼,无形冲击波自中心爆发,层层叠叠震荡而出,仿佛整个宇宙都在为之战栗,汹涌流淌的空气一时间黏滞了下来,耳边,悄无声息,无数灵能利刃暴起,交错间挥斩而下。
一层巨大的气泡升起,包裹住了二人,向着天空飞快升起。利刃磕在气泡表面,灵能却转瞬熄灭,武器失效!
黑衣人见状,停止了行动,衣服开始膨胀,像是在变异,后背扬起了几根巨大的金属獠牙,在阳光下闪烁着阴寒的光芒。几声破空,黑色的影子紧随而上,高飞而起,向气泡狠狠扎去。
“程乐,你知道吗?这些……其实都不是巧合的。”
气泡内,一切都开始模糊,困倦来袭,强烈的疲惫吞噬着程乐。气泡外,关州的清晨,美丽而晴朗。
“我和你遇到的事情,一模一样……”
气泡消失在了高空,留下了几片乌云,开始淅淅沥沥的下雨,黑衣人首领抬起头,仰望着那几片乌云,似乎想要看透那重重云层,眉头紧锁。
残骸旁,两三个橙色的身影来回走动,那是身着橙色制服的工程机体,在左肩部位,贴有和平部的蓝色徽章。两个机体张开了折叠,抬高了四脚,横跨在残骸顶部,开始了回收,驾驶员已无生命迹象,雨水冲刷着现场。
“走吧,此事定要禀报给吾王。”黑衣人群开始汽化,巨人也在变淡,微风吹拂,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
——分割线斩切——
第四区,方舟的第四条树杈上,天眼升起了,那日出的光芒照亮了每一处角落,夜晚的黑暗在天眼的冲锋下溃不成军。
在某一条纵横交错的枝杈上,挂着一个小小的树屋,阳光越过了窗户,照在了床边,照亮了迟牧云的脸庞。
“嗯,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瞧瞧赞巴会带给我什么惊喜。”
赞巴是第四区的主讲师,每个自然周的参礼,都会在第四区的树冠上开设课堂,向一众学生传授知识。待天眼悬空,孤悬天顶时,讲师就会结束本自然周的讲课,并深入第四区的基层工作与生活。
“哥哥,迟到啦。”
“哦哦,来啦!”
屋顶传来了妹妹迟行云的叫喊,踩着天花板,发出了咚咚的响声。
踢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站在床上,套上长袍,匆匆忙忙的冲出门去。
向着同行的伙伴道着早安,准备登上通勤列车。
方舟是一颗大树,而面前无边无际的树海,只是方舟的一小部分。听赞巴讲师说,方舟是站立在茫茫大海上的,大海是什么样?迟牧云从来没有见过,他上周才参加了成人祭,自出生的十六周来,他从来没走出过第七区,最远的一次,跋涉了几天几夜,才走到了另一个树冠,站在瞭望台上,手搭凉棚,遥遥看去,萧瑟树海,依旧是无边无际。
方舟被划分为八十一个区,交通系统有两种,一种是通勤列车,另一种是叶间跳跃,树枝间,与方舟伴生着粗壮的藤蔓,轨道就架设在上面,每天都会有许许多多的通勤列车,自第七区的上下两端出发,绕过长长的藤蔓,将居民们运送至各处。
“哥哥,迟到啦。”
“哦哦,来啦!”
屋顶传来了妹妹迟行云的叫喊,踩着天花板,发出了咚咚的响声。
踢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站在床上,套上长袍,匆匆忙忙的冲出门去。
向着同行的伙伴道着早安,准备登上通勤列车。
方舟是一颗大树,而面前无边无际的树海,只是方舟的一小部分。听赞巴讲师说,方舟是站立在茫茫大海上的,大海是什么样?迟牧云从来没有见过,他上周才参加了成人祭,自出生的十六周来,他从来没走出过第七区,最远的一次,跋涉了几天几夜,才走到了另一个树冠,站在瞭望台上,手搭凉棚,遥遥看去,萧瑟树海,依旧是无边无际。
方舟被划分为八十一个区,交通系统有两种,一种是通勤列车,另一种是飞梭。树枝间,与方舟伴生着粗壮的藤蔓,轨道就架设在上面,每天都会有许许多多的通勤列车,自第七区的上下两端出发,绕过长长的藤蔓,将居民们运送至各处。
而飞梭,就是铺满灰栌叶的巨大伞骨,下面挂着一个内部挖空了的椭圆形巨大坚果,绑在出发点,巨大的藤蔓上,像弹弓一样通过藤蔓的弹力加速,开始飞行,直到另一个树冠落下。
大部分方舟的原住民,都是坐不起飞梭的,而通勤列车自然而然就成为了最热门的交通方式。
在他们的等待中,通勤列车从树枝后面绕了出来,顺着藤蔓滑向车站,
背后,一个身影向迟牧云扑来,
“卧槽你……”
迟牧云被扑倒在地,妹妹迟行云一脸嬉笑望着哥哥,“抓住你了!”
“哥哥,你跑那么快干嘛?急着上天吗?”
列车厢合扣,车门打开了,一个个身着白袍的学生踏上列车。
“别闹了,参礼错过了就损失大了,赞巴大哥可是知道许多方舟外面的事情,别闹了,我的好妹妹。”
“总有一天,我要去方舟外面看看!”
“哥哥,去外面玩可要叫上我!否则……”
妹妹挥舞着拳头,不甘示弱的站起来。
许多鸟儿向上飞起,脚下一阵晃动传来,通勤车忽然停止了运动,失去了供电。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参礼的学生们从车厢中跳出来,看着庞大的通勤车。
“吼——!”
脚下的地面,或者说,脚下巨大的树干,传来阵阵晃动。一声巨大的兽吼,自脚下传来,在深不见底的方舟深处。
第七区的底端,树枝连接着方舟的树干,那粗壮的树枝又宽又长,要跑上很久才能跑到边缘。
更多的鸟儿向上飞起……
枝干开始了倾斜,却有着整个世界都在倒下的错觉。藤蔓如一条大蛇般活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