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涂脂抹粉
“哥，就这，6个人合租，上下床，还下榻住处！这分明是一间学生宿舍。”井立好一摇头，直接扫兴了。不过他想想看，这毕竟是北京，寸土寸金，先有这么个落脚处凑合着住。
此时，门铃声响了，同室有人回来了。同室一小伙还带了女朋友，我一看，示意井立好和我一起到外面聊，好给这一对男票女票留点密谈空间。
我带井立好在小区门口旁边那条凹进50多米的小胡同里找了一家小餐馆，这在附近算是最便宜、最实惠的了，卫生条件就那样，厨师扫帚扫案板，洗菜水洗抹布，洗碗水一大盆，洗罢一摞碗，接着又一摞，从来不换水。我叫了两瓶啤酒，一盘煮花生，一盘拍黄瓜，两份大碗面，这算为井立好接风。这几天，我晚上下班后，也在这家小餐馆吃，不过没这么丰盛：只一碗8块钱的大碗面。就这样，晚上一碗大碗面，中午在公司附近餐馆吃一份蛋炒饭，早餐一杯豆浆，两个小包子，一天下来20块钱开外，吃得我都心疼。
大碗面和啤酒，简单而情深，这情形让我的脸上不自然流露出了几分卧薪尝胆之意，既来之，则安之，不在北漂中成功，就在北漂中失败，别无选择。
井立好打算第二天找房子，他无法接受我的“下榻住处”，今晚姑且在楼上找一张空床临时睡一晚，临时住宿，房东一晚收30元。我签了一个月租房合同，月租600元。
“哥，你去上班吧，我去找房子。”井立好第二天一起床就跑到我的宿舍打招呼。
“我应该和你一起找房子才对。”我两眼紧紧盯着他。
“你要上班，不能因为我找房子请假。”井立好十分体贴我。
“你去附近网吧上网找。”我又一转念，提醒道：“你还可以直接通过房地产中介公司去找。同时，在招聘网站提交简历，开始找工作喽。”
井立好微微一笑：“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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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对美女的态度也不是传说中的那些贱男人的做派，我这是要挣钱，闯事业，不是欣赏美女。我要染上这种不良习气，我就掐死自己，是的，我很矜持。
对面美女端起水杯，轻轻地扫了我一眼：明悦，上周五安排的稿子写完吗？
听着美女嫩脆的声音，我浑身神经突然舒展了一下：快了。
美女绷着脸，眼睛盯着她的电脑。但我想知道她成天盯着电脑整什么东西。
我注意到挨门口坐的那个帅哥悄悄地玩游戏。
还是帅哥得天独厚的待遇不错，上班打游戏，超脱。
下午四点半。
我QQ把写好的稿子传给美女。
我使用的那台破电脑，成色老旧，配置很低，卡得要命，让我焦急地等着赶紧把稿子传给美女。
美女大体浏览了我的稿子：“你写得还算说得过去。”
我不由得窃笑了。本君22岁大学毕业就在人民日报副刊发表散文了，你一个毛头女还有资格评价我的文章！嘿嘿，不过，你长得很顺眼，本君就原谅你有眼不识泰山吧。我问过美女，才知道，美女原来是高中毕业，我以为是大学毕业。看得出，高中她都没念完。但是，人家坐在这里现在是自己的领导，隔会儿给我安排写稿任务，而且，稿子行与否，这美女是“总裁”。
不想让美女看见自己沮丧的眼睛，我故意扭头一会儿一会儿看着窗外。
美女审阅完我的稿子了：我知道你写稿不错，社里人都说，这些稿子其实都很好写，把那些材料往起一串就行。一天写个一两万字不应该有问题。
我一听这话，一个郁闷：是吗，那我就尽量速度。我心里暗暗不平：一串就行，卖烤串啊！
美女停顿片刻，随便找来新话题：报社这段时间稿子比较多，主要是配合全国“两会”要为一些全国著名劳动模范和企业家出两期专刊。
专刊？我一听有了疑问：报社总共有几个编辑？
美女一看我那呆头呆脑，忍不住笑了：来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就你们两个，还有个小伙，北京传媒大学新闻系毕业。
这让我才明白，原来我感觉所谓报社一干人马都是编辑和记者。一周多时间了才知道，这报社其实是一家以人民代表报社名义运作的三流图书公司。公司十七、八个人都是寻找全国各地的老板、中学校长、有经济实体的人大代表拉业务的，对外称记者。公司给这些记者从拉来的赞助中提成30%。这些记者从赞助商那儿收集一些材料，然后由我和那位大学生写成通讯或报告文学为这些赞助商涂脂抹粉。可惜那位大学生不知道什么是报告文学，也不知道这个通讯或那个通讯该怎么写。这大学生和总编有点远亲，也没法辞退。所以，就呆在那儿写。我记得最近四、五天他写了一篇人物通讯，他在的那个部门主管让我把把关。这实在在难为了我，我没法修改他写的稿子，我宁愿自己重写。我不由地和他那部门主管说：好家伙，我可改不了他写的稿子，真的，主管！
主管听我这样说，脸上雾了云，以为我成心拒绝接受任务。
看到我无奈的样子，主管也很无奈，但她的无奈是没法把这任务痛痛快快落实到我头上。主管给这个任务的时候，就让我满口答应，任凭有什么原因，完成任务是硬道理，呵呵，还军令如山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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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不知道又要给我又搜寻什么材料了，又开始QQ忽闪了。
这倒好，一个稿刚一交差，下一个稿子马上堆在屁股后面，看来写稿速度得跟着几何级数走。
那边帅哥真享受，公司破电脑他懒得用。用自己的笔记本，还安装了游戏软件，没啥事的时候还可《战天大飞》。
月薪3000，玩的时候把钱就挣了。