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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登基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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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一直都记得。

可是,我有些想不透,为何他始终对这件事念念不忘?难道……就仅仅是出于对我的关心?

犹豫不决之下,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欲开口一问,却不料被他抢了先。

“到时候叫上我,我陪你一起找。”语气平静地留下这句话,他嘱咐我好生休息,就翩然离去了。

是以,我没能得到答案。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我忙着跟徐离大神官学习登基之礼,他忙着陪柳自娫等人四处转悠,我们谁也没再提及此事。待到即位当天,我龙袍加身,于万众瞩目下,有模有样地祭祀天神地祇,祈求祖先保佑,接受百官朝贺……整整忙活了三个时辰,饿得两眼发花,累得腰酸背疼,我最终瘫在了软榻上,脑中只剩下“补觉”二字。

至此,我以南浮新帝之名荣登九五,改换年号“曦元”,尊为“浮寰帝”。

年号、尊号一出,以温丞相为首的那群三公九芹倒是没多大意见,反而是被我视作友人的穆清弦头一个乐了。只以为这些个“号”是大臣们强加给我的,他肆无忌惮地当着我的面侃侃而谈,对“大臣们”的拟号水平进行了一番评头论足——直到我微挑着眉表示那从头到尾都是我的主意,穆清弦才张大了嘴然后闭上了嘴,再不敢多言。

我知道他并不明白其中的含义——若是连“曦元”乃“惜缘”之谐音都未能察觉,怕是更不会想到“寰”字所暗含的寓意了。

我想,在这世上能真正懂我为何以此为号的,唯有辰灵一人。

成为一国之君的第三天,我下定决心称病告假,总算摆脱了那群大臣的纠缠,从繁忙的国事中抽出身来,得了空办我的正事。

都陪他们折腾了这么多天了,我也该为自己筹谋筹谋了。

“皇上,您身子不适,还是早些回寝宫歇息吧?”御书房内,我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身侧的宫女则好意提醒着,对我的称呼也已从几天前的“公主”或是“殿下”变成了“皇上”。

我睁开眼看向她,看着看着,冷不防扬了扬唇。

有生以来,我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有被人尊称为“皇上”一天——要是如今只是在演戏就好了。

那宫女不明就里地瞅了我片刻,有点儿胆怯地低下头去。

“你叫什么名字?”自我进宫,一直都是她在贴身侍奉着我,我虽对她这张脸早就谙熟,可却尚不知晓她的姓名。

“回皇上,奴婢出秀。”她低眉顺目道。

“云无心以出岫?”我随即想到了陶渊明笔下的诗句,但话一出口又顿觉不妥——也许,这个时空里压根就没有陶渊明其人。

“启禀皇上,奴婢才疏学浅,不知皇上所读诗词……请皇上恕罪。”说着,女子就屈膝跪了下去。

“朕也不过是随口说说,你起来吧。”多日来,我也勉强习惯了宫女太监动不动就对我叩拜的行为,面对此景已然比先前淡定了不少,“你就告诉本宫……告诉朕,是哪个出、哪个秀吧。”只是好不容易说顺溜的“本宫”这就不得不改成“朕”,我一时间还没完全适应过来。

“谢皇上。”女子不徐不疾地起身,脑袋依旧低垂着,“回禀皇上,是‘出门’的‘出’,‘清秀’的‘秀’。”

“嗯……你之前是在哪儿当差的?”我略作颔首,又接着问。

“回皇上,奴婢……在先皇后娘娘的宫里当过差。”

“朕的母后?”

“是……”

“你对皇宫熟悉吗?”我也不再追问她是怎么被调派到我的身边的,因为我此番询问,主要目的并不在于此。

“回皇上,熟悉。”

“那你会骑马吗?”

“回皇上,奴婢不会……”

“这样吧,你去找个马术好、口风紧的宫女来,然后再牵两匹好马……”话音未落,我突然想起了那天辰灵临走前的关照,“不对,是牵三匹好马,另外再找个马术好、为人老实的太监来,一块儿在殿外候着。”

听完我的口谕,出秀略有迟疑,但她很快应承下来,领了命出殿办事去了。她前脚刚走,我便吩咐另一个宫女去请辰灵过来——并且强调,只请程公子一人。

约朴三盏茶的工夫过后,人到齐了,马备好了。我开门见山向辰灵说明了请他来的目的,然后将他带到出秀找来的太监跟前,叫那小太监领着他骑马,随我一同前去办事。

“我会骑马。”孰料辰灵冷不丁看着我,这般说道。

“你会骑马?”我闻言顿感诧异,不由打量起他来。

印象中,他一直都是坐马车的,何况他是个文人,看起来又那么小……

思及此,我不由盯着他莞尔一笑:还说人家长得小巧玲珑,这一晃眼才不到两年的工夫,人家的身高都快赶上你了。

“你……皇上笑什么?”见我笑得朴名其妙,辰灵不免纳闷。

“我……”意识到周围尚有外人,我连忙改口,“朕在笑,你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以至于才不满两年的时间,你这个头窜得跟什么似的。”

辰灵闻言,双唇微扬,低眉不语。

我亦微笑着转移视线,吩咐那小太监离开,又让出秀与那会骑马的宫女共乘一马,最后对着辰灵道:“我们走吧。”

话音落下,两人相继上马,一路寻访。在出秀的指引下,我们首先来到当初皇后救我一命的地方——我准备从那里入手,逆向而行,追根溯源。然而,事情进行得并不似我想象中的那般顺利——我分明尽力回忆着当时走过的路线,却因为时隔已久加上人生地不熟,捣腾了半天,也没能寻到个与印象中那金碧辉煌的屋子特征相符的地方。

我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可面上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未免节外生枝,我并不想让出秀或那个宫女察觉到我是曾经来过这里的人。

“皇上。”这时,辰灵的呼唤打断了我的思绪,“来日方长,皇上若有兴再游皇宫,在下愿一直陪同。”

说话间,我已然与之对视,我看到他手执缰绳,轻松地稳着胯下的马儿,脸上却是微皱着眉,略显紧张地盯着我——他的言下之意我自然明白,但我不太理解他这紧张感是源于何处。

我一声不吭地四下张望,心中忽生郁结。

怎么会找不到呢?

诚然,即使我对这皇宫再怎么陌生,我的记忆再怎么模糊,这好端端的一个地儿,也不可能不翼而飞啊……等等!

“出秀。”我倏地扭头,看向身后的女子。

“奴婢在。”位于马背的宫女旋即应声。

“这里的宫殿……”我东张西望,尽可能地表现出一时兴起的模样,“可曾被人拆除或是翻修过?”

“回皇上,并无此事。”

没有?那为什么会找不到呢?

一条线索断开,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一沉。

“咳……咳咳……”不知是心情受到影响还是一路骑马喝了些西北风的缘故,我猝然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皇上……”

“皇上,外边天寒地冻,皇上还是改日再游吧?”身后的出秀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我身旁的辰灵抢去了话头。

我一边咳嗽一边侧首看他,只见他原本微微皱起的眉头已然拧得越发紧了。他一脸担忧地注视着我,仿佛巴不得马上把我拉回宫里围着暖炉喝药。

“朕知道了,先回去吧。”看着他焦急关切的神色,我虽心不甘情不愿,却也只好妥协。

是日,我无功而返,愁眉不展。夜幕降临,我草草用了晚膳,便坐在窗前,任由窗外的墨色一点一点侵染我的心绪。直到出秀柔声提醒我更深露重,该早些歇息,我仍然睡意全无。

我心知肚明,即便躺到龙榻上,我也是无法入梦的。

我默然叹息,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出秀退下。她倒也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女子,当即欠了欠身子,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不过没多久,她又不紧不慢地回来了,说是李公子求见。

我闻讯难免愣怔:这么晚了,黎烨找我何事?

带着这一疑惑,我姑且收起自己的心事,吩咐出秀请人入殿。岂料出秀并未立刻领命离去,而是面露难色,提醒我应当隔着帘子同黎烨见面。

男女有别,君民有别。

我不得不听从她的建议,好整以暇地端坐在里屋。隔着帘子,黎烨一边低呼“皇上万岁”,一边作势就要朝我跪拜——这让我不由记起自己当初身在东漓皇宫,面对他,那可是能不跪就不跪的。

思及此,心中忽生一分惭愧,我连忙开口阻止了他下跪的动作,又照例让出秀先行退下。待到人走远了,我才起身从里屋走到外屋,请黎烨坐下谈话。

他没有马上照办,而是立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又猝不及防地挪开了目光。

“怎么了?”我不解地瞅着他,“坐啊。”

“其实……你可以坐在里边和我说话的。”他沉默了片刻,视线仍旧落于别处。

“为什么?当面说不是更清楚些吗?”我自是不知晓他心里的那点小九九,直至我察觉到他移开目光后就再也没好意思往我这儿瞧,我才低头端量起身上的着装来。

好吧,这衣裳虽是把浑身上下都裹了个严实,但搁在现代就相当于一件睡衣——像黎烨这样内心纯洁的好青年,自然是难以长时间直视的。

弄懂了他的心理,我扬着唇角取来一件外衣,披在肩头,使劲拢了拢衣襟,说:“这下能面对面说话了吧?”语毕,我已然径直坐到了软榻上,抬头拿笑眼看他。

“……”他终于不再纠结,一言不发地走到我的面前,坐了下来。

“找我什么事?”我盯着他的脸,洗耳恭听。

“云玦。”他叫了我的名字,继而注目于我,收起了方才的尴尬之色,转而双眉微敛,“这些天我几度出入皇宫,几乎畅通无阻。”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我打量着他问。

“我一个来历不明的东漓人,出入你南浮禁宫重地,居然无需经过任何严密的盘查,这不奇怪吗?”他说着,眉毛拧得更明显了。

“那是因为……宫里的侍卫,知道你和我很熟啊?”我想当然道。

“那我三更半夜前来求见,只需通报就可入得一国之君的寝宫……这也只是因为你我二人是熟识吗?”许是见我不以为意,黎烨有些急了,连带着语速也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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